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臣-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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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沦落为罪恶地代名词,张信心中感慨不已,但脚步却没有停留。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擅闯镇抚司衙门。”当张信接近门口之时,从里面跳出几个手执刀枪的人来,朝张信暴喝起来,看打扮应该是锦衣卫的校尉。
如果不到翰林院去报道,在一般时候张信也懒得穿朝服,所以现在就是一身休闲文人打扮,几个锦衣卫的当然毫不客气起来。
“我找陆松陆千户大人。麻烦几位通报一下。”看到寒光闪闪的刀枪逼近,张信不自觉的后退几步。稍定心神后微笑说道。
“你是何人,陆千户是何许人也,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吗?”一名校尉上前一步喝道,手里的刀遥指,似乎随时准备劈向张信。
“我叫张信,是陆千户的朋友,今天来找他有点事情。麻烦几位通传。”张信笑容如初。语气温和地说道,没有必要的时候张信也不想亮出皇帝赐予地金牌招摇。
“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进去禀报。”几个锦衣卫之中,当然也有机灵的人物,看到张信孤身前来,而且情绪这么平静,肯定有所持丈,别不是什么大人物微服私访,要知道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有些人锦衣卫也招惹不起,连忙制止前面的那人。
“张侍读,来我这里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事实证明小心无大错。当陆松匆匆出来迎接张信的时候,守门的几个锦衣卫暗暗松口气,连陆千户都对这人这般的热情,肯定是大人物无疑,幸好没有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不然后果肯定很严重。
“无聊地时候闲逛到这里,听说陆大人在这里公干,所以就过来坐坐。想找陆大人叙叙旧。不知陆大人欢迎否?”与陆松相互一揖之后,张信微微笑道。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张信说地是虚言,只要脑子没有糊涂的,没事绝对不会跑来这里闲逛的,况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商铺居民,也不是什么清幽雅致的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当然无比欢迎之极。”陆松露出笑容热情说道:“只要张侍读愿意,我随时恭候。”
这让旁边的锦衣卫们的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虽然陆松到镇抚司的时间稍短,但冷面无情的名声迅速在锦衣卫上下传扬开了,而现在却这么地笑容可掬态度温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锦衣卫们绝对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怎么没有见陆兄,这么没有见他,我心里想念得紧。”在陆松的引领下,张信一边好奇地张望着有地狱之称的镇抚司衙门建筑,一边与陆松客气寒喧起来。
“他正留在家中习武,准备参加以后的武举。”初来驾到的,如果把陆炳安排进锦衣卫,害怕别人说他徇私,陆松干脆上陆炳待在家里,等以后机会成熟再作安排。
“凭陆兄的身手,肯定会一举夺魁的。”张信笑道:“况且陆兄文武双全,如果参加制试考个状元进士也未尝不可。”
“张侍读过誉了,以后还要您多多提携。”陆松谦逊说道,这并不是他矫情,陆松心里非常明白,身为武夫自己的这辈子的前程到此为止了,而张信却不一样,只要皇帝地恩宠不失,张信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那是轻而易举地事情,二三十年之后,加官进爵入阁拜相位极人臣也可以预见。
“陆大人太客气了,你我共事这么久,以后相互扶持那也是人之常情。”张信真诚说道,在官场上混,结党营私要不得,但绝对不能缺少朋友,不然以后出了什么问题,连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岂不是说明你做人太失败。
“张侍读言之有理。”陆松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说提携那岂不是说张信在培养党羽,说扶持那就显得很有人情味,哪怕是皇帝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陆大人,这次来我可是有求于你,希望得到你地帮助。”来到客厅之后,见四下无人,张信这才敛色正经说道。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必不让张侍读失望。”陆松冷静说道,心中隐隐约约猜测出几分来,应该与张信最新的工作有关。
“承蒙皇上看重,任命我管理内帑,我当然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以报答皇上知遇之恩,但宫中情况复杂,一时之间我却不知从何处入手,还请陆大人教我。”张信相信陆松肯定明白自己要表达的含义,不然陆松也白在锦衣卫里混了。
“不知道张侍读想了解到哪方面的事情?”陆松当然知道张信想问的是什么,他不仅知道张信被皇帝任命管理内帑,更知道张信手上有皇帝御赐的金牌,所以于公于私陆松都要认真回答张信所有的疑问。
“我想知道……。”当张信准备说出自己想了解的情况时,客厅外却传来阵阵吵杂之音,似乎有人在向这边走来。
“陆千户,有贵客前来怎么不与兄弟打个招呼,好让兄弟们出来迎接啊。”一位身材魁梧,穿着飞鱼华服的壮汉带领数人走进客厅,见到张信与陆松之后朗声叫道,声音如同宏钟,自有一股豪气。
“在下陈寅,见过张侍读。”壮汉不等陆松回答,自己就上前几步,朝张信行礼说道,看到来人的气度与风范,张信也不敢怠慢,起身回礼起来。
“张侍读,这位是镇抚司都指挥使陈大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切入
陈寅,锦衣卫南镇抚司都指挥使,在他的前任,就是钱宁与江彬相继入狱之后,顺利与与另一位同僚王佐,分别掌管南北镇抚司,按理来说陈寅现在的心情应该非常的高兴喜悦,但是他实在开心不起来,因为最近他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续贬抑朝中奸佞的文武百官与整治二十四衙门之后,裁减锦衣卫的风声传来陈寅的耳中,陈寅知道这可不是哪个人在造谣生非,现在朝廷文官集团得势,对付完宦官之后,下一个轮到锦衣卫那是正常的事情,谁叫锦衣卫的名声这么恶劣。
收到风声之后,陈寅心里非常着急,但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新皇帝即位以来,似乎对锦衣卫与东厂这样的机构没有好感,从来没有接见过两个机构的头头,陈寅连向新皇表忠心的机会都没有。
正当陈寅心急如焚的时候,陆松奉命接任镇抚司千户,陈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兴奋不已,因为他与陆松认识,又知道陆松的底细,自然想通过陆松向皇帝表达自己忠于皇帝的心思,可惜现实再次让陈寅失望了,似乎是皇帝对锦衣卫的成见太深,无论陈寅与陆松如何表示,都没有招见他们的意思,接着害怕皇帝的责斥,陆松也干脆撒手不管起来。
陈寅感受到绝望的滋味,谁都知道锦衣卫是离不开皇帝支持的,现在皇帝不再信任他们,那他们就如同宫中的太监一般,地位与底气一落千丈,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又风闻朝廷大员准备拿锦衣卫开刀的消息,陈寅的心情可想而知。
今天继续招集锦衣卫中聪明机灵的下属讨论起这件事情来,与以前一样根本毫无头绪。心情极度烦躁恶劣的陈寅忽然收到手下汇报,镇抚司外面来了位客人,是陆松千户亲自出门迎接的,凭着锦衣卫独有地嗅觉,陈寅敏锐的察觉这事情似乎不简单,不加思索的让人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人的身份资料片刻之后马上摆在陈寅案前。
看着面前的资料,陈寅心中起伏不定,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他。当然明白来人的份量到底有多重,皇帝有多么的宠信,陈寅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个好机会,来人只要在皇帝面前说上一句话。要比其他人说上十句百句要强。
虽然知道来人的重要性,但陈寅却没有着急出去见他,而是与下属讨论起来人找陆松地目的来,其实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须臾之间就综合情报得出结论,来人是来寻求陆松支援的。
“大人,这可是个好机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若是让那位大人满意而归,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话。那我们以后地日子好过多了。”一个千户向陈寅进言道。
“但是这样做会彻底得罪宫里的。东厂可不是吃素的,肯定知道是我们从中作梗,若是报复起来,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有人赞成当然有人反对,旁边一位千户担忧说道。
东厂地建立者是明成祖朱棣。朱棣即位后觉得设在宫外地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决定建立一个新地机构。永乐十八年明成祖朱棣为了镇压政治上地反对力量。设立一个称为东缉事厂。简称东厂地新官署。命所宠信宦官担任首领。
之后东厂凭着是皇帝地亲信。一直压住锦衣卫一头。锦衣卫长期受其压制。听说要得罪东厂。当然有人不愿意。谁都知道宫里地太监报复起来可是异常凶狠歹毒地。陈寅也觉得有道理。得罪宫里地太监似乎不怎么妥当。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什么样地形式想必大人心中有数。宫里哪还有时间理会我们。都在忙于应付朝廷百官地刁难。若不捉住这次机会。等朝廷官员对付完他们。下一个就是我们了。”看出陈寅地疑虑。那个千户忙继续规劝道。
“要不。我们去和北镇抚司地王大人商量一下。看看北司地意见。”看到双方意见不统一。害怕他们争执起来。有人活稀泥提议道。“恐怕还没有商量出结果。那位大人已经离去了。诸位莫要忘记。人家陆千户可还在那边侍候着呢。”赞成地千户好心提醒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间也不等人。再过一会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言之有理。”陈寅在众多千户中脱颖而出。顺利接任南镇抚司都指挥使之职。肯定不是寻常人物。听取各方意见之后。断然说道:“我们先去会会那位大人。然后再见机行事。看他是否值得我们得罪宫里。”
虽然奇怪锦衣卫地头目怎么来到这里。但张信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说道:“张信见过陈大人。冒昧前来拜访。还请陈大人不要见怪。”
在别人的地盘,说话当然要好听一些,毕竟锦衣卫的名声实在是太过恶劣,虽然还不至于惧怕他们,但张信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不知道在哪个细节方面无缘无故得罪他们,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自己还有求于人。
“哪里哪里,贵客光临,陈某有失远迎,到是希望张侍读见谅。”陈寅的眼光毒辣,当然看出张信有敷衍之色,但为了自己的目地,只好继续热情地招呼起来:“常听陆大人说张侍读少年英才,今日得见风采,传言果然如此。”
说实话,陈寅还真看不出张信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怎么得到皇帝地宠信,而且陆松也赞誉有加,难道是自己的眼光退步了,陈寅心中不确定起来。
“那是陆千户客气之言,陈大人休要当真,在下不过是一介书生,怎敢担当英才二字,若不是皇上错爱,恐怕在下至今还是布衣之身。”张信微笑谦逊说道,反正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张侍读真是谦虚,若是湖广省的少年解元还当不起英才二字,那天下诸多学子还不羞愧之极。”陈寅大笑起来,心中的疑虑稍减一分,起码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像初得富贵者那般炫耀。
“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陈大人认为我是一个虚伪之人吗?”张信笑道,心里隐约猜测这位陈大人恐怕是有事情找自己,所以才在这里不停的奉承着。
“过度地谦虚就是虚伪。张侍读此言精辟之极。”陈寅眼睛一亮,心里非常赞成张信说的这句话,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朝廷某些官员,平日里满口道德文章,背后里却是男盗女娼。人前人后完全两样,真是虚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