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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浅且歌(完结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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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大殇之时,整个大陆百废待兴。

   

番外1

  苏轻烟番外:愿妾久芳华,随侍君畔永朝夕。

我听了劝,初夏的时候,回到了江南,自此安居在苏州景园西院。去投奔他的娘亲,轻装简从,只带着木木,还有他的骨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火葬。

临出京影,五皇子来送我。他也并不多言,抱着木木,沉默地一直将我们送到京影城外的驿站。

又哪里有不别离的呢。

“五爷,您回吧。”我笑着劝他。

他愣愣地看着我,表情恍惚地说:“轻烟,你这样子笑起来,与四哥可真像。”

我有些怔愣,只好笑着摇摇头。

他望着京影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地:“他们都走了呢。”

那样子,好像被遗弃了的孩子,委屈得下一刻便要哭出来。

我只好安慰:“五爷,您且宽心吧。您还要做许多事呢。”

他不知为什么又说:“你以前可不会安慰人。”未等我有所反应,便去逗木木:“木木啊,跟皇叔说再见呀。”

木木很乖:“皇叔,再见。”

他看了我一眼:“保重。”我低着头,福了福身子。

直到他走远,我还是不能释怀于他那句“你以前可不会安慰人”。其实,我早已忘记自己以前是怎生模样。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

出生于偌大苏府,自小跟着师父学医学毒学武,满天下游走流浪,见过许多人,遇到各种事,在那个江湖中,渐渐有了名气,却是坏名。遇到他的那一年,我已经只用毒,不行医了。那时我以为,这天下太坏,世人私心丑陋,世事无理可辩。他们说苏娘子清高,心肠也毒。然而我背后站着一个偌大苏家,并且,我的毒,连师父都无药可解。一直那么带着刺,冷着眼看着这世间纷扰,拥有平常女子所没有的一切。连母亲也难过,掉着泪说,你的心怎生这般冷硬。妹妹容貌不能与我相比,她却爱妹妹,因为妹妹体贴、温和、性子柔软。而我,就那么站在世界的对立面,无以亲近。过了年纪,连妹妹也出嫁了,我仍是形单影只。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么下去,哪曾想世界还有那样一个他。

哪曾想,世界还有那样一个他,惊鸿一瞥,便要沉沦,盲了目,失了心,不可自拔。

那年的春光啊,一次一次地入梦来。他站在最明媚的春光里,嘴角扬着,眼睛笑着,芝兰玉树一般,生生地夺去我眼目中所有春光。

你永远无法体会那么庞大的欢喜,庞大到整个心腔都不能装下的欢喜——如果你没有爱上一个人。

我就这么慌乱无措地爱上一个人。

他的眼睛却沉默地看向另外一人。

我以为我会放得下。可是当被贼人围在巷子里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丢开了随身携带的毒药。后来,幸运地怀孕了。又很幸运地被逐出家族。

我去找他。千里迢迢。

他的眼中写满心疼与愧疚,揪着眉头说:“你怎么这样傻。”

我冲着他笑,笑到眼泪掉下来。

我就是要这样傻。我就是要这样傻。

只有傻透了,你才拿我没办法。

我就这么地,在他的身边赖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多的快乐。执着宫灯在门前等他,屋内就着烛光各自看书,他会对我说起他爱着的那人,我便听着。并不是没有难过的。只是还是觉得很好很好。他最讨厌喝酒,却又时常喝醉,醉了便拉着我的衣角哭。什么也不会说,光哭,又委屈又迷茫,像个孩子。有时候将那人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念叨,不厌其烦地,充满耐心地。

我知道他爱他,爱到隐忍不能开口,爱到失了魂灵不能自拔。

再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我很能随遇而安,只要跟在他身边。战场上无数的死亡,看惯了,我就想,我已经不能更幸运了。活着,遇着他,爱着他,还有跟着他。世间女子何其多,能像我这般幸运的,能有多少?

我问他,爷,值得吗。

他笑我浮夸,说,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甘不甘愿。就好像不管对错不管是非,只要欢喜。

谁说不是呢。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甘不甘愿,一切只是为找一个不离开的理由。

我就这么跟着他,学着他,最后变成他。笑容柔软,心中明亮,还爱着一个人。还爱得欢喜。

如果爱,就要爱得从容,优雅,豁达。

再后来,也是最后了。他爱着的他死了,他也再不能存活。

他把自己关在房中,不食不寝。一夜白头。

他要上御书房递折子,我给他梳头。泪水不停不停不停。

从御书房回来,他就病倒了。

只那么两天,便似油尽灯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药石无用,他陷入长久的昏睡,我不再请太医来,只守着他,白天黑夜。

他睡得很安稳,梦中不知有多美好的光景。

再醒来时,他精神很好。要同各个兄弟说话。

最后轮到我。

他倚着软枕,对我轻笑,一如初见那年的那个笑。可是那么叫人喜爱的笑容,在满头白发的映衬下,苍白得叫人心里刺痛。

“轻烟,我要走了。”他笑着说。

我埋下头,不敢看他,只去握他的手。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似是前世。梦里有且歌。我梦见自己是一棵树,直直地立在阳光底下且歌身旁,那么快活。若有后世,轻烟,若有后世,我想,我还是做一棵树吧。且歌那么喜爱植木。”

他说起那个名字,连笑容都会发亮。

我应道:“好啊,您去做一棵树吧。”

树啊。哪里不是呢。他爱了那么多年,不管心中藏了多少喜乐悲愁,总是优雅、从容,又坚韧异常。处处都像一棵树,摇着叶子站在阳光下。

他像是自言自语:“有一种人,踏着荆棘,不觉苦痛,有泪可落,却永不悲凉。世人皆以为我爱上一个不该的人,定然悲凄,可到底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到有一天,你每笑一次,每哭一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那么,你便会知道,要怀着多大的侥幸,才能遇着他,爱着他,念着他……”

“回江南吧,我的轻烟。去我景园,娘亲那里。帮我照顾她。她会喜爱你和木木的。”他心疼地看着我。

我又应:“好啊好啊。”握着他的手,眼泪沉沉落下。

他又说:“轻烟,这么多年,你真的好吗。”

我说:“真的好。”

“那好。”他说。

初夏时光,木影满目繁华。

他已化作一棵树了。

这俗世里,再没有他了。

我去江南。景园外许多人守在门口,一个温儒的男子接过我怀中的木木,我便被另一人抱入怀里。她哽咽着说:“你来啦。”

我以为我已经没有泪,可是靠在那个单薄的肩膀上,泪又满面。

我夜夜梦见一棵树。梦里说着我来不及告诉他的话,既你要做一棵树,我便做一朵花也好,一株草也好,一把泥土也好。我们仍然相依,我就不会是空心的了。

到底,我还是成为这俗世里一般的女子,拥有着最庸俗的念想:愿妾久芳华,随侍君畔永朝夕。


   

番外2

  家人都叫我小白,就连呆呆木木乖乖巧巧的小晴儿也是,还有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弟弟,更别论想娘亲和竹篱叔叔那样性格恶劣的人,恨不得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我这名字。

娘娘曾经偷偷问我会不会怨她,因为她留下妹妹,将我送给现在的娘亲和阿娅。我点头,很认真很委屈地告诉她,我怨您竟不先给我起个名字再送。

小白小白小白。

怒,我叫景白!

我有一个白痴名字,还有一个奇怪的家。估计是家里风水不好的缘故,家里的人都是性格古怪。

最稀奇的应当是,我有三个娘。生我的娘娘,养我的娘亲和阿娅。

据说娘娘年轻的时候是江南最有名的才女,与爹爹有一段超级波折的故事,最后还是有赖娘亲才得以被成全。我当然很好奇,可是爹爹那个老古板总是不准我问。爹爹倒是很像别人家的爹爹,沉默稳重,但宠着娘娘总是没完没了不分轻重,也从来没有过要纳妾的心思。近些年,两个弟弟也长大了些,爹爹与娘娘闲下来便一起修书立说,那么枯燥的事情两个人却自得其乐。

只是,我知道娘娘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个人。她有时看着我就会发呆。每次我问,娘娘,你在想谁。她只摇头,说,不想了,以后再不想了。

可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到过那个以后,她想要的那个,没有想念的以后。

有一次我忍不住跑去问娘亲,娘亲没有回答我,径自去了西院,几乎要与娘娘吵起来的样子。娘娘最后失了言词,哭得好像全世界崩塌,缩在娘亲单薄的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没有见过那样的娘亲,吓得赶紧去找爹爹。

爹爹到了,却没有进屋。我同他一起站在门外,听到娘亲的声音:“小画眉,我们怎么可以想要忘记他们?死去的人,赖着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怀念,才能继续活着。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想不通么。”话语中不再气恼,反而是无数的体谅与心疼。娘娘的名字是画媚,娘亲和竹篱叔叔亲昵起来都唤她小画眉。

娘娘小小声地道:“可是有的时候,我很想要见到他。”

“不准撒娇。”

“我哪里有。”

爹爹这才进了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拉过娘娘:“媚儿,快快帮我找书,你知道那本《立然杂记》在哪儿?”

后来我知道了娘娘心里那个人的名字。娘娘说我小时候是见过他的,且言哥哥。

也是轻烟嫂嫂的夫君,木木侄儿的爹爹。

轻烟嫂嫂与娘娘很能合得来,毕竟都曾是江南才女,心里藏着同样一个名字,又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轻烟嫂嫂擅医,景园里凡是有个头疼脑热都赖着她。就连下人也是。嫂嫂实在是很温柔的人,从来都是笑着的,双胞胎也喜爱她,每次惹了祸都会躲在她的院子里。虽然隔了辈分,但是她与娘亲和竹篱叔叔几个人都很亲密。像嫂嫂这样的人,又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呢。

但是对那个传说是琴楼楼主的人,嫂嫂却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

我不明白娘亲她们为什么要把嫂嫂不喜欢的人留在景园。

是竹篱叔叔跟我说的:“你的嫂嫂,她可以对很多人好,对很多人笑,但是一旦有人越过了让她感觉安全的距离,她便要竖起刺来。”

我还是不很明白。但是那个痞得没脸没皮的楼主似乎是真的对嫂嫂很好,嫂嫂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后面有个跟屁虫的状况,而且,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的笑像是会发光,像是有温度一样。

一家人背着嫂嫂把那人抓来,好些严苛得没有道理的试探,那人一一通过,最后,娘娘问他,你知道轻烟心里爱过别人么。

他点头。表情有些苦恼纠结,眼神却莫名坚定。他说,她爱着别人,她也爱我。

轮到娘娘的表情变得奇怪了。

竹篱叔叔妖孽地笑,谁又说,一个人一生心里只能爱一个人呢。爱又不是算数。

娘亲似乎也想通什么,与竹篱叔叔相似而笑,恶劣地问那个人,你说,轻烟是爱你多呢还是爱我们且言更多?

那人竟敢对娘亲翻白眼:“爱何时要论多少了?我们讲到爱一个人的时候,难道会说爱得很多或者很少么?”

“那你说,爱要论什么?”

“深浅。”

竟然还有这样的道理,爱不论多少,只论深浅。

娘亲后来说,其实很多问题都是不必有答案的。爱得多少或者深浅,又不能有水瓢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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