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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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请指挥使大人或者是千户大人出一下面?”
柳乘风在沉吟,随即慢吞吞地道:“调戏良家fù女?老霍,那良家女你曾见过吗?”
老霍道:“不曾见过,当时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卑下不敢过去,直接回来给大人报信了。”
柳乘风不由苦笑,老霍什么都好,就是怕事,不过这件事他处置得还算妥当,与其带着人愣头愣脑地搭进去,倒还不如跑回来传个信。他慢悠悠地道:“若是圈套,这个女子肯定不是正经人,那些道门、泼皮,也寻不到什么良人家的女子来,老霍,你现在就带人把这京城上下的妓院青楼都好好地盘查一下,叫兄弟们打起精神,都仔细一些。”
老霍明白了,眼下最棘手的不是那些无赖,反而先证明陈泓宇的清白,他点点头道:“我这便去,不过咱们人手不够,是不是请千户所里的兄弟一起帮忙?”
柳乘风道:“卫所里的兄弟都可以请来,银子咱们百户所有的是,告诉他们,谁打听出了什么消息,赠银五百两!”柳乘风毫不犹豫地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两绝对是一个大数目,足够一个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柳乘风这么做,也是因为事情过于紧急,毕竟陈泓宇那边被人围了,随时可能有闪失,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王司吏道:“只是不知陈总旗如何了。”
柳乘风心不在焉地道:“想必不会有事,那些人不过是想逼本官就范,让本官不要挡他们的财路,真要敢伤了咱们卫所的兄弟,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好处,不过这件事要善罢甘休也没有这么容易。那些人要逼本官就范是吗?那好,前几日本官不是叫你打听这些道门、泼皮的底细吗?查出了什么?”
王司吏二话不,立即回签押房去寻了一沓呈报来的卷宗来,柳乘风一目十行飞快地看过去,随即抬眸,良久才道:“这么,这个叫天玄子的老道就是天一道的师祖,此人来京城不过七年,七年时间竟和不少达官贵人打上了交道,又聚徒子徒孙数千,京城上下居然都有他的信众,这个人不简单。”
柳乘风想了想道:“这种出头鸟的事应当不是天玄子做的,这天玄子不是没有这手段,只是这种人不到万不得已时是绝不可能闹个鱼死破。看来能做这事的只有那个叫雷彪的人了。”
柳乘风分析之后,又补充一句:“不过这雷彪未必没有受天玄子的指使,不管怎么,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那雷彪叫来,看看他怎么样才肯罢手。”
柳乘风的眼眸闪掠过一丝冷意,继续道:“王司吏,拿着本官的名帖,去把雷彪‘请’来,要气一些,且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还有,把众兄弟全部召集回来,就在这百户所的院子里候着,不要再出去,以免再有人出事。”!。(。。 )
第一百一十九章:好兄弟,没义气
第一百一十九章:好兄弟,没义气雷彪所住的宅院与河堤相邻,占据繁华,与隔街的道观遥亦对。这宅子,据几年前还是一家商贾的产业,只是后来这商贾不知得罪了谁,被人灭了门,一家数十口尽皆血染阶下。顺天府奉命来查也找不到什么头绪,不过这宅子却是无人敢买了,毕竟死了这么多人,寻常人谁敢触碰?
雷彪只花了两百两银子就把宅子盘下来,这宅子占地不,又请的是南京匠人造的园林,颇费匠心,所以雷彪入住之后,对这宅子的格局并没有改动。
在庭院前的梧桐树下,雷彪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管事,这管事四旬上下,hún上缺了个口子,的却是南京的官话,一面朝雷彪笑,一面道:“老爷,刚才叫人问过了,码头、货栈那边已经闹了起来,老爷您神机妙算,总共围住了一个总旗和十几个芯,不但有我们自家的兄弟,还有不少是来围看的,声势很大,足有上万人之多。百户所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就怕京卫指挥使司那边有动作。”
“不会……”雷彪淡淡地道:“京卫不敢担这干系的,一定会把这事踢到顺天府那边去,顺天府雷爷不怕,再者,顺天府也不敢贸然弹压,穿了,要弹压,就得杀人,在这京城里头,哪个衙门敢这样自污?不会有人敢下这种命令,他们的对策唯有安抚。而且这一次咱们是针对锦衣卫所,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儿等着瞧锦衣卫的笑话呢。我听这个姓柳的近来锋芒很盛,得罪了很多人,咱们不必怕。”
“可是……”这管事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道:“这件事就算安抚了下来,按着规矩,朝廷那边肯定会秋后算账,拿了煽动怂恿的人来问斩的,毕竟聚众闹事,尤其是这天子脚下,老爷……老爷就不怕……”
朝廷不怕大盗,怕就怕有人串联闹事,毕竟这种煽动者可不是好玩的,所以历来有人聚众生事、造反,虽然起先时是全力招抚,可是一旦招抚过后,往往就是寻出肇事者抄家问斩了。
这种事,根本就不管理由,就算当真有锦衣卫企图糟蹋良家fù女,朝廷也绝不会手软的。
这管事倒是颇有几分见识,居然连这个都想好了。
雷彪微微一笑,道:“聚众生事的人不是我,是朱海,人是他联络的是不是?连那fù人也是他找来的是不是?和雷爷我有个屁的关系。”雷彪脸上的猩红伤口牵扯起来,lù出冷笑,那一双眸子宛若野狼一般瞪视着管事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管事呆了一下,那朱海,是雷彪的拜把兄弟,据早年的时候,朱海还曾为雷彪挡过刀子,若不是他,雷彪早就横尸街头了。此后二人以兄弟相称,如漆似胶。只是想不到……
雷彪不屑地笑了笑,道:“怎么?想不到?嘿……雷爷在京城浪dàng二十年,能活到今天,还能挣下这偌大的家业,你真以为靠的是好勇斗狠?”他惬意地将摇椅边桌几上的一颗枣子含入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好勇斗狠的是匹夫,做大喵事要用脑子。就比如天一道的那个天玄子,这老狐狸多精明,就等着让我雷爷来做马前卒,呸……”雷彪吐出枣核,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一副唾弃的样子,道:“他会寻替死鬼,难道我就不会?只是这一次要苦了朱兄弟啦,嘿嘿……不过他也总是要为雷某两肋插刀,不得,这一次只能请他出场了。”
这管事谄笑道:“雷爷高明。”
正着,外头有个门房拿着一张名帖来,躬身道:“雷爷,外头有个人自称是烟花胡同百户所的司吏,是请老爷去百户所一趟,他家百户有事要和老爷商量。”
雷彪的双tuǐ从摇椅上放下来,停止了摇椅的摆动,脸sèyīn沉地道:“把名帖拿来。”
门房躬身过来,雷彪接了名帖,略略看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道:“这个柳乘风,别人他是愣子是呆子,什么事都敢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这才一下子,就来给雷爷低声下气了。”
雷彪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将名帖丢到一边,继续躺回摇椅上,对门房道:“去告诉那个什么什么司吏,就老爷我要沐浴更衣,这晌午的饭也没有吃,让他候着,至多一两个时辰就随他去见百户大人。”
他挥挥手,让门房出去。随即头倚在摇椅的靠垫上,对身边的管事道:“我先睡一个时辰,待会儿再来叫我,我雷彪不是BIAO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一会儿功夫,雷彪便打起了鼾声。
等他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去换了一身衣衫,才慢吞吞地到了中门这边,果然看到一个书吏模样的人站在府邸的台阶下,雷彪的脸上不自觉地lù出一丝冷笑,干咳了一声。
王司吏已是一肚子火气,在这儿足足晒了一个太阳,若不是想着陈泓宇落在这些人手里,百户大人表现得也谨慎,才压住火气,只怕早已甩袖而去了。
“可是雷老爷?学生久闻大名,今日我家百户有请,请雷老爷随学生去一趟。”
“好,好。”雷彪爽朗一笑,打量了王司吏一眼,道:“百户大人相召,雷某人怎么敢不去?便是刀山火海,雷某人也要去一趟,劳烦先生在前领路。”
&▽。。om∷nbsp;所谓的领路,其实是忽悠,因为这时候,一辆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雷彪跟前了,雷彪上车,一点动静都没有,马车夫就已经像早已被打了招呼似的,理都不理王司吏,驾的一声,扬鞭先行。
王司吏看着这车马疾奔如飞,越行越远,不禁摇摇头道:“此人胆子真大。”罢去马桩那边解了自己的老马,慢吞吞地尾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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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看着雷彪,雷彪也看着柳乘风。
两对眼睛交错之后旋即又分开。
柳乘风慢慢地阖下了眼睛,坐下,淡淡地道:“斟茶。”
雷彪脸上lù出一丝不可捉mō的笑容,将手掌伸出来,道:“不必。”
柳乘风坐定,淡淡道:“主随便,不必上茶了。”
这直房里显得很是安静,除了王司吏站在柳乘风一侧,所有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雷彪旁若无人,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气,架起了脚,慢悠悠地道:“大人召人来,不知所为何事?”
柳乘风看着这彪形大汉拙劣的演技,心里冷笑,可是想到自己十几个兄弟落在他手里,语气总还算是气,微微一笑,道:“怎么?雷爷不知道?咱们有些弟兄在河堤那里被人围了,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欺凌到锦衣卫头上?难道不怕王法吗?”
雷彪皱紧了眉,惊讶地道:“啊?还有这样的事?只是……”他淡淡地道:“只是这种事和雷某人又有什么关系?莫非是百户大人怀疑到了雷某的身上?”
柳乘风懒得和他啰嗦,直截了当地道:“听雷爷在那迎春坊颇有几分薄面,本官的意思也简单,不管这些堵截锦衣卫的人是谁,本官也不想管,只想雷爷出个面把事情摆平了,把我那些兄弟索要回来,这件事本官也就不追究了,如何?”
雷彪笑了,想不到柳乘风居然这般轻易地服了软,他踟躇了一下,慢吞吞地道:“雷某人能有什么薄面?承méng大人看得起,不过起来,这事儿要办起来,难!”
柳乘风示弱,倒并不是怕了雷彪,只是陈泓宇等人毕竟是自家兄弟,若是自己置他们于不顾,良心上也过不去。这时见雷彪踟躇,便道:“雷爷若是缺什么,但无妨,若是本官能做到,自然好。”
雷彪看着柳乘风,对柳乘风满心的轻视,心里得意地想:“你这子,还什么在东厂破门而入的人,落到雷爷的手里,还不是乖乖就范?”他微微一笑,道:“大人一定要雷某人,雷某人就直了,迎春坊和别处不一样,这儿有这儿的规矩,原本呢,这坊子里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可是自从大人来了,也不知是听了哪些人的挑拨,居然处处对雷某的一些兄弟争锋相对,大人若是肯发出一张公告,告诉大家,从此之后再不与雷某人的兄弟为难,将那些巡视河堤的芯也撤走,这件事嘛……”雷彪笑了笑,继续道:“便是刀山火海,雷某也愿为百户大人效劳。”
这时,柳乘风的眼睛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站了起来,道:“来人,将东西取来。”
王司吏飞快地出了直房,随后,便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