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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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孜笙骄傲地抬了抬胸脯,“那是自然,这图纸就是本王画的。”,说着,他神色间露出几分世家公子哥的风流意态来,“本王画得这桥,可是为彭城量身定做的,定能成为彭城一大靓丽的风景线。”
施醉卿轻笑了一声,嘲讽不已,她当着寂孜笙的面,将那图纸撕得碎片扔入江河中,“寂孜笙,说你缺心眼儿还真是抬举你了。”
寂孜笙盯着那飘荡在浑浊江面上的纸屑,面色一寸一寸难看,就如同暴怒的狮子,只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施醉卿,“施醉卿,你竟敢、竟敢……”
施醉卿站在江岸边最高的巨石上,有着君临天下、不怒而威的气度,“彭城河是途径大夏国的融江支流,江涛怒滚,水势凶险,尤其到了春夏雨水充沛之际,更是江河泛滥,你却在彭城河之上修筑江南九曲小桥,你是拿彭城百姓的生命开玩笑,还是在拿大夏皇室的尊严和声誉开玩笑?”
寂孜笙被施醉卿震声说了一通,心中更加气愤不已,反驳道:“你以为这些本王没想到?本王已经让人加固了桥墩和桥梁,即便大水泛滥也不可能将桥冲垮,比起你修建的渣滓工程,本王这可算的是经世之作。”
“没错,你在桥上所用的材质和桥墩桥梁的设计,集古代著名水司的诸多经验,坚不可摧,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这种构造却只适合石拱桥,彭城不是盛世安稳的大都城,河水一旦泛滥,必定漫过九曲桥,你修这桥是为了让人走呢,还是让这桥成为王爷你眼中‘最靓丽的风景线’,只可远观,不可行走?”
寂孜笙无话可说,他从小养尊处优、斗酒赏花,日子过得惬意潇洒,不曾体验民间疾苦,自然也就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施醉卿冷冷道:“将桥推了,给本督重建。”
十二府卫纷纷涌上桥去,寂孜笙瞪大眼,“施醉卿你疯了,这桥已经动工,你怎么能拆了?”
“不然呢?”,施醉卿目光朝岸上的百姓扫去,“难道王爷要留着这样的桥给彭城的百姓观赏不成?”,施醉卿淡然一声笑,如潮水轻拍在海岸上,激起了浪花千重,寂孜笙对施醉卿那笑容咬牙切齿,“施醉卿,你就是嫉妒本王——”
施醉卿险些失笑,她目光斜斜地将寂孜笙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王爷,自恋呢也要有个度,你还是回去对着镜子仔细照照,你全身上下有哪点是值得本督嫉妒的?”
这话气得寂孜笙不轻,施醉卿那语气,好似他寂孜笙就是地上的泥,让人踩一下都觉得脏了脚,实在是让他心中梗地慌。
“总之本王说不许推,就不许推,谁敢抗命,本王先处置了谁——”
“那王爷且问问彭城的百姓,这样的桥,是否是他们想要的?”
寂孜笙缓缓移动目光朝彭城的百姓看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推了……”
立时激起千层浪,这声音一处,立时便有大大小小的声音响起。
“推了推了……”
“推了重建,推了重建……”
这彭城的情况,还有谁比彭城的百姓更清楚?寂孜笙先前拿出这样的方案,就已经让彭城的众多水司不满,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反驳,如今施醉卿这更大的靠山在这里,他们自然极力赞成重建。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几乎压倒了整个海岸线。
寂孜笙面色僵硬,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还不如施醉卿得人心。
“施醉卿,现在已快到了春季洪水泛滥之时,拆了大桥重建,根本不可能完工,难道你要拖延工期不成?”
“本督相信十二府卫的办事能力,足够在四个月内完成彭城河大桥,王爷不必忧心。”,况且今年春汛推迟,十二府卫有足够的世间找到赤炎大陆之上最有能耐的巧工来完成来这座大桥的建筑。
“你——”,施醉卿拆桥的心意已决,他带的侍卫根本不足以与十二府卫的相斗,所以现在,彭城全在施醉卿的掌握之中,寂孜笙无计可施,咬了咬牙道:“施醉卿,建造这桥已用了一半的资金,剩下的钱,连建一座桥墩都不够用,我倒要看看,你要从何处筹集资金来完成你的重修计划,哼——”
施醉卿盯着寂孜笙,寂孜笙下意识地捏了捏袖角,眸光几分心虚,他这话,已隐隐透露了几分绝不会将兜里的钱拿出来的意思,施醉卿岂能不明白?
“这破难工程是王爷你建出来的,这损失自然要由王爷担着。”,耗费巨资在彭城建造这样的九曲桥,也亏寂孜笙想的出来,若这大夏国真让他做了皇帝,不出意外又会是一个李煜赵佶。
施醉卿轻微动了动手指,十二府卫立刻上前将寂孜笙和他的人全部押住,寂孜笙挣扎,料不到施醉卿敢对他堂堂亲王动手,“施醉卿,你反了不成,放开本王——”
☆、313。第313章 绑票
施醉卿施施然走到寂孜笙面前,相容清浅而淡然,看在寂孜笙眼中,却像是摇曳在风中的一朵嗜毒曼珠沙华,浑身上下,都是淬着浸人的寒毒。
“王爷,男子汉大丈夫,推卸责任可不是好作为,如今呢,本督给你两条路选择,其一,你今日就用命来祭奠彭城河的河神,钱本督自己来筹,其二,你即刻给杜皇后休书一封,让她三日之内筹集一万两黄金送到彭城,本督让你安然回到大都。”
施醉卿这话一出,整个彭城河江岸上鸦雀无声,都瞪大双眼看着施醉卿。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绑架的土匪绑架?而且绑架的,还是皇族中人。
施醉卿这样的举动对于东厂之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别说绑架一个王爷,就算是皇帝,施醉卿也不手软,现在躺在弘徽殿半死不活的临贺帝,谁敢说施醉卿没有参一笔?
但彭城河的百姓,却是惊秫不已,传言施醉卿无法无天,今日看来,岂止是无法无天,是眼中根本就没有法和天这个两个字。
“施醉卿,你敢扣押本王?本王是当朝天子的亲哥哥,是皇家血脉,你区区一个阉人,活腻了不成,快放开本王——”,寂孜笙奋力的挣扎。
施醉卿凑近寂孜笙道:“王爷,别跟本督叫嚣,你忘了你的王叔瑞王,他是怎么死的了?”
寂孜笙蓦然想起瑞王惨死的面孔,惊出了一声冷汗来,总算脑子正常了一些,想起施醉卿此人狠辣的手段来,“你,你到底想怎样?”
“本督不是说过了给你两条路?想死还是想活,王爷你自己看着办。”
寂孜笙知道,施醉卿既然说了这话,就必定敢动手,先前那些惨死的朝中重臣,哪一位不是位高权重,哪一个不是身世显赫,可最终还不是落到了施醉卿的手中,不得善终。
寂孜笙即便骨气再傲,也是怕死的,他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声音微微颤抖,“我母后一个妇道人家,深居内宫,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你即便绑了我,也不可能拿到钱,反而将此事闹大,朝中大臣必定不会就此放过你。”
施醉卿面庞如江月,“本督相信杜皇后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将这件事闹大,本督更相信,聪明的朝臣也不会希望这件事闹大,王爷想要热热闹闹的死去,只怕这个愿望,无法达成了。”
寂孜笙愤恨的目光盯着施醉卿,拳头紧握,骨节比那飞溅的浪花更加的森白,施醉卿直视着他的目光,笑容不减,“看来王爷已经做好了选择,那本督,就送王爷一程。”
施醉卿再次挥了挥手,十二府卫遵命行事,当真押着寂孜笙往河里扔,众人倒吸一口气,寂孜笙更是心跳加速,“我写,我写——”
十二府卫打住,寂孜笙浑身都在冒冷汗,施醉卿让人拿了笔墨纸砚,当场让寂孜笙写了起来。
寂孜笙道:“施醉卿,你应该知道,我母后一向俭朴,让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万两黄金,根本不可能,你不要为难我母后。”
寂孜笙虽然染了一身的公子哥毛病,倒还是个孝顺的好儿子,这一点,也大约是施醉卿还勉强看得过去的。
“皇后拿不出来,杜大司寇难不成也没有?”,施醉卿笑着反问“想必大司寇,定不会对王爷你的生死,冷眼旁观吧?”
施醉卿的七寸拿捏得刚刚好,大司寇希望藉由寂孜笙来抬高杜家在大夏的声威地位,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寂孜笙死。
“本督拿到了钱,王爷平安无恙,本督拿不到钱,不止王爷要以身祭奠河神,本督也会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你长陵王在彭城河的丰功伟绩……”
寂孜笙被施醉卿逼得毫无办法,咬牙切齿,“你不用再说了,我写——”
施醉卿让人放开了寂孜笙。
寂孜笙手臂一直颤抖,按着施醉卿所念的,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施醉卿接过寂孜笙的信看了一眼,上面字迹凌乱,一看便知受到的惊吓不小,她将信递给身旁的卫长,让人即刻送回杜皇后的手中。
施醉卿达到了目的,挥开了寂孜笙,对十二府卫道:“将桥推了。”
寂孜笙一想到自己的成果和骄傲即将被施醉卿推倒,所有努力付诸一炬,那股子执拗的硬劲儿又蹿回了脑子里,他张开双臂,不怕死地拦住十二府卫,“不准推——”
施醉卿看着激动不已的寂孜笙,突然的弯唇一笑,笑得人畜无害,令寂孜笙微微晃了晃神,而就是那晃神的功夫,施醉卿突然抬脚,一脚将寂孜笙踹下了冰冷的江河里,“下去洗洗的脑子。”
这时候还想跟她斗,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爷——”,侍卫惊恐地大喊。
“救命啊……”江水刺骨冰冷,冻得寂孜笙身体毫无知觉,全凭着求生的意志在水中拼命的挣扎。
站在岸边的人看着施醉卿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心里直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这尊大佛,不然这下场,只怕比长陵王更加的惨烈。
诺儿也忍不住连连缩了缩脖子。
瑾烟知施醉卿是把这一路上来的气都撒在寂孜笙的身上了,她见寂孜笙快撑不住了,轻声劝道:“督主,再不救人,只怕真要出人命了。”
“慌什么。”,施醉卿表情淡然,“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不定咱们长陵王,就喜欢水里的刺激。”
瑾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看寂孜笙真的快不行了,储慎安突然飞身而起,落到江水面上将寂孜笙提了起来扔在一旁,低声对施醉卿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既已决心成大事,处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施醉卿望了储慎安一眼,微微点头。
寂孜笙奄奄一息的模样,施醉卿对围在他身旁的侍卫说道:“王爷不小心落了水,只怕会感染风寒了,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带王爷去找大夫仔细看看。”
啧啧,刚才还是杀人取乐,如今就是贤良正义,这一个天一个地的转变,真是看得人咋舌,也无怪乎施醉卿有指鹿为马的本事了。
施醉卿对卫长道:“将城中所有水司召集起来,谁能设计出最适合彭城河的大桥建筑方案,赏。”
☆、314。第314章 怀疑储慎安
施醉卿对卫长道:“将城中所有水司召集起来,谁能设计出最适合彭城河的大桥建筑方案,赏。”
夜色渐深,施醉卿焚香沐浴后,挥退了瑾烟和诺儿,她在紫衣中翻翻找找,将白日里从小贱爪子上取下的纸卷拿了出来。
纸卷防水,历经了千山万水到她的手中,依稀还能嗅到纸卷之上散出的幽幽墨香。
施醉卿将纸卷展开,一朵妖异的紫花缓缓呈现在她的眼中,似一种赤~裸~裸的宣誓和警告,施醉卿暗忖,寂璟敖的怒气,只怕还真不小。
她躺在床上,指尖缓缓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