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3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少一路的驰道,能够看到川流不息装载着货物的马车驴车,有的是从南通州去廉州,有的是从江南前往南通州卸货,以至有些地方因为车辆过多,竟会有堵塞的迹象,这在一年前是无法想像的,一年前,那只是用灰土夯实的官道,一到雨天就泥泞难行,大多数时候,整个官道里一个人烟都没有,便是少量的商队,那也是风声鹤唳,生怕在这没有人迹的地方突然蹦出山贼。
可是现在,虽然驰道许多地方还未完工,可是那些完工的路面上,那用碎石铺就,再用煤灰压实的道路,不但走起来轻快,而且远行的商队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朱宸濠这一路走来,越走越是心惊,这里和南昌相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朱宸濠此时竟然颇有些希望南昌也修筑连通天下的驰道了,至少有了驰道,对江西益处不少。可是随即一想,他就打消了这念头,修筑驰道得益最大的是朝廷,这意味着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会越来越大,若是让朝廷与南昌连起来,朝廷的大军先锋只需半个月功夫就能够从京师直抵南昌,更重要的是,有了这驰道,整个南昌府都会暴露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在朝廷掌握之中,这对宁王府并没有好处,而恰恰相反,害处极大。
宁王之所以能以南昌府为中心,在暗地里控制半个江西,以至左右官员的任免,在各衙门里遍布他们的耳目,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江西多山,北面又有长江通途,有浩瀚的鄱阳大湖,这使江西不断处在半封闭状态,朝廷对江西的控制只能依靠一个巡抚,几个巡按之类的官员,而一旦修筑道路,这等于是宁王自己找死。
“哼!”朱宸濠看着下头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忍不住道:“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定下的国策便是重农贱商,现在朱佑樘那子竟然如此悖逆祖制,迟早有他的苦头吃。”
这句话,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味道。
站在朱宸濠身边的,是一个四旬上下的幕僚,此人乃是江西名士刘养正,早年做过官,弘治皇帝继位之后,以他依附万贵妃为由罢了官,刘养正回乡之后索性做了个雅士,每日**诗作乐,倒也自得,慢慢地,他的才名更是传遍了乡里,宁王派人去请他,听他听到这消息,连鞋子都不肯穿便飞快地下榻,间接跟前来请人的使者道:“吾素问宁王贤德,愿供驱策。”
很快,这位刘先生就成了宁王身边的左膀右臂,此人颇有心机,因而这一次,宁王将他安排在上高王的身边,为上高王出谋划策。
听到朱宸濠这么一句不气的话,刘养正的脸色不由板了起来,正色道:“殿下,隔墙有耳,慎言!”
朱宸濠撇撇嘴,想再什么,终究还是摇摇头,良久之后才道:“这么,朱佑樘那子悖逆祖制还有道理了?”
刘养正道:“学生并不是朱……朝廷有什么道理,人人都去学商贾的奢侈,殿下岂忘了晋人斗富之事吗?这是礼崩乐坏的征兆,殿下拭目以待,多则十年,迟则三五年,天下必乱。”
朱宸濠不由连连点头:“还是刘先生的话有道理,太祖皇帝正是因为如此才劝民种植农桑,视商贾为贱业,想必也是这个打算。”
刘养正却不由再看了楼下那熙熙攘攘一派平和的景象一眼,心里总是觉得自己那一番话连自己都不敢信。
正在这时,有个护卫飞快地上了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了一声:“殿下,从南昌飞马送来的急报。”
朱宸濠登时肃然,这一路行来,父王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而现在,南昌那边总算来消息了,他立即道:“拿来。”
护卫立即取出一份信笺呈到朱宸濠跟前,朱宸濠接过,迅速撕了封泥,将信hōu出之后展开来看了顷刻,随即不由满是狐疑起来,淡淡地道:“父王这又是什么意思?来之前都好了的,可是现在却又要重新布置。”
刘养正不由伸长了脖子,道:“大概王爷另有打算也是未必。”
朱宸濠想了顷刻,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信笺交给刘养正,对刘养正道:“刘先生不妨看看。”
刘养正接过了信,也是看了顷刻,随即不吱声了。
信里的内容实在让人始料不及,若不是因为认出笔迹完全是出自朱觐钧,又加盖了宁王府的大印,刘养正以至怀疑这封信是假的。
因为信中所言之现实在是过于蹊跷,来的时候,宁王曾安嘱过,到了京师定要心谨慎,可是在这封信里,宁王却是让他们大张旗鼓,不必再心翼翼了。他们要做的,能够完全率性而为,宁王在京师里布置的实力在上高王抵达之后也会纷纷浮出水面,以壮大他们的声势,而且还,上高王抵达京师之后不必入住鸿胪寺,间接去迎hūn坊的四海商行里住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宁王爷不知道一旦这么做,整个京师里布置下的人全部会暴显露来?
谋逆这种事本来就该遮遮掩掩地进行,可是像这样大张旗鼓展示自己实力的,还真的一个都没有见过,这宁王不是疯了,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朱宸濠的脸色阴晴不定,明显,他不敢按着父王的吩咐去做,自己这一趟去的可是京师,是在天子的脚下,本来朝廷就已经对父王有了怀疑,再如此明目张胆,他还有命回南昌吗?
可是宁王在信中已经严厉地告诫,吾儿切记、切记,宁王出这句话来,已经表明非常严峻。
刘养正呆了顷刻,咳嗽一声,道:“殿下,学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朱宸濠脸色乌青。
刘养正道:“只怕在朝廷和宫里安hā的内线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皇上对宁王已经完全失信了,想必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平叛了。宁王爷的打算就是让朝廷不敢轻易动手,只有让朝廷知道咱们不但在江西,便是在京城也有足够的耳目和眼线,才能让朝廷生出忌惮之心,宁王在信中不是得明明白白吗?让一部分人浮出来,并不是把咱们在京师的所有势力全部暴露,殿下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越是显示出实力,殿下就越是安全。”
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若是宁王现在一点儿的实力都没有,一旦被朝廷疑心,只需皇上一道圣旨,就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宁王父子,而朝廷之所以没有动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忌惮,为了加深朝廷的忌惮,宁王在江西故意给钦差来了个下马威,也让朝廷见识了他在南昌的能耐,而上高王这边必须与宁王相互呼应,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想动手的人投鼠忌器。
……………………………………………………………………………………………………………………
今天吃了团圆饭,喝了不少酒,汗,然后,吐了,好不容易码完一章,脑袋晕乎乎的,去睡了。
(。。 )
第四百三十四章:乱套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乱套了
朱宸濠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刘养正的话儿没有错;这么做似乎是对南昌有极大的好处;可是真让他去京师那藏龙卧虎、四面环伺的地方做这些过份的举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会知道下一刻;朝廷会不会忍无可忍;对他动手?
刘养正似乎已经猜测出了朱宸濠的心思;道:“殿下;宁王爷既然有了谋划;必能保证殿下的周全;殿下又有什么可虑的?眼下还是按着宁王爷的话去做才是。”
刘养正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对宁王的话言听计从;也正因如此才被宁王寄予厚望;成为宁王府数一数二的幕僚。
朱宸濠叹了口气;再没有什么;这一趟京师之行不但让京师那边紧张不已;对他来;又何尝不是独闯龙潭虎xùe一般?他岔开了话题:“龙亭郡主在做什么?”
刘养正道:“郡主正在厢房里歇息。”
朱宸濠冷哼一声;道:“这一路她总共也没有几句话;想是对父王的决定很是不满;若不是她是周王之后;本王真想给她点教训;叫人心地看着她;提防这妮子玩什么花样。”
刘养正淡淡一笑;道:“王爷多虑了;龙亭郡主不过是个女子;又能玩出什么花样?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谋划入京的事。”
朱宸濠却是执拗地摇摇头;道:“她自进了王府;别看一副弱不禁风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本王却是看透了她;这个人也很有心机很有主意的;到现在;本王都猜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心在意的好;若是到时侯出了差错;咱们到了京师如何娇差?”
刘养正的脑海里浮现出龙亭郡主那沉默寡言的形象;不禁道:“学生这就去办。”
朱宸濠叹了口气;此时他似乎多了几分乃父的深沉;挥挥袖子;道:“去吧;她身边有个丫头叫碧儿;也得叫人盯紧。”
他嘱咐了一句;觉得有些困了;便道:“今日好好歇一歇;明日清早入京;既然父王已经有了谋划;那便随父王的意吧。”
他回到自己厢房歇息去了不提;过了片刻功夫;又有几个伶人被请他的厢房;片刻功夫;鼓乐大作;丝竹铮铮;这些伶人的强颜笑声传到隔壁的一间厢房;龙亭郡主朱月洛此时穿着一袭棉裙;外套一层薄薄的朱纱;款款地坐在窗前;这窗外虽是飘着雪絮;可是似乎已被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所融化;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显得生机勃勃;朱月洛不由道:“到了这北通州;方知世上还有这般的净土。”
一边的碧儿正在用钗子去拨弄着烛火的灯芯;一边紧张道:“郡主切莫再这种话了;若是让殿下听到;又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我错了吗?”朱月洛执拗地抬起头;道:“同样是天寒地冻;南昌府和这北通州相比起来;直如天上人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的眸光闪烁;淡淡地道:“宁王日日在王府中什么朝廷失政之处;现在看来真是可笑。”
碧儿吓得手都颤了;放下银钗子;道:“郡主慎言呢。”
朱月洛却是微微一笑;她笑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无奈;连勾起的嘴角都有些勉强;道:“好吧;那就不了;只是听着那些莺歌艳词心烦罢了。”
这隔壁确实传出了调笑的艳词;一开始;那些伶人倒还算规矩;可是到了后来就完全放浪形骸了。不过这也是不得已;朱宸濠对朱月洛很是不放心;自然要将朱月洛安排在自己厢房隔壁住下;以防有变;不过朱宸濠本就是**极强的人;此时是歇息;其实不过是作乐的前奏罢了;倒是令朱月洛心烦意乱了。
碧儿咋舌道:“郡王爷倒是快活。”
朱月洛只是抬抬眼皮子;一副慵懒的样子道:“快活不了多久了;你当他在北通州停留这么久是做什么?这是他心里害怕而已;依我看;这一次进京岂止是我;便是他也是凶险万分。”朱月洛的俏脸上露出几分黯然;随即道:“不这个了;事到如今又能什么。”
碧儿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古怪地道:“方才楼下几个shì卫在喝酒;就到了那廉州侯;是那个廉州侯凶残暴戾;生得又是极丑;无恶不作……”碧儿脸上露出担心;道:“殿下要嫁了他;只怕……”
朱月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一切都与已无关;只是淡淡地道:“不妨事;我这身份与宁王有这么大的牵连;那什么廉州侯;只怕嫁入他的门之后;便绝不肯碰我一下;这样也好;他如何无恶不作与我何干?”
碧儿呆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丫头还是顶聪明的;一点就透。现在许多人都谣传宁王和朝廷不谐;碧儿在王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