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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情缠-第8部分

小说: 情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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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宁虽自以为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可对祈烨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手指扳开;不费力的,他一下就从她手中夺走她极欲藏匿的东西。
  祈烨还真不知道自己竟是这样具好奇心的人,曾几何时他会这样强人所不愿?
  “是什么?”夺过曦宁手中的东西后他就放了她,将她极秘密的东西拿至眼前。“玉?”那是一块光润的上等美玉,十分罕见,就连他在京里也没见过多少这样稀罕的玉。
  可她就是为了这玉而防着他?难不成怕他要夺了它?
  “还给我!”曦宁想也没想地向他扑去,急喊。
  “等等,”祈烨手一伸将玉举得高高的,任曦宁如何踮起脚尖也无法勾着。“我还没看清楚。”看她急的,这玉除了稀罕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将玉高举过头,他旋转把玩起它来。这一看才发现它根本未雕刻完全,只能说是很具象的……猴子?
  接着,祈烨眼睛瞥向刚才曦宁卧着的地方,发现有把刻刀。这是她刻的吗?
  他再度将眼光调回这玉上头,细看那未完成的作品。虽说只是个雏形,但已看得出刻工精细,可细致处却不显刻意,有股浑然天成的朴拙味儿,一只滚圆的猴子隐隐地透出淘气性来。
  “这是你刻的?”知道她灵巧,可也没见她刻过东西。
  曦宁本还想抢回祈烨手中的玉,但被他这么一问时,脸蛋倏地红透,连抢夺的动作也迟滞下来,两只手只能挂在他高举的臂上。
  祈烨不解地望着挂在自个儿臂上轻盈的她,奇怪这有什么好令她羞赧?别告诉他她是因为不想自己的作品未完成前先见光了,这他是不信的;她都敢大剌剌地在他眼前将衣物全数除尽,难不成真在意这微枝末节?
  “你怕什么?不过是只猴——”望着曦宁火般艳红的脸蛋,祈烨的话突然顿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等等……猴子?
  祈烨倏地握紧这只玉猴,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墨黑的眼瞳坏坏地盯着曦宁刷红的粉颊,原来——
  在祈烨的眼中,曦宁忽地见到一种奇异的熟悉,是那会让人呼吸倏然紧促的光芒。一时间,她让那眸光勾慑住,有些呆愣地与他相对,可再下一瞬间,那眼神开始透出危险的信息。
  这使曦宁十分紧张,虽愣了一下,但回神后即刻放开攀勾住他手臂的手。她慌乱地退了两步,又瞄了一眼祈烨握起玉猴的手,显得有些不知如何自处。曦宁微颦了眉,目光慌张地左右游移了一下,也不顾是否要回了那只猴儿,直接转身就想跑离这拥有炽烈黑眸的男人。
  祈烨长臂一伸,立在原地动也没动就一把擒住这想逃的小东西。她愈慌、愈想逃,就愈表示心里有鬼,她会有如此反应,该是离他的猜测不远矣。
  “怎么这样紧张,不就是块玉而已吗?”他将曦宁捉回眼前攫起她的下颔,盯着她的眼故意道,眼中尽是兴味。“还是它不只是块玉,而还有什么其他意思?”放开她的下颔,他拿起玉猴挑着眉细瞧。“我瞧它……像只猴子呢!”他的笑意更深,眼神刻意嗳昧。
  “快放开我呀!”曦宁挣扎着想甩脱祈烨的箝制。他的眼神瞧得她发慌,而对于此时的接触更感到万分不自在;他的碰触使她微颤。
  自从在温泉发生了那事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儿人都变了。
  她不知道那时祈烨在对自己做些什么,可她晓得那时的自己简直不是自己!极力地,她想将这段记忆丢开,可恼人的是,她整个儿脑子成天不知不觉地直绕着那件事儿转。而在那之后,她根本不敢将视线与他相对,也极力想逃避他的触碰。
  她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好怪、好怪!祈烨的出现打乱了她全部的生活,一切全变了!
  什么“男人”、“女人”,什么“男人的滋味儿”,她全不懂;可那时首次感受到的羞惭,她却是懂得的。
  为了抛开这些一想起就使脸发烫的事儿,她捡了一块石头来雕刻——这是她平时打发时间常做的事,而每回刻好后她就会将它们放在她所欲模拟的形态前,就放着不带回屋里。这一回,她兴起刻石的念头却是想排开心头的乱绪,但怎知刻着刻着,待发现时竟已刻成了那时嘲笑她的雪猴形象!这分明像在提醒她那一日所发生的事……
  见曦宁急的,祈烨却是坏着心肠决心调侃她。谁让她总不让他接近半分!
  “这么急做什么,难不成这猴子有什么不对?我看看——”祈烨紧捉着她的手臂,一丝让她遁逃的机会也没。“猴子啊……”一手捉着挣扎的曦宁,一手故意更仔细地拿着那只玉猴儿看。“哦!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时在温泉打断咱俩燕好的猴子吗?这么看来,你还挺惦记着在温泉发生的事嘛!如果你想继续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这么拐着弯嘛!”他慑人的黑瞳直勾勾地逼视着她。
  什、什么叫“燕好”?曦宁虽听不明白“燕好”两字的意思,但光是他说话的语调就足以让她的脸蛋儿火烫难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曦宁扭甩着手臂,向来平静的心首次有了急愤的感觉。
  她还不明白这感情由何处而来,只晓得祈烨一点一滴地改变了自己;不只是生活让他打乱,甚至是心里边也被搅出一团她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听不懂我说些什么怎么脸还这样红?莫不是心里有鬼,嗯?从前你根本不怕我碰你,睡时也蜷在我怀中取暖,怎么自从咱们在温泉……”
  “你不要说了,别说了!”曦宁咬住樱唇,既挣不开他也无法阻止他暧昧的言语,忽地豆大的泪珠就夺眶而出。“讨厌,我讨厌你……”她低下头,抽抽噎噎地用另一只没受控制的手背揉拭着眼,模样极尽委屈而惹人怜。
  她这一哭倒教祈烨没了法儿,想逗她也不成了,只能愣瞧着她。
  他,堂堂一个贝勒,是很懂得高高在上地训斥人,可实在不知如何逗哄人!
  “你别哭……”僵立了一会儿,祈烨有些别扭地开口想安慰她,但是,一个突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山洞外,一个久未闻见的嘶啼声在静寂的山林间响起。
  第五章
  那一声嘶啼紧捉住了祈烨的注意力。
  这是……他放开了曦宁,有些不确定地走至山洞口,立刻瞧见他的那匹赤毛马正扬着前蹄踢踏着雪地。
  “‘赤焰’!”他很快地走至它身旁拍抚它亮闪的赤毛。
  祈烨自被曦宁救醒后就没再看见“赤焰”,问曦宁她也只说它走了,其他一概不知。想不到今天它突然出现在屋外,这使他高兴极了。
  一开始他的确很喜欢这山林的静谧,可久了,什么事也不能做,就显得十分闷人。
  他原先的想法是等雪融了再带曦宁离开,但今天既然“赤焰”出现了,选日不如撞日,就今日起程吧!“赤焰”身上没缰绳也没鞍座,可他还是一翻身就跃上了马。
  “嘘!”他往马腹轻轻一夹,驱着“赤焰”缓跑了几步;很久没骑马,的确很想奔驰一番。
  曦宁听了马嘶声,也跟在祈烨身后,但她只立在洞口边望着神采奕奕的他。
  祈烨让马转了一圈,回过身就见曦宁倚在山洞边看着,泪痕已干。
  “曦宁,‘赤焰’来接我了,和我一块儿回京吧!”他向她伸出手。
  也该回去了,想来他在这儿待了这样久的时间,不知有多少人要怀疑他遭遇不测,还是得赶紧回京向皇上做个交代。
  听他这么一说,曦宁反退了一步,摇起头。
  祈烨皱起眉,她再度出现的那惧怕表情惹起他些微的怒火;她这份惧怕和她不愿让他触碰的那种怯意全然不同,这表情和初见他时的恐惧有着微妙的类似。
  他眯起眼,出现了高贵身份特有的严厉架式。
  “听话。”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手则维持在伸长的姿势。“我在这山里同你也玩够了;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山林里,京里有许多事还等着我回去处理。别再闹了,回去后你就住在我府里,当我的侍妾。”
  曦宁还是摇头。
  他要走……要离开娘的山林了?他对自己伸出的手让她想握,可她怕。离开娘的山林吗?她从来没想过。
  虽然知道外边还有一个世界,可她觉得待在这儿很好,从来也没想过要出去,现在祈烨要带自己离开,她……还是怕!尤其现在的祈烨高坐马上,又显出初见时的威严气势,这是他这段时间来从未表现的态度,这使她觉得迷惑;为什么他又不亲切了呢?
  “我不离开娘的山林……”她咬住唇,怯怯道。
  祈烨吸了一口气,用十分严厉的眼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别倔强,我待在这儿根本没看到你娘,难不成你真要一个人继续待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北京是个繁华的大城,而我则是豫亲王府的贝勒、皇上钦定的镇远大将军,当我的侍妾绝对可以过舒适的日子。”她在这儿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当他的侍妾也算半个主子,日子可不是这么个过法。
  北京?大城?豫亲王府?贝勒?皇上?镇远大将军?侍妾?
  祈烨的一段话,十句她有九句听不懂,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唯一清楚的是他要走了,要回去外边的世界了。
  “你走吧,你不属于这里。”是啊,他和自己真的很不相同;不是因为他是男人而她是女人的关系,而是因为他本不属于这座山林。
  她要他走?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祈烨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一股炽烈的怒气窜升而起。他晓得她还不懂男女间的情事,也晓得她这一阵子的躲避都是因为意识到男女间的微妙,她已开始在意他了;可现下她竟可以如此淡然地说出要他走的话!?
  “好,那我就走了!”他冷然道,在马腹用力一夹,驱着“赤焰”掉转过头,就朝着林外的方向驰去,没有回头。
  曦宁此时慢慢走出洞穴,望着消失在林间的祈烨,然后低头看着雪地上的马蹄印,无意识地俯身将近处的蹄印抚平。她一直待到身子凉透,才姗姗走回洞里,面对一穴的空寂。
  娘的山林,又回到从前的宁静;他走了,她该不会再感到心头乱糟糟的了吧……
  祈烨没缓下速度地住林外驰,心头的怒火烧灼着他。
  初次见面对他感到恐惧而不愿接受他也就算了,可现在两人已生活在一起有段时日,她竟还能平淡地表示不愿离开?
  不可饶恕!
  女人,哪儿没有?之所以特别在意她,或许也是因着她的推拒、因着她的不从而起的征服欲!
  空气里渐渐有了风沙的味道,他晓得离大漠近了。忽地,祈烨锁了眉,感到心中有些紧紧的。
  “嘘、嘘——”他让“赤焰”缓下脚步,最后停在这林地与大漠的交界处,他回望了。
  “可恶!”他咒了一声,又掉过马身准备急驰而去。
  可忽然,他闻到一股异香……他记得这香味,是那时——
  还没来得及反应,祈烨就已失去意识。
  山里好静,静到雪压断了树枝而发出的脆裂声都清晰可闻,就连积雪掉下枝头的声音也闷闷地传来。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改变,山林还是从前的山林。
  雪已不下了,许多积雪从枝头掉落,走起路来都有些湿答答的,这显示春天的脚步近了。而奇怪的是,她不像以前一般盼着雪融、盼着抽绿的枝桠、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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