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花名在外 作者:慕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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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宥握着手机转过身,只见承影和纪年就站在不远的地方,见到他的脸,纪年神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杨宥?”
杨宥挂了电话没吭声,可目光却没再从纪年身上离开。
倒是承影被这一出闹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在一旁问纪年,“怎么?认识的?”
纪年沉默了片刻,终是如实回道:“他是我的爱人,杨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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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怕是也没料到这个不请自来的访客竟与纪年是这种关系,偏偏纪年除了最初的那句介绍,就没再说什么。
承影将杨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愣是没觉得这人跟苏云庭有半点相似,当日纪年为了云庭的死与他和砚礼差点翻脸,这事儿他可到现在还记得,近两年他们也很少联系,没想到纪年已从过去中走出来,对此他倒觉得蛮欣慰。
“你好,我叫夏承影。”承影微微地点了个头,自我介绍道。
该有的礼貌杨宥还是有的,纵然心里极度不喜欢这家伙,可面上仍是客气地打着招呼,“你好,我是杨宥。”
承影走到床的另一边,将刚买来的一袋苹果放在桌上,回头见他老爹头上全是汗,不禁觉得诧异,“爸,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哪儿又不舒服了吗?”
他这话才问出口,杨宥还没觉得怎样,反倒是纪年先紧张了起来,他走上前,正欲开口,杨宥的一只手却忽然搭上他的肩膀。
“老爷子瞧见我来看他激动了吧?”杨宥微笑着对上承影的眸子,目光并未因心虚而闪躲。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承影又问道:“杨先生之前认识我父亲?”
杨宥含笑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夏老爷子,笑着回答:“有过一面之缘。”这话的真假纪年清楚,老爷子也清楚,可若是谁都不揭穿,承影哪里会晓得这是谎言?
夏老爷子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杨宥,然后做了件让在场三人都大感震惊的事。只见他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杨宥的手。
杨宥下意识地想甩开他,可刚动了动手腕,忽闻老爷子开口,“杨宥……”
他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坐在床边将脑袋凑近了些,“想说什么?”
经过刚才那一掐,老爷子的声音越发的虚弱,杨宥把耳朵靠过去,方能隐约听见他的话,“对……不起。”
杨宥的眼框一下子红了,本能地不想去原谅,他能感觉到老爷子握着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另一只手覆上那只满是皱纹的手背,“老爷子,很多事情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老人的眼中满是失落,却仍只有那三个字,“对不起。”
杨宥抬起头,最后看了他一眼,“好好养病吧,我会再来探望你。”他这后半句话说得耐人寻味,至于再见面时他们各自会是怎样,谁都不知道。
50、【矛盾激化】
那晚承影留下守夜;纪年便随着杨宥一块儿回了他的酒店。
杨大少爷心里有个疙瘩,那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人,纪年起初便也忍着他,可心里终究是不怎么好受。
直到两人回到酒店;纪年还是把心头的困惑问出了口,他跟着杨宥身后质问他,“你什么时候到北京的?”
杨宥正烦躁着,顺手从客房售货架上拿了罐啤酒来,打开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冷淡淡地扫了纪年一眼;“昨晚。”
“你怎么不告诉我?”纪年坐在沙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对于杨宥的行为明显有着诸多的不满。
偏偏杨宥又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这不是都见到了吗?”
他这样的回答纪年自然是不爱听的,当即提声喝道:“这根本是两码事!重点在于你明明来了北京却瞒着我。”
杨宥又灌了一口啤酒下肚,相比纪年的激动,他则冷静得多,“我没有想瞒着你,只是觉得没必要特地告诉你,反正很快就会见到。”
“你这是什么烂理由?”纪年不能理解杨宥的想法,只觉得这解释无比可笑。
杨宥的左肘挂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歪歪斜斜地倚靠着,“反正我人已经在北京了,你也已经见到了我,至于有没有事先告诉你,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话音刚落,纪年的话语随即接了上来,“只是对你来说不重要罢了,杨宥,我不明白,你就这么恨夏家,这么想要师父死吗?”他清楚自己又把话题引向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可是今天若不问清楚,他亦不能安心。
而杨宥听他这一问,眉梢微微地挑了挑,却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
纪年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之前有问过你吧?你当时坚决表示不会跟我一起来北京,这会儿却又出现在这里,敢情你是为了故意跟我错开时间,好方便你动手是吗?”
杨宥愣了愣,压根没料到纪年竟会往这方面去想,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反倒是纪年占了上风更是咄咄逼人,“怎么不说话了?被我猜对了吗?杨宥!苏云庭已经死了,夏家也早已不如当年了,你就不能放他们一马吗?”
这一来杨宥也来了气,将啤酒罐使劲砸在桌上,“谁跟你说我来北京是为了报仇的?再说了,就算我真杀了姓夏的那老头儿,也是他欠我的!”
纪年不曾想过他与杨宥之间的矛盾竟能有这么深,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杨宥沟通,这人就像一头栽进了泥潭中,怎么都出不来,“不要总把欠不欠挂在嘴边,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连砚礼都能放下,而你却做不到?”
杨宥仍然固执得很,“凭什么要我放下?要不是那死老头……”
他话还没说完,纪年立马打断了他,“你够了!不要忘记你现在是杨宥,不是苏云庭!”他似是用尽全力吼出了这一句,而后又放柔语调劝道:“算了吧,不要再报仇了,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你又何苦这样执着?”
杨宥摇摇头,拒绝得一点儿不含糊,“我忘不了。”
纪年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可是杨宥也完全劝不听,他们之间就好像竖着一块玻璃板,明明可以看到对方,却怎么都摸不着,“所以,你还是坚持要杀师父对吗?”不知为何,到这一刻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望向杨宥,试图在那对眸子里寻求答案。
然而杨宥却始终沉默着,纪年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变得好陌生,“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的话,那么,我想我们……”
“纪年。”杨宥的语调猛地往上一挑,目光变得越发凌厉,“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话一旦说出口,就肯定收不回去了。”
他的提醒确实起到了作用,那之后纪年没再说话,想必也明白覆水难收的道理,最后他一赌气,甩手就打算离开。
“上哪儿去?”杨宥在他身后问道。
纪年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过头,“今晚不睡你这儿。”他顿了顿,又跟上一句,“杨宥,不管你有多恨夏家,我都不会让你动我师父。”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甩上,杨宥疲惫地倒在沙发里,苦笑着低问:“为什么连你都不再帮我?”
他知道纪年刚才原本是想和他提分手,值得庆幸的是,他到底没有把那句话说全了,这至少说明纪年还是爱着他的,只不过在某些事上他们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却不知这分歧演变到最后会是怎样,当彼此都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时,恐怕分手也是迟早的事吧?
他自嘲地笑出声,又拿起桌上那罐啤酒,将剩余的一半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手一松,易拉罐顺着地面滚出很远,他扶着额头痛苦地闭上双眼,眉宇间深深凝起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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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杨宥总共喝掉了三罐啤酒一瓶洋酒,一夜的醉生梦死,直接导致第二天头痛欲裂,他一觉睡到中午,实在是因为头疼得厉害,才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又给前台打电话,叫了份午餐,特地还点了杯蜂蜜柚子茶来醒酒。
半小时后餐点送来,杨宥喝过那杯暖茶,头疼缓解了不少,接着用完午餐,便窝在沙发中发呆。
他突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事,昨晚跟纪年大吵了一架,这会儿他俩也算是处于冷战中,在这件事上,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自然也不会主动打电话去认错。
只是经过这一闹,本就不怎么美丽的心情越发显得低落,午后杨宥坐在床边喝茶,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碌,他突然很羡慕这样快节奏的生活,也许一旦忙起来,就无暇去胡思乱想了,可悲的是他压根就找不到事儿来做。
两点多的时候,他的线人给他打了通电话,杨宥瞄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慢吞吞地接起来,“有事?”
男人浑厚的声线从手机那边传来,“昨晚沈纪年是回夏家的武馆睡的。”
“哦。”杨宥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件事兴趣缺缺。
男人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旋即又问:“怎么了?你俩昨儿吵架了?”
杨宥沉默了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别提了,闹得厉害,怪我昨天情绪太失控,我当时要是早点接了你那通电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说到这个男人也挺郁闷,“对了,我说你昨天怎么回事?我瞧见你掐那老头儿了,你还真打算弄死他?”
被问及此事,杨宥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不是没弄死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他一条命,本应该直接往他心口捅一刀才是。”
听他这么说,男人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他是云庭过去的人脉,当初云庭计划报仇时他就帮了不少忙。
这回杨宥来北京,心里惦记着这么一号人物,便试着去联系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联系上了。
男人重义气,做事也靠谱,就是不太赞成他去杀人,最初他俩也为这事儿争执过,杨宥用一句“这是云庭未了的心愿”把对方的话给堵了回去,虽然事后男人没再反对过什么,可心里总还是不愿他去伤人性命的。
这天,他听杨宥一席话,又忍不住劝道:“杨宥,难道你想和苏砚礼一样去坐牢吗?”
杨宥被他问得怔了怔,联想到昨日才见过的砚礼,心头又是一阵苦涩,“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劝我别动手,而不站在苏云庭的角度去想想?”
“不是没有想过,杨宥,其实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男人顿了顿,接着又开口,“我去看过砚礼,他给我说了云庭出事前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其中云庭有句话打动了我。”
杨宥握着手机的力道紧了紧,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哪一句?”
男人想到当时的情形,低声笑了笑,“云庭当初的计划是要杀夏家的四位老人以及夏四爷的儿子夏风,但是他最终只干掉了四个人,唯独在夏老爷子那里失手了,我问砚礼怎么就没想过继续报仇?他告诉我,因为云庭不希望他那么做。”
杨宥努力地回忆着,依稀记得自己确实对砚礼有过这样的嘱咐。
“苏砚礼说,云庭死前曾对他万般叮嘱,要他忘记仇恨,当日云庭的原话是:别为了一个快死的老人去冒这个险,不值得。”
杨宥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句话,他仍记得那时候他侥幸从警方的枪下逃过,可胸口却中了颗子弹,怕自己会撑不住,所以他特地把砚礼叫到身边来,就像留遗言似的说了一堆,其中就有这么一句。
“现在,我同样将这句话送给你,杨宥,为了一个快死的老人冒这个险不值得,夏老爷子顶多还有十几年的笀命,可故意杀人就未必只是坐十几年的牢了,个中利弊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那天结束了通话后,杨宥独自想了许久,其实道理他全都懂,当日劝砚礼时他说得头头是道,可一旦换作自己,要放下这段仇恨就变得那么难。
他翻开手机相册,从一个子文件夹里找到张老照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