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媳妇 作者:盈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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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大倒是为陈乐兔子般受惊的反应错愕了下:“这是跑啥啊,我怎么着他了?”
陈乐身子还是有些忍不住的颤抖,这是恐惧下的本能反应,手上的铁链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发出声响。
乐夫拉过他的手,却没想到陈乐竟然直接顺着那只手把整个人藏在了他怀里,哆嗦着不肯挪开了。
目睹了一切的白老大嗤笑:“哟,这是投怀送抱呢,小子艳福倒是不浅,不错,招人稀罕这一点像我。”
乐夫一边轻拍着陈乐的背一边搂紧了他,因为习惯了白老大今天的抽风,也没应话,只看了白老大说:“你太凶了,吓着他了。”
“我吓着的人多着呢,不差这一个。”白老大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听着耳边哗啦啦作响的声音有些烦躁,用小指抠了抠耳朵说,“我说你那铁链子就不能松松?整天锁着也不嫌烦得慌,就是狗也得带出去遛遛,小心给人憋急了跳墙。”
乐夫最不乐意听人说放了陈乐之类的话,正好今天白老大抱了一天的狗腿,让他的胆子也大不少,干脆顶了回来:“狗那是打小养的,就是不锁链子都跑不掉,媳妇儿能一样吗?不拴着准跑个没影。”
白老大还没答话,陈乐已经颤巍着身子小声地说:“我才不跑了……”
乐夫耳朵尖,一听就抓到了重点,一把将他拉开:“你刚刚说啥?快重新说遍。”
他急吼吼的,陈乐给他弄得脑子发晕,好半天才嗫嗫喏喏地轻声说:“我不跑了……”
乐夫心里一喜,但又想起上次他也这么说,回头照样跑了,脸色就有些淡了,喜悦的心情也没那么浓重了。
“哦。”最后乐夫只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声。
白老大在旁边抠耳朵抠了半天,听着看着,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把这两人的大致情况摸了大半,这时候就忍不住啧啧出声:“哎,我说乐夫啊,你这人忒不干脆了,这娃娃既然说了不跑,你就撤了链子呗,又不会少块肉怕啥,顶多……”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黪黪,眉毛上那块小疤也添了层煞气一般:“顶多他要是敢跑,你给打断腿脚废了手指丢在床上,就当养条不能动的狗,浪费些粮食的事情罢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口说出来的开玩笑的话语。
但听在陈乐耳边,却让他整个人的心脏都仿佛骤然停止一瞬跳动!
一时间浑身战栗发凉的感觉。
乐夫显然察觉到了陈乐的异常,他微微用力,将陈乐紧紧抱在怀里,在怀里人耳畔轻声地说:“别听白老大瞎扯,你是我媳妇儿,我咋可能那样对你,别怕啊……”
他说着,慢抬起头,一双黑沉的眼对上前面白老大的脸。
脸上还含笑的白老大蓦然神色一僵,下一刻,更大的笑意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这小子,真不错,果然和他胃口!
那种狠戾歃血的眼神分明与乐夫刚刚说出口的承诺截然相驳,这哪是‘不可能那样对你’,分明就是‘一定那样甚至更狠地对你’!
白老大笑着笑着笑出了声,又调侃似的说:“可不能再叫白老大了,这户口都上了,还不赶紧喊爸?”
闻言,乐夫原本凶戾的眼神都变了,眼皮子抽了抽,终于妥协:“爸。”
这声爸虽轻,白老大却乐得脸都荡开了,连连叫好,最后大手一扬:“去拿些吃的来,我和我儿子今天好好吃一顿。”
这说话间的语气,都要比之前的热拢许多,若说之前那些刻意的套近是为走一个过程,那现在这话里的亲热,就是发自真心的拉气了。
他是真看上乐夫了,这脾性,这心计,这狠辣劲儿,简直就是专门为他白老大造的儿子啊!
不必有其他候选了,这就是未来现成的接班人了。
白老大心里畅快,面上的笑更是满了几分。
乐夫有些狐疑地瞧了他几眼,心里头转了几个弯,就静坐下来了,还在微微颤抖的陈乐也让他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白老大身后的那个人想当有眼力劲儿,老大话音刚落,小弟已经下去,一分钟不到,门口进来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一个带回来好几个大功率的手电筒,一个快速上菜,桌上的菜登时鸟枪换炮,高档了不知多少个层次,最后甚至还上了瓶红酒。
屋子里已经亮堂起来,灯光一暖,气氛似乎也和热起来。
“这小娃娃,咋老低头啊,一个男娃胆那么小干啥?抬头挺胸,快!”白老大刚要动筷子,瞧见陈乐那样就倒了胃口,用筷子敲了敲桌面。
陈乐吓得一个激灵,脑袋立马抬起来了。
白老大看他那反应一乐呵:“反应挺快啊,赶紧的,拿筷子吃饭,瞧我儿子多聪明多大气,不用我说就已经开吃了。”
刚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的乐夫:“……”
其实他只是因为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好料而稍稍激动了下而已……
陈乐是从小吃好料长大的,这些对于小狗子而言很稀奇的食物对他而言也只是司空见惯罢了,但耐不住这被拐卖的俩月里头伙食差劲啊,吃了多少天‘猪食’的陈乐乍见‘人食’心里说不激动是骗人的。
只是对面那白老大太恐怖了。
他对白老大的印象不深,几乎没有,只在刚被卖给乐夫那天有听人提起过,之后就再也没这人的消息了,今天突然见到,就听这人阴阴地说要是他敢跑就打断腿脚废了手指……
陈乐在那一瞬间几乎吓得面无人色肝胆俱裂了。
以往其他村人甚至小狗子都说过类似的话,但不知为什么,谁都没有这个白老大带给他的感觉来得恐怖,打个比喻,若是落在其他人手里也许他还能有个全尸,但在白老大手里说不定就连骨头都不给留了……
白老大就是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这简直就是个比电视里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还要凶残的存在。
陈乐心里打着颤,手上尽量不抖地往自己最面前那盘菜伸筷子,乐夫把自己夹到的第一块肉放到了陈乐碗里,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陈乐的手。
一片冰凉。
乐夫愣了愣,忽然用掌包住了陈乐的手,凉热在两小孩的手之间交传。
铁链子晃动的声音哗啦啦清脆。
白老大挑了挑眉,大嘴毫不收敛地咀嚼着一块清拌萝卜干,咽下后才用筷子指了指陈乐,看向乐夫说:“我说儿子,你就真不准备给他拿下这破玩意儿?”
26、一更
乐夫看了看白老大;又看了看陈乐,陈乐也正好回头看他;一双眼微带迷茫之色。
怔了怔,犹豫片刻,乐夫弯下身脱下了鞋子;从鞋里倒出一把钥匙。
陈乐坐在桌边;看着乐夫拿着钥匙在自己手腕铁链上戳了几下;笨重的铁链子从手上被拿开了。
这些天早已习惯了手上挂着重物,现在忽然卸下了;陈乐反而有些不适应;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直到另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是乐夫的脸。
“看啥;吃饭。”乐夫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夹了块肉递到他嘴边。
陈乐张嘴,默默咀嚼着好几月没吃过的美食。
白老大在旁边看这俩小孩吃饭的样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小屁孩毛都没长全就这么黏糊,长大了还得了啊。
他又觉得培养乐夫做接班人的想法有些不靠谱,干他们这行的,最好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孤儿一个,这样一人犯事全家免责,就是哪天死在人家枪口上也不怕留下什么牵挂,而看乐夫现在这样,压根儿是抛不下那小孩了。
当初怎么就答应把这小孩卖给乐夫了呢?
白老大觉得自己那时肯定稻草塞脑子里,犯浑了。
嚼巴了几口菜叶子,白老大没了胃口,干脆打开了红酒给自己倒一杯,又觉得一个人喝没啥意思,就又倒了杯推过去:“来,喝两口试试。”
乐夫脑袋往碗里一凑:“这啥东西,咋看着跟血似的,那么红?”
白老大哈哈笑起来:“可不就是血嘛,咋样,敢喝不?”
乐夫脑袋上一股血气窜上,也不说话,学着大人的样子,拿起碗就直接往喉咙里灌。
他倒是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胆量了。
然后被呛得脑袋发晕。
白老大却在旁边看得连连点头,都忍不住想要站起来为他鼓掌了。
这小子就是爽利,对他胃口!
陈乐在旁边看了一眼就拉回了视线,对于旁边这两个人的行为,他打心底里看不起。
不就是红酒吗,搞得和什么一样。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但在心里发发牢骚总是可以的,默默吃着桌上丰盛的菜,没一会儿他就吃了个饱。
白老大看了陈乐一眼,问了句:“吃饱了?”
丝毫没想到白老大会和自己说话的陈乐吓得差点又躲到乐夫身后去,最后也只是哆嗦着身子点点头。
白老大看他这胆小的样就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回头看乐夫:“以后多带他出去走走,见见世面,男娃么整天闷在家里,怪不得胆子小成这样,都快成娘们了。”
在白老大看来,男孩子就该和乐夫这样胆子大做事直,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
乐夫看了陈乐一眼,没说话。
要不是陈乐整天想着跑,他早给带出去走走了。
白老大吃惯了这些东西没什么胃口,陈乐胃口小吃不了多少,最后这一大桌子的菜差不多都进了乐夫的肚子,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白老大开始说正事。
“户口都上了,儿子,你准备啥时候回家啊?”白老大拿着牙签剔牙。
乐夫拿着毛巾在给陈乐擦嘴,回头问了句:“不是已经在家了吗?”
“屁!”白老大一口驳倒,“就这破屋子也算家?我说的是咱家,别墅楼,带院子带保镖的。”
“去那里干啥?”
白老大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是我儿子了,还住这破地方,像话吗?”
陈乐耳朵悄悄地竖起,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原本已经差不多死寂的心又开始怦怦跳动。
乐夫低头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我就呆在这里了,哪都不去。”
白老大脸黑了:“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这里挺好的,我不想走。”
白老大想抽死这兔崽子的心都有了,见过底下人不断想往上爬的,就没见过有向上机会还不牢牢抓住的。
他咋就看中这熊孩子了?
看了看乐夫,白老大又瞥了瞥他身旁的陈乐,忽然笑了:“行,你不走可以,那小子跟我走。”
“不行!”乐夫睁大了眼,一下子和白老大对上。
火线已经燃到身上,陈乐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带点激动兴奋,偏偏还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侧过头把脸埋在阴影里。
“怎么就不行了?我看这小子挺聪明的,比你个不知向上的好多了,要带出去认字读书好好培养,可比你有前途。”
“那也不行。”乐夫瞪着白老大,看着都要跳起来咬人了。
白老大想了一会儿,又问他:“前几天教你认字的是谁来着?我咋不知道你们这村还有识字的?”
乐夫愣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陈乐有些犹豫。
雷婶的身份有些尴尬,不好在陈乐面前说啊。
白老大看他这样子有些了然,就自顾自把话接下去了:“是雷子那个媳妇?不错啊,都放心让她来教你了,看来是安下心不跑了。”
跑不跑这个问题乐夫不知道,但自己这些天学会的东西的确是雷婶教的没错,顿了顿,他说:“婶子挺好的。”
白老大对雷婶不熟,也就知道有这么个被买上山来的女人罢了,就不多做评论,只说:“再好那也是雷子的女人,人家也是有儿子的,你这总去打扰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一个女人能认识字就不错了,大道理能教你什么?跟着我回家,我给你找了好大帮子老师,人家那个顶个的都是正经学校里的老师,你在那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