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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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军的进攻阵型开始转变的时候,金军在短时间内还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优势,因为两支宋军主力部队停止了正面进攻,使金军前锋受到的压力减轻许多,并能够不断冲击宣威第二军的掩护部队。但这种优势没有能维持多久,阿木的万夫队已经损失过半,他本人也被宋军乱箭射杀于马下,完颜突合速失去的不仅是一员猛将,而且也失去了前方节制诸军作战的大将,更是去了把握宋军两军转向最跪弱的反攻时机,部队在变换阵型和作战方向的时候最为困难,尤其是宋军的联合军阵转向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换句话说就是要冒着牺牲一部分兵力的情况下保证完成动作时不被敌人趁机攻破,宣威第二军承担的就是牺牲角色,但他们很自豪地挺了过来。
金军既然连这个机会也没有把握住,失败的命运就已经成为定局,尽管如此完颜突合速还是亲自压了上来,孤住了宋军完成动作后还没有归队的掩护兵力一顿痛击,只可惜他失去了机会,此时不过是能够做多少就做多少,在自已失败之前竭力给宋军放放血而已。
当虎翼第一军和第二军展开两翼,宣威第二军正面到达金军阵地的时候,张云仁轻松地舒了口气,他神情悠闪地骑在马上,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宋军即将完成的合围,数万金军的徒劳挣扎,禁不住想起当年数万虎翼侍卫大军被完颜活女的马队赶着打的情景,那可真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往事,今日这场战役虽说没有太多金军骑兵,但数万人也不少,算是给侍卫水军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想想嘴角捶上一抹舒畅的笑意。
没过太长时间金军已经受不住阵脚,整个部队已经逐渐崩溃,完颜突合速眼看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还有机会走,但他却没有舍弃部队而去。此时,他已经心灰意冷,而且在开战之初他就做好了不胜就死的决定,他无法面对失败,失败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死亡,他更没有勇气看到女真人的覆亡,与其被他所看不起的南朝追着打一直到灭亡,不如今天就在沙场上战死,一了百了算了。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他击中还能够集中起来的精锐千夫队,由他亲自率领对虎翼第二军展开死亡冲击,他没打算活但还是想把虎翼第二军冲开一条口子,能脱身多少金军就走多少。
金军的精锐拼起命来也是非常厉害的,宋军虎翼第二军将吏也被这群不要命的女真兵打懵了,竟然被他们突破了好几道防线,待大家回过神来之后还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他们自然不能让金军的元帅佐都监逃脱,张荣立即组织包围,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把完颜突合速团团围住,数百名女真骑兵陷入数千宋军的围困之中……当这场战役落下帷幕之际,金军已经彻底崩溃,大批的人被屠杀、大批的人被俘虏,完颜突合速和他商数百名精锐骑兵全部战死,没有一个成为俘虏,没有一个人当了孬种,而他本人更是身负六创阵亡于乱军之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张云仁在张荣的陪同下专门查看了完颜突合速的遗体,他对这位力战不屈的金军大帅,亦是心怀祟敬,能够战斗到最后并献出自已生命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令人尊敬,当即下令用军礼为完颜突合速举行一个葬礼,暂时安葬在战场上。
自此战之后,金军在大兴一带的主力部队丧失殆尽,其余部队龟缩在几个重要的战略据点不敢出战,而张云仁乘着这场大胜仗余威不仅收复了整个平州而且还攻占了蓟州,并且兵不血刃占据了滦州的石城,很多关防的金军部队都已经丧失了抵抗意志,在宋军逼近的时候纷纷开关出降,甚至出现一队宋军哨马游骑把整整一个关口千余金军逼投降的笑谈。
总而言之宋军兵锋甚急,已经进入大兴府地界,前锋的虎翼第二军开始对新仓发动试探性进攻,整个大兴府一片人心惶惶,金军已经无力遏制宋军对大兴府即将展开的攻势了。
而昌黎的这场战役直接支援了河朔宋军作战,对于河朔的金军主力来说,他们可以供北退的东部道路基本上算是被封死,只剩下易州一条并不算稳定的道路了,倒底何去何从的严酷现实摆在了金军将帅,面前。
完颜宗弼在最快的时间得到昌黎的战报,这个打击对他来说不能不说是不小,他当即就气急攻心在达鲁不花面前就吐了口污血,慌的达鲁不花慌忙叫来军中郎中,捣鼓了大半天才算把他救醒。
“没想到、没想到突合速竟然阵亡在平州——达鲁不花,今日事有几人知饶?”完颜宗弼躺在帅帐后的卧榻上,神情十分的悲悯,但严酷的现实不能不令他有所顾虑,在一转醒就是这一句话。
达鲁不花暗自叹息不已,他也明白自开战以来金军已经丧失了元帅府两位都监,在以往简直不可想象,对于全军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所以他没有知会任何一位大将,反而悄悄令中军卫卒私下叫了郎中。在完颜宗弼问话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小人已经知会卫士不要声张,即甘放心。”
完颜宗弼轻轻舒了口气,脸颊的紧张神色放松了许多,但他屠宁间的忧郁却没有半点减少,反而随着心事的加重而增多。
达鲁不花有些犹犹豫豫地道:“郎君——突合速郎君阵亡大兴危在旦夕……是否……郎君身子都不能支撑,小人看是否能退入燕山……”
“哎——”完颜宗弼那双有点暗淡的眸子瞥了眼达鲁不花,寂落地道:“还能往哪里退呢!你我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绝不能退缩,一定要挺下去。”
达鲁不花苦涩地一笑,怎么挺下去啊!若要说原先还能够有条件一战,因为还有北京和东京二路的支援,现在完颜突合速阵亡,数万大军灰飞烟灭,大兴危在旦夕,通往北京路的东部通道已经被截断。虽说易州等地尚在手中,但那也是阿里在苦苦支撑,存亡只是旦夕之间,一旦有失金军主力将全部陷在河朔,想要翻本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可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易州、潦州一定要守住,阿里绝不能丢弃撤入西京路的通道。”完颜宗弼静静地思索一阵子后,首先还是考虑了他手下十余万精锐和众多阿里喜性命。
达鲁不花当然是深以为然,他原本就不赞成完颜宗弼在河朔和宋军对战,在他看来女真已经到了日暮西山,宋朝在王泽的精心扶植下正如日中天,这一场真的很难打,金军很难有胜算。与其硬撑下去,还不如主动撤退,收缩自已的力量争取一个有利条件下的和谈,使女真人和汉人能够永息刀兵。他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对完颜宗弼说出自已的心里话,道:“郎君,这场仗实在是不能再打了,大金经不起折腾了,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率军北上,扼控东京路讨伐上京叛逆,相信王相公对于上京苦寒之地并没有多大兴趣,到那时大金就能和南朝达成一个长久的和平约定,咱们女真……”
完颜宗弼苦涩地一笑,暗笑达鲁不花太幼雅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看不出王泽的用心,王泽最终的用意不是把女真人逼退了,也不想要完全灭亡整个女真民族,而是要把女真人能够威胁汉人的锐气打悼,利用女真哀弱之际进行同化政策。
换句话说宋军在战场上的表现就是要吃掉他的主力部队,不达到这个目的王泽是绝不会罢手的,战场的态势已经表明宋军的这种决心,为了整个民族生存都迫使他必须硬撑下去。
东心雷见完颜宗弼默然不语,又继续道:“郎君若有意,小人愿担负差遣。”
完颜宗弼目光中懵然闪烁出一抹可怕地光芒,他厉声道:“达鲁不花,不可再说此话。”
达鲁不花一怔,显然他没有料到完颜宗弼会发火,当年在完颜宗弼的建议下建立的和王泽联系的那条秘密通道一直保存了十余年,自从他被皇城司和都巡检司捕获后才被切断,当然是王泽主动切断的,因为大宋即将对金用兵,再保持这条秘密联络线对于王泽来说过于危险,也不太划算了。只是他不明白完颜宗弼为什么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难道真的忍受不了王泽即将的胜利?
“达鲁不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认为王泽能够和咱们达成一个盟约吗?你想想大金还有没有这个资本和他们谈条件?”完颜宗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达鲁不花,口气无限的寂落。
达鲁不花愕然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当此大金风雨飘霉之际,的确已经没有多少本钱和王泽谈什么,你能谈人家完颜亮就不能谈了?再说即便是能够谈,王泽也能够从容选择对自已最有利的谈判对方和结束战争方式,当下黯淡地道:“郎君说的是,大金的确没有太多回旋余地了!”
完颜宗弼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一名中军卫卒轻轻进来,便问道:“何事?”
中军卫卒道:“郎君,外面韩都统和合鲁索都统求见,不知。
”
……达鲁不花瞥了眼完颜宗弼,小心翼翼地道:“郎君,您看……”
……完颜宗弼坐了起来,淡然道:“请二位将军大帐稍候片刻,本帅稍后就去。”
当中军卫卒得令退下后,达鲁不花郁闷地道:“郎君病体还末痊愈,还是暂时不要见大将妥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悼,去就去了,算他什么!”完颜宗弼并不以为意,淡淡地笑道:“要是王泽打了过来,本帅还躺在卧榻上束手就擒不成?”
在达鲁不花的愕然中,完颜宗弼披上一件长袍大笑而出。
待到了外面,韩常和合鲁索见完颜宗弼出来,一起放在茶杯起身行礼,完颜宗弼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道:“偶染小疾躺了半日,不知二位有何军情?”
合鲁索是主力部队的前锋大将,没有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中军大寨的,中军大寨和前锋部队主力相隔数十里,一旦有紧急军情大将无法临阵节制,将是要出大亏的,很可能祸及主力。
“都元帅郎君贵体有恙……”韩常当先发觉完颜宗弼脸色腊黄,神情萎靡之际,心下暗自吃惊,如完颜宗弼强健的身子骨怎么能如此模样,或许是完颜突合速的阵亡和大兴陷入危机做造成的,难道军中已经有了的谣传是真的?他在第一时间坚持了自已的判定。
完颜宗弼淡淡地笑道:“偶感不适而已,多谢元古捶心!”
韩常见完颜宗弼左右而言他,知道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当下也不再问了,他相信该说的时候完颜宗弼会说的。
合鲁索不假思索地道:“下将不知郎君有恙,但军情紧急不能不叨扰郎君歇息。”
“有何紧急军情?”完颜宗弼似乎一惊,问的颇为急促,脸色也变的不太好看。
“昨日南面急脚子传来军情,人刚刚说完就不行了,东心雷吃了败仗,王泽已经解围,而对面的宋军正在大规模调动,看情形是来势汹汹。”
“哦——”完颜宗弼似乎没有感到多少惊愕,实际上他当初派遣东心雷过去不过是图侥幸之功而已,即便是不能成功能够在宋军后方捣乱也行,合鲁索既然说吃了败仗,并没有说全军覆没,那就说明东心雷还具备扰乱宋军部署的能力,那就让东心雷牺牲去换取一点对金军有利的态势吧!希望东心雷不要令他太失望了。
合鲁索并没有注意完颜宗弼的脸色,他继续道:“沿河间正面呈弧形交界线已经发现五个宋军马军部队军司的旗号,而且几乎发现了其北侍军所有军司的旗号,形势的确有些不妙。”
韩常沉闷地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