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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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这番话倒是惹得大家轻松起来;这世上脸皮厚的人不是没见过;可是像柳乘风脸皮这般厚的却还真是闻所未闻;朱佑樘想了想道:“话不能这么;若是柳乘风自个儿要替自己请功当笑话看也就罢了;可是柳乘风是为学生军请功;若是朝廷置之不理;外头人会怎么看?这一次若是真的胜了;给多大的赏赐也不为过;不过太子前几日进宫的时候倒是其实也不必要什么银钱赏赐更不必加官进爵;只要朝廷给学生军一个名份就是了。他们所提请的好处也算不得什么;朕难道还吝啬一个名分吗?不过这名分怎么给;朕却还要再寻思寻思;若是果真能大获全胜;绝不能亏待。”
朱佑樘定下了调子;这三个阁臣心里头却都活络开了;只觉得皇上这番话倒像是故意给他们的;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什么名分?其实就是想让内阁这边正式承认学生军的存在这学生军再不必挂在商行的名下;成为大明正儿八经的武装。
而同意了这一点;这就等于默许了皇上扩充武备的计划;甚至是接受了一项新的国策。
刘健不由皱皱眉;想什么;此时却又不好扫了朱佑樘的兴致;再者了那学生军是胜是败还是两呢;现在激烈反对;反而不美。
索性今个儿走个顺水人情;暂时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学生军败了;陛下也不好意思再提这事儿;至于胜……
刘健心里摇头要胜谈何容易;只怕连十之一二的可能都没有;想这些做什么。
朱佑樘见阁臣们都没话;不由欣喜道:“那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时候不早了;三位爱卿且先去内阁值房坐一坐;朕先歇一歇待会儿伴驾去观战。”
刘健三人起身告辞;朱佑樘倒是没有去歇;而是沐浴一番;穿上朝服;戴了通天冠打起精神;叫来一个太监吩咐道:“准备车驾吧;文武百官们都到了吗?”
皇帝要出宫城;百官岂能不来伴驾?那太监回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都在大明门外候着。”
朱佑樘颌首点头:“走吧。”
天子出巡;大明门此时洞开;这久未打开过的城门仍是鲜亮无比;一队队的禁卫穿着各色服色出现;京卫十二指挥使司衙门;俱都派出了人手;锦衣卫、金吾前卫、府军卫、虎贲左卫纷纷出动;鲜亮的衣甲;锋利的刀枪;还有一队队的太监、宫人;此时都已等候多时。
大明门外是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鼻息等候;偶尔有飞马从百官身侧的御道驰骋而过;举着旗牌;不断地唱喏:“车驾来了;臣工肃静!”
正着;门洞里头;一辆八马马车缓缓出来;身边拥簇着掌旗纛的禁卫;车驾一到;众人三呼万岁;有太监唱喏一声:“礼成;皇上有旨意;众卿相伴出宫……”
车榉已过了大明门;列于道旁的各色禁卫浩浩荡荡尾随其后;职掌大驾金鼓旗纛的;专职擎执、卤簿、仪仗的;还有带刀的宿卫;执矛的校尉;孔武有力的大汉将军;驾前随时宣召的官员;一干人等;浩浩荡荡;除了那甲片的摩擦声;马蹄声;粗重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从大明门到正阳门;沿途的街道都已站满了京卫十二衙门的军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还不算;更有骑着马的骁骑风驰电掣般地在这街上飞驰而过;以防万一;来回巡检。
沿途的商铺;顺天府那边已经知会了;今个儿不许开张;不许打开窗来张望;不得在街上闲逛。
此等扰民之举;却是朱佑樘和内阁早已拟定好了的;扰民归扰民;可是这么多藩臣使节在;面子总还要有;好让这些藩臣使节们看看大明朝的国威。
这里头就有政治的考量了;面子虽是一方面;可是藩臣一向是如此;见你好欺了;就不服王化。见你强大;便乖乖地就范;不给他们知道一点儿天朝的威仪;如何令他们心向往之;心畏惧之?
百官的队伍后头;各固的使节也都请来了;看到这场景;不由暗暗咋舌;在车驾前头是一队三千人的铁骑;铁骑在前开刀;马蹄隆隆;仿佛这御道的青砖都要敲烂。
车驾的后头;除了手持卤簿、仪仗、旗纛的宿卫;更有一队八百人组成的步卒;刀剑虽然入鞘;可是这迸发出来的气势;却也让人生出畏色。
两边的卫兵;更是三五步一岗;一直延伸到御道的尽头;这么大的阵仗;他们这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这大明国力之强;今日可见一斑。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赴正阳门;正阳门城楼上;一队队精卒探出头来;各执弓箭、火统等;全身戒备;先是一个太监骑马到了城楼下;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这城楼上下;无数人屈膝拜倒;一齐道:“吾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直入九天之上。
太监听了;随即坐在马上唱喏:“礼成;敕命:所有人等;心戒备!”
“遵旨!”众人大呼;随即哗啦啦地起身。
车驾稳稳地在城楼下停住;有太监将朱佑樘扶下车来;朱佑樘踩着高凳落了地;左右逡巡一眼;看到城楼上下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带甲京卫;无数旌旗招展;眼睛所过之处;所有人俱都向他垂头致意;那一夜的困顿;片刻间消散了个干净;叫来个驾前传奉的官员道:“登楼吧。”
官员立即去传口谕;片刻功夫;便有按着腰刀的守门巡检官带着一干将校到了朱佑樘的一丈开外;单膝拜倒;道:“请陛下登楼。”
朱佑樘颌首点头;当先沿着城楼的暗梯上去;一队禁卫和武官随shì左右;亦步亦趋。
在这城楼上;旗纛列列;早已修葺了一新;靠着女墙后头;已摆了桌案、椅子;朱佑樘坐在椅上;透过女墙便可看到瓮城;瓮城下的空地上已经清扫过了;一览无余地显露在朱偌樘的眼前。
瓮城的城楼也是一排排的禁卫伫立不动;肃穆至极。
紧接着;一些重臣和藩国的使节也上了城楼;能伴驾在朱佑樘身侧坐在这城楼的最高层的;自然都是极为亲近的近臣;连太子也已经到了;伴在朱佑樘的身侧;朱佑樘看了他一眼;倒是没什么;只是抱了新上的茶水;捂着有些凉的手。
其余的城楼;百官们纷纷按着官阶的大坐下。
此时学生军和瓦刺的帐前卫还未抵达;朱佑樘喝了。茶;慢悠悠地道:“传帐前卫和学生军。”
“传……帐前卫、学生军……”
太监们嘶声的唱喏……
紧接着;拿了传命旗牌的禁卫;立即翻身上马;飞快地传令去了朱佑樘高高地坐在城楼上;边上的太监怕这儿风大;悄悄移近些;道:“陛下;只怕还要再等些时候;这儿冷飕飕的;风又大;不如先歇一歇?”
朱佑樘笑了;豪气万丈地手指着四处的禁卫道:“他们不惧;朕又何惧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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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出战
聚宝商行里头;八百学生军已经整装待发;大清早的阳光格外的刺目。背着阳光;在教头的命令之下;所有人最后一次检查了行装。
火铳、带药袋子、铁球;每人的后背还背了一个箩筐;箩筐里头的东西看上去颇为沉重;不过经过近三个月的操练;这些从前的书生;如今都有了几分彪悍;背着十几斤重的火铳;穿戴着二十多斤的重甲长跑也不在话下;这箩筐虽沉;却还吃得消。
旌旗打了起来;柳乘风穿戴着重重的铠甲坐在骏马上;目光在队列中逡巡了一下;随即放声道:“正统十四年……也是在这个时候;那时也是深秋时节;瓦刺入寇;直入宣府等地;围京师;杀人盈野;京畿之侧;血流成河;妻子们没了丈夫;儿子们没了父母;这是为何?这是瓦刺人欺我大明没有忠勇之士;只敢驻守于城关;以至他们肆无忌惮;一旦破关;便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
“此后;正统二年;瓦刺人复袭大同等地;掠财货无数;景泰六年;瓦刺人攻太原;成化三年、五年、六年;瓦刺人屡屡南下;jiān杀掳掠;穷凶极恶。当今圣上登极;瓦刺袭扰边关不下五次;朝廷屡屡反击;却不能伤其筋骨;何也?这是现今我大明朝没有了太祖、文皇帝时的锐气;国家承平日久;刀枪入库;本侯今日要问;当今世上就真的没有忠勇之士了吗?”
“不对;大明子民何止千兆;万兆之民;岂会没有男儿丈夫;依本侯之间;只是天下间的丈夫报国无门而已。尔等皆是读书人出身;圣贤的道理本侯不再赘言;今日;诸位忠君报国;报这国仇家恨的时候到了。张开眼看看;当今皇上就在那瓮城的城楼;为尔等助威;天下的百姓;都在听候你们凯旋的消息。今日……”
柳乘风拔出刀;继续道:“本侯愿与诸君共勉;待上了阵;你我皆是骨肉兄弟;胜则胜矣;若败;则只有覆灭的学生军;没有一败涂地的学生军。”
风声吹得旌旗猎猎作响;没有人话;谁都知道;这位威武中郎将要训话的时候;谁也不许插嘴的;他们没有用激动的呐喊来回应柳乘风;可是在骨子里;那油灯下苦读的圣贤书;那一个个道理已经在他们骨子里打上了烙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变得圆滑;世上的险恶没有来得及磨平他们的菱角;此时八百颗心一同跳跃。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骨子里头;他们仍是读书人;孔孟之道;教导的是成仁和取义的方法;面对瓦刺;既然不能成仁;那么也唯有取义了;否则读这圣贤书;又有何用?
今日一战;唯有竭尽全力;抱着必死的决心;方能庶几无愧。
柳乘风眺望了远方的正阳门一眼;随即振臂一挥;喝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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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抵达瓮城的;不是学生军;反而是瓦刺的帐前卫;哒哒的马蹄声自城外传出;这些人本就在京郊扎营;所以直接从瓮城城门进来;一千铁骑宛如旋风一般;矫健的瓦刺骑士随着战马的起伏而在马上上下起伏;精湛的骑术比方才随驾的大明骁骑更多了几分杀气。
门洞里;一队队的瓦刺人呼啸进入瓮城;带队的则是瓦刺人使节庆格尔泰。
在瓦刺人的习性里;无论是文官还是使节;其实都是部族的首领;一到战时;便可召集自己的族人作战。因此;庆格尔泰名为使节;其实却是瓦刺为数不多的悍将;今日他穿着一身牛皮甲;头戴羽帽;长辫披在脑后;钢针一般的络腮胡子令他本就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几分不可一世的气概;庆格尔泰的嘴角明显地露着残忍而骄傲的笑容。
在他的心里;只信奉着一个道理;成吉思汗的子孙只要骑在了马上;就是永远不败的。今日他面对的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子;一群书生;一群如笑一样一下子就可以提起来的南人。
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给这些南蛮子们一点颜色;让瓦刺的国威通过这些前来朝见的使节们传遍天下。
庆格尔泰确实有骄傲的本钱;他这一次带来的人都是瓦刺最精锐的勇士之一;在瓦刺国享有极大的声誉;就是鞑靼和朵颜三卫见到了如风一般的帐前卫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这些南人就是再如何厉害;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当学生军正在日夜操练的时候;庆格尔泰却没有让帐前卫操练;因为在他看来;堂堂瓦刺的精锐;此时临时抱佛脚;就算是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瓦刺人杀这些南人就像杀鸡一样;根本不必提前做什么准备。
这瓮城;庆格尔泰是第一次来;瓮城虽大;可是对这些精锐的骑兵来;却还是显得有点;有一种施展不开的局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