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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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图谋;其实纯粹就是让一些人在京师关注一下朝廷的举动;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让他们及时知晓;不至于蒙在鼓里。
这周王也是如此;只是他的这些人手和产业;一般人虽然不知道;可是厂卫却摸得一清二楚;事实上厂卫一直都对这些人表示着足够的距离;同时又需要隔三差五盯住他们一举一动;可是今个儿;周王在京师的一处别院却是被锦衣卫们一脚踹开了。
“什……什么人……放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门房真是惊呆了;他在这里当了一辈子的差事;也没见过有人敢来这里撒野的;黑灯瞎火的被一群高举着火把的人破门而入;直接冲入这别院里头;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为首的一个锦衣卫千户冷笑一声;随即打量这门房一眼;一耳刮子直接扇了过去。
“找的就是这里;现在本官怀疑这里藏匿着乱党;来人;给我仔细地搜”
一声令下;数十个校尉便冲了进去;只留下这门房在这儿大声叫唤里头的人。
整个别院搜查了一遍之后;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锦衣卫们也是干脆;很快便如潮水一般地退了出去。
别院里头直到子夜都亮着灯;在厅堂里;一个主事模样的人眯着眼儿;坐在桌边上;目光之中随着烛火跳跃;他慢吞吞地朝身边的一个厮道:“要快;立即报知周王;就京师里头出乱子了;有人想趁机来搅事;来势汹汹;只怕另有所图。”
“还有;世子爷今个儿到了京师;可是途中遭人刺杀;想必这事儿和这些锦衣卫有关。无论如何请王爷立即决断;这些锦衣卫绝不会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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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多管齐下
开封府衙门里头。
一份急报送到了知府的案头上;这是一份很奇怪的奏报;里头的内容也有意思。
这是内阁递来的;不算是正式的公文;可是里头所谈的;却是正儿八经的事儿。
这位知府大人也算是清贵之身;中的是二甲进士;在翰林那边曾做过庶吉士;不过后来却外放了出来;一放就是个开封知府;虽然与内阁绝缘了;可是将来做个封疆大吏却也资历足够。
在朝廷里呆过的人当然知道;内阁递的条子比内阁送出来的公文可不一样;公文这东西只是官面上的东西;可以阳奉阴违;至多;也就是响应个号召而已;公文里要劝农了;衙门这边做个样子也就过去了。可是内阁的条子不一样;这明在内阁里头;至少有个大学士正在关注某事;若是不乖乖的去把事儿做了;可是有苦头吃的。
偏偏这条子让人觉得有些不同;条子里的内容其实也简单——丈量土地。
朝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清丈土地;这是朝廷赋税的最主要依据;当然不能怠慢;一个府里有多少田地;就得缴纳多少粮赋;这是朝廷从前维持运转的最大根本;所以清丈土地几乎是每个地方衙门必须要做的事儿。
当然;这里头肯定会有猫腻;因此上头会派出按察或巡检使;督促清丈土地的事宜。
可是偏偏;内阁的条子是里是让开封府专门清丈土地。这里头就意味深长了。
上头下了条子;就有他们的用意;可是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还得揣摩揣摩了。
这开封府虽然也算是上等的州府;可是并不起眼;内阁偏偏要盯到这里;这就意味着。开封府有一些和别处不一样的东西;引起了内阁的注意。
这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呢?
开封府知府呆坐在案牍之后;琢磨了一个时辰。才渐渐有了点儿眉目;唯一不同的;就是开封府里有个藩王。周王就藩在开封。
若是继续往深里想;这知府便忍不住冷汗直流了;假设……假设内阁当真的目的是周王;那么突然提出要清丈土地;而且以私笺的方式来下达这个命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内阁并不在乎清丈开封府的土地;在乎的是周王的土地。
每个藩王在自己的封地里都有王庄;有的田庄多;有的田庄少。不过朝廷一向是有定制的;总不能让整个藩地的百姓都去做你的佃户;所以这王庄子有个上限;再多;就没有了。
不过话又回来。各大王府们;可不会满足朝廷划定的上限;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的田多;侵吞土地本就是藩王们最热衷的事;而这些;地方官知道。朝廷其实也知道;内阁的学士;各部的部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做的太过份;一般也无人去管这闲事。
毕竟人家是天潢贵胄;是宗室;身份清贵无比。你若是去追究他们;谁知道会不会惹来一身骚。
可是现在;瞧着内阁那边的意思;这内阁里头似乎对周王不太满意;是想清查一下周王府的田庄了。
这开封知府此时琢磨了出来;不禁是冷汗淋漓;周王是亲王;这可不好得罪;可是话又回来;他的前程可没有捏在周王手里头;而是在内阁的手里;人家勾勾手指头;他这锦绣的前程就算是完了。
左思右想之下;这知府已有了决断;随即叫了个差役来;吩咐道:“明日起;开始清丈土地;其他的事暂时都放一放;尤其是周王那些田庄;要查清楚;周王府那边有多少土地;要一五一十的造册;不得疏忽。”
“这件事就让……”这知府沉吟了良久;似乎是对别人都不太放心;最后肃然道:“本官全权负责;让下头的人不得偷懒儿;你先把这消息传出去;让大家好有个准备。”
他这一吩咐完;心里倒是不由有些发苦;他这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去行事。
其实不只是是他的知府衙门;本地的锦衣卫衙门;此刻也紧张起来;同样是条子;不过却是柳乘风的佥事府递来的条子;要求其实也简单;世子一案错综复杂;极有可能与周王有关;百户所上下;立即组织人手进行查证;不得有误。
锦衣卫里头;哪个人都不是瞎子;这百户当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不必;这条子还是柳乘风手书;他看了之后;虽是心惊肉跳;却也知道这事儿别想阳奉阴违;咬咬牙;立即也开始组织人手起来。
二月末的开封下了一场春雨;雨丝断断续续的飘了两天;将这开封府洗涤一新;不过空气也有些潮冷;只是这个时候;周王府这边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锦衣卫开始盯梢了;甚至连一些出入府中的下人都不肯遗落;连采买的太监都被盯得死死的。其实还不只是如此;昨个儿夜里的时候;一群锦衣卫突然出现在王府的一处田庄;借口走了囚徒;要求入内搜查。
紧接着;丈量土地的差役也出现了;开始出没于各个田庄;丈量土地;甚至整个开封府的大衙门;也都看出了名目;渐渐对这王府开始疏远起来。
周王毕竟不是宁王;对开封几乎没有任何的掌控;平时大家都敬着他;却也保持着距离;可是现在都是翻脸就翻脸;让这周王府一头雾水。
而接下来;从京师里传出的消息还是让周王府里头有些紧张了。
世子被刺;有御使出面要求彻查到底;内阁那边也关注起了事态;尤其是京师的锦衣卫;已经开始一窝蜂的出动了。
若只是如此;其实倒也罢了;问题是;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锦衣卫分明是怀疑到了周王府头上。
这世上有一个东西;叫做弑父;弑父是禽兽;可是还有一个东西;叫做杀子;杀子叫桀暴;无论是哪个;都是违背礼制的事儿;不但律法不容;礼法也不能容忍。
若是当真把这脏水泼到了他周王头上;那么朱睦柛就彻底完蛋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书房里;因为身子弱;再加上天气渐冷了一些;因此这书房里还是摆了炭火;靠在椅上;朱睦柛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里捏着的;是从京师里传递来的一封书信;坐在他的身侧;是一个老太监。
王府里的太监不多;不过都颇受藩王们的信任;这老太监便是周王府的内事总管;叫钱洋;钱洋欠身坐着;心翼翼的打量着朱睦柛的神色;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周王今个儿算是遇到一道难以迈过去的坎儿了;现在不但有人似乎有整周王府的意思;而且京师那边;也在酝酿着一场风暴;随时铺天盖地朝开封扑过来。
一个不好;就可能阴沟里翻船;周王这么多年的王柞可就毁于一旦了。
以这钱洋对周王的了解;若只是单纯听到世子被袭的消息;想必也不会表露出什么;这王府里头谁不知道;王爷和世子之间的亲情淡薄到了极点;从某种意义上来;世子若是当真被人刺杀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了却掉了王爷的一桩心事。
周王的血脉不少;足有数十个子女;最不喜的就是这世子;只是碍于朝廷的规矩;也只能忍气吞声。世子死了;就是王爷的一次机会。
可是现在;王爷肯定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事情很棘手;很麻烦。
钱洋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屏息不动;宛如老僧坐定;王爷不开口;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敢插话。
良久;朱睦柛叹了口气;随即冷冷道:“本王竟是被一个姓柳的子玩弄于手掌之中;派人刺杀世子;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哼;他这是故意借题发挥;是要给本王一个难堪;也是给本王一个下马威;月洛那个丫头;倒是找了个好夫婿;哼”
他的脸色铁青;目光中越发冷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慢悠悠的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钱洋这才开口;道:“奴婢以为;锦衣卫若是捏造事端和证据;未尝不敢来冤枉王爷;再加上;奴婢听;知府衙门那边开始清丈咱们田庄的土地;如此看来;这个柳乘风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王爷应对不慎;就要采取各种手段;打算与王爷鱼死破了。王爷;为了这个;而和他拼的头破血流不值当。”
朱睦柛冷笑:“可是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钱洋却是苦笑;道:“这口气不咽也得咽;到时候他们打着这个名目来查王爷;事情反而更加棘手。”
朱睦柛一下子颓丧起来;那股子怒气也渐渐消弭了一些;哪个做藩王的没有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以;天下的藩王都不是好东西;他怕的也就是这个;锦衣卫查世子的事不可怕;只要不是他朱睦柛让人动的手;谁也诬赖不到他的头上;可是假如对方借着这个名目来搜罗他其他的罪名呢?
更不必;知府衙门这么大的胆子来丈量土地;肯定在这柳乘风身边;还有一个分量不轻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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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胁迫
周王的脸色已经坏到了极点;此时此刻;他不能不心在意一些了。
“那么;本王现在该怎么做?”周王显然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事实上;大明藩王们还真没几个有胆色的人物;酒色早已掏空了他们的身体;消磨掉了他们的锐志。
钱洋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周王的言行;周王这个人冲动、易怒;可是一旦碰到了棘手的事儿又六神无主;这种性格很不成熟。
他撇了撇干瘪的嘴唇;莞尔笑了笑;随即慢悠悠地道:“必须尽快平息这件事;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