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呀幸福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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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间,把他吻得更深时,他的大脑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下意识地,他含住她的丁香小舌,滚滚热潮在体内爆开,电流般的颤栗沿著脊椎往上窜爬,电得他整个人迷乱不已,血液已然滚烫。
砰——
哐啷!
物品摔落外加玻璃碎裂声骤响,猛地拉扯了神经,他反射性地护住怀里柔软的身子,远飚的理智终于归位。
是两人相濡以沫得太浑然忘我,动作太大,把摆在柜上的一只相框撞得掉下来了。
彼此的喘息仍紊乱,在周遭低回,两人的视线从那一地碎散收回,不约而同地、静静地投注在对方的脸容上。
环在他颈后的小手缓缓滑至他的胸前,感觉那强而有力的跳动,余文丽脸红心热,仍开心自己把握住时机,主动“攻击”他。
拥著她的粗壮臂膀已然放松,范馥峰的大掌轻扶著她的纤细腰身,垂首,紧紧盯著那张红嫩脸蛋。他深渊般的眼里有疑惑,有浓浓的探究意味,像努力在分析什么,而一开始被掀起的震惊、错愕,已缓缓沉淀。
“阿峰,我喜欢你的味道,我也喜欢你回吻。”喜欢他,像是件极自然的事。
感觉他身躯微震,余文丽嘻嘻一笑。
这男人她志在必得,作风自然就大胆起来了。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她扬起漂亮的大眼睛勾引地轻掀翘睫。
“再来一次吗?”朱唇微嘟,眼睫半合,等待著。吻我吧!吻我吧!亲爱的,不用客气,来吻我吧!
“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就不说话了。范馥峰用力、用力地深深呼吸,胸腹闷腾著惊人的灼热,他费劲地压制因她又起的情欲。
经过一吻,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对她所下的设限原就脆弱得很,心与身体从未狂野得如此不能掌控。
他清楚明白,自己是受她吸引的。她美丽、开朗、热情如火,许多时候却又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小女孩的天真神态。她大胆坦率,却也细腻温柔,强烈地吸引他。如今事实已明确得无法掩盖,再怎么闪躲、推避,仅仅是可悲且下负责任的鸵鸟心态。
一陷下去,他要惨了,可怖的是——他竟开始不在乎。
撇开头不瞧她红唇诱人的娇态,他忽地弯身将她拦腰抱高,跟著放她坐在大办公桌上。
“阿峰?”疑惑地踢踢两只裸足。
“别下来。”沉声叮咛,他转身去处理地上摔坏的相框和碎玻璃,小心将那张五乘七大的照片抽出,跟著将碎玻璃扫起,用报纸包妥。
余文丽乖乖坐著,眸光始终黏在他身上。虽然没从他口中听到半句温柔话语,她心里却也甜蜜蜜、乐不可支,知道他在保护她。
他其实跟她一样很爱那个吻的吧?是吧?是吧?要不然就不会由著她偷袭,最后甚至忍不住也回应了她。
想来,他的热情藏得很深,只要找到启动的开关,这么轻轻一触,就会引爆出惊人的火花。
她要当那个“引爆者”。
她喜欢他“闷骚”。
就是在别人面前闷得很,只有她能让他身心发骚、迷乱。
这一方,范馥峰撕下一块透明胶带黏了黏地板,把那些扫不起来的细小碎片尽数黏起,然后他起身,取来进研究室时就一直要她穿上的地板拖鞋,走回办公桌前。
“等会儿下来一定要穿,不可以再光著脚。”他把拖鞋搁在她底下的地板上。
心窝暖软,余文丽温驯地应了声,浅笑凝望著他略微严肃的五官。
气氛是极其微妙的,他们俩在几分钟前才分享过一个激情勃发的热吻,彼此的关系似乎往前跃进了一大步。她笑咪咪的,只红粉绋绋的两颊透露出一点点害羞的心情,而他的神情可复杂了,像有许多话要说,又全给憋在心里。
再这么对看下去,啥儿也不说,她又想凑上去“攻击”他啦!余文丽噗哧一笑,先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这张照片也是你拍的?”刚才他忙著处理那些碎玻璃,把抽出的照片直接搁在桌上。边询问,她边把照片拿近,歪著头颅打量著。
“好神奇,我第一次看到大猩猩坐在水中。你人到底在哪里,怎么能拍到这么好的画面?”
那是张拍成直式的照片,河岸长满茂密绿草,一头长得像电影里“巨猩乔扬”的黑毛大猩猩坐在水里,水面仅及它的腰部,却清晰地投映出它的倒影,精彩的是它的神情!撑开两个大鼻孔,嘴轻抿著,两颗深黝黝的眼珠直勾勾地对准焦距,它像是发现有人在偷窥,表情疑惑,又有点小不爽。
范馥峰沉默了会儿,直到按捺住跳得过快的心律后,才启唇道:“照片中的所在是西非的恩乡肯地区,那里被称作『最黑暗的非洲』,因为几乎都是潮湿的热带低地雨林,阳光很少照到林地表层,很多地方长年处在阴郁状态。几年前我跟著探险队进去过一次,你看到的这一只是低地大猩猩,身形比高山大猩猩来得小些,它正要涉水到对岸觅食,恰好让我拍摄下来。”
“它的样子好有趣。它是不是看见你了?”
他微微牵唇。“不只我,它看见了整团探险队人员。我们离它好近,它却一点儿也不觉恐惧,毕竟那个地区绝少人迹,就它的反应来判断,可能还是头一遭遇到人类这种生物。”
他所说的地区,她从未听过,但又是探险队、又是没见过人的动物,想也晓得他为了作研究,深入蛮荒野地,肯定吃过不少苦头。
放下大猩猩的照片,她美目瞅向他,柔软叹息道:“所以……你情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跟大小动物和花花草草混成好朋友,也不肯花时间追女孩子喽?你就这么讨厌交女朋友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够美、不够温柔可爱,跟我在一起很无趣?”偶尔也要以退为进一下。
没料到她会提这样的问题,范馥峰一怔,下意识低语:“……不是的。”
他确实只想跟动物和花花草草一起混,但她偏偏闯进来,她很美、很温柔可爱,跟她在一起,令人感到无趣的那一个只会是他。
不该出现的忧郁淡淡爬上她秀致的眉心,她苦恼的模样让他胸口绷紧,紧到漫开一团团厘不清的疼痛。
“你很好,只是……为什么是我?”他艰涩地开口问。
“为什么不能是你?你有哪一点不好?”
他对自己的评价并非建立在旁人眼中,仅是觉得他与她是天南地北的两种性情。她走在时代尖端,他则埋首在自己的研究里,在一起,真行吗?
“对你而言,我很无聊的。”
余文丽火了。“乱说!你很好,你、你……你明明知道自己很好,优点很多,却故意在我面前诋毁自己,你不想追女朋友,更讨厌我做你女朋友,所以才这么说的,是不是?”
她眼眶微红,他心脏紧绷。
完了。
隐隐约约,有谁在耳边告诉他:范馥峰,你完了!
这下真被攻陷,他的心墙先是毫无预警地倒下一小角,又被连连猛烈炮轰好几记,再也撑不住了。
如果是她……
如果是她……
或许……他还能由著意念再次放开心怀,好好谈一场恋爱。
“不是的。”他语音沉缓。
“不是?”余文丽咬咬软唇,挑眉。“不是什么?”
他眼瞳深浓,似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忽然间,健壮的上身缓缓倾靠过来,两只被阳光洗礼出健康古铜色、肌肉偾起的臂膀分别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峻脸对著她迅速闪过讶然的俏脸。
那美好的女子馨香再次肆无忌惮地占领他的嗅觉,这一次,范馥峰不打算白费力气抵抗。
“不是不肯花时间追女孩子,也不是讨厌交女朋友。”
男性的温热气息拂上脸肤,余文丽不禁悸颤,被他低沉的奇异语调搅乱一颗芳心。
他他他……他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啦?!
“是、是吗?”振作、振作啊!她“以退为进”的策略都还没完全施展开来,就算被超强电流“电”得金光闪闪,也要拖著他一起触电去!
范馥峰微笑颔首,盯住她的黝瞳湛动著!
“因为你已经先追到我,交了我这个男朋友,所以英雄无用武之地,被你捷足先登,我只好认了。”
“啊?”有这种说法吗?
嫩颊又刷上深一层的嫣赭,她朱唇微启,嚅了几次才吐出声音。“所以你……你、你是说我们……我们……”
“我们就试著在一起吧,如果你真觉得可以。”
他……应允了?“真的?”
“真的。”他郑重颔首。
下一秒,她笑了出来,笑音如铃,眉儿弯弯、眼睛也弯弯。
“范先生,你让我追到手啦!”香香的藕臂再一次勾住男人的颈项,她神采飞扬,几分钟前的忧郁瞬间散得一干二净,整张脸儿仿彿镶著光。
“余小姐,你的攻势太凌厉,我抵挡不了,只好乖乖举白旗投降。”宽额顺势抵著她的额,两人鼻尖相触,呼息交缠,周遭的空气一下子浓稠起来。
她玩著他的发尾,嘻地一笑。“放心,跟了我,我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吃苦的。”
他也忍不住低低笑开,露出白牙。“那就拜托你了。”希望这个抉择是对的。
“乖……”她眼睫低敛,如梦轻喃:“阿峰……”
“嗯?”
“我喜欢你。”
心不仅在海洋上飞翔,它窜上云端,畅游在一朵朵怀梦的、软绵绵的云絮里。
他叹息,满心悸动地叹息,脸庞忍不住往前凑去,衔住那两片诉出美妙字句的柔软瑰唇,深深地,他尝到她的甜美……
第五章
范馥峰的出现,让余文丽在盛夏时候,种下第一颗属于自己的爱情种子,她努力地追赶、用心感动,她的爱情终于在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分开始萌芽。
男人所给予的回应,如清水、如阳光、如空气,温柔、体贴地浇灌著彼此的爱情小花,那小小花朵不怕艰难地挺直茎干,撑开小小的嫩叶儿、抬起可爱的花苞,开心地迎向暖阳,等待完全绽放的到来。
如今,就算夏天早已远离,深浓的秋意也转成寒冬,小花依旧要不怕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风霜苦雪,彻底学习梅花精神,要越冷越开花。
开出属于他与她,美丽的,美丽的爱情花呀……
开心!开心!好开心~~
“迎春花呀处处开~~呀幸呀幸福来~~幸福来呀幸福来,大地放光彩~~迎春花嘛大伙儿摘,嘿嘿呀得儿呀后嘿~~”
“丽丽,粉黑皮嘛!嘿嘿嘿,昨晚被你的神秘阿娜答喂得很撑啊?”
“环球幸福航空”波音747二楼的头等舱厨房里,哼著过年应景歌、如八爪章鱼般在小小空间中忙碌工作的余文丽,被突然掀帘子走入厨房的一名义籍同事萝贝卡搭著巧肩,笑嘻嘻问著。
余文丽斜睨她一眼,也嘿嘿嘿地笑:“再撑也撑不过你。昨晚在下榻的饭店里也过得很开心吧?皮耶机长虽然四、五十岁了,但看起来身强体壮,保养得很不错,够让你生吞活剥千百回了。”边说,她边用餐巾压住香槟盖,“啵”一响,熟练地拔开软木塞。
今天开始,是她为期十二天的欧洲大长班,机上共十九名机组人员,整个团队由义大利飞过来的,在台北换上新的五位华籍空服员,让好不容易飞回基地的人休假休息,跟著,飞机再载客沿著原先的航线飞回。
她今日服务的位置被座舱长安排在二楼机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