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gl-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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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奉命去请赵天福,教宅内侍女引着到后面潘玉茹寝殿中去。去到潘玉茹寝殿门首,侍女进去禀告。恰巧那时吴国长公主,驸马潘正夫,潘玉茹的五嫂郭巧儿都在殿中潘玉茹的床榻前守着,看她将一碗药汤喝下。
听侍女进来说乐平县主来瞧自己孩儿的病,吴国长公主当先阻止道,“不是吩咐过才卿不教人进来打扰玉茹养病么,怎的又让管事带她来了。”
才把药喝完的潘玉茹一听赵天福来探她的病,先就嚷起来,“快叫她进来。”
潘正夫皱眉,“你这孩儿只不把你自己个儿当回事,昨儿夜里万一不是你姑姑在救了你,你此时还能坐这里似这般嚷起来?一想到昨儿夜里那险境,我这心此刻还后怕。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想让我和你娘伤心死么?我每好容易才有你这个女孩儿,平时爱如珍宝,万不想你为个外人竟这般舍生忘死……”
潘玉茹嘟嘴撒娇道,“爹爹,你怎的今日如此唠叨起来?再有,你说甚么外人,表姐又岂是外人?”
一旁的吴国长公主瞧着自己女儿那左手臂上绑扎着木条,脸色还苍白着,心中犹在心疼不已,昨儿夜里那一幕着实是把她吓得不轻,有那么一瞬,她只觉自己会失去这个女儿了。那一刻,说是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后来回宅后,郎中来替玉茹接上了骨,敷上了药,绑扎好了,等她苏醒过来了,吴国长公主才觉得自己飞出去的魂魄回到了身子之中。不忍心责备自己的女儿莽撞,倒是有些嗔怪玉茹不该和赵天福一起,才会遭遇到这祸事。因此听说赵天福来探望玉茹的病,心中便有些不乐意。此刻听自己女儿撒娇头一次沉下脸狠下心呵斥道,“你还要不要你这手了,不好生歇着,若是往后这手落下残疾,看你如何嫁得出去,看还有何人要你?”
谁料吴国长公主这么一说,潘玉茹不气反笑,“娘亲,若你不让表姐进来瞧我,我便不吃药,安心让这手残了去,到时候嫁不了人,便只在你和爹爹跟前守着,或者出家修道去,如姑姑妙远真人一般。”
“胡说!你……你这冤家……”吴国长公主被自己女儿这话气得话都说不顺了。
潘玉茹心中偷笑,脸上却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伸出右手去拉吴国长公主的袖子,“娘亲,你就让表姐进来好不,她来了我心中欢喜,这手定是能快些好起来。”
吴国长公主抿唇不语。倒是在一旁的驸马潘正夫不忍了,对吴国长公主道,“娘子,你就允了茹儿罢,她此时手都这样了,你何苦与她置气?茹儿也说得对,她既是欢喜她表姐,便让她来陪茹儿。再有,这事都这样了,再去怪谁又有何用。”
看看自己女儿的伤和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被丈夫这么一说,吴国长公主终是松了口,“那便让她进来罢,只与你每半个时辰说话,说完话你便好生歇着。”
潘玉茹反对,“半个时辰太短了,一个时辰好不?我答应你每,表姐来探了我病,我就好生吃药,好生歇着。”话毕,依旧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爹娘。
吴国长公主站起身来无奈的拂袖叹道,“哎,你这冤家……为娘拿你真是无法了……罢了,便依了你让她进来罢。”话毕,便吩咐殿中伺候的侍女去将外面的赵天福请进来。
此话一出,潘玉茹忙从床榻上挣扎着欲坐起来,一面嘴中道,“茹儿知谢爹爹……娘亲……”
站在床榻前的郭巧儿见状忙上前搭把手,将她扶起来坐着靠在床头,嘴中嗔怪道,“玉茹,你竟是不要命了么……”
潘玉茹瞪她一眼,“嫂子,我若只是这么躺在床榻上不动弹,才是会要我的命哩。”
不一时,赵天福便在那去请她的侍女的带领下走进了寝殿,先是走到吴国长公主和驸马潘正夫跟前福了福,嘴中道,“侄女赵天福拜见姑姑,姑父。”
吴国长公主一见赵天福,正想说些甚么嗔怪的话,但见她抬头起来,又想起她的父王来,想起如今她是孤身一人,心一软,那话便没有说出来,只说:“玉茹昨儿夜里为你那般,险些连命也没了。如今这手得养个百日才能好哩。”
“姑姑,侄女只觉惶恐,累表妹如此。表妹受伤,我心中委实心痛不已……”赵天福躬身下去沉声说道。
吴国长公主见她面有痛色,又这般沉痛说话,心中才好过些,便和声道,“你也不用太伤怀了,玉茹年纪小,这伤好起来也快。她喜欢你来陪她,你便常来瞧她罢。只是她毕竟是有伤在身,还是要多多歇息。因此与你每一个时辰说话。这时辰一到,你便离了她回去罢。”
“是,姑姑,侄女到时候定教表妹好生歇息,好生养着。”赵天福恭声答道。
见赵天福这么说了,吴国长公主和驸马潘正夫方才放心了,站起来又嘱咐了两人几句话,方才转身离去。
倒是郭巧儿见赵天福来了,引着她去桌边坐下,令底下的侍女去泡了盏茶来与她吃,一面与她说些儿闲话。
这么一来潘玉茹不乐意了,本来一见到赵天福来,她心中不知有多少体己话儿想和她说,却叫嫂子郭巧儿领到旁边儿去说话了。其实这郭巧儿并没有和赵天福说上几句话,内心里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小姑子伤了不好招待人的,方才替她招呼赵天福,哪里知道小姑子潘玉茹此刻心中正因她与赵天福寒暄而不欢喜。
赵天福一面吃着茶,一面拿眼偷偷去瞧表妹,只见她脸色苍白,此刻正蹙眉,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甚么。
潘玉茹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向着郭巧儿嚷道:“嫂子,你娘家不也来人探我病了么,你且去陪她每,我想和表姐一起说会儿话。”
郭巧儿闻言自是知道这小姑子嫌弃自己这里妨了她和她表姐说体己话儿,这是在撵自己哩。于是便站起来抽了抽嘴角笑道,“好好,嫂子这便把你表姐还给你,你表姐又不是个阿物儿,你只管自己占着,旁人竟是连话也不许与她说一句了么。再有,我在这里还不是为你招呼人么,一片好心竟是当成了驴肝肺。罢罢,我这便去。”
话毕站起身,抽出汗巾子揩了揩嘴角,向赵天福作辞道,“我这便去了,你陪着玉茹好生说会儿话罢,她为着你竟是连命也不要了。再有,记得我婆婆的话,别说太久,一个时辰便起身,玉茹这会儿还得多将养些儿。”
赵天福站起身来福了福,嘴中道,“表嫂慢去,姑姑才将说得话我都记住了。”
“这便好。”郭巧儿拿眼看一看赵天福,又看一眼潘玉茹,含笑袅袅婷婷的去了。
待她走后,潘玉茹便吩咐殿内服侍的一众侍女都退出去,顺便把殿门阖上,这才笑着招呼赵天福道,“表姐,快过来这里坐。”一面说一面用还能动的右手拍一拍自己坐着的床榻旁边。
赵天福走过去,坐在床榻上,一把将她的右手抓起来握在手中,红了眼圈看着她动容说道,“表妹,你那手定是疼得狠罢。你如何恁傻?若是昨儿夜里你真有个好歹,可不是让我这一世再也无法安生过一日了么……”
第九十五回
潘玉茹挪了挪身子;将头一歪靠在赵天福肩膀满足的笑着低声道:“我若做傻子也只是为着你,再有,昊天爷见我对你好;舍不得收了我去;教我陪着你到老那一天哩。”
赵天福听她如此说;鼻中一酸,眼中禁不住坠下泪来,只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更紧,千言万语,嘴中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儿了。
此刻一人心中是满足;一人心中是感动。殿中静静的,虽不说话;但两人只觉对方离自己更近了。
良久方听赵天福说:“表妹,你这手伤了,要好生养着,好在这会儿是夏日,百日后也未入冬。若是在冬日骨头折了,好了还怕落下伤寒,天一冷那曾经断骨的地方便会疼痛。”
潘玉茹从赵天福肩膀上抬起头来看她,睁大眼道:“还有这说法么?”
赵天福点点头:“外头老人,还有我乳娘都这么说过。这也是此次不幸中的万幸。再有也幸亏那女冠在,否则真是不敢想那后果。”
潘玉茹笑:“甚么女冠,那是我姑姑,妙远真人,按理,你也得叫她一声姑姑哩。”
赵天福好奇道:“我看那女冠年纪也不大,如何竟是你姑姑?”
“那我便说与你听听罢。你可知秦国鲁国大长公主?”潘玉茹看着赵天福问道。
赵天福偏头想了一会儿方说:“似是听董中使提过,不过细想却是毫无头绪了。表妹,还是你说与我听听罢。”
潘玉茹微微一笑,便娓娓道来:“这秦国鲁国大长公主历经四朝,她是大宋仁宗皇帝之女,现今的官家得叫她一声叔祖姑母。靖康之难中,金人把这位年迈的秦国鲁国大长公主遗忘了,故此大长公主一家逃过一劫。而妙远真人俗名叫钱雅云,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儿。按辈分,与官家是一辈儿的,我每见她面都得叫她一声姑姑哩。”
“那你可知这位姑姑多大年纪,为何要出家修道哩?况我观她昨儿夜里救你,将那惊马生生的一掌劈倒,似是有极厉害的功夫在身,这又是为何?”赵天福追问道。
潘玉茹眨了眨眼继续说道:“雅云姑姑今年应有二十六七了。听我娘说,十一二年前,姑姑及笄之后,官家赐婚与她,她死都不允,为此还投过一回水。大长公主知道了亲自拜谒官家,求他收回成命,将那赐婚的旨意收回。你也知官家一旦下旨,是绝难食言收回的。可看在这历经四朝的秦国鲁国大长公主面儿上,官家便收回了旨意。只不过按大宋朝的规矩,凡是皇室宗亲之女,若是不嫁,依列需出家为尼或为道。”
“巧的是,雅云姑姑按列出家修道时,以前在东京大有名气的玉景真人南渡到了绍兴,官家便叫雅云姑姑拜这玉景真人为师。后来定鼎临安后,官家便赐了皇家园囿中的一座皇家道观玉虚观与姑姑修道,并封了她一个妙远真人的号。落后姑姑便以妙远真人自称了。”
听完潘玉茹一席话,赵天福方会意过来道:“怪不得你娘昨儿夜里叫她的名字时,她不喜欢,原来是这个缘由。如你所说,这雅云姑姑的一身本事定是来自其师玉景真人。那这玉景真人现如今又在何方?”
“玉景真人收雅云姑姑为徒时,已过百岁,三年前得道飞升了。”
赵天福知表妹说这玉景真人得道飞升是客气的说法,也就是说那真人已然离世了。
“这雅云姑姑既在玉虚观,如何昨日会去净明观参加那祭拔的法事?”赵天福心中仍有些不解便继续问潘玉茹。
潘玉茹解释:“自南渡以来,现今大宋就只有两位真人,雅云姑姑便是其中一位。昨日中元节乃是为靖康之难中那些冤死的宗室皇亲安魂,也是为这大宋半壁江山祈福。姑姑身为道门表率,自是要去参加昨日那法事的。”
“原来如此。”赵天福点点头复又提议道:““表妹,待你这手好了,我每一起去玉虚观谢一谢雅云姑姑罢。”
潘玉茹笑着应了,“这是自然,她那里有极好的香茶喝,平时她不喜见人,旁人万难喝到她的茶,我也是去年我娘亲生辰,我去到她那玉虚观中为娘亲烧香祈福,她见了我,给了我一盏茶吃。”
赵天福忽想起起那天在净明观后面院落中初初见她时,她那飘逸若仙,容颜似雪的样子,便道:“这雅云姑姑神仙一般人物,性子清冷些自然。与你一盏茶吃已是青眼有加了。若是我去,指不定连井水也不与我喝一口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