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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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再有千步便可过桥,却见永定河对岸快速的压过来大团人马,远远的瞧不清楚,却见桥头上原本那灯火一片业已减弱不少,萧干心里咯噔一下,等到奔得近了,统兵多年的萧干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大石桥的南岸有不少辽人军卒正在费力的举着小盾牌抵挡,而桥的北岸,却是清一水的宋人。前排的大宋军手持大盾,身后是长枪如林的重装步兵,重装步兵身后,便是几百个手持蹶张弩的宋人以北岸桥头为中心围成了半圆,上不时有火箭射出去,把整个桥面照得灯火通明。
辽人奔的很快,虽然前方飞蝗般射来无数弩矢已经没了准头力道,但毕竟还是叫辽人停下来了。有守桥的辽军士来报萧干,说他们原本都在桥南岸迎接四军大王的大军,桥北岸便只有二十多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大队宋人步兵,瞬间用蹶张弩控制了北岸,看情况,此时已经冲不过去了。
萧干见身后的宋人骑兵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冲杀过来,有断后的斥候来报,观这宋人追兵的声势,不过两千人马。
那宋人便真的以为我大辽无人?萧干怒极反笑,眼见着河南岸两侧再无宋人伏兵,萧干豪气干云的仰天大笑,准备回头痛击这股宋军。
统兵多年的萧干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前无退路后有追兵,这便是死地。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萧干看来,这宋将虽勇猛,却对兵法所知有限,不知道这个『绝地』的道理。
当下萧干下令辽人分出两个百人队上前夺桥,全军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拉开阵势作月牙状,反卷着对上后面宋人。萧干心中有计较,宋人的重装步兵委实厉害,但最大的毛病便是速度奇差,笨重的盔甲在防御箭矢的时候有奇效,但若冲锋开来,则简直就是笑谈了。
萧干爽朗的对左右说到:“宋人欺我大辽无人!却不知我大辽自建国以来,便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如今这两千余人的宋国轻骑,便敢随意的衔尾杀来,儿郎们,你们可曾怕过宋人?”
萧干边上的亲随高呼:“不怕,不怕。”
萧干又大笑着问:“你们可曾被人追杀过?”
亲随又高呼:“没有,没有。”
萧干高声说好,“儿郎们,杀!莫教眼前的宋人走了一个!”
“杀!莫叫宋人走了一个!”“杀……”
不愧为辽国名将,萧干轻松用几句话便鼓舞起士气,有属下请命去战,萧干心中犹豫却口里应允,这辽将便带着所部人马一千多人迎了上去。
这辽将是个异常高傲的人物,他觉得辽人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狼族的血液,而狼族,便是这天地间最高贵的民族,他们的自豪感不容得他们群起而攻之,特别是面对比他们弱的宋人,尽管前次宋人敢来踹营,但辽人依旧以为那是宋人出其不意,若是堂堂之师正正之旗遇上了,辽人便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
林冲奔到辽人月牙大阵前不远处,见这辽人果然训练有素,八千多人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都能做到保持阵容而待敌军,殊不容易。但林冲不愿用用一千多人硬拼八千多人,杀人三千自损八百,辽人已经日暮途穷,何必拼命,便只痛打落水狗就好,打打跑跑,不叫狗咬住……
当时林冲把这个说给莫敢当听的时候莫敢当大呼过瘾,他们平日都叫辽人为辽狗,取其凶意而侮辱之,但从没有人作过如此恰当的比喻,后来莫敢当说给以前的老兄弟听,老兄弟们也纷纷鼓掌叫好,觉得这个林指挥使,一句话说出来活灵活现,直乃高人。
眼见着一队千余人的骑兵直冲过来,林冲一甩紫金盔上的荧光红缨,喝叫“离”,身后莫敢当扯着嗓子“离”,千百人同时喝叫“离”,却是一拨马头,泼刺刺斜着跑开了去。
幸得虽前方永定河两岸密林遍布,但左右甚是开阔,这些年兵戎虽熄,但辽人狼子野心,把这永定河以南的大片密林砍伐殆尽,同时平整场地。作为辽在武清的辖区,辽人经营此处已经不少时间,分明就有把此处当成宋辽大会战场地的意思。一千五百大宋军轻松的斜带马缰而走,直教辽人前队失了准头,又往前冲了几十步才转弯。
这样一来变成了辽人追击宋人,那辽将见宋人便像以前那样望风而逃,只是张狂大笑,紧跟其后,黑夜里,双方也看不大清楚,但依旧箭来箭往的乱射,只把箭矢当成了不要钱的,但林冲这边毕竟准备充足,往往辽人射出三箭,宋人才象征性的还击一箭。
宋辽两大队人马围着方圆数十里的空场子绕开了圈子,宋人虽马匹较劣,但胜在是逃跑一方,往往在辽人堪堪追近的时候避开锋芒,加之准备充足,箭矢也在此时大发,逼得辽人不得不放缓。
与林冲被追击的狼狈『逃窜』不同,秦明的这两千重装步兵,因手持二百五十步射距的蹶张弩,而那石桥也不过一百余步,完全占据了主动,在控制了大石桥的北岸后,辽人第一时间便是两个百人队上前抢桥,一时间乱箭齐发。
第三卷 拼杀 第一零一章 … ~扑灭女真叛逆~
兵法曰:凡战,昼以旌旗旄幡为麾,夜以金铎鼓菰荻为节。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则进,金之则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三军服威肃命如此,则前无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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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军标准配置的蹶张弩分三等,第一等便是射距在一百四十步的普通蹶张弩,因军士们自身的力量有所不同,这样一百四十步的蹶张弩虽然射距较近,但几乎所有从军的将士们在简单训练过后都能张开。第二等便是射距在二百五十步的中等蹶张弩,又叫神臂弓,特制的方镞弩矢能在二百五十步入马身,能在一百八十步入革甲,能在一百三十步入锁子连环甲,必须要有一定素质的军士才能张开。第三等便是射距在四百步开外的超强蹶张弩了,无奈军中有此神力的不多,而且能张开的军士往往也只能发出四箭左右便浑身无力,实在不是对敌的首选。
辽人虽凶悍,但特制的方镞弩矢毕竟不凡,辽人并马六骑上来抢桥,被轻松的射死于大石桥头,竟然没一匹能冲过来的,即便辽人不畏死,在冲了几次之后也停了下来,点算人手,已经是失了一百五十人。
骁骑营一千重装步兵中前排手持大盾的便只一百人左右,持枪的有三百人,余下六百蹶张弩完全控制了眼一百三十步的距离,而辽人善用的麻背弓不过能射八十步,若说到能穿透钢片甲的距离,则只有三十五步而已。完全不再威胁范围之内。
秦明见辽人冲不过来,哈哈大笑,尽管他这边只有千人骁骑营步军,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下令叫儿郎们“进阵”。前排手执大盾的骁骑营军士们齐齐喝叫前进一步,后面持枪军士跟上,弩兵紧随其后。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在那边林冲还在带着那辽将绕圈子的时候,这边秦明已经过了大石桥。
萧干见了大怒,却无可奈何。秦明的战术很明显,稳扎稳打,六百支明晃晃三着寒芒的方镞弩矢对准了辽人,像一个移动堡垒一般,只叫辽人不能寸进,这便是兵种克制,谁也没法儿。秦明在大石桥桥头停下,稳住了阵脚不再前进。而辽人的月牙大阵生生退了百步,阵形已见散乱。
林冲率着一千五百轻骑又兜了半个圈子,突然反卷着杀向那队辽人,连环三箭射出,口中高呼“破。”莫敢当被辽人追了半天,早就怒气勃发了,只是林冲曾跟他说过『要想痛打落水狗,便要学会先遛狗』的经典比喻,他也不得不跟到林冲身后疾奔。这下林冲突然兜转回来要杀敌,哪里还会客气,手中丈八长矛捥了个花,大喝一声“破”,紧跟林冲身后往迎面而来的辽人阵里冲。
照样是双方对射,辽人追了许久原本有些懈怠,眼见林冲转身过来对战,自然鼓起士气齐声呐喊,那箭矢,却是射的更加疾了。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双方距离又远,只能看个大概的人影,辽人是不折不扣的盲射,大宋军也是应景。哪知双方距离八十步,正进入射程范围的时候,不少辽人惊讶的发现,没箭了。
没箭便也不怕。辽人跟大宋军交战时,哪里在乎过宋人的箭矢,悍不畏死的马背生涯叫他们有了莫大的冲击力和震撼力,每回应敌的时候都是一个冲锋破敌,虽然有伤亡,但对于破敌之后那一边倒的屠杀,却可以忽略不计了。
大宋军的两轮劲射叫辽人损失了不少人,但辽人依旧喊打喊杀的压上来,林冲头上荧光的红缨成了不少辽人射矢的对象,而林冲舞成一团的透骨枪叫辽人密集的箭矢尽数落空,终于,两军厮杀到一处。
透骨枪的红缨翻飞中,林冲直接把迎面来的辽将一枪刺于马下,那辽将胯下的青骢马莫名其妙的失了主人,依旧奔出去老远,在乱军中呆立不动。这次来的是辽人的正规军,比上次林冲踹营的时候遇到的那三百萧干的亲卫军还要弱上三分,林冲自然更是如鱼得水的乱杀一气,手下竟没有一合之将。透骨枪偶尔跟辽人手里的镔铁大枪撞击摩擦,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刺透人耳鼓的声音,辽人听了便觉得是死亡的前兆,而左右的大宋军士,却越听越兴奋。
莫敢当把辽人的一个小校硬生生穿了个透心凉后,轮着这小校又砸翻了边上两人,一带丈八蛇矛,坚硬的矛根狠狠地撞上另一侧举刀砍来的辽人胸脯,在那辽人口吐鲜血的当儿,犀利的矛刃快速从身前划过一条弧线,把一个辽人的大好头颅瞬间拿掉,那人头在空中飞起的时候还在张嘴呵斥,可惜,却再也叫唤不出来。
战场上没有仁慈。
辽人即便不畏死,但大宋军跟着那黑夜里分外抢眼的荧光红缨,耳里从喝叫惨叫马嘶悲鸣中分辨出林冲那透骨枪特有的尖刺声,只觉得有生以来便从没有这么快活过……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叫整个战场渐渐的清晰起来,萧干等辽将因双方混杀成一团,还看不清楚,并没有盲目的再派人加入战团,可等他们看清两边的局势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一千多名大辽最勇武的汉子被那天踹营的一千多人几乎杀了个干净,仅有的三百多人还在苦苦支撑,虽然没有失却大辽儿郎的血性,可是,面对被屠杀,那些仅存的微不足道的血性又能有什么用?
萧干挥手叫身边的传令军卒过来,口中喃喃的说了几句,那传令军卒背插令旗飞马而奔,传递主将号令,战鼓声响,眼看在灰蒙蒙的天际里,辽人原本岿然不动的中军大旗往前猛压,战鼓擂动的更加密集,七千辽人以月牙阵换雁形阵,左右各三千人马从月牙大阵中脱出,分两路包抄大宋军。剩下的一千人马组成方阵,不停的对大石桥头那宋军放箭,权作威慑。
林冲大声叫唤着“杀”,嗓子却是早喊哑了,莫敢当更是奋起突刺,丈八蛇矛从不落空。辽人剩下的三百人见有同袍来救,使了死力抵挡,无奈终于寡不敌众,被大宋军一窝蜂的包了饺子。林冲大叫“换马,走”,莫敢当接着大叫,各统领听了同时嘶喊。
经过这一番拼杀,大宋军胯下的战马多有气喘,刚黑暗中看不分明,大宋军距离近了杀死不少辽人战马,有的箭矢甚至从辽人战马的嘴巴鼻子里透进,眼看便废了,还有的无主战马被惊,跑得没影,不过左近始终留下来一些。大宋军士听令,纷纷把跟前的辽人战马牵过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