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8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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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官军总计七十四人;核实的死亡人数也是七十四人;鄙人奉命格杀变兵;大人一直在旁见证;这些死尸就交给大人处置了;钦差大人的意思是取了这些人的首级;分别挂在各大营的营房去;不知大人有没有问题?”
队官在硝烟中显得彬彬有礼;话也是慢条斯理;带着几分矜持与和蔼;礼仪也是新军的常例科目;这队官早已习惯了用新军的方式去和人打交道;所以起来话来自然没有失礼的地方。
站在队官面前的是九江府的知府;听到这边闹了这么大的事;他这知府就算想躲也没处躲;只得乖乖地过来;等到了这里;看到一地的死尸和已经烧得焦黑的酒肆;这知府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连腿肚子也不太听使唤了。
“没……没有问题。”知府的乌纱帽歪斜在脑袋上;不过他也顾不得去扶正;只是感觉全身被一股寒流传遍;连话都变得艰难无比。
“既然如此。”队官从容地笑了笑;道:“那能否请大人在这里为人签个字;做个见证;你看……”队官拿出了一份文书;文书上写着军令二字;下头是蝇头字;大意是兹有叛乱官兵袭击锦衣校尉;打伤三人;一人伤势严重;官军伤人;实与乱匪无异;此令:新军步兵营第三大队第四中队弹压;格杀勿论;以儆效尤;所需军械;由新军总务负责供给。现核实闹事官军七十四人;准予弹压。
这知府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几十条人命;不过是一张轻薄的纸来决定;要知道在平时;便是死囚也不是杀就杀的;还得等到岁氖上勾决。而眼前这些人竟是杀就杀;一点顾忌也没有。
只是……知府此时还能什么;现在是战时。战时施行的是军法;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那钦差额军令有不对的地方。他一个知府在这种情况之下又能什么?还能什么?他微颤颤地要去寻笔;却发现周遭一支笔都没有;倒是有人端了一盒印泥来;那队官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大人按个手印也可。”
知府哪里敢什么;连忙按了印;紧接着队官便走远开去;这让知府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只听队官在远处大吼一声:“收队、回营”
百来个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兵立即聚拢;如潮水一般退走。
孤零零的大街上。鲜少再见到人影;只剩下一片狼藉;这知府惊魂未定地坐上了轿子;显得很是焦虑;等到一个差役到了轿子边。低声道:“大人;这里怎么处置?”
知府沉默了一会;才是道:“叫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一切都按他们的吩咐去办;还有;递个名刺去见抚台大人……”他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地顿了顿;显然是在深思和犹豫着什么;随即又改了口道:“回来;不要给抚台大人那边递名刺了;自家各扫门前雪吧;听抚台大人和钦差大人的关系很紧张;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去惹那个钦差;这件事尽量不要声张出去;外头的人怎么传;本官不管;可是知府衙门里的人;谁也不要乱嚼舌根子;只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回衙去吧。是了;还有一件事;昨日巡抚大人下令;让本官派几个人盯着咱们九江的聚宝楼那边;告诉那些人;所有人全部撤回来;谁也不许在聚宝楼附近滋事;若是有不法的恶徒;就派差役去驱赶;总而言之;明哲保身吧。”
知府完这邪;闭上了眼睛;随即靠在了轿子里;将轿帘子放下;再不肯吱声了……正午的时候;新军的举动已经传遍了整个九江府;这事儿动静实在太大;都动了火炮;就算想捂也捂不住;更何况这事儿;钦差衙门和新军那边根本就不想去捂;因此七十多个人头已经按着吩咐送到了各大营的辕门;这些人头早已千疮百孔;让人看了都不禁胆寒;以至于各大营一下子消停了。
无论他们在营中是否操练;但是有一样却是肯定的;谁也不敢出营;对这些官军来;仿佛出了营;就进入了阿鼻地狱;恐怖至极。
官军们老实了;可是有人却不老实;比如这被屠杀了的七十多个官军乃是指挥使杨彪帐下的;里头还有个杨彪的心腹千户;这杨彪自然不肯罢休;带着几个亲兵直接去新军闹;可惜新军压根就不理会他;直接挡了驾;连辕门都不让他进;这杨彪便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去闯这大营的;只得打道回府;后来又觉得气不过;便带着人去钦差行辕。
结果到了钦差行辕;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柳乘风倒是见了他;听他诉了一箩筐的苦;又极力为这些死者了不少争辩的话;无非是他们是奉命出来采买;是奉命行事。
柳乘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慢悠悠的问道:“采买?这么;他们并没有违反军令了?”
“这是自然;是卑下亲自吩咐的;他们只是出去采买一些军需。”
柳乘风冷哼一声;道:“采买军需是吗?你既是采买军需;为何采买到了酒肆里头?这倒是奇了。”
杨彪一时无词;可仍想争辩一下;柳乘风却已经厉声道:“实话和你了吧;格杀勿论的命令就是本官下的;本官三令五申;不得有游勇在街市上闲逛;谁要是敢触犯;这些人就是榜样;你立即回营去;好好操练你的部众;若是再敢四处游荡;本官连你也一道杀了;滚”
一个滚字;真的把杨彪唬住了;按理;以他的性子;应当会极力顶撞才是;这杨彪一向是桀骜不驯的性子;天王老子都不怕;可是想不到;杨彪只是脸色变了变;随即竟当真连滚带爬地走了。
什么桀骜不驯什么傲骨在柳乘风的屠刀面前估计都不太管用;自然还是低眉顺眼一些的好。
这杨彪虽然走了;却没有直接回营;心里总是带着一些不忿;左思右想;又带着人去了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刚刚建起来;是一处空置的宅邸改建;杨彪叫人去通报之后;随即便被人引着进了后院的花厅;耐等候片刻;便有个书吏过来;笑吟吟地道:“大人;我家老爷吩咐;是大人要来和老爷什么;老爷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不便见;大人还是请回吧。是了;老爷还了;他知道大人的人死得冤枉;已经打算上一道奏本;无论如何也要参新军一本;也算是给大人了一个交代;大人放心便是。”
杨彪忍不住道:“弹劾又有什么用?对别人有用;可是对那……那姓柳的就没有用;你去告诉抚台大人;那人的嘴脸当真是不气;我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竟是被他使唤得像私奴一样;打就要打;要杀就杀;哼……”
文吏笑了;道:“大人放宽心;抚台大人了;收拾那个柳乘风的时候多着呢;其实宁王造反;也是那个柳乘风逼出来的;若不是他总在皇上面前献上谄媚之词;若不是他迷惑皇上;以至这朝政往往倒行逆施;哪里又有这么多事来?所以;此人不除;天下不安;就算今日平了宁王叛乱;谁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人谋反?”
杨彪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分明感觉到这个文吏的话里头带着某些胆大包天的内容;可是这时候;杨彪也确实是在气头上;被柳乘风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让他很是义愤填膺;他忙道:“不错;都是这个恶贼的错;不知抚台大人有什么高见?”
文吏却板起脸来;道:“大人;我家老爷并没什么高见;只是请大人见机行事而已;大人且不必管这个;只管回营带好你的兵便是。”
最后的一句话意味深长;杨彪却没听出来;只是点点头;很是气恼地走了。
炮击酒肆的事也确实给了各大营一个警告;一下子;所有的官兵都老实了;钦差行辕的一个命令下去;比什么都要管用。
而巡抚衙门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举动;仿佛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甚至连问都懒得问;不过巡抚衙门越是安静;就越让人觉得有些诡异;据巡抚大人这几日除了在书房里写些字画之外;似乎对外界的事务充耳不闻;衙门里的事务大多是几个从京师带来的几个幕僚代劳。
而钦差行辕也是如此;自从做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之后;钦差行辕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九江城里的两个中枢都表现得很是沉默;这和前几日的争锋相对比起来;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 )
第八百零八章 :杀人灭口
一连过了几日;九江城都是风平浪静;似乎以往的不快大家都已经忘了;到了十月十五;乃是下元佳节;按照规矩;巡抚衙门那边还是下了帖子;请柳乘风到府上一叙。
其实九江城的大官员都是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几乎没有人带着家眷赴任;毕竟这个地方太过凶险;把家眷带来;这和坑爹没什么区别;因此大家都是寡居于此;逢年过节;未免太过冷清;所以大家一起凑起来过个节;也算是相互慰藉。
柳乘风当日也去了巡抚衙门;在座的倒是没有武官;都是九江城的几个巡检、知府、三司的官员;大家一起落座;一边吃着新谷磨糯米粉做团子;推杯把盏;倒是热闹到了极点;朱时茂显的有些醉了;醉醺醺的拉住柳乘风的手;对柳乘风笑道:“钦差大人;下元乃是丰收的节庆;寒舍招待不周;还望恕罪;你我共镇九江;叛军汹汹;该当同心协力;一起立功受赏;如此;才不会愧对朝廷;是不是?”
他到共镇九江的时候;刻意的把共字咬的很重;弦外之音颇有几分大家平起平坐的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朱世茂虽然耍了些心眼;可是一番话却的很是诚挚;再加上此时正是佳节;朱世茂什么;柳乘风也不好点破;杀人的时候柳乘风不会手软;可是这好话柳乘风总是会比别人的更漂亮。
他呵呵一笑;道:“大人的不错。你我都臣子;做臣子的;就该为皇上;为社稷着想;平叛是当务之急;若没有大人襄助;参赞些军务。这平叛之事也不容易。”
话是好话;不过后头那句襄助和参赞军务;无形之中就把朱时茂放在了次要的地位。通俗一点就是;你他娘的就是打酱油的;就是个辅助。也只是负责协助我这钦差的工作;平起平坐;休想。
别看朱世茂是翰林;喜欢拐弯抹角;可柳乘风毕竟也是吃过墨水的人;可不是那种随便被人坑的莽夫;数年宦海的磨砺;玩起字眼来也绝对不是常人可比。
朱世茂深看了柳乘风一眼;此时似乎也发觉柳乘风这个家伙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不由哈哈一笑。便道:“自然;自然。”
他到自然的时候;倒是没有露出尴尬;大家都是人精;言语交锋是一回事。可是一个个脸皮厚的很;虽然被柳乘风占了便宜;朱世茂也绝不会露出尴尬。
其实二人的对话;下头这些三司官员和巡检、知府们却都看在眼里;二人在玩什么猫腻大家心知肚明;此时不少人心里叫苦。大过节的神仙打架;不知会不会波及到自己;若是殃及到了鱼池;那真是冤枉。
好在二人在机锋过后;各自鸣金收兵;酒过正酣;便不再争锋相对了;很是热络的吃了酒;各自散去。
朱世茂为了表示亲近;还特意将柳乘风一直送到中门;等到柳乘风上了马车;仍旧挥手作别;柳乘风醉醺醺的回到行辕;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他头脑有孝胀;叫人斟热茶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卫便捧着一杯热茶进来;柳乘风奇怪的看着这护卫;道:“怎么让你来斟茶;文书赵先生呢?”
这护卫苦笑;道:“赵先生正午出去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回来;不知是什么缘故。”
柳乘风不禁愕然了一下;虽是下元节;可是作为文书;就算要告假那也得和自己招呼一声;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柳乘风随即又释然;道:“赵先生是本地人;想必是偷偷溜去和家过节了;哎;也怪我;一开始就应当让他回家过节的。”
护卫却道:“赵先生的家眷似乎不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