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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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论功行赏
第一百八十四章:论功行赏
第一百八十四章:论功行赏
朱佑樘的脸色已经凝重起来。
先是听明教将在北通州有动作;此后牟斌这边又通报了北通州三个千户的惨案;朱佑樘几乎可以肯定;北通州一定会出事。
只是到底会出什么事;朱佑樘却也是想不明白;朱佑樘先是看了柳乘风一眼;随即落在脸色苍白的牟斌身上。
“陛下;微臣万死;微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让贼人如此张狂;这件事;北镇府司一定彻查。”
“彻查吗?”朱佑樘淡淡一笑;这么多年来;明教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如此嚣张;厂卫一丁点端倪都没有察觉;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北镇府司这边竟还不知是谁动的手;真要彻查;又有什么用?
“罢了;这件事不怪你;你不必自责。”朱佑樘淡淡地道:“事发突然;朕还要再想想;北通州那边;暂时不要调派千户了;朕会让东厂那边暂时先稳住北通州;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随即;朱佑樘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柳乘风;这一次你做得很好;立了大功;不过赏赐;朕还要思量思量;过几日就有恩旨出来。”
柳乘风连忙道:“谢陛下恩典。”
朱佑樘道:“对了;这一次有功的人都要赏赐;你拟出一份详细的名单来;朕按功分赏吧。”
柳乘风又道了谢。
朱佑樘才疲倦地道:“好啦;朕乏了;你们退下吧。待会儿朕还要去内阁议事。”
朱佑樘现在所考虑的;已不再是北通州了;北通州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当务之急是与阁臣们商量出对策;那儿毕竟是京郊;一旦有事;也要有防范才是;只有京师稳住了;北通州所发生的事才能压至最低。
不过话回来;对柳乘风的赏赐;朱佑樘还没有想好;北通州那边;朱佑樘也是两眼一抹黑;现在做出决断;未免太急躁了一些;虽然知道事情紧急;朱佑樘还是觉得应当好好地思量一下。
柳乘风和牟斌告退出去;二人一齐出了宫;见牟斌愁眉不展的样子;柳乘风不禁劝慰道:“大人;北通州的事打算怎么办?”
牟斌在柳乘风面前收敛了几分忧色;淡淡地道:“自然是按陛下的做;暂时先不要有动作;且先让东厂来维持吧。东厂……”牟斌浮出冷笑;道:“陛下虽然没有责怪;可是让东厂来维持北通州;却是怪咱们北镇府司无能;牟某人办事不利了。”
“对了;方才陛下你拿了乱党;究竟是什么乱党?”
方才当着牟斌的面;朱佑樘并没有吐露明教的事;只是用乱党来概括;所以牟斌才会发此一问;柳乘风含糊不清地道:“只是寻常的蟊贼罢了;大人保重;卑下的百户所里还有些事要做;暂先告辞了。”
牟斌苦笑;不禁呵骂了柳乘风一句:“你这子;倒像是就你一个百户有事做;我这指挥使反而得闲有空似的;罢了;今日就此别过吧;本官不与你计较;待会儿还要想一想北通州的应对之策。”
一般人是子;这在后世倒也罢了;在这个时代属于骂人的一种;不过牟斌用这口气出来;却是摆明了亲近的意思。
他现在是麻烦缠身;陛下虽没有见怪北通州的事;可是对他的印象只怕跌落了几分。而柳乘风这个家伙近来破获了一桩谋反案;多少总算是挽回了卫所的一点颜面;所以对柳乘风也青睐了几分。
柳乘风朝牟斌笑了笑;便去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去;再三告辞;才勒马而去。
这时候;柳乘风是又倦又困;熬了一个通宵;两日没有回家;此时真想回去歇一歇。只是想到百户所里还有事做;又不得不踏着融雪;在冷风中向烟花胡同过去。
回到烟花胡同;刘瑾就在门口候着;一等柳乘风来;便笑嘻嘻地要来给柳乘风牵马;柳乘风道:“刘公公怎么还在这里?太子殿下还没有回宫吗?”
刘健笑嘻嘻地道:“太子殿下和两位国舅憩了一会儿;叫奴婢在这儿候着;专等柳师傅回来。”
柳乘风不禁苦笑道:“你带路吧。”
仍旧回到囚室;朱厚照正在囚室中打着盹儿;张鹤龄、张延龄一对兄弟却是在默默地琢磨那副麻将;一张张翻开来研究;见是柳乘风来了;张延龄怒道:“为何进个宫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不要啰嗦;如今我总共欠你两千八百两银子;咱们继续”罢便去搓麻将。
张鹤龄则是阴沉着脸;他输得最多;足够近五千两;这么一大笔银子输出去;真比把他下了这大牢还要难受;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府里田庄每年的收成也不过是万两上下而已;这笔帐若是不抹平;总不能一家老都去吃西北风吧?
虽是侯爵;可是赚得多;花用也多;一家上下几百张口;还有仆役人等;本来就有点儿入不敷出;张鹤龄也是没有办法。
况且这麻将还真有几分意思;比起平时玩的叶子牌复杂却也有趣了许多;张鹤龄也坐了回去;推了推趴在桌上盹的朱厚照;朱厚照惊醒;嘴角上残留着口水;揉了揉迷蒙的眼睛;随即打起精神道:“柳师傅来了;来;来;先打两圈。”
柳乘风对这几个赌棍实在没办法;原来教导太子是想赌怡情;谁知道演变到这个地步;不由苦笑道:“真的吃不消了;手头还有事要做。”
朱厚照道:“你赢了钱就想走;这是什么道理”
张延龄也道:“这就是了;有始有终;且打完几圈再。”
连张鹤龄也不免道:“是极;是极。”
柳乘风不由怒了;这三个不要脸的;玩不起就别玩;赊了一屁股账;却是死拉着赢的人不走;还有这么无耻的吗?
柳乘风的脸色一冷;张鹤龄便觉得背脊有点儿发凉;他现在才知道;这姓柳的不是省油的灯;从昨天到今天;虽然都和在囚室里打麻将;可是时常会有司吏和校尉来询问;比如某某乱党如何处置;这家伙一边打着牌;却能不动声色地蹦出一个打死之类的话。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其实不要命的却是怕这种草芥人命的;这家伙够狠。
柳乘风道:“要继续打也容易;先把帐算一算;把你们赊欠的钱先还来;清了帐咱们再打。”
张鹤龄和张延龄立即觉得矮了一截了;他们又不是商贾;而是清贵的爵爷;爵爷是什么?爵爷就是现银没有;可是田庄遍地的主儿。柳乘风若肯把田亩折合成银子来抵账;对他们来倒是不难;可是让他们还现银;多半一时之间也筹措不了。
倒是朱厚照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欠你一千来两银子?柳师傅;你太气了;这点数目还斤斤计较?刘伴伴……刘伴伴……”
刘瑾在外头候着;听到太子爷叫他;立即笑嘻嘻地进来;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轻描淡写地道:“去;到府库里给本宫取五千两银子来;今个儿本宫倒要看看柳师傅怎么从本宫手里把这钱儿都挣走。”
朱厚照的这翻句话;对柳乘风和刘瑾都稀松平常;可是对张鹤龄、张延龄这一对兄弟来却是下巴都要掉下来。这太子平时的月钱几何;他们是一清二楚的;就是姐姐张皇后也时常抱怨;是太子的用度太少了;偶尔总要偷偷塞个几十两银子给朱厚照花用;这太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银子?五千两银子拿就拿;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
对他们的那个姐夫朱佑樘;张鹤龄和张延龄也是一清二楚;皇上为人节俭;平时出入都很朴素;对太子虽然宠爱;可是在用度方面却是管得紧紧的;这太子到底哪里来的钱?
而刘瑾听了朱厚照的吩咐;飞快地去了。
张鹤龄不禁扯了扯朱厚照的衣袖;道:“太子殿下;你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
朱厚照本就是个爽快利索的人;直截了当地道:“本宫和柳师傅合伙做生意挣的……”他一下子又警惕起来;看着这一对国舅;道:“我上月的分红就这五千两;你们可别打本宫的主意;虽我们是至亲;可是本宫现在也没多少余钱。”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下子惊呆了;倒不是这太子殿下的气态度;而是那一句上月的分红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他们岂能不知道?便是堂堂国公的俸禄也不过细米两百石而已;折银下来;也就是三百两银子上下;一年撑死了也就四千两;再加上田庄的收入;一大家族的开销;还真没几个余钱;表面上是清贵;其实有苦自知。
也不是没有人让府里的下人们尝试去做点儿买卖;比如张鹤龄就曾琢磨过这事儿;毕竟田庄的收成不准;皇家的赏赐看上去贵重;却大多不能吃也不能用;想花天酒地还得做生意;只是这生意倒是做了;本钱也拿了;结果却是亏得一塌糊涂。
要嘛就是下头人亏空;明明挣了银子;报账时却都是往低了报;他毕竟只是个清贵的皇亲国戚;对生意一窍不通;哪里能看得出这里头的道道?
再就是直接亏个底朝天;虽做生意靠的是关系;可是有关系也未必能成;人家的商户租船进一些江南的丝绸贩运到京师来卖能赚银子。他却是打通了关节让漕船帮带着货物到京师来却还是亏个底朝天。这里头的辛酸;实在不足外人道哉。
这太子却和柳乘风合伙做点儿买卖;一个月的分红就是五千;五千哪……这……这……
张延龄和张鹤龄这一对兄弟;再看着柳乘风的时候;仿佛这家伙是用金元宝堆砌起来的一样;两眼都开始冒光了。
这年月;出身固然重要;可是没钱也是处处难;就算皇亲国戚又如何?平时为了应酬;与各家国公、侯府相互送礼;还有年节时各种的开销;更不必为了体面而糜费的许多钱财;就足够这一对皇亲国戚焦头烂额了。至于姐姐张皇后;其实她的用度也不多;再加上张皇后和皇上素来节俭;这穷;他们敢往宫里头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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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拉皇后下水
刘瑾把钱带来;这一对国舅却是顿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原以为人家是个百户;可是看现在这架势;原来是个腰缠万贯之人;同样是赌;看看人家多豪爽。。kE。om *…
在朱厚照的再三劝下;柳乘风只好坐下来;四人各据一角;洗了牌;继续开桌。
只是这一次;张鹤龄和张延龄这一对兄弟总是有点儿心神恍惚;似乎对这娱乐并不太热衷起来。
来也奇怪;几千两银子;对他们来原以为是什么大数目;结果人家起来却是轻描淡写;这太子殿下还只是跟着这姓柳的分红;每月就有纹银五千;这要是换作柳乘风;这数目会有多大?真真是难以想象?
其实这种震撼对这一对国舅来实在太大;他们确实低估了弘治朝之后大商贾的财富;莫是他们;便是朝廷还在为几十万两银子的军饷焦头烂额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天下的豪族已不知多少人家中积攒着数十万的家财了。
以至于到了明末;崇祯皇帝为了筹军饷;四处筹借;却是人人装穷;闯王入京;却从这些豪族之中搜查出惊天的财富;当时的北京城;其富庶程度已经开始落后于江南;而当时江南的豪族;富可敌国的更不在少数。
打了一圈;张鹤龄借故要去解;张延龄也跟着要去;二人从茅厕中出来;张延龄拉了拉张鹤龄的衣袖;道:“兄长;咱们输给柳乘风多少银子了?”
具体多少;张鹤龄原本还在心里算计着。可是输到后来头昏脑胀;便索xìng不去再想。他lù出苦涩的笑容;道:“没有一万;大致也有八千了。”
张延龄愁眉苦脸地道:“这么大笔数目;实在不成;就只能把北通州那一片良田发卖了;哎……”
张鹤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