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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宋-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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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并不以仁多阿宝气愤为意,反而心下暗自欣喜不已,他要的就是仁多阿宝的心情大起大落,才好把话继续深入,当下笑眯眯地道:“太尉莫要动怒,在下说过今日不是劝降,而是承奉朝廷天恩、恩师重托,前来为化解同源兄弟之间这段恩仇而来。”

“嗯——愿闻其详。”封元之言已经摆明了来意,仁多阿宝就是再在火头上,也能听出一二弦外之意,能让党项有一线生机或者他这几千人有一丝希望,自然是好事,不知不觉间他顺着封元的话接了下来。

“恩师之意乃既然党项是汉家旁支,朝廷应当点到为止,不宜赶尽杀绝,言当年德明王荫袭王爵后对朝廷亦是恭顺有加,须得施以天朝恩德化之,朝廷诸公亦是有感恩师之意,这才勒令曲帅停止对兴州的进攻,要保全灵夏百姓一线生机。然朝廷断不能容许乱臣贼子携危局邀众,更不能容许他人在危难之时拥兵自重、胁迫西平王,所以朝廷可以允诺西平王安然撤离兴州西去,但必须要剪除贰臣……”封元说话间眉宇间有浓浓的不屑之意,语气中更充满了杀机。

仁多阿宝听的即激动又诧异,他顿时明白封元的意思,也明白了封元此行真正目的,从他内心深处却不愿接受这种结局,当然李仁孝也不会甘心领受。但他知道了自己和部属有了一次逃生的机会,做为军中大将的他知道西去所蕴涵的寓意,夏国要放弃凉州以东所有土地,而且没有凉州做为屏障,宋军很难保证灵夏的安全,尽管此时这些地域大半已经不在夏军控制之下,但要在名义上彻底放弃,谁又能甘心情愿。他同样不喜欢任得敬和他的任氏家族,宫内皇帝与太后之间的传言他早有耳闻,任得敬所作所为他最是不屑,剪除贰臣是符合他的意愿的。

但是,他无法做主、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毕竟一切要决定于李仁孝。

封元没有给仁多阿宝太多考虑时间,问道:“仁多太尉以为如何?”

仁多阿宝如梦惊醒般地望着封元,仓促地道:“凭我恐怕不行……”

“怎能不行?太尉有数千虎狼之师,更有西平王的信任,一举剪灭贰臣不过在覆手之间。”

仁多阿宝正为自己方才失言而感到懊恼不已,听封元这么一说,立即尖锐地反问道:“没想到参军竟然为大夏安排的如此周到,不知这是为何?”

封元就知道仁多阿宝有此一问,他早就成竹在胸,待仁多阿宝说完,立即煽情地道:“大者,方才在下已然明言,自不必再说。朝廷制度自来是善待归附之人,如任得敬一旦归附朝廷,纵然是反复贰臣,朝廷亦是不能贸然处置,反而须授予他节度使、宫观闲差,从此将在中原大郡终身富贵,此朝廷诸公所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在任得敬携十万大军之势联络曲帅……”

“什么——任得敬他竟然……”仁多阿宝吃惊不小,他没有想到任得敬竟然早就和宋军勾结,对他的震撼绝不亚于这场兵败。

封元淡淡一笑,道:“他不过是不自量力而已,曲帅又岂能容的下此等反复小人,所以才将计就计,引任得敬以为打上一仗,好叫朝廷承认他的实力。殊不知曲帅岂是常人,一番大手笔,趁机把兴州最后的几处屏障一并拔去,顺便消灭西李主力,他任得敬真实自作聪明,此时还在拥兵自重、代价自估,任纯聪更是可笑,以区区五千马军就想和曲帅讨价还价,此自取灭亡之道,曲帅略施小计就解除五千精锐的武装,斩任纯聪于军中。”

仁多阿宝听的心中惊秫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其中事情竟然如此曲折,夏军的最高统帅通敌,亲手把夏军最后的主力送入了对手的虎口,想想真是可笑、可悲,如果不是任得敬这个小人,夏军纵然无力回天,却也能依托各处关防拼死力战,或许夏国决不至于有今日让对手施舍的屈辱下场。不过,令他感到出了口恶气的是任得敬到头来还是偷鸡不成赊把米,不仅自己没讨到好处,反而把自己的侄子赔了进去。

“任得敬——”他狠狠地嘀咕着这三个字,双目迸射出汹汹地怒火,仿佛要吃人一般。

封元见怪不怪地道:“太尉息怒——如今不是怨恨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剪除这个反复贰臣为宜,对朝廷、对西平王都有好处。”

“难道朝廷真的不能留我主居住兴州?”仁多阿宝显然已经认同封元之言,自觉地把皇帝改成了我主,兴庆府改成了兴州。

封元在听出别样意味后,心下大喜若狂,但他还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语气平缓地道:“太尉——朝廷大策其容得你我在此讨价还价,这种结局对于李家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恩师再三坚持,恐怕朝廷令曲帅进军的旨意早已到达军前,到那个时候,恐怕西平王除了东赴行在安享富贵之外,只有殉国一途了,还望太尉三思,能够劝解西平王顺应朝廷旨意。”

仁多阿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封元的话。

封元呵呵笑道:“太尉恐怕还不知当前局势,那就让在下为太尉稍作解释……”

当下他把目前的军事形势原原本本地对仁多阿宝说了一遍,而且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妄断形势,因为时下的局势根本不容他添枝加叶,夏国早已经败局已定,如果说怀州之战前夏国还有一点微弱的希望,那随着怀州上空的硝烟散去,夏国的命运几乎被定格在失败者的格局之内,就是连金国全力支援也无力回天。何况此时的金军正在趁火打劫,妄图在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之上,不遗余力地捞取可以得到的任何一点好处。但由于宋军进展顺利,后方治理的颇有成效,完颜活女在掂量掂量手头实力,放弃了越过地斤泽南下的意图后,全力抢夺北方的关隘和人口、牛羊,金军三个万夫队虽说兵力不多,但对付已经兵力严重不足的夏军足够使用,不少北方的部族或是对宋军怀有敌意的人,或是被金军掳掠而去,或是投降了金军。

他相信凭仁多阿宝的智慧能够领会到目前夏国面临着何种危局,可以说西迁对于李仁孝乃至不愿归宋的党项人而言是最好的结局,在即将亡国之余能留给他们一个生存立国的空间,无论是处于何种目的,已经算是宋朝给予他们最大的恩赐。当然他并不寄希望于仁多阿宝身上,对于朝廷而言,仁多阿宝不过是一个在恰当的机会中被选中的恰当人选,最多是一个传话之人,一个能够帮助宋朝间接除去尴尬的人,也是一个能够帮助李仁孝在凉州以西站住脚的人。

仁多阿宝被围困多时,今日才从对手口中知道目前的局势,他也渐渐明白宋朝君臣的企图,想想当年显赫一时,威震西北的大夏竟然沦落到不得不接受敌人为之安排的角色,他感到凄凉而又悲哀。

但他又无法拒绝这种来自对手的‘善意’,不禁长长一叹,生涩地道:“晓得了——”

当宋军主要战线相继沉寂之后,参战的宋军将吏无不尽情地享用这难得的清闲,除了必不可少的轮流值戍戒备外,宋军将吏利用难得的战斗空隙非常热衷的进行射猎等游乐。而正是宋军战线上一片轻松的时候,与怀州接壤的夏国都城兴庆却发生了夏国内部最大的一次血拼。

事源于当封元扬言仁多阿宝竟然死硬不降,坚决死拼倒底之际,宋军开始进行大规模调动,其汹汹的气势绝对令人相信仁多阿宝在劫难逃,谁知道仁多阿宝竟然率军从宋军围困的薄弱点冲了出去,一直退到了兴庆城外,并把营寨设在西壁任得敬大寨的南面。

随着仁多阿宝入宫陛见之后,在紧张的气氛之下又涌起了一股异样的平静。

当任得敬这头老狐狸有所发觉这股异样的气息不久,李仁孝隐忍已久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兄弟任得恭。

一夜之间,兴庆城各门关防被卫戍军控制,任得恭被移讹亲自指挥卫戍军从府邸中拉出当场格杀,很多任得敬兄弟的家眷还有他们发展的亲信都被擒拿关入了内狱,当着一切正在进行时,两万多夏军将吏快速出城,在城外由仁多阿宝统一节制,展开对任得敬的合围。

仁多阿宝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对任得敬几处军寨进攻,而是派出部分兵力对各寨进行牵制,用三千马军精锐悄悄接近任得敬中军大寨,当任得敬发觉之时为时已晚,在军中内应的接应下,仁多阿宝的部众已经进入了大寨。寨子内没有多少夏军将吏真正反抗仁多阿宝的军队,因为任得敬和宋军勾结的传言早在军中流传,将吏们很自然地把传言和任得敬拒不入城陛见联系起来,所以当皇帝打出清楚逆臣的名号后,很少有人为任得敬卖命,就是其中军卫队也有相当一部分放下了兵仗,更何况其中还有很多被强行抓来当兵的平民。

任得敬的中军卫队残部抵抗了一阵子,无奈人数太少,很快被仁多阿宝的精锐斩杀殆尽,任得敬无奈之下,只要弃兵任由仁多阿宝拿下。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仁多阿宝没有让任得敬有任何说话的机会,亲自操刀手起刀落,斩下任得敬的人头,一个手握重兵,本应叱诧夏国朝野的贰臣就此一命呜呼,死的连一条狗都不如,辛辛苦苦重新拉拢起来的几万部队全部被李仁孝收编。

一连几日内,兴庆城内闹的鸡飞狗跳,刑场上在杀人,官府不断地捕拿漏网之鱼,军队好不容易才控制城内局势,李仁孝颁布了历数任得敬二十大罪的诏书,表明此时仅罪在任得敬及其重要党羽,与他人不干,这才逐渐稳定住人心秩序。

但皇宫内还有太后任氏,朝廷重臣虽然没有明言,但民间议论的声音背后,隐约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这件事也令李仁孝上头了脑筋,连日来茶饭不思、整日里愁眉苦脸。就在围捕剿灭任得敬一党的当天晚上,李仁孝前往任氏宫中,与她颠鸳倒凤足足淫乐了一个晚上,其中虽然有稳住任氏的道理,但还是有另外一层不能言道的浓郁意味。

当李仁孝独自一人坐在大殿的玉阶上,满脸愁容地发呆的时候,皇后罔氏悄然入内。

“陛下……”

“皇后来了!”李仁孝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充满了无聊的寂落。

“陛下——太后服毒自缢,留有遗书,言任得敬谋逆,做为人家女儿,他无法苟延于人世,愿早日赴去黄泉,求先帝赐罪!”

李仁孝脸色凄然惨淡,嘴角上挂着苦涩地笑,发红地眼眶中竟然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陛下莫要再伤感了,太后走的非常安详,临行时让臣妾好生照料陛下。”罔氏亦是女流,回想起任氏弥留那刻情形,禁不住心中发酸,泪水不知不觉地顺腮而下。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或许这也是最好的结局!”李仁孝有气无力地说道。

“陛下,当前不是哀伤的时候,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不想了、不想了!”李仁孝深深吸了口气,霍地站起身来,道:“皇后说的是,朕既然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原来,任得敬伏法之后,太后任氏尚在宫中,参与这次诛杀任得敬一族的大臣岂能善罢甘休,留下日后危机自己安危的后患,他们不断地鼓动民间舆论,并支持清流言官上书要求废太后,而一些能说上话的重臣无不暗示任氏当死。李仁孝怎能忍心伤害任氏,在他眼中任氏不过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恭顺的小女人,给他其它妃嫔所不能给的安慰,就是皇后罔氏也无法与之比拟,何况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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