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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赤色黎明-第138部分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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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果你光看这些模式和名号,甚至会有一种万花筒一样的感觉。那里面纷繁复杂,一块地的所有者很可能有两三重关系。环环相套,组成了一个大麻团。

但是从简单的意义上来说,生产力发展的落后,决定了需要一个裁决者来维持秩序。而县令根本是没有办法了解农村的这些纠葛,进而有效的解决有这些复杂的问题引发的矛盾官司。宗族和地方豪强就起来成为这些问题的仲裁者,进而掌握了地方上的实权。

陈克根本无意去搞什么改良,先去干掉地方豪强,再通过解决协调对这些复杂的土地问题,进而夺取地方的发言权。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如果要采用这样的做法简直是荒谬绝伦。

在陈克看来,进入到这个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力量对比在于其工业化的程度,而社会主义为什么在制度上能够优于资本主义,因为这两者首先都是建立在对于资本的营运之上,而社会主义营运资本呢的目的就是为了促进生产力,而资本主义无论怎么粉饰自己,其目的都是为了让资本家能够攫取更多的利润。更简单的多,社会主义为公,资本主义为私,这就是先天的差距。

面对中国这个农业国现在遇到的危机,只有一个解决方法,就是让中国尽快的工业化。历史早就证明了,1949年还是一穷二白的农业中国,不过是60多年,已经发展成世界第一大工农业生产总值的国家,这个事实足够证明在中国搞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所以从陈克本心来说,他对地主并无太多,地主们所代表的生产关系必须摧毁。即便张有良没有宣称要对保险团动手,陈克也会想法设法的摧毁张有良在岳张集组建的这个秩序。张有良的叫嚣,不过是给了陈克一个更有利的借口。

但是陈克知道,自己懂得这些并不等于同志们也懂得这些,面前的扩大会议上都是比较老资格的党员,对于陈克的了解很深,对于革命理论的理解也比较深。但是即便如此,陈克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对地主们下手的人只怕不会超过四个人。一次深刻的动员会议势在必行。

参加这次动员会议的共有二十五人。“后世”的政治局的委员一共有二十五名,常委九名。陈克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必要拒绝这种数字安排,这肯定是在长期的工作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人民党除了七常委之外,军委,后勤,纪检委都参加了会议。同志们大多数都和陈克比较长期的共事,知道陈克的习惯。听陈克干净果断的话,大家都没有被这样平静的语气所迷惑。这是陈克下定决心的一个表现。与会者绝对多数都没有见过张有良,不少人是第一次听说张有良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克一定要干掉这个人,但是也没有人反对。

华雄茂和宇文拔都介绍了一下情况,陈克再次做了总结,“这个围子一定要给破掉。张有良这个人得除掉。”

听完了来龙去脉,会议上这才有了些不同的意见。

“这个叫张有良手下才几个人,就凭他也敢捋咱们保险团的虎须?我觉得他就是说说而已。没必要这么着急的动手吧。”首先出来唱反调的是路辉天。

“这可不对,对这种人就得杀一儆百。这是大灾年,这张有良就敢这么说,若是没有这次水灾,他现在只怕就带人打上门来了吧。”反驳的是熊铭杨。

“这不是杀一儆百的事情,咱们刚到凤台县没多久。如果这样做起来,其他的地方士绅怎么看咱们。”路辉天并不认同自己的同窗熊铭杨的想法。

“对这种人,你讲理是没用的,他们比你还会讲理。除了打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熊铭杨的态度很是坚决。

“吓唬他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打过去吧。”有人站到了路辉天的阵线中。却是法律系出身的徐电,“而且他肯定打不过我们。我只是担心他四处活动,不过既然有望山兄在当这个凤台县令,咱们自然不怕他玩什么小手段。”

“那可未必。”秦武安表示反对。

争论就这么开始了,围绕着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人民党进行剿灭,明显有三种意见。一种是静观其变,一种是坚决要打。至于第三种,则是完全沉默不语的同志,这些人都是跟着陈克事件很长的老党员,他们一面看着新同志们争执,不时看向陈克,想看看陈克什么时候来中止这种无意义的争论。

陈克听这些争论的同志逐渐开始重复起最早的话语,直到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新意可再说,这才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要求发言。看到这个动作,争论顷刻间就停下了。

“我们人民党革命要依靠的是什么人?”陈克问。

“是人民百姓。”何足道朗声答道。

听了这一问一答,没有人表示否定。

陈克扫视了同志们一圈,这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救灾!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咱们现在手头的粮食只够五万人吃不到两个月。就算是玩命的运粮食进来,最多坚持三个月。咱们也挺不住了。除了抢种抢收之外,咱们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人说话,人民党现在正在玩命的进行水稻育苗,运进来的红薯和土豆,以及苜蓿都开始为大面积播种做育苗准备。上上下下的同志都知道一场大规模的生产自救势在必行。

“我们要抢种抢收,缺什么,咱们不缺人。咱们缺的是土地。既然要拯救百姓,岳张集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凤台县内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么?咱们要不要救他们呢?我认为,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救的都要救。大家有意见么?”

这个态度与其他同志争论的方向可以说完全不同,方才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年轻同志们中不少人面露羞愧之色。他们没想到陈克的出发点和自己真的是有极大的差距。

熊铭杨兴奋的问道:“文青的意思是,咱们人民党为了得到土地,就一定要干掉张有良了?”

“岳张集的土地是岳张集百姓的,咱们要百姓的土地做什么?”陈克反问道。

“这个?干掉张有良不就是为了夺取土地么?”熊铭杨不明白了。

“现在是张有良把持岳张集的土地,如果按你所说,咱们干掉了张有良,变成了咱么能人民党把持土地。咱们和那张有良还有什么区别么?好歹张有良与岳张集的百姓还有些亲戚关系,咱们都是外来户,百姓不会信咱们的。”

听了这话,熊铭杨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克也没有准备让熊铭杨回答,他接着陈述下去,“岳张集的土地是岳张集百姓的。我们干掉了张有良,这土地就改归百姓所有。但是,现在是灾年,这土地不能分了。而是必须集体所有,集体耕种。所谓耕者有其田,这倒是正理,但是没有必要让这些田归耕者所有。”

陈克的话的确是堂堂的大道理,熊铭杨一时无法反驳,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有问题。不仅仅是熊铭杨,其他不少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大家肯定觉得这说法离题太远,那么我说些更容易操作的。现在手里面有粮食的是咱们人民党,已经开始做抢种准备的也是咱们人民党。咱们也不要百姓干别的,他们就先从咱们这里领了种子,粮食秧子,开始抢种。别管什么分地不分地,先把粮食种出来,收下来,那百姓今年就不会饿死。我觉得百姓应该能够接受这样的条件。大家觉得呢?”

这个说法就清楚明了,同志们自然不会反对。

“那我再回到前面的那个问题,耕种你要有地。咱们可以弄出来粮食,但是咱们变不出地来。这地从哪里来?地主们既然不肯乖乖的交出来,咱们就只好逼着他们交出来。所以,张有良必须干掉。”说完之后,陈克让华雄茂取出一幅地图,挂在黑板上。

“从县城往西,一直到这两个湖之间,现在已经是一片沼泽。根本没有什么人烟,自然也没什么阻力了。但是在这里。”陈克指着两个湖之间的位置,那上面标出了一个地名,岳张集”。

“这里就是岳张集,张有良就在这里有一个围子,不除掉他,咱们在这个大沼泽里面开始恢复生产的时候,张有良随时就可以骚扰咱们。所以,我要干掉他。”

地图画的很粗糙,但是各个要点标得非常清楚。陈克所说的“大沼泽”,南边是淮河,东边是县城,西边是两个大湖。北边倒是平原和丘陵。这在丰年中应该是一片肥沃的土地,现在已经是片死地。

“那北边怎么办?”熊铭杨问。

“北边还没有人吭声,咱们干掉了张有良之后,那些地主们就更不敢吭声了。谁敢吭声咱们接着把他们干掉。这片沼泽地方圆也快百里了。挑挑拣拣二十几万亩总是有的。不说多,就算是有十万人,只要抢种抢收能成功,也能活到明年夏收。”说完这些,陈克看了看同志们,这才补充问道:“谁还有反对的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路辉天用不大的声音迟疑着说道:“这张有良也罪不至死吧。”

看路辉天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陈克笑道:“罪不至死?路辉天同志,你怎么知道张有良这个人没有干过罪该万死的事情呢?”

听了这话,路辉天连忙说道:“这个我的确不清楚。”

“我们不会要张有良的命,张有良是岳张集的人,我们让岳张集的百姓来决定张有良的生死吧。”陈克还是笑着说道。那简单的笑容里面充满了自信,那种压力让路辉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第二卷狂飙第96章

第96章

说服同志们放弃对张有良的同情并不是件容易事,张有良是地主,不少同志们也是出身地主。对他们来说,张有良更像是“自己人”。嘴里面说着“人民革命”,哪怕是张有良这个小小的试炼,很多人就不再那么信誓旦旦的守卫人民了。

路辉天虽然不再提及张有良的问题,但是他始终没有明确支持张有良的生死问题。其他同志虽然也支持了解决张有良的认知,不过没有人明确表示对张有良是杀是放。陈克也不想说那么多,对于陈克来说,张有良一旦交给百姓来决定,那就一定要张有良死。群众运动说白了就是发动群众,引发群众的愤怒。这比什么都管用。人民倒也是“爱憎分明”的,一是情绪的激动,就足以置人于死地。张有良在岳张集这么久,肯定干过很多坏事。找到受害人,然后让受害人来指控张有良,然后“顺应民意”来处死张有良是最好的办法。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紧迫,这些人不太好找。现在时间就是沙漏里面的水晶沙,每一刻都是宝贵的。所以陈克干脆不再说这个问题,而是开始分派其他工作。

凤台县城现在是人满为患了,水灾中周边的地主们纷纷逃到了县城躲避水灾。而百姓们不少也都逃到了县城。加上保险团救出来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小小的凤台县城竟然聚集了三四万人之多。洪水开始退去之后,灾民们的情绪倒是愈加浮躁了。这也可以理解,大水围困了县城,这些人时刻害怕水位继续升高,连自己最后的安身之地也会被吞噬。外界的环境逼迫很紧,大家反倒能够聚集在一面旗帜下。但是大水退去之后,每个人的想法就不同了。

有钱的地主们觉得回家也不可靠了,干脆就准备起身往大城市去。没钱的地主们,或者家当在水灾中被无情吞噬的那些地主无处可去。至于普通的百姓更是无家可归。安徽的百姓有逃荒的习惯,不少人都试图搭讪着保险团的船队成员,希望保险团船队出航的时候把他们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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