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即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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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挺有兴趣的听她说,才发现她竟然拉了二十个人,而纺纱的地方,也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什么?你说在祠堂那里纺?”薛黎有点不信。
虎子嫂点点头,不无得意地说“你想想二十多个人,无论放在哪家都不方便,所以我就想到祠堂了。那里不是有几间大屋子,除了有重大事情里正在那里集合全村人宣布以外,其它的时候都是空着。我跟看守的人说了,每月给他四十个大钱,让他把地方借给我们用,他同意了。那个地方在村子最中央,来去也方便。我看了,外面有个小屋子,点上一盏小灯,到时候带孩子去的人可以把孩子放在那里,我们在大屋一眼就可以瞅到,这样干活带孩子两不误。如果有人男陪自己媳妇去了也可以坐那儿,让男人们也有个说话的地方。”
薛黎点点头,这可比自己计划的周详多了。于是请虎子嫂进里屋去,张罗着摆开笔墨纸砚。让她念名字,自己一一列出一张名单来。
第六十三章 试衣
薛黎跟虎子嫂去了看看地形,祠堂外的大屋,本就是议事所用,所以有烛台等照明器具一应俱全,少了她们自己费心,只要拿些灯油去点就可以了,这钱花的怨望,只是守门的人有点不乐意,于是又许了他三十个大钱作为租金,许诺毁坏照价赔偿,他这才甘愿。
那间屋子的正中正好有盏悬在上空的大灯,因高度的问题,点起来要比其它的灯亮,两人看了很是欢喜。只是点燃它费劲一点,不过好在苏靖自告奋勇的要上去帮忙,所以不成问题。屋子的四周各有两盏壁灯,一共是八盏,若是都点上了,加上顶上的,一共有九盏灯,不免有些浪费。两人试验了几次,觉得还是以点六盏为佳,前后各一盏,两侧两盏,加上顶上的一盏,照的屋子是亮如白昼。
至于二十二个人中有十三个交的是现钱,每人二十个铜钱,其它的几个都交的是灯油。钱交给薛黎保管,灯油则是拣个油葫芦灌了交给村子里另外一个懂事的媳妇保管,点灯油则是又换了另外一个人。本来虎子嫂的意思是让她一个人都管着,可是薛黎想着,这钱财方面的事,不管大小,还是分开来些的好,从私里来说是免得自己劳心劳力又讨不得好,从公道的地方来讲,女人天性都是爱占小便宜的,人多管增加透明度以防止有人贪污。
两人花了一天商量完各个细节,然后分别通知了要来的人,找了个机会开了个短会,便约定以后每天晚上酉时三刻聚会,亥时两刻三场。每三个人一组,轮流打扫卫生,摆放器械等事。大家都无异议,于是便开始了每天的集体织作。
日子便在一天天即忙碌又平淡的日常生活中过去了,薛黎的努力也渐渐显出了成果。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应节的蔬菜,苏家的也远远的长得比别家的好,往往能早数十天上市,赶个早场卖个好价钱。开心的数着钱的薛黎,除了心中的成就感之外,也慢慢的盘算着等闲一些的时候把房子整修一番,多盖几间房,把唐丫丫接过来同住。至于秦岩,苏靖卖菜的时候顺路去看过他们,说是大师傅找了个地方让他去当学徒,早已不在家住了。听到这个薛黎有些心疼,这才多大的小孩儿,可是苏靖说他小时候也是这么大就出去做工了,他能学个一技之长,将来也有个谋生手段,便也释然了。
等到薛黎养的小公鸡开长出了漂亮的鸡冠,开始每天得意洋洋的在鸡笼里跟一群小母鸡打情骂俏时,贾珍珠久候的春日宴终于开始了。久候的贾珍珠没等到人,便知她肯定忘记了,毫不客气地派人把她从田坎上揪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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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是吧!”薛黎早早的被贾珍珠从家里的被窝中挖出来,看到桌子上摆的琳琅满目的发饰,不由的花了眼,尤其是那一堆堆的假发,她不知道原来唐朝就已经有了假发的存在,真是先进到匪夷所思。
“这个是有的小姐夫人们嫌自己的发色不好看,或者是头发太薄太硬,不适梳高髻的时候拿来填充用的。两位小姐虽然头发都很好,可今天疏忽不得,我便让下人送了些来。”安昌早早的就在一旁候着了,他旁边一个精瘦的,正拿着一把尺子的老头看到薛黎的惊讶板着个脸解释道。
安昌正在屋子里面指挥丫鬟们拿两个人的行头,只见托着装满衣服、腰带、香囊、簪花盘子的侍女流水般的进进出出,一一在安昌的指挥下被端到贾珍珠和薛黎的身边,由拿着尺子的干瘦老头评估,或点头留下,或摇头端走。
“这个是谁”薛黎站在铜镜前跟个木偶似的被丫鬟们摆弄着,看那个小老头威风的样子,不由得偷偷问站在一旁的贾珍珠,“这个人是谁。”
贾珍珠一边身着手让丫鬟们比划着项链的长短,一边凑过来说“这可是我们家的一大宝贝,叫安富。是我们家四大总管富、乐、安、昌之首。服侍搭配这一行他是高手,据说还进过宫教过专门准备当今皇后娘娘衣物的尚衣大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我们的点子得了他的赞赏,我还请不动他呢。”
“小姐!站好!”那老头看到贾珍珠靠过来跟薛黎讲话,板着脸冷冷的出声,贾珍珠听了忙吐吐舌头站回了原位。
“这谁挑的衣服!”安富不悦的拧起眉头,看着托盘里一件紫色流纹云暗底,五色牡丹绣花,陪着珍珠排扣的外裳嚷道。
端盘子的小丫头吓了缩了一下肩“这个,这个是小姐要拿的。”
薛黎探头过去望,那件衣服是她和贾珍珠上次看到一致夸赞的一件,素雅大方中又不失华丽,贾珍珠答应让她出席的时候穿,没想到她真的留给她了。
“胡闹!”安富吹胡子瞪眼睛的,“到底是人穿衣服呢还是衣服穿人!一件再好看的衣服,如果穿上它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在衣服上而不在人身上,那就不是一件好衣服!我说过多少次了,裙子是为了衬托小姐们的美貌而存在的,你这一件花里胡哨的东西穿过去,在花丛里跟一坨乱七八糟的破布有什么区别!到时候究竟是谁看谁!拿过去,换了!库房天字号柜里倒数第三竖格第七横排的那件裙子、第五排从上数第三格子的外裳,绣字号第一排第九格的里衣,统统拿来,这些不行,都要换过!”
薛黎低着在心里流着冷汗的想着“我的品味不至于那么差吧。”不过,面对这个显然是大唐第一人的古代造型师,她这个向来买衣服只去买套装的21世纪宅女,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至于贾珍珠,偷眼看过去,也是跟自己一样一脸的汗颜,显然这个满脑子是铜板的小妮子对于服饰的审美力显然跟自己是在同一个层次上。
安富骂人的功力显然是一流的,很快就有丫头端着换过的衣物重新过来。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薛黎和贾珍珠两人自己选的衣物从头到脚被安富骂的是一文不值,不知道换过多少次,直到折腾的每个人都是面有菜色,这才满意的捻须而出。
贾珍珠和薛黎相视苦笑一下,不过回头窥镜自视,果然比自己搭配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薛黎看着自己的流苏长裙,虽然还是紫色流纹、五彩牡丹,但没有开始那一件的张扬,望上去除了美丽之外多了一份韵味与贵气,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不禁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如果说前面的搭配像个美丽的瓷娃娃,那后面这番打扮则是一个顾盼生辉的美女。看的越发仔细,才发现衣饰的精致,但过于精致的花纹不仅不会带给人繁琐的赘余感,反而恰好的跟薛黎的气质相吻合,看过之后,人竟想不起衣服的具体形状,留下的只是衣饰主人的美丽倩影。
薛黎摸着镜子看着自己,陌生而美丽的面容,高贵而雍容的气质,这个,是属于那个意气扬扬的薛丽娘吧。那精致的眉角,那骄傲的眼神,那永远上扬的唇角,她经常在梦里看到她纵马奔驰,放歌谈笑,刁蛮任性,黯然伤魂。她的过去,她的喜怒悲欢,像电影一样一次次在自己的梦中回放,自己则是那部电影唯一的观众。
自己站在这儿,那她去了哪里?是否真的魂飞魄散了?那她爱的人,她牵挂的人,爱她的人,牵挂她的人又该怎么办?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竭力与她的世界碰撞,可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那本该薛丽娘尽的义务,付的责任,自己要怎么办?
薛黎想到这些,忽然心像被什么攥住了,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对即将到来的宴会也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惧意。
第六十四章 宴会(一)
“怎么了,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换好衣服的贾珍珠过来看薛黎站在镜子前发愣,关心的问道。
薛黎闻言回过神来,摇着头笑笑,摁了摁太阳穴,“昨晚没睡好,不碍事的。是不是准备好该走了?”她说的也是实话,不知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个接一个,醒来却记不清任何内容,只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厉害。
贾珍珠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看薛黎不舒服的样子,她本不应该在勉强她同去,只是这都这个时候了,临时找人也来不及。
薛黎从镜子后面看到她为难的表情,转过身来拍拍她笑道,“你不要瞎操心了,也许是因为屋里闷的缘故,我跟你一起出去走走透透气就好了。”
贾珍珠看她这么说,也只得安心“那等一下你露个面就偷偷找个地方休息吧,我自己去应付那些女人好了。”
薛黎抿嘴笑道,这正合她意。她本来就对生意的事一窍不通,只要安安份份的当活动布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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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早就准备好了车马,两人携手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门边站着一个略为眼熟的身影,薛黎还在想着那人是谁的时候,贾珍珠的脸立马就沉下来了。
“你这身打扮是干吗!还不回屋里去读书!”在众人面前贾珍珠明显给了他面子,虽然是训斥,可说话的口吻还不是很严厉。
一听到贾珍珠这话,薛黎立马就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原来是贾珍珠那个总是四处乱跑的弟弟,她来时候见过这小孩儿两次,只不过都是匆匆一瞥,所以有印象但不熟。
这个孩子,现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大概是正处于叛逆期吧,跟贾珍珠很不对盘,基本上贾珍珠说东他偏往西,气的贾珍珠经常恨的牙痒痒,言谈之中没少抱怨过。
薛黎探头去看,他个头跟贾珍珠差不离,长的是眉清目秀,看的出长大了也是帅哥一枚,只是这个时候五官还没长开,总带着一股子稚气。他换了一身仆役装,精神抖擞的站在门边,看样子是想扮成随从跟她们混去赴宴。
听了贾珍珠的话,他脖子一梗,像个小公鸡似抖了脖子的羽毛般的就要跟姐姐开战,不过刚说了一个“我”字,才意识到自己是有求于人,又收了声,笼着袖子蹭到马车边,低着头盯着鞋尖,闷声闷气的说“我也要去。”
“我去做正事!你去干什么!”贾珍珠没有好脸色给他。
“韦家的园子是出了名的精致,我一直想去看看都没有机会,你今天去我也要去。”贾玉裴低着头说。
“园子?!”一提到这个贾珍珠就动了怒火,她这个弟弟最是痴迷建筑设计。花钱托人送他去长安城读书,没想到他在书院三天两头的打鱼晒网,倒是跟那些各地的匠人混的紧,整天学习什么工程建筑,的贾珍珠派人把他捉了回来,在家严刑看管。但他仍是死性不改,一天到晚跟姐姐玩儿着猫捉老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