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8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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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们无奈之下;只得双管齐下;一方面微微抬高了工价;另一方面也开始向那些人头贩子求助;所谓的人头贩子;其实就是一群介绍人进城务工的家伙;这些人隔三差五便三五成群地到乡里去;四处为工坊招募人手;伶牙利嘴的渲染这城里的好处;而后再雇车将这些有意愿的人接到城里去;分别介绍给各家工坊;赚取一定的好处费。
人头贩子是工坊主的帮手;可同时也是乡绅们不共戴天的仇敌;那些个乡绅下头的佃户;许多都是被他们拐跑的;以至于乡绅们守着偌大的土地;却总没有充足的劳力来耕种;因此这人头贩子虽是工作轻松;利钱也是不少;可是愿意去做的却是寥寥无几;原因很简单;他们这种人下乡去要冒风险的;一些乡绅恨透了他们;一旦发现有这种人活动;少不得叫上几个护院去暴打一顿;而现在因为劳力紧缺;让这些人头贩子们一下子活跃起来;他们将大量的劳力带到了城市;也使得不少城市逐渐变得人满为患;单以北通州为例;这北通州原先不过人口九万户;人丁至多也不过三十万;而如今却是足足增长了一倍;这还不算上大量的流动人口。
柳乘风倒是管不了这些;眼下缉事司这个架子就要搭起来了;现在也不急;凡事慢慢地来。
到了六月月底的时候;宫里终于来了人;急召柳乘风入宫觐见;柳乘风心里清楚;言官们终于捋起袖子动手了。
其实这种事早在预料之中;文官们对锦衣卫一向讨厌;无论当政的是谁;是温和还是残暴;在他们眼里;锦衣卫白了就是鹰犬;是皇帝的鹰犬。
皇帝有了朝廷;有了内阁和六部就成了;朝廷的意志就是皇上的意志;这才是文官们眼里的大同世界;偏偏出了锦衣卫这样的怪胎;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和锦衣卫就是势不两立的。
一开始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有不少人被官办学堂的事冲昏了脑子;现在终于感觉不对劲了;锦衣卫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各地还设缉事局;四处招募人手;这是要将他们置于何地?且不京师这边北镇抚司在逐渐坐大;就是在地方上;那些个缉事局也明显有自成体系;游离于三司之外;成为地方上的权利新中心的可能。
若是再不叫上几声;还怎么得了?
柳乘风飞速入宫;在正心殿觐见;朱佑樘此时正拿着几份奏书看;抬头看了柳乘风来;只是淡淡地道:“今日倒是来得早;平日的时候召你来总是要耽误不少时候。”
柳乘风心里想;这只是错觉罢了。不过朱佑樘出这番话也让柳乘风松了口气;看来那些言官的弹劾奏书很不对皇上的胃口。道理很简单;以往的时候;皇上多是有事时才召见柳乘风;这一召见;自然不免有些心急;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柳乘风来得太迟。
可是今日皇上这番话;虽然召见柳乘风也是有事;可是因为并没有太过在意那些弹劾奏书;所以反倒气定神闲;如此一来;自然就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这是人的心理;明皇上并不急着见自己;越是不急;就越能高枕无忧。
这一套理论是柳乘风自己琢磨出来的;做官总得察言观色;揣摩一下顶头上司的心理;这皇上就是柳乘风的顶头上司。
想到这里;柳乘风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好整以暇地道:“微臣也是刚刚闲下来;听到陛下召唤;便立即来了。陛下近来的气色倒是好了一些?”
柳乘风口里虽是这样;可是心里却是知道;朱佑樘的病情已经到了病入膏盲的地步;就算神仙也难施救了。
朱佑樘却只是笑了笑;指了指案牍上的奏书;道:“这些奏书都是弹劾你的;你弄权;还你违背了祖制;你怎么?”
柳乘风既然摸透了朱佑樘的心思;面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倒也轻松;正色道:“陛下;与其微臣是弄权;倒不如是为国聚财;至于祖制;微臣句大不敬的话;祖制当然重要;可是天下时时刻刻都在变;抱守残缺、因循守旧是不成的;秦因变法而强;祖制总是要有变通的时候;太祖的时候;天下地多人少;所以朝廷只需担心人口问题;而不必担心土地的多寡。可是到了后来……”
柳乘风故意在这里卖了关子;看了朱佑樘一眼;见他表情如常;知道自己的话不算悖逆……第二章送到;还有两章;八点半左右第三更;十一点左右第四更。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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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洞察心思
柳乘风继续道:“可是到了后来;人口剧增;先帝在的时候;人口已经是太祖时期的数倍有余;人多地少成了人少地多;以至于天下的流民越来越多;就是在前几年;各地的流民都已经剧增到了数十万之多;陛下;时局已经和太祖时候大不相同;怎么还可能用太祖之法来治天下。。H.oM 。…。。”
“当然……”柳乘风在驳斥了一番那些言官对自己的诟病之后;很快就适可而止;他当然不会蠢到去把太祖皇帝推翻;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太祖的许多成法都是好的;有许多可以借鉴的地方;所以微臣以为;朝廷有时许多因时制宜;可是就算是因时制宜;也必须考虑到祖制。”
朱佑樘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道:“这些弹劾奏书;朕看过了。”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倒是你在锦衣卫里搞出来的动静不。”
皇上先是看过;可是很快又转移开了话题;以柳乘风的精明;当然清楚里头的含义;笑吟吟的道:“陛下;锦衣卫要扩大规模;没有一个规矩是不成的;陛下不是常过;读书的人知道事理;微臣深受陛下教诲;也是深以为然;锦衣卫亲军是武职;可是微臣以为;卫所最重要的不是崇尚武力;而是先明白事理;知晓忠义才是最紧要的。再者;考试晋升不失公允;也避免有人任人唯亲;这也是一桩好事;至于有人攻讦微臣;微臣并不以为意。因为微臣知道;别人不知道微臣的用意;可是陛下一定知晓。”
这一句话算是柳乘风的神来之笔了;第一句;是暗示柳乘风是按着皇帝心意去做的事。话外之因是;皇上让我怎么做;所以我怎么做了。下一句便拿捏住了朱佑樘的心思。告诉皇上;大谈读书的重要;而读书本就是朱佑樘的爱好。这第二句话也契合了朱佑樘的心思。
这最后一句;则是表明自己的心迹;告诉皇上。自己并非是弄权;你看;我若是弄权;又怎么会弄出个考试出来;正因为考试公允;全凭的的是大家的本事。若是柳乘风弄权;何不自己指派官员?
末了;柳乘风还不忘加一句;别人三道四他一点都不在乎;这意思是。他并不怕得罪人;他为的不过是朝廷着想;若是有人瞧他不顺眼;随他们指摘好了。
其实临末的最后一句才是柳乘风的点睛之笔;身为天子的对臣子再宠幸。可是一旦有了信任危机;那么一切的宠幸都是假的。而柳乘风之所以深受信任;就算是周成死了也未曾动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柳乘风敢得罪人;皇帝可以容忍权臣;也可以容忍臣子桀骜不驯。甚至有些时候;可以容忍臣子犯法;可是有一点;当一个臣子过于完美;又或者是得到朝野的交口称赞;那么这个人就不免要有所提防了?因为这样的人一旦怀了异心后果都是很严重的。
正如那汉末的王莽一样;此人被人称作君子;在没有揭开自己真面目之前;哪个对他不是赞叹不已?哪个不他是至诚君子?
柳乘风心里明白;自己越是饱受争议和攻讦;其实地位反而更加稳固;所以他在最末加了一句这样的话;别人三道四他柳乘风不在乎;随他们骂去;全天下人反对他他也可以无动于衷;他在意的只是皇上的想法而已。
这才是忠臣;才可以放心去用。
柳乘风的一席话;正中朱佑樘下怀;不由呵呵笑道:“你就是太莽撞和不经事了。不过这考试的法子确实颇有几分见地;只是既是考试;为何还要考算学?”
这个时代;算学只能算是杂科;登不上大雅之堂;朱佑樘有此一问倒也没有出人意料。
柳乘风抿抿嘴道:“陛下;锦衣卫又不是秀才;除了必要的经史需考一些之外;学一些杂科其实也并不坏。算学虽然不是正途;学在身上也不是坏事。”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好吧;锦衣卫的事朕也就不多了;你自己拿主意。”随即他叫人上了茶来;君臣二人喝了茶;话更随意了一些;朱佑樘身体虚弱;喝过一杯茶之后;脸上已经显出了疲态;他谈了口气道:“朕现在只觉得时间很不够用;恨不能一个时辰拆成两个时辰来花;是了;西宫那边让你打听翰林的消息是吗?”
柳乘风点头道:“半个月前;娘娘曾委托过微臣去打听一下;微臣也已经给坤宁宫那边递过条子;翰林院里头还真有个新晋的翰林;是了;此人姓江;想必陛下也知道他;他年龄不大;却不知何故至今没有婚配;娘娘似乎颇为属意;还让我去问过了生辰八字。”
朱佑樘叹了口气:“这江爱卿也算是才子了;年纪也是不大;相貌也是出众;如今在翰林院里;朕见他倒是个人才;只不过……若是真的将公主下嫁给他;他也未必会肯;宫里自然也不能强逼;其实若不是朕这病情;还真不舍将公主这般的下嫁出去;你怎么看?”
柳乘风见朱佑樘对那姓江的印象也是不错的样子;心里明白;只要那姓江的同意;多半此人就是驸马了。本来这公主下嫁跟他屁的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听了皇帝的话;竟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想了想;柳乘风道:“既是翰林;才学肯定是有的;只是不知品性如何?”
朱佑樘显然对读书人有特殊的偏好;直截了当道:“他的文章朕看过;看其文章便知他的品性不坏;朕现在担心的;是他到底肯不肯;若是宫里去问;若是为他拒绝;朕的脸面也不知往哪里搁了。”罢深深的看了柳乘风一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柳乘风这才恍然大悟;他娘的;原来皇上召自己入宫;想要的并不是那些弹劾奏书的事;而是想让自己牵线搭桥去做龟公;他心里很是不舒服;至于哪里不舒服也不上来;于是干脆装傻充愣;呵呵笑道:“陛下;今日天色不错;整日呆在这殿里对身子可不好;不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朱佑樘自觉的自己已经给了这个家伙足够的暗示;可这家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摇摇头:“不去;朕现在在和你商量太康公主的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柳乘风道:“太康公主下嫁;微臣是外臣……”
“你是外臣吗?”朱佑樘那洞察人心的眼眸看着柳乘风;似笑非笑的道:“论起来你也是太康公主的姐夫;这也是外人吗?朕直了吧;待会儿出宫;你就去寻江爱卿一趟;去探探他的口风;若是他有此意;立即报入宫来;还有他的生辰也务必要细问清楚。这是旨意;不得违抗;知道吗?”
柳乘风无奈;只得接了旨意;愁眉苦脸的出了宫。
这柳乘风一走;从正心殿的耳房边却传出一声清脆的低咳;朱佑樘抬起头向耳房方向道:“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却见张皇后从耳房中迤逦着长裙出来;张皇后显得郁郁不乐;走到朱佑樘身边;道:“陛下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朱佑樘抓住她的手;温和道:“好多了;你不必牵挂;事情朕已经和柳乘风交代清楚了;只怕很快就会有消息来。”
张皇后吁了口气;道:“陛下难道没看出;柳乘风很不情愿去打探这个消息?”
朱佑樘微微笑着喝了口茶;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肯也是应当的。”
张皇后却是蹙眉道:“臣妾想的是;难道陛下没有看出;柳乘风对朵朵颇有几分情谊?”
“啊……”朱佑樘不可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