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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赤唐-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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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中丞大人厚爱,李某愧不敢当。”李括客套的拱了拱手,以作回应。

    “咳,李将军在边关行走,想必对朝中的人事不太了解。我来给你引荐一下。”杨暄却是话锋一转,站起了身。

    “这位是侍御史崔术崔大人,崔大人可是博陵崔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杨暄走到崔术身侧,轻了头。

    “崔大人有礼了!”李括冲崔术了头,算作致意。

    “这位是太学博士裴邶裴大人。裴大人学富五车,通晓经理,实为我大唐不可多得的儒学人才。”微朝前挪了几步,杨暄拍了拍一名中年男子的肩膀,介绍道。

    “裴博士有礼!”

    “至于这位,便是通事舍人董晔董大人,他老人家可是中书省出了名的倔脾气,兄弟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他拉了过来。”杨暄走到一位年约五十的锦袍男子身侧,笑着打趣道。

    “原来是董舍人,幸会幸会!”李括不敢托大,忙拱手致礼。

    “哎,这样一见啊大伙也算混个脸熟,以后多少也算是个朋友。坐,都坐。”杨暄指了指众人身旁的锦垫,侃侃而谈。''

    李括撩起袍衫跪坐下身子,静候杨暄的下题。

    “大伙都愣着什么,吃饭,吃饭!”说完杨暄笑了笑,夹起一片炙鹿肉,便送入口中。

    见杨暄首先动了筷箸,众人这才纷纷夹菜拨饭,开始大快朵颐。

    “如今我们大伙儿围坐一桌,吃着这酒宴着实痛快!”杨暄扫了一眼众人,拊掌赞道。

    “这大唐的官场就是一个吃人的饭桌,有人吃人,就有人被吃。我们不吃别人,就会被别人所吃啊。”

    杨暄将一杯琼浆满饮,颇是无奈的望向李括。

    “杨大人有什么话不妨明说,李某虽然不才,但也辨得清其中义理。”李括不耐与其官话周旋,一语破。

    “好,李将军果然是爽快人!”杨暄爽朗一笑道:“杨某听说,最近高秀延高将军在长安的宅邸中可是经常出入‘豪侠’、‘义士’。按理说这也不算奇怪,毕竟我大唐边将多喜结交游侠。只是这些个游侠儿可生的不着实像我中原之人的面孔啊。”

    李括略一思忖,缓缓道:“杨大人诉说此事所谓何意?”

    “哈哈哈,李将军还真是有趣,若是杨某没记错的话,李将军和高将军怕是不睦吧。难道李将军就不想知道,与高将军往来的这些游侠儿的真实身份?

    杨暄却是丝毫不着急,一直跟李括逗着闷子。

    “我说杨大人,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欲说还休的?”张延基已是看不下去,插话道。

    “张公子,你且容杨某慢慢道来。”杨暄捋了捋胡须,叹道:“我的线人近rì发现有吐蕃人出入于高秀延的府邸,所以我怀疑高将军怕是与吐蕃有瓜葛。”

    “什么?高秀延府邸中吐蕃人出入?”周无罪大惊,失声问道。

    “不错!去岁洛书诀一事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更有不少愚昧的百姓受邪教蛊惑,被交n人利用。借着河湟会战大胜的余威,京兆府经过一番彻查倒也把这股邪风压了下去。没想到,才过了不久,这伙蕃人又在西京冒了头。”

    杨暄将声调提了提,面容满是冷峻。

    “是啊,去岁李将军不在长安,是不知道当时的乱况。京兆府得了圣人谕令,宁可错抓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最紧张的时候,连上元节都实施了宵禁,京兆府大牢里直是人满为患啊。”

    崔术了头,接过了话头。

    “不过这伙儿妖僧倒也古怪,他们似实现得到了风声,在京兆府全面戒严搜城之前就已撤出了长安城。抓到的啊,竟是些臭鱼烂虾,没有一个顶事的。”

    董晔叹了一口气,补充道。

    听及此,李括心中直是百感交集。出塞从军本就是个作个幌子,他实则是奉了圣命沿途彻查洛书诀一事。无奈造化弄人,半道上碰到了吐蕃人急行军进犯关陇。他这才被哥舒翰急调入陇右军,作为河湟会战的一枚棋子,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事急从权,哥舒翰所为并没有什么不妥。而在见证了吐蕃人的残暴后,少年亦被彻底激发出了血性,与铜武营的弟兄们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因此错过了彻查洛书诀的大好时机,但少年却经过一场大战洗练了自己,变得更为坚韧。

    事后回到长安,他对此事也有所耳闻。随着吐蕃人河湟会战的失势,甚嚣尘上洛书诀一事在大唐渐渐平息。

    只是,若真依杨暄所言,这些销声匿迹已久的吐蕃妖僧难道要在最近重新露头?高秀延倘真与吐蕃人有所瓜葛?

    一个个疑问直扣心扉。

    ps:看李七郎如何拨开迷雾,解开疑团。

   

 第二十五章 浮沉(三)

   ;时间

   ;原来,世界上,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它总在你最没提防时,暴露你的欢喜忧愁。

   ;从怡仙居回来后,李括便心事重重。杨暄的一番话便如同一只利锥,深深刺入他胸前的伤口,将伤疤越扯越大。原来长出的嫩肉,顶出的新皮都不能覆盖那一道扭曲可怖的伤痕。伤害一旦形成,便会扎下根,钻入人的心口深处,永远无法弥补。人们所能做的只是在其周围涂涂抹抹,作一番自欺欺人的掩饰。

   ;有些伤痛,何可言、何能言、何处言、何时言?

   ;他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

   ;那是钻入骨子的痛,那是活生生的背叛。

   ;吐蕃、洛书、妖僧、鬼面人、高秀延。。。

   ;难道高秀延真的跟吐蕃人有过往来?那九曲城之战的倒戈,便不仅仅是因为李林甫与自己的私怨。。。

   ;亲仁坊新宅中,李括独自坐在一级台阶处,出神的盯着夜空。

   ;“猜猜我是谁!”

   ;忽觉眼前一黑,一双素手已是遮至面颊前。

   ;“除了我家阿甜大小姐,谁还会有这份闲情逸致跟我开玩笑?”李括叹了一声,挪开了小娘的手掌。

   ;说你这个人,怎么好生无趣!”不料少年如此敷衍自己,杜景甜霎时倒竖了柳眉,双手叉腰吼道:“今天乔迁新居,是大好的事情,理当好好庆祝一番。你跟那个什么杨暄出去吃花酒不带上我也就算了,自打回来后就吊着一张脸。伯母一把年纪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吃顿晚饭,你却这般,这般。。。”

   ;李括摇了摇头,苦笑道:“阿甜,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

   ;不明白,就你明白是不?今天去和那杨暄山吃海喝,喝了几斤花酒,叫了几个花魁陪唱,老实交代!”

   ;李括站起身扶着杜景甜的香肩道:“阿甜我现在不想和你吵,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好吗?”

   ;“你说我跟你吵李七郎成了大将军了,瞧不起我这小老百姓了是不?是我杜景甜没眼力见,往你身边靠是不姑贱,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我小娘便甩开衣袖朝后宅跑去。

   ;“阿甜!”少年站起身,伸手欲喊住小娘。

   ;“不要理我,以后都没煎蛋吃了!~~~”

   ;叹一声,李括摇了摇头复又坐到了石阶上。若放在往常,他定会赶上前去给姑一句不是,但现在,现在他却哪里有这个心思。

   ;正值此时,身前的月光一暗,浮出一抔黑影。

   ;转过身去,却见一张素若白练,柔若菩提的玉面。

   ;“公子,夜里气候寒,添一件衣服吧。”沈丽娘将一件青衫披在李括肩膀上,温婉的一笑。

   ;“是丽娘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李括冲沈丽娘点了点头,和声问道。

   ;“公子不是也没睡吗?依丽娘看,公子定是有心事。”沈丽娘索沉下身来,坐在距离李括一尺外的石阶上。

   ;“丽娘常听人讲,佳曲易谱,知音难觅。有道是‘七条弦上五音寒,此艺知音自古难。’丽娘危难之时,承蒙公子相救,正不知何以为报。丽娘虽不才,但这些年来也算看遍世间冷暖,不知公子是否原做那俞伯牙,一诉衷肠呢?”

   ;沈丽娘柔声细语,缓缓道来正如寒冬中的一股暖风吹入少年的心田。

   ;李括笑了笑道:“罢了,便说与丽娘听听。”思忖片刻李括提了提神,缓缓倾诉道:“从前有一个庄户人育有两个儿子。因为老伴死的早,他便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老大安分守己,待人谦恭有礼。因为字写的好,在乡党中积累了好些名声,遂在村里开了一个铺子以卖字为生。老二却喜惹是生非,不干什么正经营生,隔三差五的闯出祸端。偏偏那庄户人疼惜那老二,每每出事都护着这碎娃,有什么好的吃食也紧着给老二留着。”

   ;长叹一声,李括望了望夜空中的繁星道:“这些事情老大看在眼里,也没有说出一句怨言。他思量着都是一家兄弟,计较那么细干嘛一天天的过,老汉年纪渐渐大了,便不再下地劳作。全家人靠着老大卖字赚的银钱倒也勉强可以过活。后来村里来了一伙绿林强盗,一路烧杀抢掠。村正号召大家起来反抗,老汉便叫来了两个儿子。二人扛起锄头来到村口,正看见那伙强盗。并不武艺的老大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与强盗拼杀。”

   ;喉头微微涌动,李括苦笑一声;“身边的强盗越来越多,老大体力渐渐不支,正当他疑惑为什么弟弟没有上前帮他时,突然觉得背心一凉,一柄匕首已经插入了他的后心。他回头一看,原来刺入那匕首的正是他弟弟。其实,他的弟弟早已上了山,落了寇,这次抢掠村子便是他出的主意。而他弟弟忌惮自己分了他的家财,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借强盗劫掠村子的时机除掉自己。”

   ;“这个老二忒的无耻!”沈丽娘听到此处,握紧了拳头:“他竟然为了一己之利,致全村村民的安危利益于不顾,主动勾结强盗!最无耻的是,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的去手!”

   ;“偏偏这个老大还没死成,县令得了风声,率领乡勇前来剿匪,这老二见情形不对,便换了姿态,重又站在了村民一般。。。”

   ;“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沈丽娘摇了摇头:“这老二变脸比伶人还快,能耐所何?”

   ;“县令只看到了老二积极剿匪,遂大大的封赏了他。偏偏老大因为受了伤,功劳被老二占去不少。老大倒不是在乎那些赏银,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以及全村死去的村民。”

   ;李括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是讲完了这个故事。

   ;“这还有什么想的,去县衙告发老二,为死去的村民讨要一个说法!”

   ;沈丽娘虽然和婉,却也受不住如此污於之事,替老大出起了主意。

   ;“只是除去毙命的强盗,其余土匪都跑到了山里。除去老大,几乎再无人知道老二所作恶事,便是连他们的爹爹都被蒙在鼓里。老大若是贸然前往县衙告发老二,怕非但不会赢得县令的支持,还会落下一个构陷亲弟的罪名。”

   ;李括摇了摇头,说出了老大的难言之隐。

   ;“如若是这般,倒是有些难办了。”

   ;沈丽娘一时也没了办法,垂下了头。

   ;“这有何难,老大不妨暗中搜集老二勾结盗匪的证据,等到时机成熟,再一并告予官府!”

   ;周无罪与张延基前后脚的踏入二门,周小郎君填满肥肉的面颊只颤了颤,便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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