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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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这两天骁骑营的花销。
依照林指挥使的指示,凡是生锈了的点钢枪统统换新,此一项花掉3000两银子;原本没能发到锁子连环甲的军士重新发放,此一项用掉12000两银子;原本四千一百零八名骁骑营将领,有马匹的为一千八百三十人,为没马匹的军士补充战马,此一项花掉100000两银子;加上重新修葺的骁骑大营,各种行军用辎重,马厩等,花掉20000两银子;将士们的俸禄银子从兵部领的月俸,因为这次林指挥使没吃亏空,刚好够用,合计共支出费用135000两银子。
没办法,因为朝廷三年才更换一次装备,要等到朝廷的银子拨下来,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再加上喜欢克扣军饷的殿前司更靠不住,这十三万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林冲兜一拍牙一咬自己掏腰包了。
御营兵马指挥使的大帐里,吴玠手里拿着个小算盘,一笔一笔的把最近的花销说给林冲听,林大官人听完之后差点又起冲动想抢皇家的宝通钱庄。
被林冲从高俅那里买了个指挥使职事官的吴玠,埋头看着账本,嘴里头咕咕哝哝,“大人就算家财万贯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咱大宋朝的军费用度远超前朝,厢军还好点,地方兵不怎么花钱,但咱这八十万禁军可是个无底洞,小人近日获悉,禁军一名军士的耗费,以衣粮、特支、郊赉统计,一年大概五十两银子……”
“什么?养一名普通禁军军士就要一年五十两?你没搞错罢。”
吴玠抬头看着林冲,“大人明鉴,不说别的,光说咱们骁骑营,还没怎么样折腾,四千名军士就花掉了十三万五千两,折合下来,就是一人三十多两的银子,每年里人吃马嚼还要多少钱?”
这吴玠,简直就是怪胎一个,肚子里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筐,却对算术特别精通,在西夏的时候也是一名恪尽职守的低级军官,对军队里各种各样的事情通透,林冲找他来当副手,果然没选错人。
林冲听了吴玠的话,半响没有言语。
是啊,光这小小的骁骑营补充装备就花钱流水似的,要是真打起仗来,可怎么受得了啊。
……
林冲从蔡京的太师府出来的时候,一肚子的怨气,日他娘,这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奸贼!
大宋朝实行的是高薪养廉的制度,这制度好是好,可一旦最高行政长官也就是皇帝不问政事,那就糟糕了。比如现在,按照规定官员应该年满七十岁就致仕,也就是退休,可蔡京这老匹夫今年七十二岁了,还跟他亲生儿子争宠,这官,可就是当上瘾了,根本就占着茅坑不挪窝。
林冲来找蔡京,为的还是骁骑营的事儿,快到冬天了,要提早给骁骑营的兄弟们申请点过冬用具。枢密使童贯带兵去了西夏,眼下枢密院群龙无首,蔡京竟然破天荒的用太师的身份掌管了枢密院,平日的军用支出也被蔡京揽到怀里,你不拿着蔡京的条子,休想去兵部领到一丝一线。
林冲本以为蔡京会帮自己这个小忙,毕竟前些天还帮着蔡京收拾了他儿子,如果自己心黑一点,完全可以黑了那二百万两银子,言语中照样能挤兑的蔡京饶过蔡攸,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老混蛋竟然把国库当成了自己的小金库,他娘的一毛不拔!
林冲是真恼了,他甚至有带着骁骑营的兄弟们灭了蔡家一门的心思,不过终究知道不能实现。
这样下去能不亡国么!
蔡京这样的老官僚贪恋禄位,直接导致官员队伍的老化、僵化,阻碍了官员队伍的正常更新,更加剧了大宋朝的冗官弊端。大宋朝在待遇上优待官员,本意是希望以此造成官员奉法守正的风气,但官员的厚禄最终造成穷弊,同时也因制度的紊乱而使得吏治更加腐败。
日,你不是不给老子发饷发物么,咱爷们走着瞧。
第二卷 奋起 第五十四章 … ~带皇上狎妓~
秋高气爽的季节里,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片阳光明媚的景色下,大宋朝禁中龙湖旁边的亭子上,一众宫女太监默不作声的杵在三丈开外,官家赵佶正无聊的摆弄着腰畔的金缕丝绦,一肚子的郁闷。
做皇帝就不郁闷了么?主宰亿兆人的生死,全民的精神领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佶以前是很满意的,朝政大事全部撒手放一边,老成谋国的国之重臣太师蔡京,百年难见的后起之秀少宰王黼,兵勇将强用兵如神兼且捷报频传的枢密使童贯,腹内锦绣有定邦安国之才的内臣梁师成,后宫三千佳丽个个不俗,对自己百般逢迎万般恩爱,大宋朝国泰民安边境安宁,的确很满意。
当然,那时候最满意的还是那个镇海节度使、少保蔡攸。多好的一个人啊,自己以前做瑞王的时候每次下朝都会在那个路口遇到蔡攸,这个年轻俊俏的小伙子每每大礼相见,这样颇有名士之风的人已经不多了。后来自己登基,这蔡攸文采出众见识不凡,兼且又是老臣蔡京的大公子,高官厚禄一路把蔡攸升上来,为的就是能在蔡京致仕之前把蔡攸培养起来,『一门二宰相,父子皆太师』,这句话自己反反复复也不知道憧憬了多少回,多妙的一段佳话啊。
而蔡攸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每次蔡攸进宫,都能给自己带来诸多乐趣。奇技淫巧的各种小玩意不用说了,民间的风土人情,异国的奇妙见闻,甚至连茶馆酒肆里流传的荤段子,都能每每叫自己听起来大笑不止。那些日子蔡攸经常带着自己微服出宫体察民情,勾栏瓦肆里头卖小吃的、打把式卖艺的、说话戏艺的,多繁华的景象啊,自己作为一代明君,能把大宋朝这万里江山守的稳了,坐的牢了,九泉之下再见列祖列宗,也能挺着胸脯子堂堂正正的说一句:我行!
想起那时候,最有趣的是蔡攸带着自己装作一名茶商去听窑姐儿唱歌,那一句句要么粗俗要么高雅的词句儿,在宫内是万万听不到的。一众嫔妃都是正经人家出身,虽对自己百般逢迎,无奈礼数太多而缺了男女之事的情趣,怎么能跟这些光是目光挑逗两下都叫人欲血沸腾的女人相比?
可惜啊可惜,蔡攸也太鲁莽了些,高丽国的那个叫做金熙姗的公主,虽舞技一流却不曾有那种销魂的浪荡感觉,自己原本也是不喜欢的,无奈蔡攸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硬要拉这么一条红线,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后又被那个林冲拆穿,糊涂啊。
可惜了的蔡攸,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去赴任的路上了罢,边境虽苦,只望蔡攸能好好历练历练,过两年立下军功,自己便再封他一个大大的官儿做!
……
赵佶正怀念自己宠臣的时候,梁师成来了。
梁师成这两天高兴坏了。蔡攸被扳倒,官家身边突然少了个会凑趣儿的人,一干文臣武将们把自家门槛儿都踏破了,纷纷来巴结讨好,银钱送了无数,希望能补上蔡攸的这个缺。
但梁师成却是见一个失望一个。
他梁师成得官家宠幸,宫门外赐了府第,官至监校大殿,跟枢密使童贯也是互通声息互为强援,原本有人巴结是很叫人快活的事儿,可这些人要么一脸苦大仇深的难看模样,要么一副奴颜婢膝的奴才样,要么一身铜臭的商贾样,怎么也挑不出来一个合适的。
这跟官家举荐人选可要慎重,推荐人和被推荐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被推荐人首先第一点便是要一表人才,这样官家见了才心情舒畅嘛,第二点便是要有读书人的风度,偶尔能跟官家说说诗词歌赋什么的,咱这官家,可是在字画上造诣颇深,第三点便是要懂得凑趣讨好而又不失体面,溜须拍马,那也是要讲究学问的,第四点便是懂得察言观色,官家心里想什么要能体会的到,官家想干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时候要挺身而出……
如蔡攸这样全方位的人才,不好找哇。
“圣上万安”,梁师成噗通一跪,把赵佶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梁师成见赵佶回过神,陪着小意儿说:“圣上,轻车都尉林冲求见。”
赵佶正可惜蔡攸,梁师成却提起把蔡攸置于死地的林冲,没好气的说:“不见。”
梁师成好像早就料到了赵佶的反应,俯身磕头:“那林冲说有渭州知县蔡攸的话带到。”
赵佶一愣,“宣他进来”,暗自打定主意,如果林冲敢在这时候还对蔡攸落井下石,那也顾不得太祖『不杀大臣』的祖训了。
林冲在宫门外侯了多时,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小太监,“圣上有旨,宣轻车都尉、御营兵马指挥使觐见。”
林冲有生第一次大白天的进这皇宫。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路上富丽堂皇的宫殿建筑群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琉璃瓦屋顶反射出刺眼光芒,高大雄伟的建筑传达过来逼人的气势和威严,四周异常安静,果然是皇家禁地。
原本林冲作为从四品轻车都尉、御营兵马指挥使,是有资格上朝面圣的,大宋朝正五品以上的京官都有权利上朝议事。无奈近年正四品的官位安置官员太多,且多为蔡京、梁师成、王黼等人的亲信,其他人皆被排挤在外,林冲也乐得不用麻烦,今日面圣,实在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林冲走进赵佶所在的亭台,见梁师成正站在赵佶身后对自己微微点头,知道这事儿便已经成了一半。
“臣林冲觐见。”
赵佶抬了抬眼皮,“蔡攸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朕的?他不能亲口给朕说么?”
“圣上明鉴,蔡居安闯下滔天大祸,自讨愧对圣上恩宠,不敢面圣。蔡居安临走的时候拉着臣的手痛哭流涕的道歉不止,说他是一时迷了心窍,求臣原谅,并恳求圣上耐心等等,西夏虎狼之国,自从西夏国主李元昊立国之后,便与我大宋战事不休,蔡居安立誓报效大宋,愿与枢密使童贯紧密配合,将功赎罪,恳求圣上能不念旧恶,捷报传来之时能展颜一笑,便是蔡居安最大的愿望了……”
大睁俩眼说瞎话。蔡攸表字居安,林冲擅自把自己的想法加到蔡攸身上,又说给满心不忍的赵佶听,实在是不厚道。不过林冲这『揣摩上意』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简直跟蔡攸有得一拼,赵佶听了还以为真的是蔡攸要痛改前非。
赵佶贬蔡攸于渭州,原意就是想叫蔡攸立上几件军功,大宋朝重文轻武那是不假,但对军功还是赏赐颇丰的,到时候通过这个由头把蔡攸召回身边,别人自然也没话说。
赵佶见林冲言语中并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倒是自己多想了,不由的对林冲稍表歉意。
林冲又说:“蔡居安临走的时候要臣带圣上去一个所在,臣斗胆,想请圣上移驾。”
“哦?哪里?”
“宫门外,蔡市桥,五丈河畔。”
赵佶眉毛一挑,那是有凤来仪口的所在啊,蔡攸曾经跟自己说过的,宫内大半的歌姬舞姬都出自这有凤来仪楼,不过不知为何,蔡攸从未带自己去过。仿佛间,赵佶又回到了跟蔡攸一起出入风月之地的时候。
……
有凤来仪楼自从蔡攸倒台之后一直由凤姑维持,不过已经有点儿经营惨淡的感觉。凤三先生飘渺无所踪,最大的台柱子没了,其他当红的姐儿都被杀猪巷的慧眼老鸨挖走了,而凤姑睐客一把好手,无奈对经营之道却不怎么样,直到林冲找上门。
现在凤姑正指挥着仅剩的几个姿色平庸的歌姬排演,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感觉,她总觉得这林爷未免胆子太大了点,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点。
好不容易撑到晚间,往日那些呼朋引伴的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