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园真吉]浅笑如初-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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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群人正在朝着某处跪拜。等到他们走近细看,才发现那些人正在朝拜始之树的某个枝干。那枝干竟需要十多人合围才够,粗略估计足有10多米粗壮。它被细心圈起来保护妥当,它的周边是狂热地膜拜它希望它带给他们美好生活的人群。
这一路上,吉野和叶风也看到了很多类似的现象。世界到处都长满了树,人们却好像早已习惯树统治的世界一样。再加上始之树清理罪犯的行为使得现在世界上的犯罪率近乎为零,同时又促使环境变得更加优美,有些人开始满足于这样的现状,认为在树的统治下他们的生活会变得更美好;人们为了祈祷大树带给他们和平和安康,全国各地还纷纷展开庆祝活动,定期举办“树祭”;有些地方甚至还形成了“拜树教”,每天都有狂热的信徒加入。
吉野安抚地笑一笑:“我们谁也无法断言绝园之树复活的世界会比现在的世界更好。”
“呐,吉野,你说始之树到底是好是坏?我现在都弄不清楚了。”叶风的话里的忧伤渐渐隐去,某种不安与无措开始泛上来,“这样下去,世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每一天她都能看见很多人死去,更多的人则是虔诚地膜拜着始之树。她甚至无法找寻出所谓的“理”、所谓的“正义”究竟在何处了!
她想要讨还给吉野的因果道理她究竟该往何处去找寻?!
吉野侧着头看向少女,微微笑道,语气里有种淡淡的让人安心的力量:“叶风酱,在真相出来之前,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选择不会让自己后悔的路。”
吉野也不知道他选择的路到底通向何处。他更无从知晓樱井原所指引给他的方向到底是对是错。他猛地想起不破爱花清冷的笑容和淡淡的话语“这也是美丽故事的伏笔吧”来。也许等所有都终结之后,他也能一面笑得风淡云轻一面说“啊,原来这也是一个伏笔”。而现在的他只感觉前路迷雾重重,甚至无力拨撩开这白茫茫一片,只能任凭自己被团团围困。
吉野的目光悠远,似乎透过那些膜拜的人群,看向无限遥远的未来——
在一切未明之前,只能暗自期待怀揣坚定。但愿他的选择能通向某个美好的结局罢!
“嗯。”叶风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汲取空气中吉野弥留下来的安定力量。良久,她才轻轻一笑,“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聊点别的轻松话题吧?”
“叶风酱想聊什么?”吉野配合着她将话题进行下去。
“呐、吉野,你为什么想和我出来旅行呢?”叶风的脸上飘过淡淡的红云。
“叶风酱,你用词不当哦,是勘测地形。”吉野正色纠正道,“勘、测、地、形。”
“是是是,勘测地形!”叶风显得心情很好,前一秒的凝重气氛荡然无存。
“嗯。”叶风酱,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真正的理由。吉野撇过头去,看向路旁凭空而生的树枝,再次将话题岔开去,“这一路叶风酱玩得开心吗?”
“开心!能和吉野一起出来就已经很开心了,还能吃这么多好吃的——”她晃了晃拎在手中的食品袋,又偷偷看了一眼吉野,声音越来越小,“有吉野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呐、吉野,我多想、多想能这样一路同你走下去啊。只是不能吧。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追求。即便我再怎样倾心于你,即便你再怎样给我假象,我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横在我们之间的那层看似薄透实际如同顽石的隔阂究竟是什么呢?是不破爱花,还是其他人?是你所背负的回忆,还是你无法抵达的彼岸?
叶风将所有翻腾上来的苦涩都掩藏进喉头,吞咽下去——
呐、吉野,我们都是成年人,在想到能不能之前永远首先考虑的是该不该,对不对?
“叶风酱开心就好。”这样我的负罪感也能轻上很多了。这句话吉野没有说出口,习惯性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竟为他精致的脸庞带上一抹邪魅的弧度,让侧着脸一直望着他的锁部叶风看得呆愣起来。
“叶风酱,怎么了?”吉野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容。
叶风从呆愣中回神,在弄清吉野话语中含义的下一秒慌慌张张低下头去,肺腑之间却翻腾出巨大的浪涛——
怎么办、吉野,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是不能啊!不能啊!!
没有得到答复,吉野也不再发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叶风低垂着头不敢看向吉野,长长的发丝遮去她脸上一层层泛出、短时间无法褪去的红晕,她的心底却弥漫开来一缕又一缕的绝望,如同春蚕吐出的丝,将她团团包裹成茧,无力挣脱。
——可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沉默只会让她对他的迷恋层层叠叠更加繁复起来!
然后,依旧低垂着头的叶风匆匆制造话题:“对了,那天吉野为什么不让我把真广看到的场景说出去?”还有——,真广为什么看到你亲吻我会怒急攻心?这句问话含在少女的口中,几欲出口,却终于没有问出来。
吉野侧着头看向少女,叶风的表情隐在长长的粉色直发之下,让他无法轻易读取。他顿了一下,答非所问,含糊地试图将问题揭过去:“反正对真广病情的好转没有多大影响。”
听到这话的叶风忽的抬起了头,凝视着吉野,好久才吐出一句话算作回答:“唔,是吗。”
吉野的目光开始游移起来,显然这个话题他并不想继续下去。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商业街,人来人往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气,过路的人群脸上也有了一丝丝真心的笑意。路旁也有小摊贩摆摊开始贩卖商品,也有人——有些是小情侣——停下脚步买上一些,一边吃一边往前走,面上带出少许欢愉之色。
随即他的视线中出现一家食品铺,就在马路斜对面,上面热气腾腾地正弄着食物。吉野的眼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指着那个摊子对叶风说道:“那个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叶风酱你在这里,我去买啊。”他说着就头也不回地往那摊子走去——甚至没有征求叶风的意见。
——呐、叶风酱,能不能请你不要这么敏锐?能不能请你不要将我深深掩埋起来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赤裸裸暴露于阳光之下?呐?!
叶风闻言看了看那摊子,是非常普通的章鱼小丸子,被做成树的形状,让人生不出半点食欲来。——她不知道吉野所谓的“很好吃”体现在哪里。
叶风看着离去的吉野,不知怎的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狼狈——吉野似乎在逃避她的问题。再加上他对真广的暧昧态度、那天忽然亲吻她这么蹊跷的事情、还有让真广昏睡一年这种无理的要求。。。叶风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只是她不敢深想。
就这样锁部叶风站在马路这一侧,泷川吉野站在马路那一侧,中间是行色匆匆的人流。她想过去,却无力迈动脚步,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她的视线追逐着远处的吉野,眸子里渐渐染上莫名的悲哀——
也许,这一想,便是万劫不复。
这边,吉野匆匆而去的步子渐渐缓下来,他的目光投掷到天边,悠远深长。天色是灰蒙蒙的,扯出无穷无尽的阴沉来,直欲铺陈进心底。这一瞬间,吉野忽然思念起真广来。他想起他与真广相遇的那一天,天色也是这样的阴郁,小小的不破真广站在人群中,众星拱月,孤单的身影又如同最骄傲的皇者,对所有的侍从不屑一顾。他从人群外围走过,远远地看到那样的真广,恰巧真广也回过头来看到了他。他们四目相对,那个皇者朝着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吉野到现在还记得那笑容:俊美如同天神的不破真广的笑容撕破了灰调的天空,那一瞬间百花盛开,明媚了全世界。那时候小小的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征服全天下的王,——也许他在那一刻便臣服于不破真广了吧。
而现在,他的王正在沉睡。可他不是王子,他的亲吻没有将一切都唤醒的能力。——他甚至不知道他所奔走忙碌的这些到底有没有用。
这一刻,吉野忽然感觉到深深的一股疲倦感。他的心底涌起一种冲动,想要不管不顾回到他的王身边,想要撇下一切如同鸵鸟埋进沙子,——可是不能啊!
啊!这该死的因果啊!
吉野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竟比哭还要难看。
早春的天似乎有点冷得紧呢,他又抬头望了望灰扑扑的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重新加快脚步朝着对面走去。
36第三十五幕
昏暗的房间里;幽蓝的魔法持续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更衬得这空间越发静谧起来。床上沉睡着一个金黄短发的男子;在那团蓝色的光球笼罩之下,微微蹙起的眉头竟渐渐变得平缓起来。施展魔法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深红色的直长发;蓝色的光芒映衬着他冷峻的面庞。毫无疑问;床上躺着的是不破真广,施展魔法的则是锁部左门;他们所在的房间就是属于锁部左门的别墅中的安置真广的病房。
良久,魔法停止,蓝色的幽芒也渐渐收拢起来。左门安静地守在床边,他在等待真广醒来。就在他就快绝望地时候,真广微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不破真广终于醒来。
锁部左门用袖口拭了拭因脱力而产生的冷汗,这才长长轻呼出一口浊气。他的面上带出一丝真心的笑意,说:“不破君,你醒了。”
一个月前他与锁部叶风联手对真广施展的魔法功效太强大,他也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情来施展“破除术”,试图打乱不破真广体内的浑然一体的沉睡魔法锁链,从而破除之前的魔法。因为现在事态已经超出他的控制,他也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里了!还好,总算是如自己所期那样将不破真广用魔法唤醒了。
真广茫然的视线从天花板移到左门身上,显然魔法的效力还未完全褪去。好一会儿他才使神智清醒过来,认清眼前的那个男子是谁。他开口,声线嘶哑而无力,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睡了多久?”
“距不破君第一次醒来后昏迷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左门耐心地等待真广回复清明,然后向他介绍起现在的状况来,“原本那次不破君昏迷之后调养几天就可醒来。可泷川君让我用魔法使你沉睡一年,甚至不惜让公主大人出面,我也只能照做了。但是现在计划有变,我不得不瞒着泷川君使你提早醒来。”左门的目光紧紧盯着真广,试图从他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脸上找出他所期待的表情来——任何有利于他们的证据。
真广的面上闪过一丝暴躁,一丝惶恐,还有一丝无措。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太过用力甚至使得床铺发出一声尖锐高亢的吱呀声。他盯着左门,就像盯着泷川吉野一样,恶狠狠地发问:“吉野要我沉睡一年?理由呢?!”
那个人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他?!还是。。。?!
“泷川君可没有任何告诉我的迹象。”左门耸了耸肩,“原本我也是不愿意的,后来他直接让公主大人对我下死命令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你知道锁部一族的成员是没办法违抗——”
真广显然不耐烦听锁部左门的啰嗦,直接截住左门的话头:“那吉野呢?”
现在,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吉野身在哪里!真广紧紧盯住左门,试图从左门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要当面去问问那人是不是讨厌他到了这种程度!胸口那里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撕裂般的痛感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向他涌来,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