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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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陕西巡抚却一脸和气地跑过来找他聊天,顾左右而言他,说这人做官,一生一世之中怕是只有一次做大宗师的机会。自然要好好选拔几个人才做自己的门生,经手送出去的举人,将来若是有了前程,也是大宗师的名誉。
送出一个寒门士子,将来又中了进士,固然连带着宗师也会名躁一时。可这官场上的事情,科举只是第一步。我朝仕进,还不是要靠同窗同年和座师。
读书又是一件大耗钱财之事,上品无寒门迹象越发严重。
也是叫人无奈啊!
……
一个封疆大吏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他的面子苏木也不能不给。
其实,陕西巡抚的话说得也是非常露骨的了。首先,人要读书上进,得有钱,没钱,根本就不可能支撑你一路考下去,最后中进士做官。所以,到最后中进士的大多是豪门子弟。至于贫家读书人,中个举人改变人生之后,多半选择在乡下做士绅发财,或者去做选官。他们将来对你这个大宗师可没有什么帮助,还不如点几个豪门书生,也算是为大宗师你培养人望和人脉。
而且这些豪门子弟的身后,谁不是站在一群同窗、同年和座师,这可是妥妥的当权的统治阶级,取了他们,大家结和善缘不好吗?
……
不用问,这二十多份卷子定然是陕西一省头面人物的子弟。
苏木思索了片刻,默默地将卷子又放了回去,装着什么也没看到。
身在官场之中,有的事情也不得不装聋子和瞎子,只要不违背大原则。
在苏木看来,点二十多个豪门子弟入举也是可以接受的,在一百多个考生中占的比例也不高,也可以接受。
苏木不吱声,史大人又是个老糊涂,自然没有废话。
看他以前那副贪财的模样,苏木感觉这家伙肯定是得了西安士绅好处的。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人家是正三品,我苏木才不过是七品,且由他去。
推荐上来的卷子没问题,接下来就是转桌会审,那是个关键环节。一堆卷子,轮流阅读,考官按自己的喜好,拿笔打上圈、横、竖、三角、差五种符号,再按成绩筛选一遍,最后交两主考定夺今科乡试的名额。
最后,决定取谁不取谁,排定名次,那是两个主考的事情了。
于是,当着监试官陕西巡抚和所有的内外帘官和同考官的面,苏木和史大人从中按照名次选了八十份卷子,自然,那二十分留了关节的卷子也在其中,名次嘛,都派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也不打眼。
苏木眼睛尖,明显地看到所有的考官都是神情一松。心中也是感慨:这些关中人,处于大明朝的战争前沿,做起官来胆子也比别人大得多啊!、
这次考试,陕西一省要取一百零九个名额。
苏木就停了下来,说不选了,就在刷下去的卷子里挑二十九份拾遗吧。
拾遗也是考场的上一个规矩,当下,又人选了一百份还能过眼的上来。
苏木拿起卷子仔细地看起来,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一张卷子的文章写得还算不过,在可中可不中的范围内。其中,竟然还嵌着“日色昏”字眼,显得有些扎眼和突兀。
他眼皮子一跳,顿时留了神,又看了几遍,就在试帖诗中看到“红旗卷”字样。
心中顿时一个激灵:
大漠风尘日色昏。
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
已报生擒吐谷浑。
……
这不就是谢君服的卷子吗。
可真是巧啊,这次,想不送他这个人情都难。
可是,谢自然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苏木也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如果能够和他做师生,也是一件好事。
当下,他就将这份卷子留了下来,又随意地抽了二十八份。
道:“就这样吧,拆封,写榜!”
一拆开封口,那份卷子果然是谢自然的,最后中了个第九十四名。
其他考官都将注意力放在那二十来份留有关节的卷子上,倒没留意到谢自然。
最后,这场乡试来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苏木不觉感叹:太没节**,太没节**!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十月初六,这一期陕西乡试中式新人的名单出炉。
榜一出,考官们才被开锁放人。苏木在这贡院中,整整生活了一月,如今考场事宜完毕,也算长舒了口气。
可以说,正德三年中最热的日子他都是在这贡院中度过的。
随身所携带的几套换洗衣裳早就脏得不象话,而且,身上那件官服还没办法换洗。
同考生们比起来,他这个大主考更臭得厉害些。
出了贡院,在门口守了一月的赵葫芦等人就飞快地迎过来。
赵葫芦更是双目含泪:“大老爷这一个月可苦了你,看老爷你都累得瘦了一圈。”
苏木摸了摸已经长长的胡须,笑道:“瘦什么瘦,也就最后几日审卷的时候辛苦些。前十来日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一圈。还有,就是身上实在太臭,快快快,回家去,好好洗个澡。”
赵葫芦听大老爷这么一说,这才慌忙将苏木请上轿子,一道烟抬回家中去了。
苏木刚到西安的时候,先是住在驿馆里。进贡院之后,赵葫芦就借用了一个大商人的院子,地方倒也宽敞,生活条件很是不错。
回到家之后,美美地在木桶里泡了一个下午,将身上的老垢足足搓下了好几斤,这才全身舒泰。
说句实在话,明朝的科举制度实在太不人道了,光这热,就叫人抵挡不住。
可说来也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去下起绵绵细雨,天气突然冷了下去。大约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南下,气温骤然降到六七度模样,冬装竟派上了用场。
想来也是,现在已经到了十月上旬。换算成公历,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也该冷了。
第二日,榜文张贴到贡院外面的榜亭上。据赵葫芦回来说,整个陕西省的考生如潮水一样涌去看榜。
“简直就跟茅厕里的……”大约是觉得用蛆虫形容书生不太妥当,赵葫芦自知失言,忙将话题转到另一方面:“那个挤啊,相公们身子弱,有的人就经受不住被挤得晕倒过去。地上也掉了不少鞋子,好多人去拣。”
说到精彩处,赵葫芦眉飞色舞:“几千考生,最后中式的也不过百余人,绝大多数都是名落孙山。个人的表情也不相同,中举的有人笑有人哭。不过,笑得占绝大多数。落榜的则年纪轻的,也就叹息一声,收拾行装,改期再战。不过,年纪大的就惨了。”
“有的老书生头发胡子都白完了,看到自己没中,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说‘我都考了三十年了。’好惨!”
苏木心中突然有些替那个未曾谋划面的老秀才难过起来,科举考试这种东西和后世的考试其实也有类似的地方,有个特点…………欺老不欺少………也就是说,考试这种东西,无论你是考公务员还是考什么证,最好一鼓作气拿下。否则,一旦拖延下去,考得几场,心气没有了。再加上俗事实在太多,也静不下心来读书备考。其结果是屡试不中,恶性循环了。
苏木也懒得管榜文。因为,又有家书到了。然后是这个月的邸报,这才是苏木真正关心的。
第七百一十七章 天冷了
家书自然是要先读的,对于三个妻子,对于两个没见过面的孩子,苏木突然有些牵肠挂肚地思念起来。
不同于现代社会,每天可以打一通电话,还可以视频聊天。拜古代糟糕的通讯手段所赐,这个时代的人要想联络消息,只能考信件。从陕西到京城何止万里,一封信在路上走上两月也是寻常事。
苏木首先看的是胡莹的信,这女子也没多少文化,信件大概是府中的师爷帮写的。估计是被苏木的文坛宗师的名头震住了,这封信写的很是典雅,里面还用了不少典故,倒像是一篇八股文章。
好是好,只可惜总觉得隔了一层,没那么亲切,叫人读了憋气。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说天气凉了,让苏木保重身体,再让苏木替他问候胡顺,家里一切都好,勿念云云。
这信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苏木叹息一声,只得无奈地将信放到了一边。知道她那边一切都好,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若说起写文章的水准,吴夫人自然要甩胡府那个师爷几条街。不过,人家这信就写得有趣多了。也没拽文,却是平白易懂的白话文,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暖意,就好象人就坐在苏木面前和他聊天一样。
吴夫人的信里就拉了许多家常,说最近京城里流行什么衣裳布料、街上又有什么新闻。女儿苏绣绣很能吃,奶水不够了,家里刚请了个奶娘。又开始学说话,已经知道喊娘了,就是太能哭,声音也大,一哭起来,整个苏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而且,女儿长得实在太快,好象有点胖。
吴夫人有点发愁,说女儿长大了变成一个胖子该如何是好?
看到这里,苏木忍不住扑哧一笑,心情顿时变得大好。
最后,吴夫人又说,据老二说,发展银行好象对他的态度很是恶劣。还有,该给苏家的那一份红利也停了好几个月。问题是,人家是公主殿下,又不好去讨。
一看到这里,苏木不觉皱起了眉头。
从京城来陕西的时候,太康公主就同苏木翻了脸。如今又是一年没见,大家心中的矛盾不断没有消泯,反越发地大起来。
“算了,如今我苏木的身家加一起也有好几十万两银子。金钱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数字游戏,就算太康赖我的帐,也没什么影响。大不了,以后再找个生财的路子。正德皇帝身体一事关系实在太多,实在不方便同太康说,否则,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苏木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苏木现在又是老婆,又是儿女,冒险的事情可做不得。”
小蝶也没单独写信,就请吴夫人在信后面附了一句,说是天气冷了,她替老爷缝了一件袄子,随信捎来了,请老爷注意身子别冷着了,又问苏木,说陕西乡试马上就要结束,什么时候能够回京城,最好能够回北京过年,一家人也好团聚。
苏木继续苦笑了一声,提起笔来分别回了信。说乡试虽然已经结束,可手头的公务还没了结,估计要年后才能回家。
“年后……只怕是不成的。”
这片时空的历史因为自己这只蝴蝶的闯入出现了变化,安化王叛乱鬼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这陕西他也不知道还要呆多长时间。
如今,也只能静等时机,拖得一天就是一天。
将信写完,苏木急忙将这一期的邸报拿出来仔细地揣摩了一番,可惜却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心中不觉大为失望。
回头又一想,这一期的邸报是上个月的,从京城出发到陕西,路上也要走半个月,新闻都已经变成旧闻了。
此刻,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也无从知悉。
本次陕西乡试已经结束,对于考生们来说,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现在,苏木在陕西的事情只剩下鹿鸣宴一桩。
不过,这得听陕西巡抚的安排。
由于这次乡试苏木不想生事,对于考场上的一些关节也装着看不到,陕西的官员们非常高兴,招待他也是特别地殷勤。
巡抚带着手下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