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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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执迷不悟,一心下嫁宗政陵,她总以为自己有朝一日能将宗政陵的铁石心肠感动,可时至今日,她不仅没能感化宗政陵的铁石心肠,还得到了妙珠的背叛、妙珠的诅咒和宗政陵所有的恨意,她在痛苦里活了整整三年,这三年的痛苦,几乎是寻常人一生也无法承受的,戒贤大师你一直看在眼中,公主的痛苦,你也能体会到的,不是么?”
潇湘的眼中,已有泪花滚动,“大师,你心中一直都有公主,为什么却要守着那禁锢着你的佛门清规不肯越出雷池?难道世俗的眼光,还比不上公主在你心里的地位?”
戒贤面色平静,“你不用再说了,我心中有她是是我的事,与她无关,我断不会坏她名节。”
“怎么会与她无关?大师,公主心中也有你啊,你看透红尘万丈,难道看不透公主真正的心意吗?”
戒贤深深的闭上眼,却叹道:“驸马心中,何尝没有公主?”
潇湘冷笑,“那又如何?他即便在意公主,难道又能越过妙珠那道坎给公主幸福,公主时日不多,已经等不了宗政陵醒悟觉悟,我不想公主最后是带着痛苦离开人世,若大师若真的冷眼旁观,便权当是潇湘看错了人。”
潇湘语落,转身离开,留下戒贤一人站在屋中,如一尊僵硬的雕塑,晦暗的灯光也似凝聚一般,失去了跳跃的灵动,整个屋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郁。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施醉卿从戒贤身后现身,她淡定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师苦思冥想这么久,可想清楚了?”
戒贤缓缓转身,“施主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是一有点事。”,施醉卿笑着说道:“来意与潇湘姑娘大同小异,无非也是想劝大师留在公主府。”
戒贤静默不语,施醉卿不动声色看着他的反应,戒贤是不想留在公主府的,他在佛与世俗情爱中备受煎熬,尤其如今看到千金公主遭遇这样的折磨,他的煎熬与日俱增,但他却又无法完全的放弃佛,更无法脱离整个世俗的非议,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欲了千金公主……
施醉卿道:“大师,宗政阙不会留下一个威胁活在世上,只要有机会,他必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师只有留在公主府才能留住命。”,施醉卿顿了顿,目光含笑,“也只有大师你,能帮助公主达成愿望。”
“阿弥陀佛……”
“大师超然脱俗,不畏惧死亡,难道要让公主遗憾终身?”,施醉卿笑问戒贤,人只要有了情,就有了弱点,宗政阙太过忌惮戒贤,那是因为他认为戒贤是自己掌控不了的人,所以必杀之。
而戒贤与千金公主,不是无法在一起,而是绝不能在一起,戒贤心中也很清楚,他是天下百姓百姓心中的信仰,一旦戒贤向千金公主跨出一步,百姓信仰就会坍塌,社会秩序大乱,祸害的是整个天下,甚至也会让千金公主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红颜祸水。
天下之大,但戒贤,却赌不起,却不能赌,因为他没有前路,更没有后路。
☆、245。第245章 只有他不知道
“大师,留在府中吧,你不能代替宗政陵,可你是佛,佛能拯救众生,你该留在府中拯救她,她需要你。”
施醉卿神色绵长,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了最后的利益,还是发自内心……
她已经很少再有这么惆绵的情绪,千金公主这三年的遭遇,很轻易的就敲击在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让她时而想起来,也不免要长叹一声。
戒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施醉卿也跟着沉默下来,戒贤留在公主府,改变不了千金公主最后的结局,却能改变这个过程,他的存在,对本就芥蒂很深的宗政陵合千金公主之间的感情,是最严重的威胁。
千金公主一直维持着皇家的尊严不曾真正的要求很宗政陵和离,但难保他们夫妻不会走到那一天,这是宗政阙最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必定不会希望戒贤留在公主府,但他却不能动戒贤,千金公主中毒之事已引起朝臣不满,虽然朝臣都因为各自心照不宣的利益将此事压在了心中,连李国舅也是如此,但恰恰是如此,严重的挟制了宗政阙对戒贤与千金公主的动作,这时候,不管公主府中发生任何事,群臣的怀疑都会落到他的身上,很容易激起朝中对宗政阙的愤怒和不满……
“大师不能成全自己的心意,便权当是报答本督的救命之恩。”,施醉卿见戒贤还在沉默,已是起身说道:“公主需要大师活着,敦商的百姓需要大师活着。”
活着很容易,可想要活的有用,却很幸苦。
戒贤垂下眉,灯盏上烛火跳跃,将他的影子缩在脚下,平白的几分浓重的压抑,而他背对着灯盏,脸庞似掐入了黑暗之中,让人极难看清他的情绪。
施醉卿看了半晌,似无意轻道:“我听说佛门中也有一门异术,传言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我很好奇大师为什么不用?”
施醉卿并未亲眼见过这门异术,只怕天下见过的人,也不过是屈指可数,只因这门异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黑暗地带,传言需悟性与佛性极高之人才能参透,以戒贤在佛法上的造诣,施醉卿有理由,他能参透这生死奥妙。
“凡有所异必有妖,生死是万物自然轮回规律,戒贤参透生,参透死,却参不透生死,只知道倒行逆施,必乱天下,代价非我等凡人所能承受。”,戒贤道。
施醉卿道:“代价与牺牲是其次,大师不是参不透,是大师还未真正的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而已。”
施醉卿一笑后,便不再多话,负手离去。
她知道,戒贤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
夜,浮生若梦。
千金公主躺在床上,宗政陵坐在一旁,再明亮剔透的灯光在这夜色也略显暗淡,将千金公主脸上的白金面具也打的深深沉沉,诡谲莫变。
李太医己经来过,留下了些补身的方子,愁容满面的离开,宗政陵的心越发的沉郁。
他盯着千金公主的脸,神思一瞬间竟沉在那张面具之上,良久回不过神。
那张面具之下,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讳莫如深、遮掩这么多年……
宗政陵忍不住好奇心的趋势,手指几番动了动,终于抬起来……
“驸马爷。”
宗政陵的手被捉住,他眸色一沉,并未去看突然出现的潇湘。
潇湘淡淡地放开了宗政陵的手,立在床头阻止了宗政陵的进一步举动,“夜深了,妾身送驸马爷回去歇着。”
宗政陵目光一冷,“我今夜宿在这儿,你出去。”,潇湘阻止他靠近千金公主,说明她对千金公主的所有一切都是知晓的。
或许,这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去只有他不知道……
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打算告诉他。
潇湘沉默,她觉得宗政陵的行为有些怪异,所以,她更加不会让宗政陵留在这里,她很清楚宗政陵对千金公主的恨意,若她知晓千金公主掩藏了三年的秘密,那么,那些秘密一定会成为宗政陵攻击千金公主的利刃,她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公主身体不适,不便伺候驸马爷,妾身还是送驸马爷回去吧。”,宗政陵不走,潇湘立在那床头,半步也不曾挪动。
宗政陵怒视潇湘,潇湘脸庞微冷。
这时,床头的千金公主陡然嘤咛一声,冷冷对峙的两人一齐将目光移了过去,只见千金公主眉头紧蹙,似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她在半昏迷之中,忍不住抬起右手朝自己的脸上抓去。
“公主。”,潇湘惶然捉住她的手,千金公主力道微弱,潇湘钳制着她,并不觉得费力,只是望见千金公主此刻痛苦的模样,心里也泛着疼。
宗政陵凝眉看着,茜蓉送走了太医,进屋望见这景象,忙走到了床榻边,将潇湘往一边推开,“你别碰公主——”
潇湘踉跄几步,站定了身子,看着茜蓉将千金公主的双手塞回被褥里,她垂了垂眉,掩下眼里的失落,走到宗政陵身边道:“公主该好生歇着了,驸马爷若是担心,不若明日再来探望公主。”
“谁担心她?”,宗政陵冷硬地哼了一声,推着轮椅离开浮生若梦。
潇湘看了一眼千金公主,也提脚离开,却被茜蓉一把拉住,“潇湘,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潇湘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公主?”,茜蓉冷声质问。
潇湘拂开茜蓉的手,“好好照顾公主。”
“潇湘——”,茜蓉眼睁睁看着潇湘离去,无能为力,她颓败地坐在床头,却对上千金公主的眼,“公主,你醒了……”
茜蓉喜极而泣,千金公主将自己飘忽的视线收了回来,她手掌覆上自己的面具,轻轻的摩挲着,好似如此,便可以缓解皮肤之上灼热的疼痛。
“公主,我切拿药给你敷一敷……”,茜蓉咬着下唇,眼中泪花闪烁,她知道此刻千金公主所承受的痛苦。
“没用的……”,千金公主闭上眼,在这疼痛中,又再次晕了过去,茜蓉毫无办法,她没有能救得了千金公主的本事,于是便只嗯呢该一次一次,看着她备受煎熬和痛苦。
☆、246。第246章 鸿门宴
“大师……”,茜蓉手足无措之时,见庭院中被夜色染上霜气的戒贤,戒贤那沉红色的袈裟,在夜色里乍然的有几分妖异。
戒贤只是站在那庭院中,一遍一遍地念着经文,风冷月凉,他却如此站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千金公主在他的经文中再次苏醒过来,这一次的病痛,将千金公主折磨得愈加的虚弱,形同枯槁,茜蓉望见她醒来的那刻,惊喜不已。
“公主……”,她的目光陡然僵住,盯着千金公主的侧脸,手指微微颤抖,“流血了……”
血不知从何处渗出,沿着千金公主的脸颊,顺着那耳际,一路蜿蜒而下,触目惊心,茜蓉用巾帕擦拭那血迹,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如同那剪不断的艳血,滚滚落下。
戒贤进屋,千金公主手指用力地抓紧戒贤的手臂,“大师,帮我……”
一滴血珠垂落在戒贤的手背上,温软却又浸人的寒意,戒贤眉目之上,似都笼罩着清晨的霜雾,“好。”
千金公主终于一笑,再无负担,晕倒在戒贤的怀中,戒贤整个人似沉浸在无边的黑夜之中,他揽紧了双臂,对茜蓉道:“茜蓉姑娘,去门外守着罢。”
茜蓉咬唇,点了点头。
能缓解公主痛苦的,唯有如此,虽然那痛苦,比眼前的更甚百倍,但已经别去他发了。
……
晨昏淡淡,愁云点点,时光飞速流走,不近人情,转眼已是三天后,着三天里,浮生若梦除了忙碌的茜蓉,就只有昏睡的千金公主。
宗政陵那晚过后,便不曾踏进浮生若梦半步,茜蓉倒是认为这样很好,宗政陵不来,她倒是不必费心思去赶人。
“公主,你醒了?”,茜蓉熬药进来,见千金公主坐在床头,微阖着眼,看气色好了不少。
“门外是谁来了?”,千金公主问道。
茜蓉将药递给千金公主,:“是董公公,说是有要事告知公主。”
千金公主皱了皱眉,顿了许久才将药喝下去,“让他进来吧。”
茜蓉出门,将董英迎了进来,董英笑容满面,“奴才参见公主。”
“起身吧。”,千金公主淡淡说道:“看公公面色极好,莫不是人逢喜事了?”
董英笑容更深,眼角的皱褶是胭脂水粉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喜事,大喜事啊……”,董英走近了几步,“公主,是皇上让奴才来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