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8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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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的死党也就是这位锦衣卫的前辈马顺跳了出来;想仗着自己的余威弹压住局面;当即被愤怒的群臣在朝殿中直接打死;并将王振同党;王振外甥—王山也当庭打死。
对于这件事;这殿中的官员们可是大大吹捧的;都认为这是忠臣遏制奸邪的典范;马顺自然是穷凶恶极的黑暗势力;而大臣们为了国家;为了苍生;自然是笼罩着圣洁光环;众人一拥而上;把马顺等人打死;这是替天行道;这是正大光明;是光明战胜了黑暗;阳光驱散了阴霾。
这就是定性;甚至是弘治皇帝朱佑樘;对于这件事也是站在大臣一边;认为国家垂危;是这些人成为中流砥柱;保卫了国家。
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于这段典故的时候;虽然柳乘风总是有点疑惑;为什么王振在的时候;在朝殿里耀武扬威的时候;这些大臣为何不敢动王振一根毫毛;直到王振那死太监死了;大家才痛打落水狗;这般的伟大光明。
柳乘风祭出了马顺;马顺是什么人?马顺是奸臣;他虽为锦衣卫指挥使;大家照样可以代表月亮消灭他。而眼前这个吴化中呢?吴化中是叛党;就算他是侯爵;世袭罔替;是文皇帝亲自御笔敕封;那又如何?今日若是有人柳乘风打这吴化中错了;那么那些大家所认为的那些打死马顺的先贤岂不是也错了?
否认柳乘风;就是否认大家原先的立场;所以谁也否认不了;不但不能否认;多半还得乖乖的拍拍手;大叫一声:“打得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这位柳乘风柳指挥使虽然不是读书人;虽然是个武夫;可是前有忠臣们打死奸臣马顺人等;今有柳指挥使殿中怒打逆贼吴化中;实在是大快人心……”
柳乘风这一次仿佛历代先贤们的忠魂附体;这一刻;竟也觉得自己的身材比别人高大;这就是本事;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单凭武力是不成的;还得有一张口才成;同样的事;别人做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可是柳乘风做出来那便是为国除奸。
柳乘风不再犹豫;所谓趁热打铁;好事成双;柳乘风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瘫倒在地的吴化中身上;这一脚下脚自然极重;不但下手重;口里的功夫自然不能停;柳乘风振臂一呼;大叫道:“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深受皇恩;难道不能效仿先贤吗?”
日……这分明是告诉大家;你若是不揍这家伙;你以后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众人听了;脸色又青又白;顿时觉得自己成了落后份子;若是不上去踩两脚;都不知先进的滋味了。
只是让一个锦衣卫指挥使来引领潮流;做这时代的忠义先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
张鹤龄此时却是跳了出来;几乎是叉着手;道:“不错;我等吃皇上的;喝皇上的;现在出了反贼;正是我等表现忠义的时候;我便是大大的忠臣;廉国公且手下留情;且让我来踹上几脚。”
满朝文武;胆子最大的也就这几位了;其余人不敢跳出来反对;连朱佑樘也顾忌着大义;又知道柳乘风当着所有人的面殴打;不过是先给吴化中一个下马威让他老实招供;因此虽是郁闷无比;可是对这个女婿也只能睁一只眼;权当作没看见。
这殿中最着急的莫过于朱厚照了;朱厚照奉命观政;是太子观政;其实最是没头没脸;只能乖乖的坐在朝殿的角落;既不能发言;还得规规矩矩的坐着不能做什么动作;眼看柳师傅痛快无比;舅父也是赴汤蹈火;非要做个大大的忠臣不可;他也确实极想上去做一个好臣子、一个好儿子;偏偏又没这勇气;心里只得默念;千万不要打死;切切不可打死;无论如何;给本宫留半条命才好。
一顿痛打;淋漓尽致;柳乘风满头是汗;来为皇上效忠也是不容易;至少这手上又酸又麻;腰都有些直不起来;张鹤龄趁机踹了几脚;见柳乘风收了手;也就骂骂咧咧的回去班中;至于这吴化中;早已是鼻青脸肿;刚才的那桀骜之气;已是一扫而空。
柳乘风冷冷的揪起他的头发;使他的头不得不面向金殿上的朱佑樘;冷笑道:“这是御审;当着皇上的面;你招供不招供;我也没有多少精力和你费什么口舌;你若是老实招供;也就算了。可是你若是再敢不发一言;再敢瞪我;这皮肉之苦自然有的是让你领教;你的家人也已经拿了;一炷香你不肯;便杀一人;我倒要看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事到如今;你已逃不过一死;若是老实招供;或许可以救你族人一命;你自己掂量吧。”
这便是下马威;吴化中明明以为柳乘风不敢在朝殿动自己;偏偏柳乘风动了;此前的气势一下子荡然无存;没了势;整个人也就软了;他口里溢着血;咳嗽几声;不得不道:“我……我……我愿招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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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和盘托出
从龙之功、振兴家族的幻想;如今一下子成了黄粱之梦;尤其是一顿下马威;当整个人的人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彻底的作践;吴化中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吴化中口里溢着血;吐出一口浓痰;带着血丝的痰水落在无尘的铜砖上。
他叹了口气;慢悠悠的道:“三四年前;那时候敲宁王父子入京;我在京师里闲逛;正好与上高王结实;上高王出手阔绰;见我手头拮据;多次给我银钱花用。当时我只觉得上高王为人仗义;并不觉得其他;只是到了后来;宁王父子受辱;上高王对柳乘风恨之入骨;我与上高王关系那时候极好;对柳乘风自然也是同仇敌忾;渐渐的;也参与了不少宁王的许多机密大事。”
柳乘风追问:“什么机密大事。”
吴化中犹豫了一下:“宁王在京师布满了耳目;只是这些人三教九流;有的上得了台面;有的却不登大雅之堂;若是无人约束;很难管理。”
柳乘风冷笑:“这么宁王便让你来管理他们?”
吴化中犹豫了一下:“管理谈不上;只是他们所收集的消息;都要先交给我这儿来汇总。”他看了柳乘风一眼:“就像你们锦衣卫的千户所一样;都是同一个道理。”
柳乘风道:“这么;京师里的这些耳目;你全部知道?”
吴化中艰难的道:“大致知道一些;宁王性子谨慎;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名册全部交给我;可是我多少知道一些。”
柳乘风道:“那么这一次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你居中谋划?”
吴化中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叹了口气。道:“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江炳。江炳一案;令宁王很受被动;宁王大怒。于是决心报复。于是宁王立即制定了一个计划;命令我联络锦衣卫千户赵川和东厂档头刘文喜;这二人也都是宁王的心腹。与我早有联络;他们的族人也都在江西;所以当我令他们假意向朝廷泄漏消息时;他们虽然极不情愿……”
极不情愿是肯定的;毕竟这种事是九死一生;一旦被人怀疑就必死无疑;就算无人怀疑;他们虽然自己供认;可是按他们所招供一样。他们勾结了宁王;这也是大罪;就算从轻发落。那也非要脱掉半层皮不可。
吴化中继续道:“可是他们的妻子和族人都在宁王手里。他们便是想不按宁王吩咐去做也是不成了。于是这二人只能去朝廷供认;正如宁王与我所预料的那样。朝廷果然惊动;一时风声鹤唳。而接下来;便是误导厂卫的问题了。厂卫这边都想顺藤摸瓜;可是单凭他们二人的供词;虽然明知宁王在京师有很多部署;却仍是对此两眼一抹黑;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厂卫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让他们二人呆在自己的府里;等着有人前来联络。这个联络的人;必然知道更多的事情。”
“宁王之所以给他们的追查制造许多困难;便是不能轻易让你们察觉;越是轻易的事;反而不会那么可信。因此我们先耐心的等候了一些时日;就是想让他们渐渐焦躁起来;此后;这个我们安排的联络人也终于出现;之所以选择这个人先去东厂;是因为宁王对锦衣卫颇为忌惮;怕廉国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从而令这个计划失败。而东厂不同;东厂这几年碌碌无为;事事都被锦衣卫压了一头;纵是精明如萧敬;此时也已经开始焦躁;他对这一个案子势在必得;绝不容许失败;他越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对宁王瞒天过海的计划就越是有利。因此这个联络人出现在档头刘文喜的府上;而东厂也如获至宝;敲钻入了宁王的圈套。”
萧敬听到如五雷轰顶;脸色先是充了血一样;随即又变得苍白如纸;在吴化中拿获之后;他就感觉不太对劲了;直到吴化中亲口承认;人家不过是拿他当作傻子、呆子来耍弄;他最后一点自信也抽离了他的身体。
历经三朝的权宦;竟然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只是如此;他还为此而沾沾自喜;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吴化中道:“这个联络人;自称叫刘成刚;是幕僚刘养正的族弟;其实此人只是与刘成刚外貌酷似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刘成刚;这个人是我专门物色的;此人曾在江西招摇撞骗;被人拿了;是宁王将他从狱中救出来;许诺了他许多好处;又威胁若是不按着我们的吩咐来办;便教他尸骨无存。”
柳乘风不禁冷笑插言:“想必还少不了拿他的家人来胁迫是吗?”
吴化中撇撇嘴;不以为意道:“这是要命的勾当;为了以防万一;自然少不得要有些手段。”
用另一句话来总结吴化中的话;那么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他们来;他们要做的是大事;是旷古的伟业;一旦事成;他们便是王侯将相;必将名留青史;至于其他人;那些所谓的人物;那些在他们道路上踏过去的皑皑白骨;其实都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工具;是他们的棋子而已;生命在大多数这样的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或许不过是个数字;或许连数字都不是。
吴化中继续道:“这个伪造的刘成刚;就是宁王计划中的关键人物;能不能成功;全看他的手段;不过这个人确实骗取了东厂的信任;这既是他委任机警;只怕还因为东厂实在太迫切的立下这个功劳;又怕锦衣卫比他们快一步;所以东厂这边只求尽快结案;所以对这个人的身份调查的并不详尽;对一些破绽;也是故意无视。这就是宁王的高明之处;东厂的心思;全在宁王的掌握之中。”
“而最精彩的就是我的行动了;在此之前;宁王已经写了几分书信;并且伪造了花名册;这些书信当然都是宁王的手笔;自然也都是写给成国公世子朱麟的;我拿了这些书信;借着与这成国公世子朱麟的关系;在确认东厂已经对成国公世子朱麟产生怀疑的时候;偷偷将它们藏在朱麟卧房的被毯之下;东厂随即围了成国公府;很快便查出了这些证物;而这些证物;则成了构陷朱麟的致命一击。”
吴化中叹了口气;道:“只是想不到;想不到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却还是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被柳乘风揭穿了出来;若你们迟了一步;朱麟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朱麟气的发抖;他忍不住朝吴化中大吼道:“我平日待你如兄弟;你就是这般对我的吗?你我世交;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是豺狼成性;要将我置之死地。”
吴化中面对朱麟;非但没有羞愧感;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中带着轻蔑;带着强烈的怨恨;他咬牙切齿的道:“什么兄弟?我的曾祖与你的曾祖都是靖难的功臣;可是凭什么我的曾祖却永远在那朱能之下;大家都为文皇帝出生入死;为何朱能追敕为东平王;而我的曾祖却只是个默默无名的侯爷。又凭什么你们朱家公侯万代;有享用不尽的富贵;你的父亲守备南京;位极人臣;而我吴家却是生活拮据;只能靠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