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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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刘吉;正端坐在琴案之后;双手抚弄着琴弦;数十个舞姬在这阁楼当中轻歌曼舞;刘吉的两侧;分别站着一对俊美的道童;琴音悠扬;妙曼的舞姿让人炫目。
刘吉乐在其中;却被黑夜中一阵大吼声惊扰了他的清梦;那琴音霎时戛然而止;发出很是难听的锵锵声。
刘吉皱眉;脸上很是不欢快。
舞姬们也都停止了舞动;一个个惊诧莫名;再见老爷这个样子;纷纷福身;寰首垂头;现出慌乱之色。
老爷的家法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现在莫名其妙府外头传出这么大的响动;老爷不高兴;肯定是要寻人来发泄。因此所有人都不敢做声;生怕触了霉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内阁大学士的宅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冲撞刘府;莫是刘吉现在已经重新入阁;就算是致仕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胆。
入阁十八年;刘吉虽然被人戏称为刘棉花;可是养成的威严却不是什么人都能亵渎。
他方才分明听到许多军士的遵命声;一双眸子掠过一丝冷锋寒芒;随即慢慢阖起来;依旧跪坐在琴案之后;淡淡的道:“人来。”
片刻功夫;便有一个武士模样的人飞快进来;不敢去直视刘吉;拜倒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
“现在是什么时辰。”刘吉一副坏了兴致的样子;脸色很冷。
“回主上的话;子时三刻。”
“外头是什么动静;何故喧哗”
“人这就去查。”武士惜字如金;雷厉风行;飞快出去。
刘吉的眼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忧色;那双眸子里;同时也掠过了一丝杀机。
边上的两个道童见了;其中一个道:“老爷;快到进丹药的时辰了。”
刘吉摆摆手:“不急。且等等。”
再过片刻;那武士没有回来;倒是急匆匆的进来个门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吓得舞姬们发出一声惊叫;这门子带着哭腔;大声道:“老……老爷不好了;锦……锦衣卫来了人;廉州侯也来了;带着不少人;还拿了刀;冲进了府来;……是奉旨要拿乱党;还让老爷出去……”
听了这话;阁中所有人都不禁又发出一阵惊呼;舞姬们本就是女子;哪里受得了这些惊吓;个个魂不附体;娇弱的身躯有的已经彻底软了下去。
刘吉脸色平淡;可是眼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冰凉;他慢悠悠的看着这门子;淡淡的道:“刘柱;你进府几年了。”
门子期期艾艾的道:“老爷;成化年间的时候;人就伺候老爷了。”
“哦;都有十几年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刘吉不由感叹了一下;随即道:“你跟了我十几年;想不到这府里头的规矩你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记住;你一个门房;居然敢闯入内府来;你可知道惊动了家眷;尤其是在这夜深惶惶的时候;是什么罪吗?”
门子脸色惨白;忙道:“可是……老爷……他们……”
刘吉站起来;甩甩袖子;看都不看门子一眼;语气冰冷的道:“人来;将他拿下……”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停顿了片刻;随即毫不犹豫的道:“打死”
他一边;一边甩袖而去。
在这阁楼外头;不知暗藏着多少心腹的武士;这些人从黑暗中冲入阁楼的同时;刘吉已经跨槛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丝竹阁里传出一阵惨呼和求饶声。
另有一标武士;呼啦啦的拥簇着刘吉;刘吉如闲庭散步一般;带着一大群人信步出了内府。
先前一个武士恰好迎面而来;在黑暗之中;对刘吉密语几句。
刘吉冷哼一声;道:“竖子安敢欺我。”他撇撇嘴;道:“随我去正气堂。”
刘府广大;单厅堂就有三个;各有用途;而柳乘风已在正堂里等候;刘吉却不去正堂;转而带着一队人;直接去相隔五十丈的正气堂。
这正气堂也是建于成化年间;先帝素爱丹药;满朝上下也渐渐对修仙炼丹之术风靡起来;刘吉身为内阁首辅;除了写的一手的好青词;更是在府内建丹药房;聘请许多道士;每日从值房里回来;便与道士们在这正气堂里谈玄。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刘吉虽然没有改掉吃丹药的习惯;可是因为弘治皇帝很厌恶修道这一类事;所以刘吉早就遣散了道人;这正气堂也不怎么来了;而现在;刘吉步入堂中;高高坐在首位;双眸微张;一列列武士护卫分列两边;外头更隐藏着不少武士;他随即淡淡的道:“廉州侯深夜来拜访;想必也是有大事相告;来;去把廉州侯请来话。”
一个武士飞快去了。
而在正堂那边;柳乘风事实上也坐在了首位;他这喧宾夺主的功夫早就练得如火纯清;侯了多时;不见刘吉过来;倒是有个校尉匆匆的来禀告;道:“大人;刘阁老已从内府出来了;不过没有往这边来;倒是往另一处厅堂去了。”
柳乘风刚要话;外头便有个武士进来;打量了柳乘风一眼;朗声道:“阁老请廉州侯去正气堂话。”
柳乘风顿时明白了。
自己是喧宾夺主;占据了事情的主动权。
而刘吉则是争锋相对;想把这主动权抢回去;他冷冷一笑;道:“你回去禀告;就本官在这里久候多时;还是让李阁老来见本官吧。”
武士面无表情;道:“我家阁老;柳佥事深夜前来;便是府上的贵宾;阁老已在正气堂准备好了茶水;专侯大人前去。”
柳乘风却是笑了;道:“茶水就不必喝了;本官奉旨前来公干;可不是来做也不是来喝茶水的;来人;去请刘阁老。”
那武士再没什么;旋身便走。
紧接着一个校尉飞快去了正气堂;看到这两侧都是带刀的武士;再看刘吉倚在躺椅上默不作声;校尉行了个礼;道:“卑下见过大人;我家大人请大人去正堂话。”
刘吉眯着眼;似是没有听到。
这校尉气势顿时不由一弱;只好继续重复道:“李大人;我家佥事大人请大人前去正堂;有要紧的事要询问。”
刘吉嘲讽似得看了这校尉一眼;随即双眸又是阖上;慢悠悠的似在养神。
这么一来;倒是让这校尉手足无措起来;走又不是;继续再下去;人家又不搭理;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这个时候;一个武士从列中站了出来;看着这校尉;狰狞一笑:“你是何人。”
校尉不禁道:“卑下锦衣校尉张实。”
武士毫不气;踏前一步;抡起一巴掌狠狠摔在了这张实脸上;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锦衣校尉;居然敢在我家老爷的府上大吼大叫;没有规矩的东西;还不跪下话。”
这一巴掌是蓄意为之;打的这张实七荤八素;脸都肿的老高;可是他不敢痛叫;连忙拜倒在地;方才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跪在地上道:“卑下……卑下无状;还请李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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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隐情
~《 ~刘吉的嘴角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淡淡地道:“先帝在的时候;朝野混乱不堪;再有万贵妃手持国器;任以私人;这上梁不正;下梁也就歪了;以至于这朝野上下;放眼看去都是阿谀迎上的人;庙堂内外;人人都不思报效;到了最后礼崩乐坏;苍生涂炭。”
他的眼眸微微一张;冷冷地道:“到了陛下继位以来;驱逐那些奸邪的人;远离那些方士;让君子和贤能的大臣来处置国家的大事;陛下更是亲自来做表率;废寝忘食;日夜勤恳;而有了今日的太平盛世。陛下继位;第一件事就是立下规矩;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各部有各部的规矩;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则职责分明;三教九流各司其职;因此才能迅速革除掉弊政;还天下一个清静。“老夫身为内阁大学士;位居六部之上;陛下托庇政事之人。你又是何人?一个的锦衣卫;仗着有什么追查乱党的旨意;竟敢闯入老夫的府上出言不逊;桀骜无礼;你的心里可有规矩二字?一校尉;蜉蝣撼树;可笑;可笑”
刘吉对着这魂不附体的校尉了这么一大番话;天知道这话儿是给校尉的;还是给那柳乘风的;多半怀着的就是指桑骂槐的心思。
他的话若是对柳乘风;那意思便是:你不过是个锦衣卫;老夫却是内阁大学士;别以为仗着有个什么查乱党的旨意就敢来老夫头上撒野;蜉蝣不可撼树;螳螂不可挡车;今个儿你敢来;可要承担后果。
校尉已被刘吉的气势吓得动弹不得了。长跪在地;一声不吭。
而在这时。外头却传出一阵掌声。
紧接着;柳乘风身穿钦赐飞鱼服;腰佩着宝剑漫步进来;一边鼓掌;一边道:“刘学士高见;让卑下听了受益匪浅。”
柳乘风一边;一边进了这正气堂。
其实原本他是想和刘吉耗一耗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实在不太值当。左等右等;不见正气堂这边有回音;索性就来了。
柳乘风跨入槛中的时候;见乌压压的校尉自柳乘风的身后冲进来;如潮水一般拱卫住柳乘风。将刘府的武士推到了一边。
刘府的武士虽然人数没有校尉多;却都是彪悍的汉子;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不禁抽刀;将刀抽出半截;怒气冲冲地道:“谁敢在我家主上面前无礼”
柳乘风不去理会他;柳乘风身后的卫士高强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也是将刀抽出半截来。
双方纷纷要拔出刀来;剑拔弩张。
刘吉却是笑了。伸出手道:“陈风;不得无礼。”
那护卫头目才恶狠狠地瞪了柳乘风一眼;然后收刀入鞘。
柳乘风打量着这已被人挤满的厅;不由笑道:“本来呢;卑下是想请大人到大堂那里去坐的;地方宽敞嘛。谁知大人竟是不肯;不得已;卑下只好来这儿了。”
他皱皱眉;继续道:“这儿还真是拥挤;罢了;既然大人喜欢;那卑下也只好随主便;有话就在这儿吧。”
刘吉看着柳乘风;不由道:“廉州侯深夜来这儿;又带着这么多人;又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却是笑了笑;道:“方才听到刘大人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高论;让卑下茅塞顿开;怎么;大人难道不要给卑下一个椅子坐坐?”
他这句话也是绵里藏针;若是刘吉不肯给他座椅坐;那就是刘吉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不懂规矩;不管怎么;他的职事虽然不好;不过是个锦衣卫佥事;可是毕竟还是驸马;是万户侯;爵位的品级上;也不比刘吉低太多。
刘吉神色镇定自若;朝身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那//书迷楼最快文字更新《 无广告//武士会意;给柳乘风搬来张椅子;柳乘风不气地坐下;刘吉已是有些不耐烦;他一宿没睡;又没有服食丹药;这个时候已经很是困乏了;淡淡地道:“现在柳佥事可以明来意了吗?”
柳乘风毫不气地道:“捉拿乱党”
刘吉神色一变;道:“谁是乱党?”
柳乘风盯着刘吉的脸色;一字一句地道:“现在可不好。”
刘吉冷哼:“莫非柳佥事是来消遣老夫的吗?”
柳乘风正色道:“消遣却是不敢;但有几句话要问一问刘大人。前太常寺寺卿杨作;可是大人的门生?”
“杨作……”刘吉眯起了眼;随即道:“是又如何?”
柳乘风道:“卑下调查中得出;杨作曾是你的心腹;隔三差五地来拜谒你;对你言听计从是不是?”
刘吉很快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矢口否认道:“他中第的时候;恰好老夫是主考;算起来自是老夫的门生;可是要他和老夫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柳佥事却是想岔了;成化年间的时候;老夫的门生没有数百也有上千;若是再算上故吏;那就更加了不得了;怎么?杨作不是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