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别后遥山隐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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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被卓玛打断,我们速战速决。想必赫连意也是从中获得了快乐,竟赖在我怀里,说什么也要我把残局收拾好,还要我给他洗澡。这样的他不多见,一向内敛不事张扬的他,难得流露出孩子气。
“得!”无奈,我只好抱着柔若无骨的他,匆匆去洗澡,“某些一直躺在床上享受的人,竟然让某些一直做体力劳动的人伺候,您还真是大爷!”
“明天本大爷还要接待市局领导,”赫连意面若桃花,似笑非笑,声音低微腻人,“谁要是害得大爷我当不上副院长,谁就为今晚的愚蠢行径负责!”
给他洗头发的手停下来,侧头惊喜地看着他:“老师考虑好了?!准备接任副院长一职了?!”
“快洗!快洗!”他拍拍我的大腿,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样子看上去既慵懒又放松,“我考虑好了,你说的都对。”
赫连意按照上级指示,办理了各种人事手续,终于荣登副院长一位。这下,不光是CCU,不光是心内科,不光是心脏中心,整个医院的业务技能事宜,都归他管了。看着他忙忙碌碌顾不上吃饭、休息,我竟有些后悔。
窦院说,赫连意晋升,心内科的大头属白茅当之无愧。可是白茅现在为家事忙得焦头烂额,心内科暂时还需要赫连意撑住大局。
六月中旬,三甲评审与世界杯一样,如火如荼地来到。赫连意每天加班加点,审核科室设备、人员档案、疑难和死亡病历、手术记录、住院病历,乃至卫生等一系列细节,他都要匆匆扫查一遍。光是我帮他做的报表都厚厚一箩筐,当然,我也前前后后帮他处理了不少文书事情。一些我帮不上忙的,就只好他自己动手。
评审期间,他作为副院长,跟随检查团走遍了整个医院。大大小小N多个科室,他着实是没有喘气的时间。这期间他不能回家,吃住全在办公室。卓玛在家需要照顾,我只能每天家里、医院两头折腾。晚上在家一个人看球,看着看着又惦记他有没有吃饭,心脏有没有难受。安顿卓玛休息后,我总是给他打个电话,听到他还算清晰平稳的声音,我便放下一颗心。
爱情其实是一种习惯,你习惯生活中有他,他习惯生活中有你。每天在一起时不觉得什么,一旦短暂分开,却仿佛失去了所有。
“老师,有没有想我?!”
“下午才离开的,做什么就想来想去的?!”
“可我想你了。”
“知道了。”
“真的一点也不想?”
“我很忙。”
“好吧…”
“卓玛做什么呢?”
“卓玛今晚又出去野了,我教训她了一顿,现在躲在屋子里生闷气呢。”
“小孩子出去玩玩很正常,整天宅在家里也不是事。”
“老师真是不可理喻!教育我要看好卓玛,不知道谁说的手术前不能出事的!现在又怪我管得紧!”
“不是的。”
“就是,你就是在埋怨!”
“唉~”
“算了,你忙吧,我也不想你!”
不待里面在说什么,我气冲冲地挂断电话。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思念着他的体温,思念着他秀雅清俊的面容与流光温柔的眼神,思念着他的一颦一笑,转而又笑话着自己的没出息,只不过几天晚上没有他的陪伴,竟然就开始失落,还真是没出息啊~~
一周之后,三甲评审顺利结束。而好消息也在下一个工作日公布出来,我们医院顺利保持着三级甲等医院的位置。全院上下都很高兴,每个医生的奖金为此多出一千元。
最高兴的当属赫连意,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重大任务,而他也出色的完成,这不仅完善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更巩固了他在医院的地位。当然,比赫连意更高兴的,还属窦院长。寻了一个黄道吉日,窦院长设宴,款待了院里的高层领导。
陪赫连意出席,着实见识了各位大神的风采。身为一个女人,窦院果然是功盖天下,能言能做,能吃能喝。几个溜须拍马的领导左右陪酒,几圈下来把窦院哄得兴高采烈。
我与金皙还有院里的护士长们坐在副桌,也喝得不亦乐乎。作为本桌唯一一个男性,众姐姐们果然是当仁不让,被调戏、被灌酒自不在话下。
“身为院长的学生,不能光知道学习啊!”一个大姐举起酒杯,“金皙,唐棣,来,咱么走一个!”
“就是就是,你看你们两个,风华正茂,男才女貌,同为院长的学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如结合结合算了!”一个大姐又说。
我和金皙尴尬地举着酒杯,想驳斥,却不敢开口。这样重要的场合,还是少说话的好。
金皙暗地里推推我的手臂,小声说道:“唐棣,我们是不是该到领导那桌敬酒啊?!”
我抬头看看金皙:“你说得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我们走到领导桌前,他们见我们两个站在一旁,其中的一个主任便说道:“哎呀,院长们的爱徒来敬酒了!快,先敬恩师!”
众人们面向我们,都认真地等待我们敬酒。金皙率先举起酒杯,对窦院展开一个甜美可人的笑容,继而说道:“感谢我的导师,感谢老师收我为徒,能跟随老师学习研究,是我最大的荣幸!祝老师永远年轻美丽!”
窦院笑得合不拢嘴,站起身,一手举杯,一手抚摸着金皙的长发,开口说道:“我们金皙不光是一等一的美人,更是一等一的学霸,认真刻苦,懂礼貌。你们这些主任院长的,手里有优秀的小伙子可要给我们介绍啊!”
“哈哈哈!院长吩咐的事我们一定能办到啊!”
“哎!优秀的小伙子不就近在眼前吗?!”有人打趣道。
我倍感无语,偷偷看向赫连意,见他浅笑盈盈,仰头温柔地注视着我,全然不见吃醋与难过的表情。切~人家在这里顾虑着你的感受,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窦院突然想起我也在,便说道:“小唐,跟你师傅说几句!”
“哦~”我抓抓头,却不想这个动作引发哄堂大笑。
赫连意站起身,眉展眼笑,举起酒杯向我示意。
“老师…”我看着他仪表堂堂,落落大方的形象,竟喜爱得移不开眼睛,“老师…”
他那明亮的眸光隔着镜片映射到我身上,端着的杯子轻轻碰上我的酒杯,说道:“还是我先感谢小唐吧!谢谢你成为我的开门弟子,谢谢你一直以来的追随与帮助!”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双会说话,会读人心的眼睛,听着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心里激动得难以平复:“老师…我会成长为你期望的好医生,一定不负所望!”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早就听说赫连院长对自己的学生宠爱有加,也一直听说唐棣是个毛手毛脚却有真性情的男生,现在看来,传闻果然是真实的!”
我的满腔热忱瞬间冷却,敢情,我在绯闻里竟是一个“泼猴”!
金皙掩嘴窃喜,又推推我说道:“敬酒啊!”
“对对对!”我一拍脑门,“千言万语,融在酒里,敬我的恩师,赫连意院长!”
当晚酒过三巡,众人皆酩酊大醉,除了赫连意,或许大家多少都知道他体不胜酒。窦院长是第二个清醒的人,不是说她喝得不多,却是她实力雄厚,与一群男人拼酒,竟胜出三分,千杯不醉。
窦院与赫连意缓缓走出酒店时,赫连意开口说道:“窦院长,我赫连意很少开口求人…”
我与窦院双双抬起头看向赫连意,不明所以。
“我从玉树回来,领养了一个义女,今年12岁。”赫连意推推眼镜,“我发现她有先天室缺,打算下个月给她做封堵术。可是,她现在没有户口,就没办法入院。”
“办一个领养手续,户口的事不就解决了?!”窦院严肃认真地分析。
“问题就出在领养手续的事情上。法律规定,没有配偶的男性,收养义女的话,两人的年龄需要相差40岁。可是,您看我这个情况…”
“哦!原来如此!”窦院恍然大悟,“不过,你跟我说这事,我能帮什么忙呢?!”
“我去民政局时,那有个领导似乎认识窦院您。我想,您是不是能帮我说上话,能不能帮我走走后门?!”
“赫连意,都说你是个憨实守规矩的人,”窦院长睨笑,“依我看,你赫连意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
赫连意低头含笑,说道:“希望窦院能帮上忙,赫连意感激不尽!”
“容我再考虑一下。”窦院长挥手叫了辆出租车,“明天给你回答。”
目送窦院离开,赫连意渐渐收敛笑容,抬手也叫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我问他:“干嘛非要窦院帮忙?老白那里不是也可以?!”
“你不知道,”赫连意松开领带,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我听说过,窦院的爱人年轻时为了发展出了国,两个人便因此离婚。后来她爱人在国外混得不好,便回国做了个领导。他再三乞求窦院与他复婚,可是窦院始终没有同意。”
“然后呢?”
“我那天去民政局,见到一个领导,与其他人不同,他总是对我旁敲侧击,反复打听窦院的消息。最后,他按耐不住,跟我说了实话,他说他知道我是医大附院的副院长,也知道我是个善人,便希望我能撮合他们两个。他说,如果我能把事情办成,卓玛的收养手续也会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意出象外,痛心绝气
夏日来临,雨水丰润。在这个温度适宜的季节,最不适合生病住院,于是乎,心内科迎来了今年的淡季。三甲过后,赫连意总算不若前些日子那样日理万机,每天查房、查病历的时间也颇为短暂,做手术的人也不多。而我呢,被他勒令在家里守护卓玛。
某天下午,我窝在家里陪着小不点。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举着遥控器胡乱地调着频道。卓玛和我并肩坐在沙发里,捧着半个西瓜吃得欢快。
“下雨天闷在家里实在是浪费,”我侧头看看卓玛,“喂~小不点~要不出去玩玩吧~”
“外面在下雨啊~~”卓玛昂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看我,继而又闷下头继续与西瓜奋战,“赫连叔说了,下雨天不能出去玩。”
我用手指推搡了一下她的头,鄙于不屑:“傻丫头!他又不在家,出去玩一会儿能怎么样!”
“反正赫连叔嘱咐过我,还说回来向他汇报今天都做了什么!”
“切~~真是的~~”我趴在窗前向外眺望,看雨势渐衰,空气清新,灵机一动,“卓玛,你不是说你们小朋友要举办唱歌比赛吗?!不如哥带你去看演唱会?”
卓玛猛然抬起头,眼神璀璨,疾声询问:“哪里有演唱会?!”
哼~~上道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啊?!”我笑呵呵地对她挤眉弄眼。
以前她在孤儿院,哪见过什么世面。现在来到大城市,无论什么东西于她而言都是光鲜亮丽的。她到了这里,先是拘束,后是适应,然后就是学习。学习新鲜事物,赫连意教她如何使用电器,如何煮面,以便我们不在家时她不会饿肚子,还教她如何与邻里的小伙伴沟通。
小丫头受不住诱惑,把西瓜乖乖放回厨房,洗了手跑到我面前,笑靥如花:“哥哥,我们走吧!”
“呵~~真麻利~”
带着野丫头,我们顶着雨等待公交车,坐了十几站到了海洋商场。我拎着卓玛走入五层的梦海酒吧,找了个工作人员问:“凌云在吗?!”
服务生朝里面指了指,说道:“唱台上。”
凌云是我本科时的室友,据说大学毕业以后与朋友合伙开了酒吧。由于酷爱音乐,大学期间曾和社团的同学们一起组织过乐队。看来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兴趣发展为事业了。
我挤过人群,寻到唱台,见要找的人在台子上调试吉他。我在下面大喊一声:“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