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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浅且歌(完结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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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歇息两个时辰,日头已偏西,这一行九人才启程离开驿站,一路向南。

江南那边的人们都已接到快信——苏州南城园林里,景如月在桃树树荫下睡着了,手中还执着信,嘴角有笑意,啊,怀里还蜷着个两岁大胖嘟嘟的小孩,正咬着小手流着口水睡得憨熟;西院那边也是欢欢喜喜地收拾着且言住过的院子,只等院子的主人又来;而湖州绿魔总部,青风兴奋地告诉另外三人,主子此次来江南会呆上好些日子……



   

章节46

  行途中一场大雨突然其来,浅影帝一行人因此错过了宿头,眼见天色将暗,青蒙便建议在破庙逗留一宿,明日上路。浅影帝看着且歌不舒服的模样,便立刻应允了。

进入庙中,浅影帝才开始皱眉——官驿客栈比起这破庙来,可要好上千万分……

命伯无收拾干净些,便要拉着且歌往外走,却是拉不动。

转过头去,只见且歌望着庙中光都照不进的一个角落,表情呆滞,眼睛却陡然亮起。

浅影帝看去,角落里的稻草上坐着一个艳绿锦裳的人,眉目在蒙昧的光线下并不清晰,却仍能看出是个绝美秀雅之人。

浅且歌挣脱了父皇的手,走进黑暗中,突地扑到那人怀里去,喉咙里发现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那人显然是吓了一跳,却只是怔愣了下,便搂住扑到他怀里的少年。他在暗中早已看得分明,这少年相貌精致得叫人惊叹,饶是他多年流离、看惯风月,也未曾见过这般漂亮的少年。

被扑倒的人并不生气,被挣开的人却已怒火三丈——从且歌两岁到他身边起,最亲近的人便是他,连如皇后也不得且歌这般的亲热,而今,他却为了一个陌生人松开父皇的手……

浅影帝对浅且歌说话从未如此严厉冷峻:“浅且歌,你在做什么?”

且歌回头看一眼父皇,又再转过头去,捧着那陌生人的脸细细地看。

浅影帝这才察觉且歌的异样,冷静下来,唤道:“浅且歌,你回来。”

且歌走到父皇身边,看着父皇,犹豫而迟疑,说道:“行之,是怀伤。”

浅影帝已听且歌讲过许多次怀伤,听到这话便也惊疑起来,把且歌搂在怀里了,才不住地打量暗中那人。

黑暗中的人笑得惑人,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小公子是将竹篱误认作谁了么?”

摇摇曳曳地走出角落,走到光亮中来,站定在浅影帝与且歌跟前,眉目秀雅,笑着的脸庞令人觉得亲近喜爱。

“竹篱?你是谁?”浅影帝对上竹篱的眼,冷冷问道。

“归途中遇雨的俗人。”竹篱仍旧笑着。

这时且言等在外安置妥当也走入庙中来,见到竹篱皆是一惊。如此貌美的人,却独自一人在这样的深山破庙中,着实不能不令人起疑。

浅且歌脸上虽没有表情,却显然是欢喜的,问那人:“你叫竹篱?”

竹篱浅浅笑着点头:“敢问小公子名讳?”却是直接忽略了把小公子揽在怀中的那冷面人。

“我是且歌。”

竹篱道:“咦,竹篱唤你小且歌好吗?”

浅影帝眉头紧蹙,且歌却已点头。

竹篱还想拉着新朋友回到那黑暗角落去,浅影帝哪里允许,冷冷道:“山中寒意甚重,竹公子不如一起来火旁取暖。”语气硬邦邦的,竹篱倒不同他计较,笑笑便同意了。

那边伯无也已燃起火来,几人便一同走过去,围着火堆坐下了,才取出些食物分来吃。

吃食粗糙,且绿看着七哥好是担忧,向来为七哥煮食物的他见不得七哥吃这等粗劣的食物,偏偏山中遇雨,又无法出外打些野味回来。

且歌却并不在意食物是否粗劣,只是雨天湿气重,他脊椎骨又开始疼,比往时吃得更少些。

竹篱“小且歌小且歌”地喊,浅影帝早已不快,见且歌那般欢喜又发作不得,便冷着面一直不出声。青炽等看着心惊,喘气都不敢大声。且绿见七哥吃得不多,便闷闷地窝在一旁不愿说话。且言坐在旁边偶尔向竹篱搭个话,而且歌,虽然竹篱是同他说话,但他素来便不擅言词,话说得不多,眼睛倒是一直亮亮地看着竹篱。等竹篱话罢了,庙中便只闻阴风阵阵与枯柴燃烧时的噼噼啪啪。

竹篱显然是个随性的人,对着一众陌路人仍是笑得一副可亲可近的模样,看不出有何防备;这会儿也是,不说话了临着火堆便兀自怔忪,神游天外。

浅影帝不理他,命伯无取来暖毯,把且歌裹在暖毯里,轻声地说:“笨东西,他不是怀伤。”语调意外地柔软。

且歌还在一眼不眨地看竹篱发呆的样子,这会儿听到父皇的声音,抬头看父皇,眼眸中映着火焰,顿了一会儿才说:“且歌也会想怀伤。”

浅影帝怜惜地抱他在怀里,“嗯”了一声。

抱着且歌瘦小的身子,大手在他脊背上按摩,对他说:“好了,不准再看他,疼了就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且歌头挨在父皇肩上,答:“且歌不疼。”

竹篱却在此时出声,似是叹羡道:“真好……”

浅影帝抬眼看去,竹篱正看着他与且歌,笑着的脸庞此刻却是恍惚悲伤,他的眼眸里,也有明明灭灭的火焰。

浅且言问:“竹公子自称是归家游子,家在何处呢?”

“家在何方……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何处是家又有什么重要了?”最后一句,声音轻得怕是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竹公子,这里要到江南去?不是归家?”

竹篱大笑:“公子聪颖,竹篱便是要到江南去……有人同我说过,有一天老了,便到江南去,江南好啊。”

众人瞧着他古怪的大笑,都觉得他不如哭了好。

竹篱兴致却起,转过头对着且歌笑意盈盈:“小且歌,可要听箫,竹篱吹与你听好吗?”

并不等且歌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管显是历经许些年岁的竹箫,便要吹起。

悠悠扬扬,呜呜咽咽,听箫的人心事刚被挑起,吹箫的人已满眼满脸的泪。

众人看着他的泪,一时怔忪。

一曲洞箫终究是没有吹完,竹篱低头抹泪,低声道:“竹篱恣情,让众位见笑了。”

浅且言他引他伤心,小心翼翼地问:“竹公子有何忧心的事,不如讲来,我等同你一道参详?”

竹篱刚想摇头,却见且歌也是皱着眉头看他,笑了笑:“倒叫小且歌也担忧了?”

执起脚边枯枝拨弄火堆,闲闲地道:“其实也并非是个好故事,只是稍嫌凌乱凄伶罢了……竹篱少时爱上一人,哈,那人也着实是个书呆子,赖在我俩同性,有违天伦。竹家倒算是名门,家里人发现了我与他的事,打断了他一条腿,以他性命相胁,命我离家去考功名。哪想命运多舛,路遇歹徒,竹篱少时倒略有姿色,便被那贪财的歹徒卖入小倌馆,至此沦落风尘六七载……而今赎回了已身,辗转回乡,才知家乡在几年前遭受瘟疫,如今早已野草萋萋、不见人影……竹篱无处寄身,便想到那书呆曾千道万说只言江南好,竹篱自是想去看一看的……”

口中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不见一丝自怜,脸上却是万般期望落空后的灰烬,那些层层累叠的伤心疲倦,哪是泪水能洗得尽的?

破庙中再次沉寂下来,枯木噼噼啪啪越烧越旺。

众人皆以浅且歌在父皇怀中已睡熟,却在此时听到那特殊的柔软嗓音:“竹篱去苏州,同娘和阿娅一起住。”

浅影帝低声指责:“胡说。”

浅且歌反驳:“且歌没有胡说,苏州在江南的。”

浅影帝大手盖在他眼睛上,命令道:“快快睡觉。”这山中比京影阴寒得多,这病怏怏的身子说不准怎么疼着呢,还在担心别人。

竹篱看着父子俩倒乐了,眼睛眯起来:“好啊,竹篱就跟着小且歌啦。”

浅影帝看着竹篱,语气仍是冷冷地:“竹公子看着倒洒脱。”

竹篱叹得大声:“不洒脱又能如何?竹篱身边可没有小且歌这般的可人儿啊,对不对,小且歌?”

浅且歌竟也点头。竹篱看得好乐,笑出声来。

浅影帝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如若我说,你的书呆子没有死呢?”

竹篱的笑僵在嘴角,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

浅影帝伸出手去,稍稍拉起衣袖,竹篱就看见一朵花绽放在他的手腕上,奇异地美。

浅影帝皱着眉头,很是不情愿地道:“你握住我的手腕,闭上眼。”

竹篱照着做了,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可眼睛才合上,眼前就出现一幅画面。满目春光,视野所及都是高大的樟木,大片大片地立着,阳光寻着缝隙落下来,碎了一地,而那坐在树底痴痴读书的,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那个么……

竹篱眼中又涌出泪来,看着浅影帝的眼神显得无助,完全没有之前的嬉笑洒脱。

除了且歌三人,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看得不懂。

浅影帝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腕,竹篱完全不理会他的洁癖,只慌张地问:“他在哪儿?”

“江南。”

“果然……”竹篱喃喃地道,又想起多年前那呆子怀想两人一同去江南时快乐的模样,彼时时光摇摇晃晃地在眼前铺展着。

“行之,带竹篱去找?”浅且歌问。

浅影帝回答道:“只要你马上闭眼睡觉。”

浅且歌便合上眼,在父皇怀里蹭了蹭,寻到个安稳的位置,便不再动弹了。

竹篱看着少年乖巧漂亮的模样,又古怪地看一眼浅影帝,却只问:“小且歌背疼么?”从一开始坐下来,这个“行之”便没停过为小且歌按摩的动作。

浅影帝并不答他,然而竹篱静静看着,不自觉地叹羡出声,喃喃地道:“真好……”

翌日,一行人走出破庙时,天已放晴,旭日初升,山中植木与泥土的气息一同扑鼻而来,让人欢喜。

竹篱慵慵懒懒地伸懒腰,笑着:“我跟你们一道走——去江南,是么?”眼睛里盛满破碎的阳光。笑容仍是同昨日一样惑人,却又分明不一样了。

   

章节47

  章节47

蓝若城不大,倒也热闹。

浅且歌一行十人走入蓝若城时,夕阳已把这个小城染成大片的暖色,每个归家的人脸上都有疲倦而温暖的笑容。

竹篱骑马慢慢地走,喊且歌:“小且歌,一会儿安置好了,一起去逛街么?”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且歌在父皇的怀里被父皇用袍子裹得严实,小小挣扎才露出半张脸,应一声:“嗯。”

浅且歌对待竹篱如同以前对待母后,乖巧听话有求必应。

父皇自然是看得不欢喜,却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的还有路人看着他们一行人目瞪口呆的情形——且歌被护得严实,旁人看不见,然而浅影帝与竹篱容貌气质皆如天人,就连跟在最后面的小厮青云也是样貌清秀气质不俗,难怪路人目光流连……

没费力气便寻到了城里最大的客栈,竹篱兴奋地下马,口里不停催促着且歌。

且歌想翻身下马,却被父皇搂住,给系上面巾,责怪道:“不长记性,说过多少次了,不准让外人看到你的样子。”

且歌好不耐烦:“且歌不难看。”

“别人会把小妖孽抓起来。”

且歌大了便不喜欢父皇唬小孩一样的语气,嘴里咕哝:“胡说。”

父皇屈指敲他的脑门:“总是没耐性!”

且歌下了马,走向竹篱,竹篱嘲笑似的也拍下他的头,说:“走吧,小宝贝蛋!”

且歌却转过身去,看到父皇还站着同伯无讲话。

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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