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林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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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见蔡攸完全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走上前,一脚踹开挡着的护院武师,旁边站立的军士见林冲出手也不客气,按住那倒霉武师就是一通海扁。
耳边传来武师的惨叫声,蔡攸吓得心肝嗵嗵直跳,脊梁紧贴着柱子,“你待怎的?”
林冲微微一笑,凑近蔡攸耳边:“蔡少保莫要害怕,林冲是过来给您送信来啦。”
蔡攸一愣:“送什么信?”
林冲故作惊讶状:“蔡少保还不知道么?蔡太师吩咐林冲过来取蔡少保身上的银子,太师说了,蔡少保近年来巧取豪夺贪污了不少官家银子,要俺来要呢。”
蔡攸心中的无名野火腾的一下就烧着了,他没想到他的死鬼老子竟然如此心狠,连自己最后的保命钱也要夺去,心慌意乱中,还不忘用手捂紧了腰畔的招文袋。
林冲一把拨开蔡攸,把招文袋从蔡攸腰间拽下来,也不去看里头的东西,就那么揣到怀里,“多谢蔡少保成全。”一转身,往门口走去。
蔡攸见林冲竟然当场抢钱,那可是自己的全部心血啊,发了狠心的从旁边武师手里抢过一口朴刀,看准林冲的背部举刀便砍。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人急了拼命,反正已经没法活了,蔡攸豁出去,明知不是林冲对手也要跟他拼了。
林冲头也没回,反腿一脚把蔡攸踢飞,一挥手:“收队!”一众人等来的快去的也不慢,呼呼拉拉的又走了。
蔡攸脑袋瓜子磕到墙上,钻心疼痛,只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冤枉最可怜最没人同情的废物,差点就要拔刀自刎,可终究下不了决心。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下面的武师们见蔡攸的悲惨模样,知道这货政治生涯已经完全结束,纷纷抱拳离去,头都不带回的。
下面的人以五房侍妾为首,也开始你抢我夺的争东西,一阵骚乱之后,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五房娇滴滴的侍妾大打出手后,分别抢占了各自的物品,带着几个家人走了。大宋朝好色的男人多了去,只要有姿色,到哪儿不能弄口饭吃,何必跟着这个不名一文的小知县到边疆冒风险?
世态炎凉啊,蔡攸吐出一口鲜血,晕了。
……
林冲从蔡攸府第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志得意满。
先是去医官看望了昏迷中的小鹂儿,问了病情,得知没什么大碍之后转身去了蔡京的蔡相府,把从蔡攸手里抢来的钱一分为二,自己留下一半二百万两,另一半全数给了蔡京,然后说这是蔡攸痛改前非孝敬老爷子的,只望老爷子网开一面,看在骨肉情分上饶恕不死。
蔡京手里攥着银票,面上也是一脸惋惜,“我这儿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召人待见,圣上龙潜瑞王的时候他天天立在圣上的必经之地,每每见了圣上便彬彬有礼的问候,时间久了,圣上便记住了他,登基之后招入宫中常伴左右,先赐进士出身,授以枢密直学士、龙图阁学士兼侍读、宣和殿大学士、节度使、少保,老夫不止一次在祠堂祷告,我蔡家能有此子实乃祖上在天之灵的保佑……”
“无奈自从他圣眷日隆,竟然目无长辈,老夫的话也不听,处处与老夫作对,他今天有此下场,也是天理循环,我只愧对于我蔡家先辈于九泉啊……”
林冲随着假惺惺的蔡京一通感慨,抚慰了几句,就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发誓效忠蔡京,直到蔡京一脸喜色送走自己,才折返蔡攸府中。
没成想蔡攸竟然众叛亲离,独自一个人倒在屋檐下,一嘴一地的鲜血没人管。
……
蔡攸悠悠转醒的时候,眼前却是另一番光景。
一看就是客栈的上房,整洁的房间,简洁实用的家具,缎面棉被,以及一张阳光气息逼人的脸。
“蔡少保醒了?”林冲笑问,就像在问一个流浪街头多年的流浪狗一般,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蔡攸多想就这样永远也不要醒来啊,可惜他还是醒了。
蔡攸呼啦一下坐起来:“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林冲摇摇头:“蔡少保大错特错,不是我不肯放过你,是太师他老人家不肯放过你。”
见蔡攸眼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林冲又是一笑,“蔡少保莫要害怕,你此刻已经安全了。”林冲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放到桌上,“这是一万两银子和朝廷任命渭州知县的公文,银子是林冲自己辛苦攒下来的,权作蔡少保上任的路费。虽说这世道世态炎凉,蔡少保也曾对不住林冲,但往事过眼云烟,一切都算了。只望蔡少保能跟童枢密使好好配合戍边,多历练历练,几年后立下军功返京,又是一名堂堂的好儿郎呐。”
蔡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真实的林冲么?
“蔡少保的府第现在已空无一人,那招文袋里的地契在下拿了,暂时帮忙蔡少保保管,有朝一日蔡少保衣锦还乡,林冲必当双手奉还”,林冲又看了看蔡攸,一揖,“蔡少保多多保重,林冲告退。”
蔡攸从床上晃晃荡荡起来,拿起桌上的银票,数了数,揣到怀里,目眦尽裂、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蔡京老匹夫,只望老天保佑你长命百岁,老子有生之年,必取你狗命”,出了这客栈门,投入人群里转眼不见。
林冲出了客栈便回酸枣门外的家里,吩咐了锦儿拾掇吃食,好跟鲁达喝酒,又转身出门,拿了三千两银票交给李四,让他去找人拾掇蔡攸的府第,李四从没见过这么大笔钱,奉承着林冲,马屁拍的山响……
第一卷 觉悟 第四十九章 … ~一个人殴一群~
透骨枪,紫金豹头铠甲。
林冲横枪立马在骁骑营校场的点将上,看着一众衣衫不整的军士,没来由的一阵气闷。
透骨枪是好枪,比禁军标准配置的点钢枪强多了。
紫金豹头铠甲是好甲,比上头发下来的锁子连环甲抗打击能力也强多了。
无奈胯下的黑骐却不怎么样,虽然比寻常市面上的黑马要好一些,也算是常规军马,可这匹三枪也刺不出来个屁的黑骐,直叫人恨不得冲刺的时候背着它跑。
再看这原本冷冷清清的校场,几根弯弯曲曲的棍子上搭着两三面破成抹布的白花花军旗,迎风飘扬,原本应该肃杀的校场上荒草遍地,两头立着两个破球门,怎么看怎么叫人不痛快。
日他娘,这些当官的克扣军饷也忒厉害了点,怪不得兵临城下的时候死活守不住。
冷清的校场虽然因为有了这些军士们略见好转,但这些军士比起来想像中能冲锋陷阵的铁骑,差得更远了。
朝廷的标准配备中,御营兵马指挥使是个极其尴尬的职事官,上面有军都指挥使压着,下面指挥使各自为政,林冲找到高俅,又奉上一万两银票,好歹通过高俅的关系把那个王兵马指挥使升了半级,任命为骁骑营都虞侯,其实却已经不管事,以后骁骑营这不到五千的军马,就归林冲统带了。
林冲有了实权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饬军中兵将。
这位曾经大闹皇城的御营兵马指挥使的威名,已经在汴京各卫戍军中传开了,人嘴两张皮,越传越邪乎。刚刚出炉的版本是林指挥使,人送外号豹子头林冲的,在八月十五的赏月大宴上一枪挑了大内龙卫禁军三十名殿直,东京城最泼辣的柔福公主也成了林指挥使的手下败将,林指挥使的老婆,前有凤来仪楼当家花魁金熙姗成了柔福公主的姐姐,柔福公主已经对林指挥使情根深种啦,据说曾经还在圣上面前要求赐婚,要和金大家二女共事一夫,林指挥使得圣上垂青,还是蔡太师的得意门生,高太尉的把兄弟,王少宰的亲哥们,日后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林冲是不知道这些谣言的,不过他却明显感觉到这些前两天还甩都不甩自己的兵痞们,现在对自己处处事事透着恭敬和巴结,高山仰止的表情让林冲莫名其妙,仿佛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所以林冲在吴玠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去芜存菁裁掉了三个指挥使,二十个统制,一百三十名都头。现在属下有指挥使两人,每指挥使下统制五人,每统制下都头五人,每都头下两个带兵队长,每带兵队长下五十名军士。
当然,说是裁掉,其实这些指挥使、统制们也都还拿着俸禄银子,也都保全有官名官职,但不准再踏入骁骑营的兵营,打架不管,自掏银子去寻其他军营的军士。这些得到警告的指挥使们原本也与各朝廷大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奈听说林冲已经成为官家面前的大红人,官家最宠幸的柔福公主的未婚驸马爷,也只好忍气吞声的算了。这些年他们军饷亏空也吃了不少,算来算去也不赔本,没得去招惹这种牛气哄哄的大人物作甚。
林冲今日第一次召集骁骑营全体官兵,可惜一看就是一群残兵败将般的乌合之众。骁骑营原本是骑兵,无奈大宋缺马,朝廷重金从民间收集来的军马这几年因为疏于喂养,已经大半呈老态龙钟,五千人马只有一小半人堪堪能分到马匹,大半人只是手里拎着点钢枪站着。
“人都到齐了么?”林冲随口问了一句身边的吴玠。
吴玠原本对这位林指挥使不怎么看重,年纪轻轻的绣花枕头有什么好看重的?可自从林冲带着他挑了蔡攸的少保府,回来后又听说了林指挥使的丰功伟绩,吴玠看林冲的眼神可就不一般了,不过吴玠战场上回来的,对林冲所谓的骁勇,还有有所保留。
“回大人,二指挥使,十名统制缺一人,五十名都头缺三人,一百名带兵队长缺六人,属下兵士皆不在列。”吴玠现在已经成了林冲的左膀右臂了,被林冲想办法弄了个指挥使当,尽管林冲依旧不满意吴玠的兵痞样。没办法,无鱼鸡也可,也只能把这个曾经在西夏戍边的家伙带在身边,好兵都是带出来的,天生的将军毕竟不多。
吴玠话音刚落,从远处稀稀拉拉走过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林冲裁剪将官的时候留下他,就是看这个叫做王守的统制有一股子野蛮劲头。
林冲骑在黑骐马上不吭声,王守慢慢腾腾走过来,吊儿郎当的给林冲行了个军礼,大手一挥,一群明显喝过酒的军士们就要往歪七竖八的队列里站,果然桀骜难驯的兵痞。
“慢着!”林冲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惊人,黑压压一大片的五千军马见主将发话,都扭头看这百十号人。
跟王黼有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的王守一扭头,看着这个林兵马指挥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林冲策马走近这群人,手中的透骨枪搠进地面甩蹬下马,“大宋军规你们不知道么?”
王守一翻白眼,“大人可是要责怪俺们点卯没到?俺们帮童枢密使的侄子打架去啦。”
“童枢密使”这四个字,王守咬的异常清晰。
“哦?昨儿个吴玠没有吩咐你们不得再去打架么?”娘的,高官压人的混蛋自古都有,几千年来都不曾改变。
“童公子的话,俺们不敢不听,大人若要责怪,请去责怪那童公子罢。”
林冲听了一阵气结。枢密使童贯手握重兵抵御西夏,这两年战果频传,官家对童贯这个太监放心,权利越放越大,那童良自然是水涨船高,连高衙内都敢拿刀威胁,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恩,打赢了么?”
王守撇嘴,“那是,由俺们出手,能打不赢么?俺百十个兄弟跟神武营二百来名小兵一通乱捶,打翻他们一大片,就伤了十五个人,户部侍郎的公子也叫俺们捉来了给童公子……”
在前头的一众军士听说王守打赢了这仗,还是以少胜多,纷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