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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赤唐-第179部分

小说: 赤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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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儿最是注重实力!”屋内的红烛闪烁摇曳,在张子谦的眸底投入细碎的金色。“若是我大唐繁荣昌盛,不需封赏他分毫,他也会为我大唐笑死力。但若是中原动乱,即便你把他奉为阿爷,第一个跳出来咬你的还是他们!”

    “也罢,也罢,不谈他了。。。杨钊那厮呢?这家伙最近借着女人的裙带,窜的比谁都快,可有什么他的讯息?”张子谦斜倚在椅背上,轻口起了额角。

    “他,他被陛下封为了右相!”少年一提到杨钊,总觉得有些别扭。不管杨钊放出的消息是真是假,自己都已把他列成了假想敌。曾经的盟友变成了势不两立的敌人,这种感觉真是怪怪的。“我,对了,陛下还替他改了名子,唤为国忠。”

    “呸!他也配?”张子谦的目光变得寒冷,轻摇了摇头道:“他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靠着女人上了位,能撑起相国的门面?”

    玉门关距离京畿太远,朝廷的邸报还没有传至此处。杨钊易名拜相一事,张子谦自然无从得知。

    “倒不是老夫心生嫉妒。”微顿了顿,张子谦叹道:“那厮倒是有些才干,但仅限于做到一部郎官。若是再往上升,即便是他再兢兢业业,也撑不住那个场面!”

    “听说你和他不对付?”不知为何,张子谦今天的话格外的多,竟然由杨钊之事引到了少年身上。

    “啊,没有。。。其实。。。”少年不知该如何和张子谦解释这个事情,搓着手止住了声。

    “你不用害怕,他敢说出那番话,无外乎以为天下人都是脓包软蛋!可老夫偏偏不如他的意!”

    张子谦颤巍巍的站立起来,走到一个墨色匣盒前,取出了一个锦囊、一方信笺。

    “孩子,你知道这张信笺里写的是什么吗?”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张子谦心生不忍,摇了摇头。

    “晚辈不知。”此时此刻,少年早已把张子谦当做了敬重的长辈,他能感受到对方眼底投射出的关怀。

    “你蠢,太蠢了!”张子谦突然暴怒起来,失望的走到红烛间,将信笺引燃。

    少年刚反应过来,想要出言阻止,那信笺却已是燃为了一堆灰烬。

    “伯父,你这是为何。。。。。。”

    “你来我府上,竟然不带着随身亲兵。”叹了口气,张子谦道:“你知道那张信笺里写的是什么吗,是大帅勒令我斩杀你的手书。若是老夫下了狠心,怕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啊!”李括大吃一惊,哥舒翰要杀自己,为什么?自己虽算不上他的嫡系,却也是从他手下成长起来的,他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是因为杨钊?不,不会!哥舒翰不是李林甫的人吗,如今杨钊掌权,他们应该势如水火才对阿。

    似乎看出了少年的疑惑,张子谦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哥舒大帅作为李林甫的党羽,应该跟杨钊闹翻,最不济也不会替他做事?我且问你,哥舒大帅当初为什么要投到李林甫门下?”

    “啊!”

    是啊,哥舒翰当初投到李林甫门下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在朝中找一座靠山吗?既然李林甫可以,那杨钊自然也可以。毕竟,任谁做宰辅,对他们这些镇守边关的节度使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所以。。。。。。”

    “所以,你的人头便成了哥舒翰送给杨钊的见面礼!”张子谦微叹了口气。

    “但伯父你,你明明。。。”

    “我的骨头还没有那么贱!”张子谦胡须打着颤,佝偻的脊背随之挺了直。

    是啊,自己的军队如今全在南城,张子谦若真想杀他,只需在这屋子外布置一百刀斧手,现在自己早已被剁成了肉泥。

    李括后背冒出一股冷汗,哥舒翰阴毒如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防范。若是张子谦刚才真起了杀意,自己定无生还的可能。

    “你是达夫的侄子!”张子谦兀自强调着,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以后不要这么容易的相信别人,记住,人这辈子能相信的唯有自己。。。。。。这个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你到了疏勒再打开看!”张子谦像嘱咐自家孩子似的把锦囊递给了少年,嘴角微微扯动。

    “不过一件正四品的官袍耳,人世间所求之物何者?呵,不过一件正四品官服耳,老夫不在乎,老夫不在乎。。。。。。”

    红烛摇曳着将火光投射到张子谦的佩刀上,银白色的刀鞘立时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色。

    。。。。。。。。。。。。。。。。。。。。。。。。。。。。。。。。。。。。。。。。。。。。。。。。。。。。

    ps:写张子谦这个人把我写的好感动,擦,自己被煽情了。。。

   

 第十六章 早春(五)

    抬首望去,漫天尽是流云。

    空气中没有风,因而大伙儿所感受到的是令人汗毛皱缩的干冷。据倪欣说,这种寒冷,最是折磨人,便是草原中最坚毅的勇士都会躲在厚厚的毡衣下,瑟缩成一团。

    从河西到疏勒镇无外乎有两条路。

    一者,在沙洲启程,西出阳关,穿蒲昌海,一路前行抵达疏勒。二者,从瓜州出发,北出玉门关,沿着伊吾道疾奔抵达安西。(注1)

    李括选择了后者。

    倒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抵达了玉门关,别无选择。实际上,若是他愿意,完全可以绕过雪山山脚,涉冥水、甘泉水来到阳关城。

    少年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张子谦那夜的建议。

    在张子谦看来,走南线的危险比北线大的多。那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沙窝子,稍有不慎便被吞的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若是在茫茫蒲昌海中“消失”几千军队,岂不是很正常的一桩事?

    当然,伊吾道也并不好走。被商队压出楞子形状的土路两道尽是碎石子,在距离土路不远的地方还有不尽其数的土围子。

    但那儿毕竟没有流沙!在平道上,大伙儿即便遇到了‘沙盗’,也可以用刀剑保护自己。

    “七哥,七哥。。。你快些走,行军时不要走官道,不要过城关,最好,最好可以绕道荒漠!”

    “。。。。。。”

    “你知道那张信笺里写的是什么吗,是大帅勒令我斩杀你的手书。若是老夫下了狠心,怕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以后不要这么容易的相信别人,记住,人这辈子能相信的唯有自己。。。。。。这个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你到了疏勒再打开看!”

    李括紧紧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那夜他和张子谦聊了很多东西,亦明白了很多。原先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经过张老一番点拨竟然豁然开朗。原来,朝廷中的那些事,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便破!

    李林甫也好,杨钊也罢,不过是大唐政坛上匆匆的过客,真正决定天下人命运的不外乎权利二字。失去了权利,他们什么都不是。

    良禽择木而栖,朝中的大树移了位,这些禽鸟自然而然的便会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的树木。对于这些朝廷的上位者来说,实际的利益远比什么道义仁德来的重要。

    少年领了皇帝陛下的旨意,奔赴安西疏勒,便有许多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选择了离开。孙埕、王二宝、陈辰。。。。。。或许因为家族,或许因为自己。

    至于林峰那批困居吐蕃十几载的老兵,更多的原因是乡情。他们的根在陇右,实在不愿意千里跋涉,来到安西讨生活。

    少年充分尊重了他们情感,完全由他们自己做主。离开或者留下,他们都是自己的兄弟。这条路并不好走,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走这条古道的商队不是很多吗?怎么我们连着行了数日,一头骆驼都看不到?”张延基缩了缩脖子,疑惑的问道。

    “商队虽多,也不可能十步一只,百步一队!”凑到近前鄙夷的瞥了一眼张延基,倪欣摇了摇头道:“况且商队多是选择夏秋交接时从长安出发,这样入冬前恰好可以抵达安西。贩卖掉商品后他们就待在安西,躲过一个寒冬后,来年开春再返回长安!”

    这几日,倪欣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只要提问不太过分,她都会耐心的回答,当然,张延基提出的问题除外!

    “原来是这样。”张延基点了点头,笑道:“想不到大饼脸你还懂得挺多的,看来括儿哥请你来做向导没有错!”

    “喂,大饼脸你是不是喜欢括儿哥,我看的出来,你对他有意思。其实,括儿哥待人挺好的,虽然他已经娶了阿甜姐,但还是可以再娶平妻的嘛。你若是真喜欢他,索性早些嫁给他,也省的害相思病!”

    旅途上甚是寂寞,张小郎君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解闷,怎能轻易放过?至于倪欣大小姐是不是开心,是不是情愿,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把你的两个眼珠挖下来!”倪欣狠狠甩了一记马鞭,扬长而去。

    “哎,括儿哥,你说说她,我不过开个玩笑,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张延基耸了耸肩,对倪欣的行为不能理解。

    “你啊,以后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她要是真跟你拼了命,我也救不了你!”李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张延基尽会给自己添乱。

    即便倪欣真的对自己有意,经由他这么一说,也断然不会再表露出丝毫爱慕之意了。

    “我,我这也不是闷得发慌嘛!”张小郎君努着嘴,高声抱怨了起来:“你看这茫茫戈壁上,尽是清一色的土围子,哪里有半分生机。我若不找个话题来逗乐,还不被憋闷死?”

    思忖了片刻,张延基突然生出一计:“括儿哥,不如我们来一起唱歌吧,这样总可以驱散寂寞吧!”

    “这。。。”

    “哎,就这样了,我起头!”

    “金带连环束战袍,马头冲雪过临洮。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兵缺宝刀。”

    这支疏勒军中的大部分人都出自长安,虽然不见得能作诗作赋,但吟诵上一两首总还是不在话下的。张小郎君一起头,他们便纷纷接了起来。

    “沙场烽火连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他们是好习武、擅骑射的唐人,他们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爷们!纵观四海,有那个蛮族政权能和大唐比肩?

    “我也来起一首!”鲜于瑜成只觉一股气流从胸肺而升,直冲到头顶,顿时豪气干云。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近三千多人齐声唱诵着,这歌声穿过了戈壁,飘过了伊吾,落到了大伙儿魂牵梦绕的疏勒。

    。。。。。。。。。。。。。。。。。。。。。。。。。。。。。。。。。。。。。。。。。。。。。。。。。。。。。

    注1:伊吾道:泛指从瓜州到伊吾的道路。伊吾即今新疆哈密市。

   

 第十七章 早春(六)

    w日头渐渐西落,空气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热气也被吸了干,空余令人筋骨瑟缩的干冷。

    在这赤茫茫的戈壁滩中,昼夜间的温度竟能差上这许多。清晨的刺冷,正午的炙热已将大伙儿折磨的痛不欲生,想不到到了晚上更是钻入骨子里的彻寒。这种寒冷有别于有别于清晨的刺冷,不贴皮肤,不起风疙瘩,却偏偏往人的骨窝子里钻。

    尽管疏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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