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红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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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虬轻声对林黛玉唤道:“妹妹?妹妹?”
林黛玉转过头望着薛虬,哭着说了一声,“哥哥!”
薛虬拼命让自己的眼泪不要留下来,但眼睛已经通红了,水雾还在眼中弥漫扩散。薛虬尽量让自己镇定,“不要担心,哥哥会陪着你的。”又回过头来问齐管家,“东西都预备下了吗?”
齐管家自然知道薛虬所说的东西指的是什么,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早预备下了。”
薛虬点点头,又让一下人带大夫下去。
林如海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不停地咳嗽着,望着林黛玉,又望了一眼薛虬,“云啸——,玉儿——就”
薛虬知道林如海想要说什么,连忙说道:“义父放心,云啸一定会照顾好义妹。”
林如海微微点头,咳得非常痛苦,又对林黛玉说道:“玉儿,玉儿,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林黛玉一边哭,一边说道:“玉儿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林如海拼着全身精力,对济舟请求道:“济舟,济舟!他们,你一定要——”
济舟眼睛也红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一定会照看好他们的。”
林如海气息游弱,慢慢闭上眼,断断续续地说着:“好了,好了,来了,来了······”
声音渐渐消失,眼睛也没再睁开。
静悄悄的房间只有林黛玉悲痛欲绝的哭声与薛虬压抑着的啜泣声。林黛玉哭得精疲力竭,睡了过去,睡着还在不停抽泣。
灵堂很快就设置好了,一片白色,一片悲凉,纸钱化成灰随风吹散。整个林家都笼罩在这悲凉之中。人走茶凉,除了林如海生前几个好友来拜祭,就再没几个人来。林家宗族的人拜祭完不敢久留,第二天就走了,想必是怕秋后算账。
穿着白色麻服的薛虬跪在灵堂前守夜,林黛玉过来看见薛虬一脸的憔悴,说道:“哥哥,今晚上我来守夜。你去休息吧。”
薛虬摇摇头,说道:“晚上寒气重,妹妹你别受了凉。哥哥练过武,身子好得很。”
林黛玉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薛虬是在替他着想,毕竟自己身体的确很弱,少不得还要给哥哥添麻烦。
齐管家走来,对薛虬说道:“薛虬少爷,贾家琏二爷说过了头七就带林黛玉回京。”
林黛玉一听,脸色稍稍有些哀戚,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对于贾府林黛玉如果不是不得已真是不想去,虽说有外祖母疼爱,但种种闲话也实在是让自己很难不去在意。
薛虬瞧着林黛玉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妹妹,你不用担心,哥哥也很快就要去京城了。”
林黛玉知道薛虬要考科举,并且还是院试案首,很快就要参加乡试,接着就要到京城参加会试。林黛玉点点头,只是问道:“哥哥可有把握?”
薛虬只道:“妹妹放心就是!”
薛虬想了想,又对齐管家说道:“明天叫下人们都过来,我有话说。还有问一下柳姨娘,她有什么打算?”
齐管家心里清楚,这只怕是要遣散家奴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家的下人们都聚集在堂下,心里是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齐管家对薛虬说道:“柳姨娘,昨天说了,她替老爷守墓,不考虑再嫁。”薛虬听后,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是柳姨娘自己的选择。
转过来薛虬望着堂下的众人,开口直接问道:“给你们二十两,愿意回家的站出来。”
这话一说,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都站了出来。薛虬二话不说就让齐管家给他们每人二十两和他们的卖身契。
剩下的三分之一有些是林家的老人和一些年纪很小的丫环,她们回去了可能又会被卖,因此没有站出来。
薛虬看了一下大约还有十八个人,又问道:“这里面独自一人的站出来。”说完,有五个丫环站了出来。薛虬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没有说什么。转而望着剩下的十三个人,这其中有几家人,薛虬问道:“你们随我去金陵如何?”
林家的那些老人都点点头,他们心里认为薛虬是林如海的义子,自己就应该跟着他。齐管家一家自然也在其中。
薛虬挥挥手让其他人都散了,并吩咐他们请妹妹林黛玉过来一趟。
留下那五个丫环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薛虬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者她们,等着林黛玉过来。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临行前夕
林黛玉穿着一身白衣,双眼红肿,悄然走来,身后跟着紫鹃雪雁还有王嬷嬷三人。林黛玉望着堂下的五个丫环,心里有些奇怪,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薛虬坐在大椅上,笑了笑,说道:“想替妹妹选几个好使的丫环。妹妹看看怎么样?”
听见薛虬的话,下面五个丫环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只是紫鹃心里有些不自在,雪雁还好。林黛玉美眸一挑,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替我选丫环?”
薛虬没回答,只问了一句,“你们五个那个能做好小姐的贴身丫环?”
五个丫环表情是很开心,但踌躇着不敢回答。就在此时,一个年纪约十四岁的清秀丫环说道:“奴婢能!”清秀丫环不卑不亢,镇定地俯身回道。
薛虬眼皮都没抬,只问道:“叫什么?”
“奴婢名叫翠菊。”清秀丫环依旧没有慌乱,恭敬地回道。
薛虬仔细看了那丫环一眼,又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做好小姐的贴身丫环?
清秀丫环想了想,回答道:“奴婢知道自己的本分就是做好丫环。”
薛虬转头问林黛玉,“妹妹觉得她可还好?”
林黛玉虽不知道薛虬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看这个丫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觉得很好。于是答道:“不错!”
薛虬笑了笑,笑容中藏着深深的疲惫,问道:“那她做你的贴身丫环如何?”
林黛玉望着薛虬,眼睛里满是不解。还没等林黛玉问,薛虬就直接说道:“妹妹可要给这丫环改个名字?”
林黛玉一看薛虬已经替自己做了决定,心里虽奇怪,但相信哥哥总是为自己好的。林黛玉笑道:“那要不要哥哥给起一个?”
薛虬没想多久,直接道:“浅雀,就叫浅雀吧!”
那丫环一听浅雀二字,急忙跪下,说道:“谢大爷赐名!”
薛虬点点头,“起来吧!”又对林黛玉身后的王嬷嬷说道:“王嬷嬷,你是一直看着妹妹长大的,我只希望你能凡是多想着妹妹,多为妹妹考虑。”
王嬷嬷自是恭敬地应下,心里很是感动,毕竟薛虬所得是真的。
薛虬对齐管家使了一个眼色,齐管家立即会意,叫两个下人抬出一箱子,并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的全是银子,大约有五万两。薛虬揉了揉眉心,说道:“妹妹,到贾府时,把这些当着贾府老太君和其他人面抬出来,就直接说做自己和丫环婆子的例银。”
林黛玉心里一惊,这不是让外祖母难看吗?
薛虬自是明白林黛玉心中所想,于是开口道:“要的不是结果,只是一个态度。”
林黛玉恍然大悟,外祖母自是不会同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还敢说自己是寄人篱下,一切花费都是靠得贾府。
薛虬又对雪雁说道:“雪雁,你从小就跟着妹妹,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就该知道。”雪雁连连点头,心里很是高兴,大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和小姐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不是旁人所能比的。
薛虬对王嬷嬷和雪雁交代了,唯独没有对紫鹃说什么。紫鹃觉得很是难堪,明明自己才是林姑娘最信任的丫环,这薛大爷怎么就把自己给漏掉。林黛玉心里也奇怪,哥哥怎么就没和紫鹃说什么。
薛虬一脸严肃,眉头紧锁,说道:“你们三个要记住,妹妹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嫡女,身份比起贾府里的小姐公子一点都不低,谁要是敢给妹妹半点委屈,就直接给我闹!”最后一句话,薛虬是高声喝道。
浅雀这才明白薛虬为什么会选自己做小姐的贴身丫环,要的就是自己的胆大心细吧。
三人恭恭敬敬地说道:“明白了。”
林黛玉听到薛虬最后一句话,心里一震,很是震惊。望着薛虬的侧脸,心里很感动,要是自己没有这个哥哥只怕自己真的是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又想到那天初见,薛虬跑上前来问的那个问题和念得那句诗,心里莫名的感到惆怅,呆呆地望着薛虬的侧脸,入了神。
薛虬看林黛玉呆呆地望着自己,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林黛玉直视薛虬的明亮的眼睛,倏地一下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连忙转过头,眼神闪躲,问道:“怎么了,哥哥?”
薛虬没有察觉林黛玉的异常,只叮嘱道:“妹妹一定要记住,妹妹你不是寄人篱下。你是二品大员的唯一嫡女,自有自己的教养和风度,切莫感到孤苦,还有哥哥会为你撑腰的。”
林黛玉看着薛虬那坚毅的目光,心里感到一片光明,点点头笑了。
薛虬看着林黛玉那美丽的笑容也笑了,只是那笑容背后有着一丝苦涩。这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品尝。
剩下那四名丫环很是羡慕浅雀,居然能成为小姐的贴身丫环,但这次机会本就是她们自己没有好好把握。薛虬望着剩下几名丫环,叹了一口气,罢了,也带她们回金陵吧!
交代完这些事,薛虬就准备送林黛玉回京城了。
码头边,薛虬对贾琏笑道:“这次就拜托琏二爷了。”贾琏现在对薛虬也不敢再小瞧,他已经知道薛虬是金陵的院试案首,马上要参加乡试,并且还会武功救过林姑父的命,实在不是京城那个薛大傻子所能相提并论的。只是那笔家产说什么,贾家也不会轻易放弃。
贾琏也笑了笑,说道:“说的什么话。本就是我的事,哪里谈什么拜托。”
薛虬笑了笑,不再多说。走到林黛玉身旁,轻声说道:“妹妹一路保重,相信哥哥很快就能去京城了。”
林黛玉笑道:“知道哥哥文采很好,想出那么多千古绝对,想是这次乡试很有把握。”林黛玉早就已经从白夏知道薛虬就是京城里传得出千古绝对的那人。
薛虬笑了笑,有些自信,却转而道:“妹妹,哥哥会经常写信给你的,你在贾府要好好的,受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我以后一定会替你讨回来。”
林黛玉笑了笑,说道:“我会好好的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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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两相左右
薛虬站在那个自己买玉葫芦的的摊位前,想着几天前那次与妹妹林黛玉的初次见面,心里万般惆味。第一次那种感觉真的无法言说,只是薛虬知道这真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心好像一直飘在空中随着风到处游荡。
小贩记得薛虬这个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个假的玉葫芦的客人,一脸笑意地问着:“这次想要买些什么?看看这新来的玉坠,怎么样?”
薛虬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转头望着渐远的船只,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回到林府,薛虬去了房,那里济舟早就等着了。
薛虬径直走进去,关上了房门。望着坐在一旁的济舟,直接问道:“究竟是谁杀了义父?”
济舟脸色一变,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也不要再问了。”
薛虬却摇摇头,“我知道这肯定是关于朝廷上面的一些事,我只想知道是哪一方。”薛虬执着的样子让济舟大感头疼,济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义忠王那边的人。”
“为了巡盐御史这个位置?”薛虬问道。
济舟摇摇头,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