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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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激动万分,恭恭敬敬退出来,先去了慈宁宫拜见皇太后,老太太见了久别的孙儿,洒了几滴眼泪,搂着心肝肉的喊了一阵子,这才放他去见皇后。
皇后是六宫之主,即便不是张承平的生母,也是要先行拜见的,来到坤宁宫,给皇后磕了头,娘娘亲亲热热拉着他说了好多,又赐了一些礼物,正好快到传膳时间,皇后便要留秦王在坤宁宫用膳。
“母后赏饭,儿臣本应相陪,只是长春宫那边还没去磕头……”秦王委婉的推辞着。
皇后咯咯笑着:“本宫光想着自己了,孩子还没去见亲娘呢,那本宫就不留你了,麻利的去吧。”
出了坤宁宫向西,是长春宫,也就是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居住的宫殿,来到宫门口,张承平竟然踌躇着不想进去,淑妃是他的生母,也是二皇子和安乐公主的生母,但是却只疼二皇子,自己和二哥打架的时候,母亲总是责怪自己,非打即骂,这种情况直到自己十六岁之后才有所改观,可以说张承平自小就没享受过母爱。
不管怎么说,淑妃总是自己的母亲,秦王硬着头皮走进了长春宫,里面却冷冷清清,女官告诉他,娘娘去紫禁城里的佛堂烧香去了。
张承平有些纳闷,难道母妃不知道今天自己要来,刚要询问,宫门口响起一声脆响:“四哥哥。”原来是安乐公主来了。
储秀宫就在长春宫旁边,安乐公主早就等不及了,听本宫里的宫女说秦王大驾到了,便飞也似的跑过来看。
兄妹相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张承平和张婉儿的年龄差距很小,不知道为啥,淑妃娘娘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女儿,对她的态度和对张承平是一样的,所以小兄妹自小就同命相怜,亲切的很。
“母妃难道不知道我今天到么?”张承平问妹妹。
“知道,不过二哥也快来了,母妃为给二哥求平安,在菩萨面前许过愿的,今天听说二哥即将平安归来,特地去还愿的。”张婉儿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吧。”张承平道。
“不用等了,母妃烧香的时间可久了,晚饭时间才能回来呢。再说了,母妃是吃斋的,你不如去储秀宫坐坐,我让御膳房做羊肉泡馍给你吃,看看是不是你们长安的风味。”
张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若在以前他可不敢这样,如此没有礼数,少不得要被母妃痛责,搞不好还要告到父皇那里去,如今自己已经是镇守一方的亲王,是大人了,再也不用谨小慎微的避免触怒母亲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了,不想片刻之后淑妃竟然回来了,听女官说四皇子不等自己去了储秀宫,这位四十多岁的徐娘脸上浮起一丝不明显的怒意。
……
储秀宫里,安乐公主已经备下了一桌所谓的西北风味饭菜,其实是西北原料江南做法,但张承平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他在长安才住了一年,在这皇宫中却住了十九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回家的温馨感觉,更何况是和最亲爱的妹妹在一起。
“燕云战事未定,二哥回来做什么?”张承平忽然问道。
“四哥哥你还不知道,二哥打了打胜仗,诱敌深入,歼灭北元南下打草谷的骑兵万余精锐,又轻骑突进,直捣北元王庭,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远遁漠北,一段时间内是无法南下了,所以父皇才把二哥召回来。”
安乐公主竟然进出御书房,军国大事知道的不少,本以为四哥会因二哥的战绩欢欣鼓舞,哪知道四哥却愣了。
“战报总是先到京城,再发邸报到各地,四哥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张婉儿见四哥失神便劝慰起来。
张承平猛醒过来,强笑道:“我走神了,二哥哪天到?”
“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天吧。”张婉儿道。
第四卷 宫闱惊变 第4…41章 … ~燕王~
估摸着淑妃也该回来了,张承平这张婉儿一同前往长春宫见驾,淑妃果然已经进香回来,见到一双儿女来拜,娘娘并没有显得多么兴奋,只是不冷不热的对付着。
此番回京,秦王煞费苦心准备了一些礼物,给父皇的是一张罕见的白虎皮,给太后的是一串成色极好的和田羊脂玉磨造的佛珠,给母妃预备的则是一件蓝狐腋皮的坎肩,狐腋皮的坎肩已经是价值不菲,更何况是难得一见的蓝狐,可是淑妃只是瞟了一眼,就让女官收下了,淡淡地说:“我倦了,承平婉儿你们跪安吧。”
冷淡如此,张承平有些失落,但想想母亲对自己从来都是这样,也就释然了,恭恭敬敬磕了头退出来,外面已经黑了,夜凉如水,月朗星稀月光透过树影洒在皇宫内院光洁平整的砖砌地面上,斑驳陆离,几盏孤灯,几个单薄的内侍身影,更显寒冷孤寂。
张承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离家一年了,本以为此次回宫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可是淑妃却再次让他失望,有时候他和婉儿甚至怀疑,淑妃是不是他俩的生母,但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是无法启齿的,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藩王不能住在宫内,内务府已经给秦王安排了住处,张承平回到下榻之处安歇,睡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人在西北,京城的情报可是一直没断过,大哥和三哥的种种不堪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传说父皇一直有意重新立储,自己在西北除吕珍,退西凉,建功立业,使西北重回朝廷怀抱,功绩不菲,父皇重新选择继承人,自己的希望颇大。
父皇的态度让张承平心潮澎湃,踌躇满志,可是母妃的态度却让他清醒了许多,妹妹的话更让他从云端跌到谷底,二哥竟然北上直击北元王庭,功绩远比自己要大,而且这两天他也要回京了,四个儿子全都聚在京城,难道说新皇储就要出炉了么。
心思太多,张承平失眠了,直到三更才睡着,五更天的时候,他忽然被人推醒,睁眼一看是自己的贴身小太监,小太监急道:“王爷,宫里传信来让您赶紧过去,穿大衣服。”
张承平心中一动,刚要爆发的雷霆之怒瞬间化为乌有,昨天晚上整夜想得都是夺嫡之事,现在还没回过味来,大衣服就是祭天祭祖或者其他重大礼仪场合下才穿的正规礼服,忽然让自己穿这个进宫,莫非是今天就要立储?
张承平一骨碌翻下来,赤脚站在地上:“快,服侍孤更衣!”
蟒袍,梁冠,云履,玉带,三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帮殿下吧衣服穿戴好,内务府的马车已经到了府门口,秦王移驾上了马车,这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便向宫城方向驶去。
张承平微微掀起车帘向外看去,不禁大吃一惊,五更天的时辰,天才蒙蒙亮。马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打扫了,扫地洒水,用竹篮子盛着石灰在路边盖上一个一个的白圆圈,看来今天确实有大事发生,张承平的心不免砰砰跳了起来,真要立我为太子了么,虽然朝思暮想着这一时刻,但是临到头来却还是紧张。
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秦王掐着大腿,不断告诫着自己。
从秦王邸到皇宫的距离很近,不一会儿就来到太庙广场,此时已经东方破晓,万丈阳光照耀在金碧辉煌的太庙琉璃瓦上,让人眼花缭乱。广场上全是拿着扫帚的太监,御林军也换了崭新的盔甲,火红的盔樱,亮闪闪的明光铠,涂着朱漆的兵器杆,光闪闪的金瓜斧钺,这一切都预示着今天的确有重要事情发生。
秦王在心里将本朝重要的日期排了一下,没有和今天搭界的日子啊,想来想去就只有立储的可能性最大,车驾停在午门前,秦王敏锐的发现,午门大开,地上铺着红地毯,要知道午门正门可不是随便开的,只有皇帝登基、大婚等重要仪式才开,从大门望进去,里面人声鼎沸,上千名穿着鲜艳宫装的太监、宫女、侍卫忙碌着,皇帝的伞盖仪仗也拿出来了,秦王只觉得嗓子发干,身子不由自主的抖起来,幸福来得太快,他有些不能承受了。
秦王殿下被司礼监的太监们引导着踏上红地毯,前呼后拥来到奉天殿前,皇上身着龙袍,头戴朝天冠,亲自主持立储大典,在奉天殿典礼之后,父子二人在群臣簇拥下来到太庙祭祖,鼓乐齐鸣,文武百官山呼万岁……
“殿下,殿下。”小黄门小心翼翼的提醒着精神恍惚的秦王,将他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皇上传您过去。”小黄门轻声道。
秦王点点头,从侧门走了进去,过了金水桥,来到奉天殿前,只见大殿两旁已经备下全套仪仗,小太监们脸上都敷了粉,宫女的胸衣也勒的很紧,都穿着崭新的袍服,见到自己皆是躬身行礼,这种感觉真好。
来到殿前,大总管曹少钦迎了过来,脸上漾着笑:“千岁驾到了,咱们人齐了,这就可以启程了。”
秦王一愣:“启程?去哪里?”
“出城,迎接燕王千岁。”
曹少钦笑意盈盈,一脸的恬淡,似乎根本没看到秦王脸上的惊讶。
这么大排场竟然是为了迎接老二!一时间老四的心情从云端跌到谷底,原来这一切这都是自己的幻想,想想也挺可笑的,自己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会犯这种错误,废储立储是大事,怎么能这么快做出决定。
秦王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立刻恢复了镇定,按照曹少钦的安排站到一旁等候着,他这才发现三皇子已经到了,兄弟俩互相施了礼,简单寒暄两句,秦王表示昨天刚回京,没来得及过府拜望,安国郡王表示理解,又拉着手说什么四弟你瘦了之类的客气话,话语间,秦王端详三哥的面容,憔悴消瘦,比一年前差多了。
片刻后,皇帝御辇从后面过来了,太子的车驾也紧跟着,两位皇子给父皇和太子见礼之后也登上早已预备好的车驾,连同整个仪仗队,浩浩荡荡向外开去。
昨儿个自己回京,只有太子出城迎接,排场倒也不算寒酸,但是和二殿下回京相比,那可就不够看了,都是淑妃的儿子,都是外藩亲王,为什么厚此薄彼,秦王不禁腹诽起来,父皇一向公正,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莫非……这是立储的先兆?
皇帝车驾经过的地方已经戒严了,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倒不是为了防止刺客,而是图个排场,皇帝出宫那可是大事情,一行人来到水西门外,也就是昨天迎接秦王的地点,码头上已经铺好了红地毯,文武官员全来了,挤得满满当当,这让秦王心中又是酸溜溜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天高江阔,长江水师的战船也出动了,拦阻着过往船只,一支船队从江北出发,斩破波涛向南岸开来,载着燕王殿下的龙船在战舰的护送下抵达南岸码头,不等跳板搭上去,两排彪悍之极的燕赵勇士便跳了下来,排成两队伺候着,随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舱门口出现。
燕王殿下回来了,和秦王不同的是,他的打扮很随意,内穿细鳞锁子甲,外罩帅袍,护心镜半掩半露,腰间牛皮大带,一柄宝剑悬在身后,头上束发紫金冠,一颗红绒球颤微微的,更显威风。
二皇子的长相随淑妃娘娘,高颧骨,眼睛不大但是精光四溢,他先在舱口站了一下,矜持的眺望着岸上的欢迎队伍,当看到父皇的仪仗之时,二殿下明显有些震惊了,一甩披风,疾步下船向那顶黄罗伞盖走去。
皇帝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四个儿子中老二最有魄力,敢作敢为,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燕王下船,礼炮齐鸣,王驾千岁龙行虎步来到皇帝面前十步,忽然停住,砰然跪倒,虎目中似乎含泪,他饱含深情的喊了一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