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斜坡-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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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你能给我什么名份呢?”女人噘着了小嘴,不满地瞪了项自链一眼。
“爱你疼你宠你啊!”项自链紧紧的抱着女人,又亲又捏。
女人不再问了,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有家室,有漂亮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子。可我不企求这些,重要是的你重新给了我做女人的幸福!我就爱你从容不迫的气度,爱你没有当官的丑架子,爱你的率性!你知道吗?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起,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前年九月八号规划局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当时你坐在台上讲话,那神态那手势那声音太熟悉了,就象前生约定似的。从那时起我就把你当成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尽管我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老姑娘了。你知道吗?你的讲话有多么有磁性多么直白多么动听吗?在我采访过的官员中,又有哪个不装腔作势官话连篇呢?而你却象面对面的谈心!”结婚以后,夫妻关系变得直白透明,欧阳妮的自言自语恰如春风吹醒了项自链沉睡的记忆,复苏的心头爆出约会恋爱的热情,他盯着对方痴痴地看着,似乎在寻找彼此感情发展的轨迹。欧阳妮似乎话中有话,根本不在乎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嗯!原来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害得咱冰山美人泛起春潮啊!”项自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人家为你操心,你还嘻皮笑脸,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风尘女子?”欧阳妮半侧过身子,不理项自链。薄薄的被子卷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恰到好处地突然了女人的曲线。
项自链说好说坏,女人总带着淡淡的哀婉,更增添了几分俏丽和艳美。情急之下,项自链举手发誓,“妮,我是认真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想伤害你,你美丽动人聪慧过人。你知道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真因为爱你才不想伤害你,我又怎么不明白你的心呢!怎么会把你同风尘女子联系到一块!你冰雪聪明……”可女人就象贴了心似的,痛苦地晃了晃头,竟幽幽咽咽地哭了起来。项自链慌了,想不通欧阳妮反常的举止,自始至终一直是女人主动亲近自己的,她没来由这么委屈的啊!迫不得已项自链忽然想到了什么,赤身裸体地爬起来打开行李箱,取出一直收藏在身边的画来,而后爬上床轻轻地揽过女人的肩头,轻轻地说:“妮,我说千道万你都不会相信我是认真的,可这幅画总不会骗人吧!”女人这才幽幽地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了起来。去年上琼台参加宁台线改造千人大会回来后画的那幅画,自从单丘水半明半暗地点破项自链的用心后,他就一直收藏在身边,怕露出秘密让老婆捕捉到某种信息。“这画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你一定知道的吧!再看看这木桥,木桥上并排站着的两个人,那不真是我们俩吗?那把伞可是最好的明证!它忠实地记录着我的心路历程。”欧阳妮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嗯!你还真有心啊!”她指着左下角的题词问:“琼台一夜路接桥,人间三月花缀草。这是什么意思啊?”而后深情地吻了吻项自链粗粗的眉毛。看来女人完全明白画境和词意,只是想亲口听项自链说出来。
“琼台一夜路接桥,人间三月花缀草。明里看是对当时山上春暖花开草木生长的自然景色的描写,表达了心中希望宁台线改造早日完成的美好心愿,但私心里却包裹着切身感受的如实写照。你知道吗?那一夜,我们回到宾馆分别后,我久久不能入睡,差不多是睁着眼到天亮的。我还在私底里叮嘱自己,把我们那一夜的谈心,当作是一次人生无意的邂逅,一支插曲,一首自古唱到今却永远唱不完的插曲!我把它深藏在心底,把它画在画上,有空的时候翻出来回味咀嚼!我明白你我不可能学池塘里的鸳鸯双宿双飞,也不可能做山林里的连理枝相守到老!”而后项自链转过头问:“妮,你说我是不是很宿命?”欧阳妮早已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了,她边抹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边点头:“嗯!你真好!想不到你这么有心,我没看错人啊!”忽然她抬头看看项自链,又看看画面,一句话脱口而出:“太象了,真的太象了!”说完又象似发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愣了一下后对着项自链吃吃地笑。
项自链也跟着愣了一下,转念之间两人开始相互探索。横亘在彼此的小疙瘩一旦解开,激情中的男女表达爱意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消魂的性爱。当被子再次掀开的时候,项自链意外地发现欧阳妮的下身并没有出现初夜的残红,他暗自愣了一下,又虎虎生威地上马了。欧阳妮很快就适应了男人强有力的进攻,动作随着项自链的节奏推进着。项自链不再畏首畏尾了,有梯度地加快速度和力度,很快就直奔顶峰。顶峰之上,白云悠悠轻风飘荡,项自链留恋忘返,半个小时下来竟没有一点想着陆的意思。欧阳妮欢快得象被风轻逐着的羊羔,一刻不定地奔突着,不时地夹着几声欢快的声音。
待到再次从仙境跌落凡尘,欧阳妮低头看看柜桌上的手表,时间已是凌晨一点了。两人相顾而笑,“好厉害咯,项市长作风过硬,可谁能想到手段更硬呢!”欧阳妮边起身上卫生间边调侃项自链。
一夜风流姹紫嫣红,第二天两人都没心思上玉女峰了,直到十点钟才姗姗起床。项自链轻轻地拨开窗帘一角,阳光雨滴般地洒了进来。欧阳妮跳了起来从后边抱住项自链,意犹未荆吃过午饭后,匆匆启程。就在项自链结帐的时候,宾馆经理钱见图迎上前来,笑咪咪地问:“项市长这么快就准备回去了?”眼神里透着阴阳不定的邪气,看看项自链又看看欧阳妮。
项自链拍拍钱见图的肩膀反问:“钱经理客气,我不敢多留啊!你看你看,前后一天时间就花了我两千多块钱。你这宾馆还真黑呢!”钱见图板着脸问服务员是怎么回事,并亲手拿过帐单核对。才三秒钟,钱见图就点头哈腰地赔不是:“弄错了弄错了,领导房价怎么能按八折算呢,四折!饭菜七折,抹去零头一共一千块钱。”说完又板起脸骂服务员不长眼,并亲手把退还的钱递了过来。
这下项自链难堪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本来是句玩笑话,不想当起真来,害得服务员直打哆嗦。欧阳妮聪明,随手接过钱说:“也不能责怪小姐,她是遵守宾馆规定嘛!”钱见图又满脸堆笑,“欧阳小姐挺体贴人嘛!可项市长谁不认识呢?要不看在你的面子上准扣她的奖金。”这么一扎呼,服务小姐忘了开发票,项自链也忘了要发票。临上车前,钱见图又握手又帮着开车门,还煞有介事地低头看看车轮有没有气,前前后后忙了一圈,又问:“项市长有没有东西遗留在房间里?”项自链想到昨晚一夜风流,觉得好笑,这家伙也真是的,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把感情遗留在这里不成!对方礼数多,项自链拉不下脸,只好装作高兴的样子回答:“钱经理这么客气,下次真的不敢来打扰了!”两人客气完,才匆匆告别启程。车子刚开出宾馆,项自链想起没有开发票,心中懊愧不迭。就在这时候,坐在后排的欧阳妮尖叫一声,项自链刹住车,惊奇地回头看看欧阳妮。欧阳妮比项自链更吃惊,指着坐垫上的一沓钱显得无所适从。项自链叫她拿起来点点,刚好一千元整。项自链哑然失笑,这不正好是自己的付款吗?钱见图贼眼亮,一眼就看出他们是私款消费,项自链没有开发票那一幕丝毫没有逃过他那笑咪咪的眼睛。看来自己此次行踪全落到钱见图的眼里心里,从见面那一刻起,或许他就知道后边要发生的事情了。
欧阳妮忽然明白过来,“你们当官的真爽呢!除了公款消费私事也有人帮着报帐呢!”项自链望了一眼手舞足舞的欧阳妮,却笑不起来,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油门。
第二十一章
四月的天捉摸不定,东南暖湿气流不时从洋面上送来,西北的冷气团却无意完全放弃失地,两者在宁临市上空交缠着,云谲波诡。
一边跨辖区人事调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魏得鸣正式调到宁临市任政协主席,贾守道来琼潮主政,项自链按排好最后的交接工作,准备赴开发区工作。另一边人大审议完政府工作报告,听取了广大代表的评议后,开始进入了最关键的选举阶段。会议第二天,项自链向大会汇报了一年来琼潮城乡建设情况和今后的打算后,就退出会常在琼潮的历史使命行将结束,宁临开发区第三期工程很快就要提上议事日程。非常时期,他不想在琼潮多作停留,避免陷入是是非非的人事工作中。但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人大会议最后一天传出了特大新闻,赵新良竞选落败,管财经的副市长葛云龙得票高居榜首,在万人欢呼中当选为新一届市长。会上严德坤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人民市长人民选,人大和其常委会坚决支持新一届政府工作,并有效地行使监督权,确保人民当家作主的权利得以真正实现。据说代市长赵新良听到人大主代宣读选举结果后,气得面色铁青,当场摔下一句话“他XX的姓黎的啃了我!”,灰溜溜地跑出了会常不料一脚踏空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引得满堂哄笑。
琼潮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选举变故,绝非偶然,政治上的风吹草动往往是一种示兆,背后藏着更深刻的动机和目的。项自链紧锁着眉头问赵国亮对此有什么看法。
赵国亮正忙着接受移交清点工作,只淡淡一笑,“官场风声鹤唳,保不准还会出什么大新闻的,谁又能号得准脉!你这个常委都不知道,我打工的还能说出个道道来!”联想到严德坤和蒋多闻的关系,项自链心里一个激凌,问:“你说这会不会跟上头有联系?严德坤最行也不能老是逆天而行啊!”虽然自己对赵新良颇有看法,但兔死狐悲,人往往打心里同情弱者而藐视强者,项自链叹了一声气。
“上头有没有关系,那还用问!赵新良是黎赢权的老属下,在省人事厅工作期间共处一室。来宁临后,两人一正一副当组长负责宁临电厂建设。电厂出事后,两人却屁灰不沾股,鬼才相信呢!至于市委书记蒋多闻与市长黎赢权的关系,谁都心里明白,这年头党政关系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赵新良落选,不用说严德坤功不可没!”赵国亮说完,见项自链饶有兴趣,又补充说:“他可是蒋多闻在部队里多年的门生,大家都说在琼潮谋事不要找书记,找人大主任就行了!这年头人民当家作主谁都不敢保证,但严德坤确是实现了。”蒋多闻主政宁临以后,几次邀他来身边工作,可严德坤铆着不肯,钉在琼潮死不松嘴。其中道理,明眼人都明白,严德坤心里搁着块永远挪不开的心玻项自链见赵国亮的心思同自己不谋而合,更相信宁临发电厂背后藏着更大的猫腻。可为什么上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呢,难道牵扯到省里不成?项自链不敢想再往深处想,安慰赵国亮说:“上层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评论为好,听其言观其行,我就不相信天大的事没有其他人觉察,觉察了又不闻不问,或许是时机还没成熟吧!”两台6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涡轮进价超出近三千万,作为工程建设负责人的黎赢权和赵新良,无论如何都洗脱不了嫌疑。事情过去近一年半时间了,却不见上头派个一员半卒来宁临调查,项自链更觉得其中蹊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