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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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有风吹来。
“呼啦!”一声,挂在谨身殿前那匹巨大的布缦展开了。
满眼都是蓝色的江水海牙花绣,和明黄色的龙墩顶子。
色彩是如此的绚丽,一刹那,晃花了人的眼。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突然天亮,眼前的壮美景象让所有人在瞬间有些失神。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突然间,有响亮的鼓乐传来。
新科贡生们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三个正二品大员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中气宇轩扬地走来。
在前几日,考生们已经提前经过礼部官员的教授,知道殿试的礼制,自然知道这三人乃是本科殿试的读卷官,内阁三大辅臣刘健、谢迁和李东阳。
在他们背后,也都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不用问,自然是本科的监试官,都是各部尚书、侍郎和翰林院大学士。
可以说,如今大明朝的整个上层建筑,核心决策层的大姥们都尽数出现在大家面前。都戴着藤竹丝编织的凉朝冠,穿着紫色或红色的夹朝衣,光看那补子,不是仙鹤,就是锦鸡。
众官齐整起走来,分两排站好。
新科贡生们在地方上也算是个人物,很多人甚至是地方望族宗主,在一省巡抚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情形,一个个都被震得无法呼吸。
苏木看得明白,即便是糊涂如吴世奇这种正四品的命官,天真如康海者这种文坛宗师,也都是面上变色。
当然,唯一例外的只有苏木了。眼前的官员中有不少他都是认识的,比如内阁三老和王螯,甚至和他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
看到他们一脸的严肃,苏木不但不惧,目光落到他们官服的补子上,心中突然有个好笑的心思:古代官员官服的补子图案上,文官都是飞禽,如仙鹤、鹭鸶;武官则是走兽,麒麟、老虎什么的。这不都是衣冠禽兽吗?
这大概就是这一成语的由来吧?
想到这里,苏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先前心中还有的一丝紧张,顿时荡然无存了。
等候到官员们立正,突然间又是三声清脆的响鞭,抽得所有贡生身子同时一颤,瞬间清醒过来。就连苏木,也被那炸响刺激得头皮一麻。
几个太监飞快地跑过来,将嘴巴凑到三个内阁大学士面前嘀咕了半天,又飞快跑开。
只片刻,眼前又卷来一阵明黄色的风,一支浩荡的队伍行来,当中正是一辆九抬大辇。
不用问,正是当今天子的仪仗。
大辇上正端坐着大明朝的总公司的董事长,正德皇帝朱厚照。
第六百四十章 颁题了
历来皇家仪仗以明黄色为主,但大辇上的正德皇帝却是一身红色龙袍,在这一片晃得人眼花的黄色中显得异常夺目。
原来,明朝皇帝姓朱。当初太祖登基之后,特意将朱红色定为皇家御用颜色。因此,逢到飞登基、祭天之类的国家级庆典,都着朱红色冕服。
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朱厚照了,苏木定睛看过去,却是吃了一惊。同上次相比,正德皇帝虽然个头没什么变化,可身坯却宽厚了少许。皮肤也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显然,平日间也没有少进行体育锻炼。
坐在大辇上,身边是一群面色苍白的太监和少见阳光的书生,正德皇帝身上却显示出一种蓬勃向上的精气神。
他坐在上面,目光扫视而下,如同实质,竟有一种摄魂夺魄的气势。
苏木看得心中点头:正德皇帝做了一年多的皇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无论是心志还是能力都与当初在东宫是大不一样。更让人欣慰的时候,朱大将军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苏木和正德皇帝相互过很长一段日子,对他自是非常清楚的。但其他贡生却都经受不住,同时跪在锦墩上,三呼万岁。
正德皇帝听到这一阵万岁声,朝众考生点了点头。
只可惜,其他贡生都将头磕了下去,自然看不到。
倒是苏木却随意地抬起头来,同正德皇帝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
两人的嘴角同时露出一丝微笑。
队伍继续向前,大辇很快被太监们抬进了谨身殿。
立成两列的大臣们这才缓步从大殿两侧的台阶走上前去,进了大殿。
苏木和众考生这才立起了身体,有好奇的人甚至还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去。
可惜殿堂深深,又如何看到清楚里面的情形,只听得谨身殿内又是一阵“万岁”的喊声,然后是唱礼官的的声音。
接着,正德皇帝就落了须弥座。
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下了一支乐队,等到皇帝上了龙墩,就是悠扬的乐曲声,鼓乐声声,又是罄又是编钟。
苏木是个乐盲,也听不懂,心中估计应该是韶乐什么的。在他看来,中国的民乐都是一个调调儿,也就《十面埋伏》、《高山流水》什么的有一点可听性。至于吴小姐经常抚弄的古琴,说句实在话,听得他昏昏欲睡。当然,佳人面前,你却不能不提起精神装出一副孔子闻韶的模样。否则,就太不给面子了。
不过,想来国家级乐队的水准定然是非常高妙的。如今的大明朝乃是世界的中心,皇家乐队至少也是后世维也纳交响乐团和费城交响乐队的水准。
能够进到殿试这一关的考生,谁不是人中龙凤。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这音乐是必须要精通的,自然能识得着音乐的好。
苏木就看到不少人都沉浸在音乐声中,有的人甚至激动得身体发颤。
至于他,除了郁闷,就是感觉无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木发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亮,抬头看去,一轮红日正当空。
他心中突然叫苦,已经是四月底了,今日乃是艳阳天,又是在室外考试,等下也不知道会热成什么样子。
光线越来越亮,等到一曲终了,苏木和所有的考生已经被太阳的光线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谨身殿中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耳朵里,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
如这种国家级的纶才大典,唱名的、颁布命令的人说话,都务必要说得清楚明白,有条好嗓子是做官,做大官的首要条件,即便是太监也不例外。
听刘太监的架势,好象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喊:“读卷大臣奏题呐!”
这一声如同魔音穿脑,刚才还被皇家音乐弄得神魂颠倒的考生们同时一凛,直起身体,尖着耳朵听过去。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到,本届的殿试正式开始了,现在是出题环节。
按照考场制度,正德天子要在读卷官出的题目中选一道作为本期殿试的题目。
很快,首席读卷大臣内阁首辅刘健的声音传来,一样洪亮浑厚。
刘阁老应该是跪在天子驾前,见题目进呈御览。
然后,正德皇帝便会提起朱笔,在自己中意的题目上一圈,然后让刘瑾交还给刘健。
很快,刘瑾的声音尖锐地响起来:“读卷大臣拜谢圣恩!”
苏木和众考生心中都知道,皇帝已经选定题目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三拜就叩。
本期的读卷大臣,除了内阁三老和王螯,还有其他四个六部尚书,加一起总共八位。
谢完圣恩,刘瑾又喊:“读卷大臣宣誓!”
八个大臣同时开始喊些什么,大概是韵文吧,因为这几人的口音各异,苏木也没听明白。不片刻,空荡荡的谨身殿中就响起了一阵回音的轰鸣。
苏木因为没听明白,正郁闷,里面的宣誓却已经结束,然后又是一阵:“万岁,万万岁!”的喊声。
接着,又开始奏乐。
苏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程序太复杂,太复杂了!
正在这个时候,“蓬蓬”几声炮响,让他一个激灵。
刘瑾的声音已经转到殿外:“颁题了!”
抬头看去,却见着刘瑾和几个太监抬着一个一人高,一米宽的黑漆木扁走出来。
上面皆是都大的黑字,正是本期的题目。
王螯走在最前头,激扬的带着苏州口音的官话抑扬顿挫:“本期殿试,时务策一道。”
“皇帝制曰:朕惟人君,奉天命以统亿兆而为之主,必先之以咸有乐生,俾遂有其安欲,然后庶几尽父母斯民之任,为无愧焉。夫民之所安者,所欲者,必首之以衣与食。使无衣无食,未免有冻馁死亡,流离困苦之害。夫匪耕则何以取食?弗蚕则何以资衣?斯二者亦王者之所念而忧者也。
今也,耕者无几而食者众,蚕者甚稀而衣者多,又加以水旱虫蝗之为灾,游惰冗杂之为害,边有烟尘,内有盗贼,无怪乎民受其殃而日甚一日也。固本朕不类寡昧所致,上不能参调化机,下不能作兴治理,实忧而且愧焉。然时有今昔,权有通变,不知何道可以致雨旸时若?灾害不生,百姓足食足衣,力乎农而务乎职,顺乎道而归乎化?
子诸士,明于理,识夫时,蕴抱于内而有以资我者,亦既久矣。当直陈所见所知,备述于篇,朕亲览焉,勿惮勿隐。”
第六百四十一章 确定书法字体
说句实在话,王宗师的口音实在难懂。
不过,四个太监抬着这个木板,也就是考生们口中所谓的玉榜在考场里四下游走,让大家能够看清楚,然后就立在考场的正当中。
这道题目的都是用核桃大小的字写成,就算你有近视眼,也应该能够看得清楚。
一看到这道考题,苏木心中一楞:“怎么又变了,这贼老天不是在玩人吗?”
原来,作为一个穿越者,在现代社会的时候,苏木帮自己导师编辑过历代状元八股文。虽然说殿试只考策问,跟八股制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当年却也将历年殿试的文章都找出来浏览过一遍,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一期殿试的考试题目。
据他所知,如果历史要回归他本来的面目。那么,今年的考试题目应该是弘治十六年殿试那一道才对。真实历史上,这一届的策问,应该是一道漕防疆防正统体要策。
却不想,今天却变成了这样。
在考试之前,苏木也提前做过准备,依照那个题目自己作了一篇范文先背熟记在心头。当然,这次若是在抄袭康海的文章实在不够意思。上次没有同他撞车,已经是老天爷开恩。再说,殿试本就是一个形式,如果不出大的意外,基本上人人过关。最后,只不过是如何排定名次而已。
如此看来,苏木根本就不需要出此下策,为了一个所谓的名次行险。
所以,他这次准备考自己的能力硬考。
实际上,殿试的难度真的很小,如果你对名次没有什么过分的追求的话。当然,殿试的名次八成以上是要参考会试成绩的。否则,你会试考个三百多名吊车尾,勉强进入殿试这关,可殿试的时候却拿了状元,传了出去,只怕人人不服,朝廷的威严何存?
殿试的考试除了参考会试成绩之后,还有两个因素。一是书法,二是格式。
殿试的策问文章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重格式不重内容,真论起好坏来,好象大家都写得差不多。要想分出好坏,只能看谁的字写得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书法这种东西短期内也没什么提高,至于格式其实主要是一头一尾。
开头按照规矩要用“臣对臣闻”四字,结尾则点出“臣谨对”就算过关。至于中间部分只要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