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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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皱起了眉;慢悠悠地道:“那么……夫人发现郑县令尸体时;杨先生在哪里?”
杨清道:“当时我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便起了床;跑去了东翁的卧房;便看到了东翁……”杨清的脸色开始变得多了几分沮丧;很是哀痛地道:“东翁待学生恩重如山;只是想不到竟是被乱贼……”
“乱贼?”柳乘风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道:“杨先生怎么知道郑胜是被乱贼所杀?”
这个时节消息比较封闭;就算是府城里出了什么事;在这武清县;寻常人只怕未必知道消息。
杨清愕然了一下;随即哂然笑道:“府城的事;东翁偶尔与学生闲谈时;也曾言语过一二;前些时日不是有乱党作乱;刺杀了几个千户;连东厂档头和镇守太监也差点儿丧命吗?学生当时听了;也没有在意;只是这一次董文被刺;学生才想起了东翁所言之事;只是想不到……”杨清吁了口气;再没有话。
周泰见杨清悲痛的样子;心知杨清是谈及到郑县令;心有感触;已经口不能言了。连忙打了个圆场;对杨清笑道:“杀死郑县令的凶手迟早会查出来的;杨先生也要节哀;方才柳千户只是公事公办;杨先生不必气。”
杨清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吁了口气;道:“是;学生明白。”
周泰见没问出什么;便道:“好吧;杨先生可以走了。”
杨清起身作揖;道:“学生告辞。”罢旋身要出去;走了几步;柳乘风在身后突然道:“杨先生;本官不瞒你;杀死你家东翁的不是乱党;凶手就在这衙内里。”
杨清顿住了脚;随即回眸看了柳乘风一眼;淡淡一笑道:“那就有劳千户大人为我家东翁做主;查出元凶。”
罢;杨清施施然去了。
柳乘风看着杨清的背影;不禁呆了一下;边上的周泰喝了口茶;问道:“柳千户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乱党?”
柳乘风想了想;道:“只是猜测罢了。”他一副沉吟的样子;良久才道:“现在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还有一个关节没有想清楚。”
周泰正要追问;王韬刚好从外面进来;对二人行了礼;道:“大人;郑县令的侍妾赵氏有话要和大人。”
二人在此问案;原本是不敢惊扰王氏和赵氏的;毕竟人家是女眷;再加上丈夫新死不久;现在去问;难免会被人闲话;不过赵氏既然要来话;柳乘风也不介意;道:“去;把她请进来。”
赵氏生得弱不禁风;姣好的面容此时因哭得伤了身;脸色略显几分苍白;走路时一步一歇;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赵氏一进来;周泰连忙起身;道:“快;请坐。”
赵氏福了福身子;道:“谢二位大人。”罢;才款款坐下;不过现在她已经收住了泪;一双如水带雾的眸子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千户大人;奴家前来;是要和千户大人一件事。”
柳乘风气地道:“少夫人请。”
本来;这赵氏只是姨娘;当不起夫人二字的;不过柳乘风这般叫她;一方面是出于尊重;另一方面也是他毕竟有过后世的经历;也分不清什么正室、妾室。
赵氏听柳乘风这般唤她;脸上生出一片红晕;寰首道:“前几日;老爷曾向我;他似乎在武清县查出了点儿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柳乘风和周泰都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赵氏道:“是什么邪教余孽;隐藏在武清县中;其中有一个似乎还是武清县的大户人家;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正准备上报知府衙门;谁知……却……”
赵氏又开始低声饮泣起来;泪水滂沱。
周泰不禁道:“这就对了;想必是郑县令发现了什么;乱党杀人灭口;这些乱党当真是残暴;简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赵氏的一番话等于是推翻了柳乘风方才的论断;从种种迹象来看;柳乘风不相信刺杀郑县令的凶手是乱党;可是现在赵氏却旁敲侧击地告诉他;郑县令的死和乱党有关。
柳乘风狐疑地看了赵氏一眼;双目微微眯着;眸光中掠过一丝冷冽;若是赵氏的是事实;自然好。可要是她的是谎话呢?她为什么要谎?谎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赵氏想要隐瞒什么。
柳乘风喝了口茶;笑了笑道:“少夫人;柳乘风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
他并不去追究这乱党的事;反而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慢悠悠地问道:“少夫人认得杨先生吗?”
赵氏的脸上生出一丝窘迫;随即道:“自然认得。”
“少夫人以为杨先生的品性如何?”
“尚可。”
“那我来问你;当时夫人发现了郑县令的尸体;少夫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清早的时候;因为老爷没有在我的房里睡;所以我起得迟了一些;听到夫人突然大叫一声;才起了来;之后便看到许多家人在院中乱哄哄的;敲碰到春梅那丫头急匆匆地奉了夫人的命去外衙叫人;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跑到老爷的卧房;就发现……发现……”
“那你那一次见到杨先生是什么时候?”
赵氏道:“奴家去的时候;杨先生就已经在了;当时屋子里正好只有夫人和杨先生二人。”
柳乘风点点头;还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王韬这时又急匆匆地进来;大口喘着粗气道:“大人……东厂那边来人了;他们已经到了城外;至多两盏茶功夫就要到衙门了。”
柳乘风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东厂要来……
谁都知道;东厂和锦衣卫是面和心不合;这个节骨眼上;东厂插一脚;只怕事情要更复杂。
若是东厂的人到达之前再不审出点眉目来;到时候只怕很麻烦。
柳乘风早预料到东厂会得到风声;只是不曾想东厂的人来得这么快。
柳乘风不禁长身而起;脸色阴沉地道:“王司吏。”
王韬道:“学生在。”
柳乘风冷冷一笑道:“你带着弟兄堵在县衙门口;没有本大人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你可有这个胆子吗?”
王韬道:“有何不敢?”
罢;王韬匆匆地去了。
柳乘风看了周泰一眼;道:“周知府;眼下只能加快速度了;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周泰苦笑道:“柳千户的主意呢?”
柳乘风对周泰当真无语;早知就不该问他;想了想道:“还有一个关节;我没有想明白;走;我们再到郑县令被刺的屋子去看看。”罢向赵氏道:“劳烦夫人去知会一下;就待会儿本官就要决断;请大家都到院子里集合。”
赵氏颌首点头;脸上带着狐疑之色;款款去了。
柳乘风和周泰又去了郑县令的卧房;柳乘风上下端详这间卧房一眼;眼中的狐疑越来越重。
摆在他眼前的问题;一个是凶手是内衙的人;至少已经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以证明柳乘风的观点。可是另一方面;这凶手也未必不是乱党;毕竟赵氏得如此肯定;除非是想故意误导自己。
另一方面;不管是乱党还是内贼;这凶徒又如何进入这厢房中杀人的?要知道从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这厢房之外一直有仆役和那叫春娥的丫头守候着;凶手是怎么在这个时间段里杀人之后从容而去?
莫非当真有鬼?
柳乘风信步在屋中踱步;靴子一不留神踩到了死尸遗留下的血迹;连忙用靴子抹了抹;却突然顿住了一下;走到床榻边的屏风后去看;这屏风正好阻隔了便盆与床榻;式样倒是精美;在这屏风上撒着几滴星点的血迹。
柳乘风沉吟了片刻;随即目光一亮。
他大叫一声:“原来如此;我现在明白了”
周泰在这屋子里显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听到柳乘风激动地叫喊;立即打起精神;道:“柳千户莫非有了眉目?”
柳乘风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道:“正是;走;我们去院落里去;这就将这桩案子了结了吧。”
二人走入庭院;方才赵氏已经知会了这府中所有人;十三人在知府衙门差役的检视下拥簇在一起;见到柳乘风来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那彼此的窃窃私语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
(。。 )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是凶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他是凶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他是凶手
内衙庭院里鸦雀无声;大夫人王氏绷着个脸;柳乘风和周泰把她们召集到这里;显然让她略有几分不满。
侍妾赵氏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垂头不语。
春娥和春梅两个丫头都觉得有些好奇;毕竟是懵懂的年纪;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柳乘风。
帐房杨清却是负手伫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其余人等;各自怀着心事;或是有些胆战心惊;或是尽量做出一副坦荡的样子。
其实真正心里没有鬼的还真没几个;就算这老爷的死和他们无关;可是面对的毕竟是锦衣卫;人家若是要栽你的赃;你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空中霞光万道;昏黄的落日洒下最后一片余晖;天气也越来越寒;冷风吹拂;刮得脸颊生痛。
几个差役已经点了灯笼过来;柳乘风在霞光和灯笼的昏暗光鲜下显得有些冷峻。
柳乘风抬起手;目光先是落在赵氏身上;赵氏察觉出异样;惊愕地与柳乘风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害怕;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柳乘风随即朝赵氏淡淡一笑;道:“少夫人身体孱弱;天气这么冷;要不要叫人搬个座来歇一会儿?”
“啊……”赵氏想不到柳乘风要的是这些体己的话;脸颊不由微微一红;道:“我不冷;站一站也无妨。”
王氏听到柳乘风喊赵氏为少夫人;不由冷哼一声;很是不满;显然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而赵氏穿了就是个侍妾而已;哪里当得了少夫人二字。
柳乘风莞尔一笑;看了看暗淡的天空;慢吞吞地道:“天色不早;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日把大家一起叫出来;是要拿出杀死郑县令的凶手。”
柳乘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要查出元凶;却也得慢慢地来;大家肯听柳乘风慢慢道来吗?”
柳乘风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负着手慢吞吞地踱步;随即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在匪夷所思;首先;我可以肯定;这不是乱党所为。”
所有人都在沉默;虽然各怀着心思;却都盯着柳乘风;似乎柳乘风的话语带着一种魔力。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王氏板着脸;什么话也没有;可是眼神却掠过了一丝惊慌。
王氏的身体不禁靠近了帐房杨清几步。
杨清的脸上却是似笑非笑;有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沉。
柳乘风继续道:“不但不是乱党所为;而且这真凶就在你们之间。”柳乘风的目光在内衙众人脸上掠过去。
一旁的周泰有些忍不住了;道;“柳千户如何得知;这真凶不是乱党?”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乱党杀人的手法一向诡异;前几任卫所千户的仵作公文;我也都曾看过;这些人下手很辣;从不拖泥带水;可是在郑县令身上;匕首刺入胸膛时的伤来看;杀人者应当是第一次杀人;匕首入肉时;凶手的手明显有颤抖的痕迹;正因为这样;郑县令的口里有多处反复刺骨的磨痕;这是因为凶手过于紧张;手在颤抖;连带着匕首入肉之后;也连带着抖动。”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周泰不禁有些信服了;虽然他对尸检一道并没有过多涉及;可是柳乘风得似乎也很有道理。毕竟若当真是乱党;潜入县衙里刺杀县令;自然会派出好手来;这些凶徒是绝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不禁道:“只是这一个佐证吗?”
柳乘风道:“还有一个;就是郑县令被刺时;身上明显穿着衣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