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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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心底更有一丝困惑,她不是已嫁过人,为何还装出不解人事的清纯样?
“等到了客栈,我们再来讨论。”
换言之,他不要花光天化日之下跟她讨论这么煽情的话题。
“好。”蝶衣乖乖的应允,她好开心自己终于能得知他的私密里,这让她觉得与他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不过……”他有但书,“你得先告诉我,你第一次婚配之事。”
对!他就是对她为何这么年轻就嫁人,又这么年轻就守寡的事感到不解,而这个结一直在他的心中作祟,让他满心都是酸酸的、涩涩的。
蝶衣的身子一震,他……不是不在乎吗?
好吧!既然她出已经视他为她的天,她当然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将地想知道的事告诉他啰!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
感受到她的身子变得僵硬,龚耀武虽然知道她不想谈及此事,但他就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再说,她不是也一直追问他身上的秘密吗?
那就彼此坦承吧!
*
终于住进客栈,由于只剩下一问上房,龚耀武只能再次告诉自己──江湖儿女是不必拘泥这种小节的。
“你快去梳洗一番,等会儿用晚膳时,我们再来长谈吧!”因为,如果他必须告诉她那长在他身上的『暗器』,他当然没做上床的打算。
否则,他怕他会做出法理不容的事来。
好不容易华灯初上,他俩端坐在客房内的圆桌旁,就着烛光开始享用晚膳。
“说吧!”他边吃边催促道:“你到底多大?怎么会已是文君新寡?”
蝶衣的胃口本就不大,再经他这么一提,顿时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她推开碗,幽幽地问:“一定要说吗?你……不是说不计较……”
龚耀武将饭碗再次摆在她的面前,“吃!”他不高兴的命令道:“你这么瘦,却不肯多进食,这象话吗?再说,我也没介意,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这样不对吗?”
啊~~~原来……
他会这么追问,是因为地想多了解她啊!
如果他早说,她就不曾如此落寞了。
“你不是也想知道我……的每件事吗?”他再接再厉的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蝶衣已被他洗脑,完全相信他的说法。
“我说、我说。”她坐好身子,认真的看着他,“我边吃边说,耀武哥别生气。”
龚耀武这才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她姣好的容颜,“这才听话。”
蝶衣一边将饭菜一口一口的送入小嘴,一边缓缓的将她嫁给张老爷子冲喜的事一百一十的道出。
由于如今已是事过境迁,所以,蝶衣已不再激动,反而像个没事人般的诉说自己经历过的事。
“……不过,我一直觉得那应该是二娘的意思,因为,我爹在我这回要离家前,他看我的目光……”她突然陷入沉思,“爹好像很悲伤……像在哀伤什么似的……”
龚耀武却听出一丝端倪,“等等,蝶衣,你说你在离家前去看过你爹,而你二娘并不知情?‘
“嗯~~~”蝶衣回想着,“我求二妹网开一面,她才勉强答应让我去看爹。”
龚耀武不禁狐疑的自衣襟内取出那个小瓷瓶,目光复杂的盯着她,“这真是你爹送你的?”
不对!事有蹊跷。
“嗯,爹将它塞进我的手心……”她轻皱黛眉,边回想边说:“爹好像、好像……有点偷偷摸摸的……”
当时她爹将小瓷瓶塞进她的手心,似乎还按了按她的小手,好像……幼时她爹对地做暗号时的动作一样。
“我……”她突然认真的看进龚耀武的眼中,“我想,我爹是叫我别声张。”
龚耀武单手抓住她握着筷子的小手,“蝶衣,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他干嘛这么用力的抓她的手?蝶衣不禁红着小脸,轻轻的应道:“我从不骗人的,更……不曾骗夫君。”
那就好,因为,他终于有点明白夏家二娘为何要他将她带走了。
“从你知道你必须再嫁给我……我们……呢~~~你的想法是什么?”这点很重要。
“我……”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语。
“说实话。”他言简意骸的命令道。
“哦~~~一开始我……有点自暴自弃,觉得二娘只是要把我这个真正的夏家人赶走……可我也不想再待在那冷冰冰的家里……所以我只是认命的听话……”她状似落寞的告诉他,“但那天见到夫、夫君……耀武哥之后……
“我就知道自己……自已愿意跟你走……”她虽然满心的羞怯,却还是将心事全都摊在阳光下。
“所以,你从跟我在一起后,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呃~~~离开我啰?”他说不出自我了断的话语,只好换个方式问:“即使你累得脚都磨破皮、筋骨酸疼不已,甚至没吃没喝、露宿荒郊野外……你都无怨无悔的跟着我?”
他是真的被她真诚的心所感动。
虽然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但她还是点点头,“我不后悔。”因为,她想要得到娘所说的幸福感受。
龚耀武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几经思考后才问:“蝶衣,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对吧?你爹没来得及告诉你对吧?”
“不就是跌打损伤的药吗?”她不解的望着龚耀武,“爹当时好像想对我说,只是,二妹已经冲进来……”
“你快将你二娘嫁进你家后的事告诉我。”完了!他好像闯入一场阴谋中。
“我……不想提那些事……”说了她只会更难过……
“不行!”他口气严厉的说:“你一定要告诉我所有的细节。”
他不能坐视她的至亲被人谋害,而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位夏家二娘之所以急着要让蝶衣离开,是因为她想对蝶衣的爹不利。
他们离开才两天,此刻往回走……
他只希望还来得及。
“快说!”他激动的摇着她的双肩。
蝶衣被他摇得头昏脑胀的,“可是……我不敢想……想多了我的头、我的心……都会好痛好痛……”
“振作一点!”他单手抬起她小而尖的下巴,“蝶衣,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担心……你爹其实并不是不关心你。他可能被人下了药!”
下药?!
蝶衣不解的看着龚耀武,彷佛他在讲无字天书,而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他将小瓷瓶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药,而是……”他深怕她会承受不住打击,便不再避讳,将她楼在怀中,“这是一种产自西域的毒药,能杀人于无形。”
蝶衣看着龚耀武,像是在看外星人般,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谁要杀谁……”
龚耀武没回答她,只是凝肃的瞪着小瓷瓶,“它的效力是一点一滴的累积,当一个人的理智全失之际,就可以增加药量,让中毒者在短短几天内暴毙,连仵作都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剧毒的受害者之一……
“我、我不懂……”她茫然的望着他。
“以我的推断,应该是有人对你爹下药以控制他的心智;再将你逐出夏家,杀害你爹,夺走夏家的家产。”而凶手会不会就是当年谋害他亲爹的人?
他从没见过那名女子,但据闻她生得十分美艳。
而那位夏家二娘的确生得妖娇美丽,会不会她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追杀的杀父仇人?还是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但他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所以你一定要详细的告诉我,有关你爹和你二娘的事……”他得想想法子,看看该如何帮她的忙,也帮他自己的忙。
蝶衣被他的话语惊吓住,只能将她记得的点点滴滴全部告诉他。
但她在述说的当中,深深的感受到他想帮她的心,这样她好感动喔!
所以,她忍不住依偎在他身畔,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缓缓地道出家中的状况。
“……原来你爹先前已冷落你好几年,难怪你不觉得你爹有异状……”她的情况跟他当年所遭遇的不相上下,看来,他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你的意思是,二娘想害死我爹……”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已经完全操控我家的产业,为何还不肯放过我爹?”
她不懂,也想不透。
“因为,他们是个庞大的组织,为了筹募足够的资产来中原发展,他们不惜牺牲组织中的女人的美色与青春,在确定能夺取那倒霉的男人所有的财富时,他们才会将他送到阎王老子的面前。”当年,他爹就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取走性命。但幸运的是,他早在几个月而被他爹送到他师父那儿去学艺。
只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懂什么?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被他爹抛弃,以致心态变得十分不正常,直到他师父在无意间获知他家所发生的惨事,才逼着他勤练武艺,以备将来有机会为父报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蝶衣不解的望着他。
“因为……我也是这桩阴谋中的受害者。”他语气冷例的说:“你的遭遇与我类似,所以我很能体会你的心情。”
只是如此而已,再无其它。也……不能有其它。
但蝶衣却满怀期待,“你会带我回去救我爹吗?”她紧拉住他的大手。
“我会将那群不法之徒绳之以法。”他的目光闪烁着必胜的决心。
“嗯~~~”她相信他。
另一方面,也更是满怀想望,如果他们的遭遇相似,那他俩的距离就更近了,她跟他绝对会成为一对夫唱妇随的夫妻。
一定会是如此的。
难舍
龚耀武带着蝶衣日以继夜的赶路,好不容易回到洛阳城,已是三日后的晚上。
经过他的打听,得知夏家并未传出噩耗,这让他不觉松了口气。
“明早我们就同你家。”他告诉因连日赶路而显得精神不济的蝶衣,“我已经联络师父赶来协助我,你别操心。”
可她根本连一丝操心都表现不出来,只因这样日夜奔波,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看着她连眼皮都张不开的爱困样,他情不自禁的轻抚着她的小脸,“赶快上床睡吧!”
由于回到了洛阳城,他不知夏家二娘有无对外宣告蝶衣已嫁人,他只得暂时以她夫君的身分与她同房,免得万一有人得知她已婚配,却与新婚夫婿分房睡,会影响她的名誉。
是以,他现在与她同处在一间客房内。
“嗯~~~”蝶衣连滚带爬的爬上床榻,连衣服都没褪就已陷入睡梦中。
龚耀武却敏锐的发现屋外有人,而他约略知道那是谁。
虽然他极为疲累,但他仍忍不住打开窗户,一个翻身跃出窗外。
站在客栈后方的马房附近,他低声喝道:“臭小子,还不滚出来!”躲在暗处的费琮桦遮遮掩掩的现身,“耀、耀武哥……”
龚耀武面无表情的问:“另一只呢?”
“他……怕耀、耀武哥生气,没、没来……”费琮桦抖着嗓音说:“耀、耀武哥……这您收着。”递出一个小锦囊。
“这什么?”龚耀武没伸手接,事贾上,他根本没打算从他的手中取回任何东西,免得再被他们所骗。
“是师父……替您准备的银子跟……师父说您打开便知。”他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
龚耀武这才接过锦囊,“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费琮桦因为跟萧驭风猜拳输了,只得硬着头皮来面对龚耀武,“我们……耀武哥,我们……不想娶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