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园真吉]浅笑如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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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怎么可能!更何况最近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满意,记忆也好、修炼也好。。。唯独有一项。
是的,唯独有一项。
真广打开盥洗室的门,走了进去。在关门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过紧紧闭合的、冰冷的宿舍大门,心底划过一丝落寞的叹息——
呐、吉野,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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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凤君的手榴弹(抱住亲)
这种森森的无力感是肿么回事。。。
83第二十八幕
天色;依旧如此晴好:墨蓝墨蓝的天幕一望无垠,其间错落地点缀着些许星辰,伴随着微微有些清凉的夜风,明明灭灭闪烁着。
沐浴完的不破真广就趴在阳台的石质护栏上;有些怔忡地看着这星空。
星星是十月末最常见的那种星辰,晚风也是最舒适惬意的那种温度,夜色也是蓝得恰到好处。。。一切,似乎就是那一天的重演。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西餐桌旁的那张檀色椅子上:深褐色短发青年正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杯中的褐色液体,姿态从容不迫。青年稍稍显得有些长的额发滑落下来;遮住那人姣好的眉峰;却又牵扯出一份悠长的韵味来。
随即,他看见青年抬起头来;冲他浅浅一笑,语调熟稔。青年说:“不破君,一点都没有变呢。”
。。。一点都没有变。。。吗?
如果说,我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不破真广,那么泷川吉野,你又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们曾经相识?
没有回答,青年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冲他浅浅地笑着,目光如水。夜风从青年的发梢间穿过,使得那人米色的浅薄衣衫鼓胀起来,像极了一副宁静隽永的画面。真广只是望着青年,良久,良久。。。最后,他颓然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再睁开眼,那把椅子上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什么噙着笑容的青年?他的目光左右扫视了一圈,却只看见清冷的夜风吹起暗红的沙质窗帘,滑出一道寂寥的弧度。
原来。。。只是幻觉吗?
半晌,真广终止了这种徒劳的举动。他转过头去,继续仰着头,看向与那日别无二致的夜空。——是的,别无二致。
除了那个人。。。
有开门声从身后传来,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如此突兀,他却没有回头,依旧趴在阳台上,任凭带点冷意的寒风吹起他的短发。——啧、左右还是幻觉吧。
也不知道吉野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真广按了按太阳穴,——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这种没有止境的错觉了。这些不受他控制的幻觉,除了让他越加清晰地明白吉野的重要性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意义。
耳边,却传来错落有致的脚步声,然后是他记忆中的、那人独有的淡漠气息,再然后是那人风淡云轻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
“真广,还没睡?”
——该死的!这幻觉还有完没完!
不破真广的耐心终于被耗尽,难得的感伤情怀也被破坏殆尽。他不悦地回头,试图想用现实来破坏那些死死纠缠着自己的空念。眼底所有的暴戾,却在接触到那个米色风衣的身影时,如退潮般消失得干干净净。温柔,一点一点地染上猩红色的眼眸。
还是。。。对那个人没有办法啊!哪怕。。。只是幻觉。。。
只是这幻觉比刚刚那一个更真实了许多,米色身影渐渐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最后,竟和他并肩趴在了阳台上。真广看见那个有着吉野容貌的米色幻影稍稍侧了侧脸,脸上带着他熟悉的浅笑,那双与青年并无差别的墨绿色眼眸深深凝视着他。下一秒,被他认为是幻影的那个存在对他说起话来,语气里竟是自己在心中上演了无数遍的风淡云轻:“我回来了。”
他说,我回来了。
真广怔怔地盯了对面的青年好久,随即他回神,却阖上了他的双眼。再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依旧是青年浅笑如初的脸庞,以及那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没有消失。。。意味着,一切都是真实的上演?
——原来真的是那人回来了!
猝然间,他的胸口卷起一股激荡的情感,来势汹汹,只片刻之间就侵袭了他的全部身心。他伸出手,试图想要去拥抱青年,却在双手快要触碰到那人的时候又生生地停顿在了那里。——那些感情来得快,退得更快。如同烟花,在褪去之后,只留下一地的冰凉和。。。怯意。
不破真广的手在空中徒然曲张了几下,像是试图要抓住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抓住,颓然地放了下来。他微微垂下头,死死地盯着垂落到身侧的手,——明明、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抓住那人了,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不敢了呢。。。为什么。。。
“怎么了?”
吉野将之前那一幕尽收眼底,有些担心地问。——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真广的反常。
“没事。”真广不着痕迹地撇过头去,语气依旧平静,“倒是吉野你,这么多天去哪里了?”
“有事出了趟远门。”
“哦。”
“真广这是在干什么呢?”吉野顺着真广的目光移向深蓝的天幕,略略有些疑惑地询问,“赏星星吗?”
“啊,是啊,我在赏星星呢。”真广顺口应承了下来。——他才不会承认他刚才是在想某个性格又恶劣、又不肯对他坦承、又善于伪装的某人呢!
“这可不符合不破真广的风范啊。”
“啧、不符合又怎么样。我真广大爷乐意!”
真广斜着眼看了眼有些揶揄的青年,语气张扬。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彰显出他现在的好心情。
“真广。”吉野顿了顿,还是将从进门起就藏在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刚刚有谁来过吗?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说着,他又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宿舍四周。——绝对错不了,这是魔法的痕迹。这么浓郁的魔法残留,必定是高等级的魔法,而且肯定是不久前才施展的。
有谁来过宿舍?是来找他?还是。。。?
想到这,吉野的瞳孔微微一凝,他有些紧张地放开精神力去感应这些魔法的痕迹。片刻之后,感觉到没有什么异常才收回精神力,放松下来。
——不是陷阱类魔法,也不是精神类魔法。。。没有恶意。。。吗?
“我一直呆在宿舍,没有人来过。”真广皱了皱眉头,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会儿,这才肯定地回答道,“到底是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出来?”
。。。是吗?
听着真广的回答,吉野不再发问,只是淡淡地拢下了眉眼,将疑问暗自藏在了心头。
他不可能感觉错的,而且,这魔法的痕迹,怎么越探查越觉得熟悉呢?也就是说,是他认识的人吗?——究竟是谁?又到底是在哪里见识过这种魔法?
下一秒,吉野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含糊地应答了一句:“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啧、真是。。。让人无比火大的态度啊!
“吉野,你老实告诉我。”不破真广望着随意敷衍他的吉野,眼底飞快地闪过一道不悦。他逼近身侧那个人,目光紧紧攫住那人,——他想以这种姿态逼迫吉野面对他,“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不破真广他,知道了些什么?
吉野看向用威势逼迫他的真广,墨绿色的眸子里全是无辜,他的脑子里却在这一瞬闪电般地转过各种念头。——是三年前的事情?是他身体状况的事情?还是。。。?
这么一想,原来他没有几件事是对那人坦白的啊。明明那么爱眼前这个男人,却一直对那人说谎。。。
“。。。你在说什么?”吉野的嘴角渐渐泛上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语气却依旧无辜,“我怎么听不懂?”
“樱井原都告诉我了。”
“樱井小姐?她说了什么?”
“三年前,你和我认识吧!”真广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话,他的表情因着吉野的不松口而有些阴沉下来,血红的眼眸里满是火焰,那种名为“求不得”的愤怒熊熊地燃烧着他的理智。他甚至连名带姓地喊起吉野的名字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泷、川、吉、野!”
“原来是这个么。”吉野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他觉得因真广的突然发问而流失的力气,此刻又重新流转回他的体内了,——还好,还好。。。。他在庆幸,下一秒,他轻轻一笑,再次开口,淡漠的口吻,说着最残忍的话,“因为,不重要啊。”
“。。。不重要?”闻言,真广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他不可置信地反问着,“你说。。。不重要?”
“是啊。”吉野理了理身上有些弄皱的风衣,直到平整到不再平整。随即,他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意,冷冷的声音撕破了不破真广所有的幻想,“因为三年前,我们根本就是点头之交而已。不,或者称不上点头之交,只是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而已。”
“怎么可能!你在说谎!”真广大声说道,愤怒和恐慌占据了他的心神,使他猛地抓住了吉野的肩膀。他手下极为用力,像是要就此把青年的肩膀捏碎,逼迫那人承认之前的话语都是谎言一样,“那些熟悉感你怎么解释!那些凭空而来的重视你要怎么解释!樱井原的话你又该怎么解释!”
“真广,请你冷静点。”肩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吉野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呼喊出声。他顿了顿,很快就整理出了一个理由,“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你认识的是一个和我很相似的人,不,不能说认识,是深爱。因为长得很像,而你恰好又忘记了那个人,所以才会把我们两个弄错。你潜意识的那种熟悉感,甚至你的那些重视,都是源自于你对那个人的爱恋。那个人,很不巧,我也认识。虽说故人已逝,可是如你所见,我和那个人是不同的个体,我也不怎么喜欢活在一个死去的人的阴影下,你也好,叶风酱也好。。。”
“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垂下眉眼,神情淡漠。此刻的他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个体,一个个体在这里面不改色说谎圆着之前的谎言,另一个个体则脱离主体,冷冷地看着自己说谎圆谎,“而且很不巧,我对于成为他人的替代品也没有任何兴趣。”
吉野一句一句地说着这些话,他知道这些话究竟有多少残忍,像刀一样割在他所爱之人的心上。感受着真广抓着他的肩膀的手渐渐失去力道,他的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弧度,——可是真广,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因为这些话,也同样割在我的心上啊!
他伸出手,一点一点掰开真广对他的控制。紧接着,吉野退了几步,直到他的身形完全隐没进黑暗里,才停下后退的趋势。然后,在一片阴影里,像是怕分量不够似的,他再次开口,甚至用上了久违的那个称呼——
“这个答案,不破君还满意吗?”
84第二十九幕
“蓮”。
八九点的清晨;正直人群稀少的时候。不破真广穿着工作服,正站在柜台那里,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杯子。——今天正轮到他在柜台这值班。虽说是值班,可因为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他也清闲了下来。
咖啡厅里正放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低缓如同流水,浅浅地唱着,像极了含糊的吟语,轻轻地流淌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在这份轻缓之中;他的思绪也开始游移起来。
“这个答案;不破君还满意吗?”
昨夜,吉野这么一字一顿地问着他。那个人站在黑暗之中;精致的脸庞一半隐进黑暗之中,一半又被那幽蓝的星光照亮,淡漠而又残忍地呼喊着他的姓氏。
彼此好不容易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