明臣-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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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银子?”麦福惊叹起来。
“我们好像没有带这么多银子来吧。”张信皱眉说道,虽然有五艘大船随行,除去制做龙袍凤帔的原料外。真金白银全部加起来也不足十万两。
“大人,皇上大婚用他家的绸缎,那是他的福气,到时随意给他一二万两银子即可,难道他还有怨言不成。”麦福眼睛一转,轻声说道,其实他想说一二千两的,不过考虑到张信似乎不是贪婪之人,最后才改口起来。
“麦福。还是你机灵,这主意不错。”张信赞许说道。
“大人夸奖了。”麦福笑嘻嘻说道,宫里采购东西都是这样做的。
“这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好了。”张信微笑说道,麦福心中一喜,这又是一件功劳啊,说不定能从中捞取好处,正准备答应之时,忽然听到张信喃喃自语:“得罪人的事情我还是不做为妙。”
“得罪人?”麦福眼眉一跳,连忙小声询问道:“大人些话何意?”
“麦福啊。看在一路同行地情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回京城之后。不明不白的被打入天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信似笑非笑说道。
“请大人赐教。”麦福心中一颤,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连忙恭敬请教起来。
“你应该有所耳闻,京城之中各大商号店铺幕后的东家,不是朝里地达官贵人,就是勋爵权贵们。”张信轻声说道:“想必江南也没有例外吧。”
“大人的意思是奴婢明白,可是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宫里也经常这做样,况且这次是为皇上置办织造的,那些贵人们应该不会介意吧。”麦福小心翼翼说道,难道那些权贵还去找皇上理论不成。
“皇上要用,贵人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过会把帐记在你身上而已。”张信听出麦福言下之意,微笑提醒说道:“麦福,今昔可不同往日,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若是贵人们想找你麻烦,谁会保你啊。”
麦福心中凛然,以前太监得势,权贵们自然不敢找自己的麻烦,如今却大不一样了,况且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权贵真的向皇上弹劾,恐怕皇上根本没有兴趣理会自己,随手一挥就将自己打入天牢,后果就难以预料了,运气好还能保住小命,但是过着永无天日的日子,要是倒霉的话,前几月宫里地权势太监就是自己的榜样。
“谢谢大人提点,奴婢差点自毁前程。”麦福拿起衣袖拂去额上的汗珠,连忙向张信致谢起来。
正文1
第一百七十八章 西湖
“可是大人,若是不能完成皇上吩咐下来的任务,待回京城之后,恐怕皇上也会怪罪下来的,这如何是好?”麦福忧愁说道。
“谁说不能完成任务的。”张信微笑说道。
“大人,我们可没有十万两银子。”麦福苦笑说道,打死也不敢再将采购的事情包揽下来了。
“谁说买二千匹上好绸缎就一定非要十万两银子啊。”张信轻笑说道,如果没有办法的话,自己还出主意做什么。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麦福问道,心中认为张信应该是回心转意,准备按照自己刚才的建议,向民间百姓市买采购,这样花钱较少,而且也不怕百姓有怨言,毕竟与权贵相比,平头百姓最容易对付。
“明日你向任知府打听清楚情况后,给江南各个做丝绸生意的大商号传讯,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们,就说缺额的二千匹绸缎,我们打算在他们那采购。”张信笑道:“如果他们有这个实力的话,让他们尽快到杭州城来找我们。”
“大人,这样就行了?”麦福迷惑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仅如此,特意向他们声明,这些绸缎是为皇上大婚而筹备的。”张信脸上露出笑容,那些商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广告效应吧,自家商号的绸缎连皇帝也在用,消息传扬出去顾客还不蜂拥而来,这些丝商应该清楚这个道理。
“奴婢糊涂,不明白大人这样做的意思,请大人提点一二。”麦福眨眼说道,没有银子来再多的丝商也没有用处啊。
“当然了,皇宫用的绸缎,质量不仅是要最上乖的,而且采购的方式也应该与众不同,这样才能显示出皇家的威严来。”张信微笑说道。
“大人所言在理。”麦福奉承说道,虽然还是不明白。可是他也没有胆子催促张信赶快征下说,只能眼巴巴的盯着张信,心里开始琢磨什么叫做与众不同的采购方式。
“这次采购绸缎。我打算用竞拍地方式。”张信说道。也明白麦福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竞拍。接着解释起来:“竞拍就是把那些商人集中起来。让他们针对某一样东西。竞相出价。谁地出地价钱合适。那件东西就归他所有。”
“大人准备让他们争那二千匹绸缎地所有权。”麦福地脑子可不笨。马上就领会张信言下之后。可是还是有些疑惑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是要买他们地绸缎。不是让他们买啊。”
“你应该反过来想。不是谁都有机会卖东西给皇上地。现在有这样地机会。是那些商人地福气。他们没有理由不动心。”张信微笑说道。麦福不懂经营。自然不明白那些商人地心理。恐怕这个消息传出之后。丝商们肯定争相涌进杭州。
“大人说地是。”麦福陪笑起来。随即还有疑问:“那些商人到齐之后。大人打算让他们怎么竞拍啊?如果他们都出高价。我们岂不是还要多给银子啊。”
“麦福。你平时地机灵劲都跑去哪了。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了。”张信责怪说道:“当然是看谁给地价格低。就向谁采购二千匹绸缎啊。”
其实张信说地是招标。只不过为了让麦福更好理解。所以解释得简约一些。而且那些商人也不是笨蛋。自然会理解自己这样地做法。肯定只会出些低廉地价格。
不过麦福也不是真不明白,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奉承张信,待张信解释清楚之后,麦福立即一脸恍然大悟,眼睛露出钦佩有加地神色。口中开始不停的溜须拍马起来。
虽然明知道麦福在拍马屁,不过好话谁都爱听,张信自然也不例外,闭目享受一会被吹捧的感觉后,醉悠悠地度步返回房中休息了。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杭州西湖闻名于世,自然有它美丽而独到的一面,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这便是西湖诸多美景中最引人注目的苏堤春晓了。
当然,西湖的美景不仅是春天独有,夏日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的红梅,更有那烟柳笼纱中的莺啼,细雨迷蒙中的楼台……。
休养一段时间后,织造地事情也已经安排下去,不用自己操心,张信自然有闲情逸致带着身边的人,饶有兴趣的在杭州城中闲逛起来,既然是出门游玩欣赏的,那自然不能错过倍受世人赞誉的杭州西湖十景。
如今是夏日天气,却是欣赏十景之中曲苑风荷的最佳时节,张信等人第一站自然就是这里了,没久多久,张信觉得头上的骄阳似火,天气越发火气,考虑到绿绮身子娇弱,干脆提议到满是柳荫的苏堤看一看,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寒冬一过,苏堤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晨曦初露,月沉西山之时,轻风徐徐吹来,柳丝舒卷飘忽,置身堤上,真如人间仙境啊。”苏堤岸边,一人兴致勃勃的说道。
“小米,初春地时候这苏堤真有你吹的那么玄乎吗?依我来看,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王杰在一旁说道,左看右看怎么都没有发现苏堤美在哪里,不过是一道河坝,周围种上些树而已,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王大人,可惜您来的真不凑巧,如果你提前几月来杭州,那就知道小的是否在欺瞒您了,苏堤春晓只有在春天的时候才能显示出它最美的景色来。”小米是驿站的伙计,自然知道王杰的身份,虽然碍于对方地权势,可是年轻气盛地小米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起来。
“听闻杭州十景中,有四景分别要在春夏秋冬观赏才能体会景色之美来。”张信微笑说道:“既然人家这样说,自然有它的道理。”
“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我在湖……京城之时就闻名已久。可惜时季不对,不能一一欣赏了。”绿绮轻柔说道,声音甜懦软绵。
“两位大人说地太对了。”小米听到有人赞成自己的意见,而且还是这行人中身份最高贵的,立即兴奋的为众人说起这些景色的典故来,能被安排接待朝廷使臣。小米肚子自然有些文墨,什么苏东坡、杨万里等名人诗句信手拈来,以侧面衬托西湖景色之美。
“这里便是断桥了。”众人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小米在旁边讲解,一边在堤岸上行走欣赏岸上地美景,来到白堤东端之时,小米指着前面的一座桥说道。
“这桥,似乎没有断吧。”王杰皱眉说道,对他来说,与其关心什么景色。还不如在客栈与兄弟们举杯共醉呢。
“王百户,这桥并不是因为它断了才称为断桥的。”小米有些笑意,但是考虑到王杰可以恼羞成怒。只好强行忍住,轻声的解释说道:“只有在下雪的时候,厚厚的雪花盖在桥面之上,远远看去,这桥就像是断的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你们居然还有心情来这里看一座桥。”王杰摇头叹道,京城下雪的时候,每个人都想在家中烧炭取暖,谁会有心情跑到外面吹冷风啊。小米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还好知道王杰是武夫,不懂什么文人风雅情趣,也可以理解的他的叹气,若是换成一个迂腐儒生在场,肯定指着王杰大叹此乃庸俗之人。
“江南地冬季可不像京城那么冷,听说有些地方一年到头根本不下雪的,雪在这里是稀罕之物,他们自然趋之若鹜了。”张信微笑说道。
“大人好见识,卑职受教了。”王杰拱手笑道。不要以为他真的不明白什么叫做风雅行径,刚才只不过是闲着无聊,在逗小米开心而已。
“大人……说的十分在理。”小米勉强笑道,本来一件高雅的事情,经张信和王杰那么一说,倒成为江南人见识浅薄的证据,可是小米也不敢反驳啊,只好在心里鄙视两人了。
“不要欺负人家了。”绿绮轻扯张信的衣袖,俏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那就听绮儿的。”张信微笑说道。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轻快地握住绿绮的柔软小手,绿绮俏脸飞红。小手挣扎起来,可惜被张信紧紧的攥住,根本动弹不得,加上两人衣袖宽大,而且又近靠在一起,如果不仔细观察,别人也睢不出端倪来,绿绮只好作罢,乖乖的亦步亦趋紧跟张信步伐,心里有几分甜蜜及刺激。
“其实说起断桥,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呢。”小米神秘笑道,眼睛望向众人,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听到这话的游人总是露出好奇之色,这样大大满足小米的虚荣心,可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
一行人中,除了张信和绿绮还有些文化水平外,其他人哪怕识文断字,却对这种风雅情趣之类的典故不感兴趣,而本应专听听讲的张信和绿绮,如今正在玩些心跳游戏,一时之间也没有空理会小米,见到众人漠然地模样,小米再次遭受打击。
“小米,什么故事啊,说来听听。”陆炳悄然上前一步,正好挡住小米看向张信与绿绮方向的视线,话虽然这样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