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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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未必;就算是出了事;按道理也该是巡抚大人召见;再请赵公公旁听;等有了主意才是总兵大人擂鼓升帐;可是巡抚衙门那边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大家都是议论纷纷;可是却有人看出了不同;召唤来的军将;几乎清一色都是巡抚大人的心腹;而且一般情况都是总兵大人先在这儿等候;等所有人到齐了再传达朝廷的命令;可是今个儿却是很不一样;总兵夫人还没有来。
莫非……
正在大家胡思乱想之际;门洞外黑漆漆的夜色之中;一个差役低声道了一句:“总兵大人到。
王芬一身戎装;全身铠甲;头上顶着兽盔;腰间别着铜带;挎着腰间的长刀踏着长靴进来。
见了王芬这一副装束;所有人都不由咋舌;可是那些平素和王芬嬉皮笑脸的人此时已经感觉到了王芬脸上的冷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芬一步步进来;看着左右站立的部下;随即道:“诸位都还活着;实在可喜可贺!”
众人一惊;都不知道这王芬为何出这种话;有个游击将军干笑一声道:“总兵大人的意思晨………”
“哼!“王芬冷笑道:“别以为本总兵不知道;你们平时在造作局里吃拿的还少吗?知道吗?现在朝廷已经议论纷纷;都是你们吃拿了;才让我大明的军备糜烂;使社稷不固;天下不宁。每日内阁里都有彻查造作局的奏书递上去;都是要严惩你们;杀一傲百;厘清造作局;还天下一个公道。”
所有人一听;顿时面如土色;这些事儿;他们也知道一些;其中一个道:“不是宫里已经否决了吗?”
王芬不禁笑起来;道:“可是那些奏书;陛下都是留中不发;更何况廉州侯三番五次地向皇上进言;你们能活得过今日;难道就能保证明日脑袋还能在自己的脖子上?”
至芬大剌剌地坐下;随即恶声恶气地道:“有这个隐患;我等迟早死无葬身之地;谁要是心怀侥幸;那就是不知死活!”
“那廉州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等都是七尺男儿;岂可坐以待毙?这廉州侯主营聚宝商队;曾向宫中吹嘘;他的聚宝商队能为大明挣来白银万兆;宫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今日我等要死中求生;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即出城劫杀商队;令宫中对廉州侯再无信重可言;廉州侯一心要清查造作局;今个儿咱们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大家以为如何?”
听了王芬的话;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王芬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的脸;随即淡淡地道:“怎么?不敢?这里是边镇;有什么不敢做的?商队出了大漠;便是被斩杀殆尽;又有谁能查得清?”他一面;一面取出军令;狠狠地敲在手肘边的茶几上;道:“来了衙门的;每人抽调本营人马一百在北门集结;不得有误;今天夜里;所有人随我出城;若是有谁敢个不字…—…—…—“王芬森然一笑;继续道:“这就是要出卖咱们自家兄弟;不但本总兵不会轻易放过;便是巡抚大人和赵公公也定要拿下他的脑袋。”
王芬根本就没有给这些人考虑的时间;时间紫迫;出城的计划就定在半个时辰之后;而且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不怕他们不就范!
“大家速去准备;都记着;不要昏了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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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晚上还有一章;“点左右吧。!。(。。 )
第三百八十四章:萧墙之祸
i第三百八十四章:萧墙之祸
从大同城往北便是一处叫白沟的地方。
之所以叫沟;或许是自西有一条河通过;河水蜿蜒向东;因为是冬季;所以河床并没有干涸;两岸的水草异常的丰美;此时已到了初冬时节;在这湛蓝的天空之下;水草摇曳;与天地连为一线;宛如仙境。
商队经过两天的跋涉抵达了这里;无数装载着货物的骡马纷纷聚拢起来;大家各自去安营扎寨;一会儿功夫;一顶顶简易的帐篷便堆了起来;大营背靠着河水;前面是开阔的草原;四面扎起了栅栏;黑底的商会会旗飘扬在大营各处的大帐;猎猎作响。
柳乘风在选定了扎营的地点之后;便骑着马带着十几个随从围着这附近勒马奔驰了一段;随即便带着人回到了营地;此时他的大帐子已经扎好了;里头升起了火盆;温暖如春。
柳乘风穿着一身裘衣;走入这帐篷里;才觉得浑身有些热;方才跑了马;做了剧烈运动;再加进了这帐子便感觉有一股股的热气扑面而来;便将厚实的裘衣脱下;只穿着内衫;几个随他一起进来的向导向他起这白沟的来历。
皇帝在的时候;出征漠北;在这里遭遇了数万蒙古铁骑;当时明军有大军三十万;将这股铁骑三面围定;只留下一个缺口;不过这缺口却恰恰是湍急的河流;双方在这里旷日厮杀;鏖战了三天三夜;北元人大败;却是无路可逃;鲜血和尸首将这河水差点儿填满;文皇帝骑马到了这河畔边;看到这战后凄惨的场景;指着那河沟里被鲜血浸染了的河水;驻马扬鞭道:“血流成河令人闻之不详;自此之后;这就是我大明的疆界;不如取名白沟。”
自此之后;这地名便流传下来。只是历史是否当真如此;柳乘风也不愿深究;无论真假;出了这大漠;他都能真切的感觉到那文皇帝横扫大漠的雄姿;数十万虎贲精兵;随着旌旗的方向汇聚成无数道河流;朝着大漠的深处挺进;所过之处;北元闻风披靡。i
这是何等雄壮的场景;那嘶声的战马;咚咚的战鼓;看不到尽头的步卒;在一个号令之下;宛如吞噬一切的野兽;将大漠人最后那么一点可怜的野心都击碎的体无完肤。
柳乘风盘膝坐在帐;不由道:“国家承平日久;又历经土木堡之变;现在是多么需要一个文皇帝;重振雄风。”
他了这番话;便让向导们各回帐中休息;又叫刚刚伤势好转的掌柜吴鹏货物仓储的情况;吴鹏答了;柳乘风对他道:“你好好的歇着去;伤势刚好;不要过于操劳;琐碎的事交给下头人去做也没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儿;外头又有人来求见;却是钱芳。
钱芳这一次随行而来;不过一直都没有抛头露面;他现在的身份是商队的护卫队长;在外头通报了一声;柳乘风请他进来;钱芳道:“侯爷吩咐的事;学生军下已经做好了准备。”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暂时商队还不会有危险;你且让大家好好歇一歇;等养足了精神;到时候有你们忙碌的时候。告诉大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侯今夜;就要借重大家;建功立业;也只在今天!”
钱芳应了一声;不由问道:“侯爷;今个儿夜里当真会有事发生?若是马匪不来怎么办?这白沟毕竟距离大同不远;若是真有马匪;只怕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钱芳是宣府通;先是神机营的游击;后来又调去了斥候营;这关内外的地形大致都能做到了如指掌;这附近还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马匪;就算真的有;在这关外;能一口吃下聚宝商队的也不多;再者了;马匪动手;也不可能在白沟;毕竟白沟属于宣府斥候的巡逻范围;要想设伏;怎么可能逃得过大明的眼睛。
柳乘风冷冷一笑:“来的不是马匪;只是萧墙只祸罢了。”
祸起萧墙;的是祸乱发生在自己的家里;比喻内部发生祸乱;钱芳听了柳乘风的话;不禁倒吸口凉气;道:“莫非是宣府……”
柳乘风觉得有些燥热;揭开了衣襟下的一根带子;挽起袖子来;道:“不该问的不必问;到时候就清楚了。”
钱芳也不再多问;便告辞出去。
柳乘风却是吁了口气;当即睡下;在榻的时候;他心里也不由对自己的猜测有几分动摇;他们……真的会来?这也只是或许而已;不过柳乘风还是有几分把握;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和大同的某些人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这些丘八可不会有什么气的;一旦触犯到他们切身的利益;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太多的犹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才是他们处事原则。
今夜过后;会是什么场景呢?
柳乘风带着这个疑问;和衣睡下。
夜深了;万物静籁无声。
在月色之下;被晚风吹的高低起伏的水草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平线;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影。
此时已经接近拂晓;夜色如墨;那天空高悬的弯月黯淡的光芒仿佛都被这黑雾笼罩;呜呜的风声此起彼伏;若是细听;便只有那潺潺的流水声。地平线的黑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在一处丘;疲倦的王芬勒着马;远远眺望着商队大营那几欲熄灭的营火;星点的火光透过浓雾;进入了王芬的眼帘。
王芬的脸;顿时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样子;他的身后;几十个军将将他围拢;昨夜子时出发;到现在才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王芬带人奔袭百里;终于如他所想的那样;在白沟一带发现了商队的踪迹。
此刻的王芬如一头发现猎物的饿狼;整张脸都带着几分狰狞。
“总兵大人;是否现在冲杀过去?”在王芬的身后;一个游击忍不住询问。
王芬却是摇摇头;道:“你看这大营的布置;暗合行军安营之法;由此可见;这商队的防禁与行军无异;我听商队有护卫三千人;只怕带着这商队的;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王芬毕竟是边将出身;推理出来的话头头是道;他继续道:“他们既然按着行军的方法布置扎营;势必会有一支守夜的军马做好随时应付奇袭的准备;我们现在贸然冲前去;未必能讨到什么好。”
王芬马后的众人纷纷点头;他们虽是一群丘八;可是打了半辈子的仗;对这些东西都是耳熟能详;既然人家用的是行军的办法扎营;那么也肯定会有人夜间巡逻;一有敌情;可以一面抵挡;同时去唤醒其他人;那么这奇袭就发挥不了最大的效果;若是一旦双方僵持在一起;那就大大不妙了;这一次大家来这里;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最重要的就是速战速决;否则一旦战事拖延;走漏了风声;无论这支商队是不是被他们击垮;对他们来都会招致致命的灾祸。
所以;贸然进击风险太大;实在不算什么好主意。
只是不能直接冲杀;那么又该怎么办?
王芬似乎早已摸透了他们的心思;淡淡的道:“朱千户;你带着一队斥候慢慢的过去;不要有什么敌意;直本总兵官带兵出来巡边;恰好撞到了他们;便派你去交涉;此时我们人困马乏;能否让他们让出一些位置;供我们歇一歇。”
众人听了王芬的话;顿时醒悟;他们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堂堂大明朝的边军;大明的边军在路遭遇了大明的商队;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对方难道会有什么防备?等到大家接近了他们的大营时;再突然发难;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这商队中的护卫有所准备;可是在这仓促之下也组织不起什么抵抗;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这商队还不是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那朱千户听命;勒马向黑暗中飞驰而去;随即;便点选了数十人出发;大摇大摆朝那商队大营过去。
王芬的分析一点儿也没有错;这大营的防禁一点儿也不松懈;当朱千户带着人飞马到了大营三百丈外时;大营便已经有了动静;霎时间;无数的火把点亮起来;栅栏之后;一个个护卫探出头来;竟也有数百之多;一支箭矢破空自营中飞出;扑的一声;落在朱千户的马下;随后;黑暗中传出一声质问:“营外何人;再前一步;我等就不气了!”
话的人带着深深的戒备;毕竟这大晚的;又是在这关外;心一些;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