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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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微微一笑:“臣知道皇上虽身在方外,却心系天下,恐不能尽欢。是故此次前来,除带了这个好消息外,还带了一份大礼——”
“从山西运来的汾酒刚刚人京,臣便一股脑儿都给皇上送来了……皇上见臣如此辛苦,可否赏杯酒喝?”
何止是带了美酒。
福王如此雅致可人的一个人,自然是连美食、美人都一并带来了。
当夜,皇帝大宴群臣,用的就是福王带来的美酒、美食、美乐、美人。
诸臣此番前来,本不能带家眷,这一停十余日不得泻火,正有些焦躁,如今见福王如此贴心的送来歌姬娈童,自然是一人挑一个,坐在案前搂住不放。福王更精心挑选了一对美貌男女敬献皇上,那对男女纵然是生得千娇百媚,卓不群却也只是淡淡的,不一会儿就让他们都退下了。随后他对旁边低语了几声,一名太监便匆匆从后出去。福王略定了定神,便朝着对面案桌上只顾一个人喝闷酒的裘冲道:“裘将军为何还独身一人,不如让小王挑选美人一二,以供将军尽欢罢。”
裘冲肃色道:“福王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粗人一个,向来不知道怜香惜玉,只恐伤了谁。一个人喝酒最好,越喝越清醒,倒不至于误事。”
上官心下冷笑。心道好个裘冲,最爱表露忠心,却不知你的忠心,在皇上心中还有几斤几两?
他正暗自腹诽,却见帐帘掀起,两位宫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一时间,满屋的喧哗似乎都停了停——
而上官白那张千变万化,绵里藏针的面孔,此时……也不禁有些惆怅起来……
只见莫斐内里素白,外面套了一件火红的纱衣,姿如青松挺直,行如轻波荡漾,款款走到皇帝身边,就此坐下了。他肤色本十分莹白,衬在火红的衣衫下越发显得眉目如画。落座后,他只是半抬起眼睛沿着周围扫了一下,并不曾言语,但不知为何,整个喧闹的大营都安静了下来——
卓不群环视了一圈,不由哑然失笑道:“怎么?你们是被裘将军的妹妹吓着了?还是被她惊着了?”
一番无心之言瞬间解了尴尬,于是各自掩了颜色再起觥筹。只是人人心中都转过一句话——
难怪这妖孽能入宫侍君,果然有些道道儿。
而裘千雪却从皇上右侧偏过头来,对着莫斐嘟了嘟嘴,小声埋怨道:“皇上又拿臣妾当箭牌,明明大家看的都是他。”
皇上拍拍她放在膝上的手,偏过头去轻声道:“雪儿莫恼,他们看他,并不是因为他比你漂亮,而是因为他比你特别。”
裘千雪顿时欢天喜地起来,一张粉色的面孔更增娇艳。
卓不群安慰好淑妃后,又把头偏向另一侧,对莫斐附耳道:“知道吗,下面坐着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恨不得你死……”
莫斐的身子顿时一僵。
他的目光沿着人群一个一个巡礼过去,隐隐透出一股悲凉来。
而卓不群观察着他的表情,面上露出一个妖孽异常的笑容,暗暗伸出手去,从袖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清爽而干燥,在这样的夏日里,犹如一块冷玉,带来内心的平静和意志的坚持。
莫斐终于回过头来,一双眸子晶光闪烁,前所未有的挑逗与挑衅并存。
他笑着,烟视媚行的眼,游戏人间的唇。
“皇上想怎么玩?小斐奉陪便是。”
43
43、鸿门宴否? 。。。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在担心是不是以后将军和王爷都没戏了,都灰掉了。
真的不是。
皇上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已。
而这个阶段性的胜利,其实之前三个小攻都遇到过的。
这是要示威么?
上官白脸上挂着真诚无比的假笑,迎着皇上暗暗投过来的目光遥遥举起了一杯酒,一干而尽,一股热浪滚滚滑进内里,留下岩浆般烧灼的感觉。
原来,汾酒也可以这般烈,这般苦!
他忽然有些羡慕对面的裘冲,他可以一本正经的做出一副酒入愁肠的表情来,完全不用掩饰。不用像自己,还要强迫唇角弯曲出恰当的角度。
皇上这一招狠啊,既向群臣昭示了自己对莫斐的宠爱,又可以顺便杀杀裘冲此等情敌的锐气,至于为什么始作俑者胸腔里的那个玩意儿也会抽得慌,那纯属自己犯贱!是的,他一定是太久,太久,没有摸过温热的身体了,才会对远处那身火红的衣裳,充满了罪恶地侵略意识。
上官一把抓过身边的美姬,将壶中美酒都淋淋洒洒倒入自己口中,然后再吻住对方口唇喂过去。那名美姬一时惊讶,一时恐慌,而最后都化为绕指的柔,痴迷地缠向俊美的王爷……
“人生当乐须尽欢!干!”
上官白抱着美姬,挥舞着酒壶,豪情万丈地大声喊着。
“干!”
一时应者四起,席间更增觥筹之声。
只是,上官白却没有灌醉自己的意思。
他一边饮着美酒,一边还在注意听着周围人的评论。而此刻席间谈论最多的,自然还是主桌上的那位——
“我觉得他很稀疏平常啊,不知怎么把皇上迷了心窍。”
“平常?平常才鬼呐!我看他倒是蛮会长的,男人嘛,不如他下贱,女人嘛,不如他开放,自然就能虏获圣上的心罗。”
“别这么说,皇上也是圣明之人,能被妖物迷了心智?他今天拉的那把弓,似乎是百石的吧。”
“散场后我去武器营瞧过了,真是百石的。啧啧,看不出这个小身板,居然拉得动那把巨弓。”
“不是还有皇上吗?你说皇上使了几分力?”
“哼,皇上使了几分力不知道,用了十分心倒是真的。”
“对了,我听说他入宫前,还去西武卒那边训过几日,林副将对他赞不绝口呢。”
“竟有此事?”
“不过你要现在问林副将,他准涨红了脸一百个不承认,谁敢训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啊。”
“不过……若是真在西武卒训过……搞不好还真拉得开百石的弓……”
“曾将军,你为何对此等货色……”
“难道你拉得开?”
“……”
“从今天起,我还真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瞧瞧,又一大杯,今儿敬皇上的酒可都被他挡了。”
“什么,都给挡了?!”
“又一杯。操!此人酒量怕是有一缸吧?”
“他乃青楼出身,自然能比别人……”
“又一杯!操!脸都不红!喝酒这么爽快,人其实也差不到哪儿去罢……”
武将们果然都是直线思考的动物,看着人家武艺高强就觉得钦佩,看到人家酒量甚洪就直断为好人,而且属于第一印象根深蒂固。至于文臣们,肚子里九曲十拐的,自然还有许多腹诽之处,但看到莫斐如此痛快豪爽,心中也不由生出“其实他也挺汉子的”诸如此类的想法。
他们所谈论的话题,终于将上官白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莫斐如此畅快豪饮,皇上却丝毫不拦,上官就知道这是皇上的计策,有意让他露脸来着。只是……他对莫斐有半年的调(蟹)教,他有几两重,心中都门儿清门儿清的。眼见着他酒越喝越快,脸却越来越白,上官的眼神终于开始慎重起来……
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对皇上开口劝诫?
上官眸色一闪,忽然抓起一个满满的酒壶,踉跄着走向对岸,一边笑一边道:“今日欢宴,小王还未敬裘将军的酒呢,如何,将军可否赏光与而雅一醉方休?”
裘冲武艺上佳,酒量却实在平平,刚刚已经被众臣灌了不少酒,如此星辰如此夜,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连忙摇手苦笑道:“末将肚子里的酒已经没过嗓子眼了,王爷如此豪量,西摩甘拜下风。”
上官微微一笑,对着那厢嘟了嘟嘴道:“要说今晚酒客,有谁拼得过那人风流潇洒啊。连酒仙李太白,只怕也要退避三舍了。”
裘冲早就看见莫斐被人灌酒,却从不拒绝的一杯一杯饮了,心中正自着急,但又不想被皇上看出来自己着急。他眼珠子一转,忽然站起身来,借着醉对皇上遥遥一躬:“皇上救命!”
卓不群果然望了过来。
“皇上快让福王请回吧。福王想敬皇上的酒,但又怕常在替了,自己不够有面子,正在这厢惆怅地折磨小臣,可是小臣真的不善饮酒啊!”
上官白一直假笑着的脸忽然露出一丝阴狠来,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他立刻转过头去,也对皇上鞠躬道:“裘将军此言差矣,小王只不过想灌将军的酒,将军不肯赏光也就算了,还要赖给皇上,更要赖给常在,实在无耻的很啊。”
一席话说得委屈不已,席间顿时哄堂大笑。
卓不群笑着啐了一口,指着上官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罢?过来吧,朕替将军饮了这杯酒,福王就放过将军吧。”
福王心中不满,却也只好端着满当当的酒杯走了过去,而他递出手中杯具,却有一只玉白的手从旁拦了过去。
“皇上有心赏了将军,不如,也赏了奴这杯酒罢。”
上官白心中一惊,不由自主抬起头来,正好莫斐一双眸子也转了过来,正望向这边……
……上官白忽然觉得胸口放开了一树烟花。
那是怎样一双水色的眼睛啊?黑幽幽的眸子,泛着水光的眼白,明明摆出一副禁欲的样子,眼中却无耻的流露出无边的风情来。他并不是有意要勾引谁,他只是醉了,所以越发肆无忌惮,对谁都肆无忌惮。
上官立刻转开目光,但他发现自己又错了——他错误的将目光投向那双含苞欲放般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了一条小口,隐隐露出内里的香舌……仅仅只是一眼,一股火焰就从□处飙了上来!
原来我竟成了如此见不得颜色的人物了。
上官白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后,不由又惊又怒,□处一把邪火旺旺的烧着,似乎随时有爆发的趋势。上官有些恼怒的想——今儿参加宴会之前,我为什么没找个人先泻泻火呢?
尽管心中瞬时转过千道想法,面上却依然是戏谑玩味的笑容,他端着酒杯,对莫斐笑道:“常在酒量甚洪,小王甚为佩服。只是我见识浅薄,又不胜酒力,眼见着这杯干下去就要往桌子底下钻了,最后这口酒,还是成全小王一片孝心,和皇上干一杯吧……”
卓不群只笑着指他:“谁不认识你这花前酒下卧,做鬼也风流的花花王爷啊。这时候来卖乖称自己酒量不好,谁信啊……”
莫斐则垂下头去,很快又吃吃的笑起来,转向卓不群道:“王爷铁定是想跟皇上喝,看不起我呢。”
这时候还逞强!喝不死你!
上官白心中拼命腹诽着,面上却依旧打着哈哈:“还是皇上最了解我。倘若和皇上干完后而雅还有命在,当陪常在一醉方休。到时候皇上可莫要怜香惜玉哦。”
上官饱含深意的看着皇上,而皇上也看着他。
而后,皇上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
“这一杯,还是让朕来吧。”
“常在酒多身困,朕以为,应当早早回帐休息。”
听到这句话,莫斐像忽然卸下千斤的重担般整个人都软倒了,卓不群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眼见着上官白看过来的目光愈发意味深长,不由一张老脸也微红了红——
被老熟人看见自己如此情长的模样,始终……嗯……狠狠不是回事儿!
莫斐却已无心再管身外事了,今夜的酒的确喝得太多太快,就像拼了一股劲儿要证明什么似地,连慷慨赴死地决心都咬牙用上了。等他被人扶着走出帐外,冷风一吹,顿时搜肠刮肚地吐起来,直吐到天旋地转。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找轿子!把常在抬回去!”
之后身体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是颠簸让他的头晕更甚往昔。待抬轿之人终于停下来的,莫斐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