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9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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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近来颇得圣宠;与朱厚照打的交道也多;早已摸清了朱厚照的性子;他微微一笑;道:“陛下何必来老臣;陛下聪颖;这刘瑾是否谋反;陛下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这一句话;可谓是这精妙到了极点;不但暗暗给了朱厚照一记马屁;更重要的是表达了他自己的意思。
他素来被内阁和马文升等人排挤;而要想对抗内阁和马文升;单凭他一人是不够的;刘瑾为首的八虎与内阁势同水火;若是刘瑾完了;内阁借着太后的支持和先帝的遗诏;必定会权势大增;所以八虎倒台不是焦芳愿意看到的;现在他只问朱厚照是不是愿意相信刘瑾谋反;其实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刘瑾伺候了朱厚照这么多年;与朱厚照朝夕为伴;朱厚照对他信任无比;朱厚照怎么会相信他心怀不轨?所以这番话的意思就是;皇上若是认为刘瑾是忠臣;那么他那是忠臣;不必听别人三道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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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谁才是天
朱厚照听罢;默然无语;他此时真正有些动摇了。
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平素都在父皇母后的羽翼之下;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而群臣们突然发难;蒙古那边咄咄逼人;便是太后那边的心思也难测;此时的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立。
这不是信不信任刘瑾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在这压力之下;朱厚照至不至于牺牲掉刘瑾;以此来息事宁人。
感情上;他与刘瑾朝夕相伴;这其中的感情自是深厚无比;只是……
朱厚照吁了口气;他原以为做了皇帝;自己便有了诸多的权利;可是谁知道;得来的全是无形的压力;这些压力令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们下去吧;朕再想想。”朱厚照显得郁郁寡欢地摇摇头;将焦芳和张彩驱了出去。
这焦芳和张彩二人一齐出了正心殿;却都是满腹心事;他们有预感;在这场风暴之中;若是不能有一些作为;只怕到了最后;他们也将成为牺牲品。
看上去;这一次针对的好像是一个游击将军;可是看内阁种种的动作;分明是在对付刘瑾;可刘瑾并非是孤立的;刘瑾的背后是八虎;是那些新帝登基之后的一群新贵。
若只是如此;二人倒也不觉得什么;刘瑾这些人确实不是东西;和他们没必要厮混在一起。至多也就是利用他们一下而已;他们就算死了。焦芳和张彩这样的人连眉头都不会为他们皱一下。
可若真只是单纯的对付八虎倒也罢了;焦芳和张彩却是深刻地知道。内阁表面上是对一个游击将军动手;往深里一点是对刘瑾动手;若是想得更深则是对八虎动手;可是在这背后呢?
背后的真正目的不是那游击将军;也不是刘瑾;更不是八虎。这些人不过是皮毛;只是工具;内阁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皇上
这才是焦芳和张彩二人觉得可怕的事。他们宦海一生;什么样的事不曾见过?在肤浅的人看来;似乎内阁要打击的只是八虎;可是莫要忘了;八虎是皇上的心腹;是这场相权和皇权争夺战的前锋走卒;八虎做的事正是皇上要做的;八虎和内阁争锋相对;也是皇上心中所思所想;八虎打了大臣的屁股。广布耳目;监视大臣;那也是皇上所乐见其成。
若是把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事情就很清楚了;内阁权势滔天;以顾命的名义对所有的事指手画脚;而惺帝年幼;面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几乎毫无反击之力;在这种情况之下。惺帝必须得有自己的帮手;而在深宫;皇上的帮手除了太监还能有谁?对惺帝来;那些能够获得他信赖;成为他左膀右臂的太监也只有刘瑾这些人。
于是西厂建立;在皇上的纵容甚至是暗中默许授意之下;以刘瑾为首的西厂与内阁争锋相对。
若是这件事想明白;那一切问题显然都明了;内阁的目的不是游击将军;不是刘瑾;也不是八虎;而是这新皇帝;他们所希望的皇帝是一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皇帝。
朱厚照显然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所以才决心除掉刘瑾;剪除皇上的羽翼;让一切事回到原来的轨道。
这才是真相;任何进了中枢的大臣或是掌权者;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因为道义而去与人争锋相对;他们一旦对人动手;唯一的可能就是争权。
正是因为洞悉内阁的真正目的;所以张彩和焦芳才这般忧心忡忡;他们的目的也是政权;内阁要争权压倒皇权;而他们对内阁早已垂涎三尺;早已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可是他们虽然出生清贵;都是庶吉士出身;要资历有资历;要功劳有功劳;偏偏是在内阁这个体系下为同僚所不容;若是按照他们接下来的人生轨迹;想必至多做一个不太紧要的尚书就该告老还乡;老老实实滚地回老家养老了。可是他们显然不太甘心;刘健、李东阳、谢迁是何人?他们也不过是庶吉士;资历大家都是相同;为什么他们位极人臣;自己却是灰头土脸?
正是因为这种不甘;才让二人在皇上决心修筑宫殿的事上让他们感觉抓住了机会;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直接倒向了皇上;所为的;就是当皇权得到巩固时;他们借助着这份皇上对他们产生的依赖直接问鼎内阁。
二人能不能入阁的前提就是在这皇权上;皇权若是能巩固;能压倒内阁;他们就有出头之日;可要是内阁权势日益壮大;他们两个大臣中的异类;只怕也就遭殃了。
所以……
刘瑾不能倒;他若是完蛋;二人只怕也就彻底地完了。
“焦公。”
出了正心殿;张彩看了焦芳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太后那边会如何?”
张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没有问那些弹劾的奏书;也没有问蒙古的国书;他只问太后;是因为角逐双方的真正仲裁者只有张太后;所谓的弹劾奏书;所谓的蒙古国书;其实都是内阁拉拢张太后的手段;只要张太后觉得铲除刘瑾能安定人心;能让边镇稳定;那么张太后懿旨一下;谁都保不住刘瑾。
可要是反之;若是张太后觉得问题还不太严重;不肯在这个时候拿出行之有效的手段;那么刘瑾的性命就算保住了;而接下来;就是西厂疯狂报复的时候。
焦芳抬头;看了看天;今日天色极好;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这天气和人心一样;能看到现在;却总看不到以后;或许这一刻碧空万里;下一刻便是辩骤雨。
焦芳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到了他这个年纪;他这样资历的人。早已养成了将机锋藏在心底深处;脸色却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心中所想的本事。
他轻轻抬了抬眼皮子。语气很是平淡的道:“其实张太后如何去想不重要;而是皇上怎么想;张大人;皇上才是天哪。”
他出这么一句话;若是寻常人;或许会觉得奇怪。现在皇上没有亲政;上头是太后;下头是内阁;掣肘重重。皇上怎么想;其实还真不太重要;更不必惺帝只是一下子就被人打乱了阵脚;完全一点应对的手段都没有;靠他;真能决定刘瑾的生死?
可是张彩毕竟是位列中枢之人;只是稍稍一想;顿时便明白了;惺帝之所以犹豫不定;是因为没有人给他足够的勇气和信心。没有人让他痛定思痛;只要有人藏在皇上背后悄悄为其谋划;这场决斗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到底;太后能否决断;既在于内阁对太后逝的威压和影响;同时也在皇上;皇上真要铁了心;张太后毕竟还是个母亲。母子连心;决定权还是在皇上。
张彩不禁变得有几分激动起来;内阁动了手;其实又何尝没有因此而露出破绽;一旦事情不能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结果;最后内阁收不了场;最后极有可能因此而阵脚大乱;到了那时候……自己……
张彩动容道:“老夫明白了;若是如此;何不如……”
焦芳呵呵一笑;手掌轻轻拍住了张彩的肩;慈和的道:“你是去寻刘瑾授以机谋?老夫看这就不必了;放心;那刘瑾自然会送上门来的。”
他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太监飞跑过来;朝二人行了个礼;道:“二位大人;刘瑾刘公公素来仰慕二位大人风采;急盼一见不知二位大人肯赏光吗?刘公公就在前头的偏殿里恭候……”
这太监到这里的时候;张彩不禁惊诧的看了焦芳一眼;他隐隐觉得;这焦芳比他从前想象中更加不简单;在这佝偻老态的身躯里;似乎深藏着一股子让人不可视的力量。
焦芳却只是温和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公公带路吧。”
这公公在前引路;焦芳和张彩则在后头跟着;这里是宫禁之地;一般情况臣子入宫觐见之后是不许随意逗留的;不过今日是例外;所以这太监只敢领着他们往幽暗的径里走;不过这里不是后宫;并不会撞到贵人;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妨碍。
焦芳在后头为张彩揭开谜底;道:“这刘瑾是什么人;他能有今日;靠的全是皇上赐予;伺候皇上的事;他能不上心吗?所以老夫知道;方才你我与皇上奏对的话;只怕刚刚从嘴里出来;就已经被刘瑾的心腹悄悄去给刘瑾报信了。刘瑾现在是万夫所指;如履薄冰;他毕竟只是个阉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弄些阴谋诡计可以;可是这种大阵仗;他哪里见过?只怕此时比六神无主的皇上还不如呢?这个时候他听了你我在皇上为他了句好话;自然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恨不得立即请你我去给他指点一条生路了;所以老夫方才才;不必你我去寻那位刘公公;这刘公公便会寻到你我的头上;眼下无论是内朝还是外朝;都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一次;内阁要整死刘瑾;我们便趁机整垮内阁”
焦芳到这里的时候;那一双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光泽;他等这一日;等的已经太久太久;现在;终于轮不到他这一个被人排挤的边缘角色;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而此时;刘瑾在偏殿里头焦灼等待;原本他那兄长犯了事;内阁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还以为是内阁不愿招惹自己;因此刘瑾为此还得意洋洋;可是现在非议和弹劾甚至是国书排山倒海般的入了宫;他才傻了眼;其实一开始;他还是觉得问题不会很严重;可是等到内阁学士们直接入了宫去寻张太后;刘瑾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完了;人家根本就是蓄谋已久;早已处心积虑想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这个时候的刘瑾;可谓是坐卧不安;一方面他安排人在打探皇上的反应;一方面又让人去太后宫中打探;皇上那边让他有些失望;而太后那边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据三位大学士已经在太后宫中呆了一个多时辰;太后身边只留了一个女官;其余的宫人驹屏退;现在虽然还没有动静出来;可是有一点却是知道的;张太后对身边的人不太放心;对自己也有提防;所以才会把所有人屏退出去。
大事不妙了。
他如热锅的蚂蚁;一下子负着手在这空荡荡的殿里团团的转;一下子又停着步;抓起桌上的茶几要喝;可是手抱着茶盏;又突然想到什么;茶水也忘了吃了;旋即又放回去;重重叹气之余;又陡然的咬起牙关发出冷笑。
磕磕……磕磕……
外头传出敲门的声音;声音清脆而又带着节奏;这是刘瑾心腹的暗号;刘瑾顿时回过神来;绝望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期望连忙道:进……进来。”
进来的不是太监;而是焦芳和张彩二人;这二人一前一后;神色淡定从容;瞄了一眼已经六神无主的刘瑾;刘瑾就差扑了过去;直接拜倒在地;道:“杂家死到临头了;那些个杀千刀的个个想置杂家于死地;唯有二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