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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无盐的小春宫-第19部分

小说: 无盐的小春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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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地方。”皇甫瑄淡淡一笑,那笑容竟是那样的幽冷,彷佛沁了冰块一般,让华如意看着都心中微颤。
  但皇甫瑄却主动把手伸过来,将她又揽入怀中。那强而有力的温暖拥抱,使她纠结僵硬的肌肉都慢慢放松下来。
  她在他怀中仰着头看他,看到的是他冷凝的表情。
  她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轻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殿下的,陛下身上的悲剧,也不会在殿下身上重演。”
  他吻了一下她的发顶,然后是一片很久的寂然无声。
  含香楼的正门依然贴着封条,皇甫瑄的马车从侧面的巷子进去,后院的角门开着一条门缝。
  鸨母一脸惶恐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等候着。眼见马车来了,就立刻跑过来开门,连声说:“我的公子,您可一定要给民妇作主。民妇这里也是本分买卖啊,怎么能说封就封……”
  “青楼妓院,也算是本分买卖?”皇甫瑄冷笑一声,“只怕逼良为娼的事情你也没少做吧?”
  “怎么会?来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是自愿的。”她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华如意,像抓到救星似的连忙拉住华如意的手说:“如意,你在这里?太好了,你和公子说说情。我这里哪位姑娘是被我逼良为娼的?”
  华如意过去也多承蒙她照顾,此时不好意思说什么,便看着皇甫瑄,小声说:“含香楼……其实还好……”
  皇甫瑄沉着脸说道:“好不好自有人来判定,你少说话,免得给你也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之前这里被人举报窝藏逃犯,此逃犯涉嫌刺杀皇上,若情况属实,这鸨母必然与刺客有勾结,岂能轻饶?”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鸨母吓得几乎昏厥过去,也不知道皇甫瑄的真实身份便一通乱喊,“我们就是做青楼生意的,哪里敢和刺客勾结?刺杀皇上?这是万万不敢想的啊,我们若真的做了,对我们可没有一点好处!”
  “是吗?”皇甫瑄淡淡道:“那我倒要问你,初四那晚,为何你们店突然停了买卖,说是被客人包了场子,哪位恩客那么大的手笔,竟然会包下整个青楼?”
  鸨母陪笑道:“那个……是位有钱的客人,说想安安静静来消遣,不想被人打扰。早早就放下一千两银票作为订金。说若是伺候得周到,之后还会有一千两。不瞒公子,小店这里一晚上的进帐最多也不过四五百两银子,这样的买卖我们岂能不做?”
  “那位客人后来现身了吗?”
  “没有,我带着姑娘们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有客人上门。不过那一千两也没有人再回来要,也许那人是有事耽搁了吧……”
  皇甫瑄冷笑道:“编的还挺像真的,我若不是早己查明真相,还真要被你哄骗了。”他陡然翻脸,变得疾言厉色起来。“你说你等了一晚上也不见人影?那为何官府来问话时,你却说有什么醉汉在你这里留宿了整整一夜?”
  鸨母一下子被问得脸色苍白,嗫嚅着说:“那个……是因为……”
  皇甫瑄盯着她,“你若是还想活命,就说实话,我可没闲工夫听你在这里继续编谎,只要我一离开,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你这花尽心血的含香楼就会被刑部彻底查封,你就准备进大牢过年去吧!”
  鸨母一下子跪倒,号啕大哭起来。“真是坑死人啊!是有人拿银子让我这样说的!说是只要我这么说了,官府日后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是谁给你银子的?”
  鸨母一边抽泣一边回想着,“是一个没胡子的老头,听说话,像个太监。”
  皇甫瑄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一言不发地转身,也不理睬鸨母的哀求,再度回到了马车。
  “回宫吧。”他闭上眼,彷佛是真的疲倦了。
  “殿下要问的事情已经都知道了?”她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得心底抽痛。
  “其实我早已知道答案,只是还想再求证一下……我也挺傻的,是不是?”他阖眸微笑,笑容是浓浓的苦涩。
  她抱着他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好半天才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殿下教会我要勇敢面对自己的生活,不管它曾经或有可能会多么惨淡。”
  他点点头,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皇帝受伤昏迷之后一直在卧龙宫中休养,华如意从来没有靠近过这里。
  当皇甫瑄带着她回到皇宫的时候,华如意担心地问:“殿下不是说皇宫里可能更危险?”
  他无声地一笑,“但你不是也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吗?”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来到了卧龙宫,推开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寝殿内有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守护。
  听到门响,那人转过脸来,华如意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她急忙跪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殿内的光线黯淡,四周都拉上了帘子,连带着让人的心情都沉重下去,嗓子好像被什么扼住,发不出声音。
  “瑄儿,听说祭天大典又出事了?你没事吧?”皇后疾步赶来,握住他的双臂,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我没事。父皇如何?还没有醒吗?”皇甫瑄看向她的身后。
  皇后用手帕擦着眼角,“太医说他伤势太重,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只是靠着参汤帮他吊着那一口气而已,说不定哪天他就……”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默默地流泪。
  皇甫瑄扶着母亲的手臂,低声说:“母后,您也累了好多天了,先去休息吧,我想和父皇单独待一会儿。”
  皇后点点头,走出殿外,连跪在旁边的华如意都没有留意到。
  皇甫瑄坐在皇后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低着头默默凝视父亲的脸,回头说道:“如意,帮我打一盆热水来,我想给父皇擦一擦脸。”
  “哦……”她这才站起来,赶快跑出门去找热水。
  就在她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皇甫贞一头大汗,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问道:“皇兄在这里?”
  “是,太子殿下说要给皇上擦脸,所以让我打盆热水。”
  皇甫贞一脸郁闷恼火,“真是太窝囊了!那么一大堆人,居然抓不到一名刺客!”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主动夺过华如意手中的脸盆,也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先一步进了寝殿,华如意也赶快跟了进去。
  “大哥……”皇甫贞走进殿内,刚要开口说话,皇甫瑄却抬手做出一个阻止他开口的动作,皇甫贞吐了吐舌头,将脸盆放到他面前,又退后一步,才小声说道:“那刺客又没有抓住,不过已经命人全力盘查那一带了,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报。”
  “刺客的事情不必再追查了。”皇甫瑄将手巾放入热水盆中,一边拧着湿热的手巾,一边说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为何,那刺客便毫无意义了。”
  皇甫贞一愣,“你知道了?你知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
  皇甫瑄看向华如意,“如意,我让你画的那幅画呢?”
  “在藏书楼,可我还没有画完……”
  “去拿来吧。”他温柔地看着她,“无论画到哪里了,现在就拿过来。”
  他的表情越是平静,华如意心中就越觉得不安,似乎他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吩咐下来的事,她又不能不照做,只好屈膝行礼,退出了殿外。
  第9章(2)
  皇甫贞笑道:“我倒忘了,大哥已经找人画出刺客的肖像。这就好办了,一会儿我找人把那方圆几里地都围起来,一家一户的拿着肖像去查,肯定能找到刺客!”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那刺客在哪里。”皇甫瑄站在那里,像一株永远不会被风吹倒的松柏,坚挺笔直,“那刺客此刻就在这屋子里。”
  “在这屋子里?”皇甫贞大惊失色,抽出腰上的佩剑,向四周环顾着,急问道:“在哪里?”
  皇甫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就是你。”
  皇甫贞愣在那里,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大哥是疯了吗?刺客企图行刺的时候,我正在对面的台阶下面,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怎么会是那名刺客?”
  “我说的刺客不是今日的刺客,而是将父皇刺成重伤的人。三弟,那个人,就是你吧。”
  皇甫贞怒目圆睁道:“大哥!你今日是被那刺客吓傻了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指控我就是刺客吧?好歹我也是父皇的儿子,你这么说……可要有证据的!”
  “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没有和宫中任何一个人说过。”皇甫瑄始终神色平静,娓娓道来。“那名刺客入宫行刺的当晚,在逃跑时曾经和我打过照面。当时他戴着面具,挡住了整张脸,我和他交手了两招,他便急着逃跑,不愿恋战,但在纵身跃墙的时候,被我抓脱了他面具上的绑绳,所以我看到他的半张侧脸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道:“但是你知道我的毛病,若是对方不说话,别说是半张侧脸,就算是看到整张脸,大白天我也未必能认得那人,更何况是月光不明的深夜。但是那个人,我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只因为我太熟悉那个身影,太熟悉他出拳的速度,太熟悉他的一招一式,甚至是他犯错之后,被我当场抓住时那惊慌失措却故作无辜的眼神……”
  他望着皇甫贞,虽然语气平静,但眼中已经浮现了层层涟漪,“三弟,你下手的那瞬间,真的没有心软过吗?他毕竟是你的父皇啊。”
  皇甫贞退后一步,呵呵笑道:“越说越离谱了,只凭这个就说我是刺客?我好好的一个皇子,执掌兵部,父皇就是我的靠山,我为何要杀他?”
  “武伯侯要造反的谣言,是从你那里最先传出的。武伯侯究竟是不是要造反,我们却不得而知。”
  皇甫贞急道:“武伯侯招兵买马,天下皆知,多少人给父皇上书,要父皇想办法压制武伯侯的人马,这些事,大哥件件都知道,怎么会怀疑起是我制造谣言?”
  “父皇早已在众臣面前说过,他相信武伯侯的忠心。这几年,西岳东岳的边关屡有摩擦,武伯侯担心他们会突然出兵,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又怀疑朝内有西岳的间谍密探,所以布军之事一直是父皇和武伯侯私下相商,你我也从不知情。这便是为何每次有人在朝堂上大谈武伯侯居心叵测时,父皇便怒目呵斥的原因。”
  皇甫贞愣了愣,“这么大的事情,既然只有父皇和武伯侯知道,那现在皇兄怎么又知道了?”
  殿门外,有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是我写信告诉太子殿下的。”
  一个身材瘦高却眉目俊雅的中年男子款步走进,一见到那人,皇甫贞便愣住了。“皇叔,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来人正是武伯侯皇甫展。他向皇甫瑄先行一礼后,说道:“因为陛下遇刺,我知道朝中必然出了乱子,所以立刻给殿下写了密函,要求赶回京城探望。殿下回信准允之后,我便立刻动身,昨天晚上才刚刚赶到。”
  皇甫展面向皇甫贞,沉声道:“三殿下,我与你母妃的事情,不管当年情势怎样,是否是陛下横刀夺爱,她又是否是因情而病,因病而亡,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执着于报仇这两个字?”
  皇甫贞瞪着他,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真不知道皇叔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去年出京,曾在我面前极尽能事的描述玉川在宫中的凄凉生活,当时我的悲伤和义愤都没有半点虚假,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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