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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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今晚有流星雨。美丽的、绚丽的流星雨。
城市灯火辉煌,早已失去了满天的星斗。
这多年不遇的自然奇观,岂能错过?
到哪里去看?
“黄河滩,那里有一个很大的野外靶场。”祁彪说道。
“好,带上酒。”
“当然,那里有。我车上还带了些。咱们早点去,下午先在那里来一场实兵对抗。”这小子看了我一眼,“放心,老华,不是抡拳耍刀,用自动步枪模拟弹和模拟手榴弹。当然,短兵相接的时候,拳脚相向也不禁止——这可比模拟弹‘实惠’多了。今天有美女参加,华英雄,你可别让人家给打趴下,坏了我的名头!”
“去,去,滚一边去!能和我这个级别动手过招的哪能是什么美女?别是传说中的什么什么虎,或者什么龙什么叉之类的。我看不用麻烦,以后就简单说什么什么的就行了”。
“操,这还简单,够罗嗦;你小子可别先入为主,还大放厥词,到时候可别说哥们没提醒过你。让人打趴下了,可别说跟我学过拳脚,本师傅丢不起那人!”
“滚蛋!你这家伙。”
“哎,说真的,今天来的真的是美女,厉害,不知道怎么听说你的大名,要跟你切磋切磋,你小子也不知道烧了什么香,交了什么运?”
“去,八成就是你小子捣的鬼,还在这里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强烈BS!”
“天地良心,你小子真会狗咬吕洞宾!”
下午的“战斗”进行的轻松愉快,这祁哥们倒也没有算吹牛,还真是有几个美女参加了“战斗”,据说是哪个警校的警花。其中一个似乎特别渴望展示她贴身近战的技能,明明本哥们的“子弹”已经击中了她,她却不肯退出“战斗”,赖皮呀,可恨的是那裁判竟然也吹黑哨,十有八九还是老祁搞得鬼。不过,那美女虽然身手了得,但怎么可能把本哥们怎么样,只是本哥们很懂得怜香惜玉的,又不能对她出手太重,倒是很费事的。
傍晚,空旷一望无际的河滩靶场上摆下了酒宴,不错,不仅有黄河鲤鱼,还有据说是刚刚打倒的野兔,看来靶场的哥们对将军的公子还是很巴结的,真是势利眼!我只怀疑这“野兔”是不是把买来的兔子打上一枪冒充的家兔,虽说这百里河滩,林木、灌木、荒草都是隐蔽的好地方,但经过这么多年,野兔如果还能隐蔽下来,那可真是不简单的兔子。
不过,草场夜宴,有好酒,有美女,说说笑笑等待观看流星雨奇观,的确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让人似乎有忘却今夕何夕的意思。古人怎么说;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夜深,酒酣,高谈阔论,谈笑风生。
流星雨如期而致,美丽的弧线划过夜空,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人生似流星,一闪就不见了,如此短暂,何必计较,只要能画出这种美丽闪亮的瞬间,于愿足矣。
星雨似乎结束了,美女们叽叽喳喳到帐篷里去了,后面自然会跟有大献殷情的人士。只有我和老祁还默默地坐着发呆,大约他和我一样似有感悟吧,要不然怎么是铁杆们。
忽然,一颗硕大的流星垂直而下,我和老祁来不及惊愕,在这比子弹或者炮弹速度快数十倍的不知是以第几宇宙速度飞来的物体面前,躲闪是不可能的。我的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中超级巨奖了!
立刻世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们坐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陨石坑。
超级新闻。没有看到?忘了告诉你,这是2009年的6月,北京奥运会结束的第二年。
正文 第二章 我是谁?
疼痛,剧烈的疼痛。
“旅长,旅长!”
旅长?谁在叫?是叫我吗?什么旅长?专业部队才有旅的编制,难道是导弹旅?那,击中我们的难道不是什么流星,而是导弹旅试射的导弹?可是,为什么要定点清除老子呢?老子又不是恐怖分子,打偏了?对了,我们当时正处于一个巨大的靶场之中。
啊,天啊!也不知道祁哥们现在怎样了?
我动了一下,浑身无力。
“旅长醒了,旅长醒了。”一个声音兴奋地叫道。
我心中暗骂:“他妈的,旅长醒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醒了怎么就没人管?咦?难道他们旅长也被误击了?这娄子捅得也够大的!脑袋昏沉沉,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
咦?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小破屋,不可能是医院,可也不是在靶场,我记得靶场里是搭的军用帐篷。靶场边的营房是整洁明亮的,那像这里,黑乎乎,脏兮兮的,连个照明灯都没有。
“严教导员,旅长醒了吗?”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一人,风雨声传了进来。
外面下雨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穿的怎么是这种军装?让我想想,这是哪个时期的军装?新四军?八路军?建国前的解放军?不是解放军,可八路军军帽上的帽徽呢?演样板戏呢?衣服也太破旧了点儿,还挺逼真呢。不会是老祁搞得鬼花样吧?不对呀,他好像是和我一起“中了超级巨奖”的呀。莫不成那个“流星”也是他弄得花样?那也太过分了吧,只是为了作弄本哥们?我想到这里,身子一挺,想坐起来,头上一阵剧痛告诉我刚才想错了。倒下去,又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做了个梦。断断续续的,梦里我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人好像姓徐。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咦,哪儿弄来的这些古董高射炮?怎么不送到军博去保管?
徐教官?是叫我吗?
啊,敌机,鬼子的飞机!开火!听我命令,给我狠狠打!
炸弹呼啸而下,我(是我吗?)右肋下一痛,然后是一片黑暗。
啊。什么怪梦。我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梦里的那个人好像叫徐亮,真是好笑,我怎么会梦见变成了他?哎,那地形好像是……巩义市一带。可是现在那里可没有梦里那样荒凉。
昏昏沉沉又入梦乡。
列车隆隆向前,蒸汽机车在后面吐着浓烟,这帮家伙,从哪儿弄来的道具,这能开动的蒸汽机车可不太好找,恐怕要到专用线或者地方铁路去弄。咦?我怎么又变成了那个徐亮?胸前还挂着冲锋枪,德式MP18?我的天呀!谁弄来的东西,军博的头是他家的什么人呀!
枪声爆豆般响着,列车冲进了一个车站,我(是我吗?)吆喝着带领一群士兵,等等,这可是国军士兵!梦中我并没有停顿,指挥部队猛冲,占领车站。这是哪个车站(这应该是华山的意识),兰封?兰封在哪里?奥,对了,兰考!兰封和考城两个县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合并为兰考县。
半梦半醒之间,心中郁闷,我怎么老梦见这个徐亮的事情,断断续续,好几个了,尽是些个危急时刻,哎,还有端着三八大盖和鬼子拚刺刀……这个徐亮,怎么没有和美女亲热的事迹让我梦到呢。
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联系不上……全没有动静……”
“奇怪,枪声也听不到了。”
“全部消失了。只剩陈浩师部的这一小股。”
“电讯信号几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信号,估计是陈浩他们的电台在对外呼叫,其他的什么信号也没有。”
“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唉,旅长受了重伤,与上级又联系不上,这……我们在这个村庄隐蔽已经三天了,按理说,敌人的大部队应该就在附近,就算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可我们怎么一点也侦察不到他们的踪迹呢?”
“我也纳闷,按说我们和陈浩的师直属队遭遇后,他们也应该追下来的。特别是辛兴打了陈浩一枪,他们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呀。”
“不会是陈浩这小子被辛兴打死了吧?”
“距离那么远,这三八大盖……也没准,如果直接击中心脏的话。唉,别说了,咱们当年也都当过他的部下,虽然咱们是冲着徐旅长当的兵。老严,关于下一步你是怎么个意见?”
“我怕旅长经不起长途的颠簸……”
“那就咱们营和王平他们全体就地隐蔽。”
“那也非长久之计。”
“怎么?难道你小子敢把旅长丢下?你要敢说出来就地安置旅长的话,可别怪我张林的枪口不认弟兄!”
“你……你,说什么呢,谁说要丢下旅长!”那被称为老严的人急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了,“我刚问过卫生员。”
“怎么说?”
“她说要再等一、两天,旅长如果能醒过来,情况就好多了。”
“废话!”
“可刚才旅长就醒了。”
“醒了?”张林声音里带着惊喜。
“可你进来一吵吵,旅长又昏过去了。”
“啊?”
“也多亏了大有,要不是他当时反应快,扑在旅长身上,又在旅长头上加了顶钢盔,现在我们怕也见不到旅长了。”
“是啊,我看了大有的遗体,背上就被打进七、八块弹片,多么好的弟兄,就这么牺牲了。”
“旅长的钢盔被击穿,那弹片只有一小半嵌在头顶,要不然凭咱们现在的条件根本没办法取出弹片。咱们旅长神明一样的人物,肯定会逢凶化吉的。当年鬼子的炸弹奈何不了他,现在国民党的炮弹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好,老严,这说的才像个人话。”
“张林,不是说你,这侦查工作是咋弄得?连陈浩的直属队在这个方向都没搞清,让我们迎头撞上,要不然旅长怎么会受伤?”
“你可别冤枉人,这陈浩是我们到达前刚跑到那里的。这家伙对我们太熟悉了。其实,如果我们动作快些,本来是可以抢险插过来的,不必硬冲。可这个王平违反命令,带着他的军械所的那些个坛坛罐罐舍不得丢,动作迟缓,延误了时间,哼,回头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张林,你小子说话可要凭良心!”门一开又进来一人,大概就是张林口中的王平,“子弹、炮弹、手榴弹,什么时候不是优先给你?损坏的军械枪支,什么时候不是尽快给你修好运回?还有这次,要不是我带了自制的燃烧瓶。你能那么顺当干掉陈浩好几辆坦克,顺利地冲出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旅长又醒了!”
“旅长!”
“徐旅长!”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几个一脸惊喜,一脸关切的陌生人。啊,不,又似曾相识,奥,对了,梦中似乎见过。我的梦?还是徐亮的梦?认出来了,这几个应该是徐亮的部下,这个是严学文,那个是张林,还有后进来的那个,对了,叫王平。天呀,这是个什么梦啊,还不赶紧醒来?
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头上一阵疼痛,剧烈真实,手中所触及的是缠在头上的厚厚的绷带。,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把手放进嘴里咬了一下,疼!真切切的疼!
这不是梦!
我记起来了,我是和祁彪在黄河滩观赏流星雨,一颗陨石飞了过来……可我怎么变成了这个徐亮了?那原来的徐亮呢?在炮弹击穿了他的钢盔的时候,他怎么样了呢?
也许天知道。
这神秘的天外来客呀,怎么能和我开这种玩笑。
转念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也不用怨天尤人,谁让某人自己整天宣称毕业了爱派到哪儿派到哪儿的吗?
唉,年轻人话不能乱讲,上有天,下有地,离地三尺有神仙,这下好了,派的地方可绝对想不到吧?哎,不对呀,怎么会这样想,本哥们可是个无神论者呀,这个徐亮?应该是个共产党员,那也是个无神论者呀,唉,算了,何必那么认真,想想总可以吧。
头有些痛,被砖头砸一下头也不是小事情,何况是被高速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