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媳妇 作者:盈卿-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要翻身继续躺,就听小狗子的声音在耳边晃荡:“是刺猬啊,小团的,很有趣的。”
陈乐原本要躺下的身体僵直了。
22、我叫乐夫 。。。
小狗子慢悠悠地靠上来,头凑在他耳朵边,轻声地说:“你要看看么?我给抱过来让你玩玩?”
一股莫名的冷意由耳后根蔓延开来,迅速席卷全身,陈乐只觉得自己被冻住了一样,脑子都一片空白了。
小狗子把他的头转过来,两手搭在他脖子边,一双黑溜的眼盯着他,又问了声:“你要看么?”
陈乐看着他的眼就觉得有些害怕,反射性摇头。
小狗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很快就把他放开了,又让他躺回了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你先睡吧,等明天我们再去看。”
说着,直接一转身走开了。
关门声响起,陈乐还是没怎么回过神来,他脑子里都是小狗子之前风风火火冲进来又忽然静静走出去的样子。
前后反差太大了。
大得让他心里不由打颤。
刺猬,小狗子忽然说刺猬是什么意思,又要重提那天他想要逃跑的事情了么?可那事不该早就过去了么?
陈乐提起手,手腕上的铁链子发出一阵响动,异常刺耳。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小狗子就牵着他走出了门,门口不远处的小院里不知何时搭了个小窝,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反正看起来很结实。
“那是什么?”陈乐小声问。
小狗子拉着他走过去:“刺猬。”
陈乐听了就不想走了,但小狗子的力气不是他能反抗的,一下子就给拉到了那里。
小狗子拿出一根木棒拨了拨,窝里就滚出了一团刺,球状的刺猬动也不动地缩在那里,像是死了似的。
小狗子没发话,陈乐自然是没敢动,两小孩就蹲在那里好半天,终于,那一团刺动了,鼻子拱似的在窝壁上刨,只是那窝壁坚硬,怎么也挖不出洞来,做了无用功的刺猬干脆不刨了,转个方向就吃起了地上散落的几个果子。
从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这些野生生物的陈乐张大嘴望着这一切。
“很有趣是不是?”小狗子轻声问。
陈乐点点头,眼中有着小孩子特有的对外界事物的好奇。
很难得的,小狗子不再出声,也没有做其他事,就陪着陈乐蹲在那里看了一早上刺猬。
直到太阳爬到正当空,陈乐肚子发出哀叫,小狗子才带着还有些不舍的陈乐回去吃饭。
饭菜依旧是简单的几个蔬菜和一碗肉,如今的陈乐已经不是两个月前那个挑剔的小少爷了,虽然还是厌恶嫌弃这里的吃食,但好歹不是完全无法接受了。
他几口咽下一个地瓜和几根菜就不动筷子了,他的饭量本来就不大,面对这些食物就更加没什么食欲,小狗子也清楚这一点,只看了他两眼,就自顾自吃完东西收起来。
桌上又摆上了一些果干鲜果之类的小零嘴,数量不多,但也足够陈乐嚼巴了。
小狗子把锢住陈乐的那条铁链锁在屋子里一块大石上,嘱咐陈乐在屋子里呆着不要乱跑后就带着自己的背篓出门了。
陈乐早就试过了,那块大石头根本搬不动,没有铁链钥匙的他压根儿逃不走,而且继上次逃跑失败后,小狗子就把屋子里头有关刀片之类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现在,几乎是所有逃跑的路子都让小狗子断了。
陈乐不得不闷闷地缩在屋子里,脑中天马行空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事儿。
这里真的不好啊,什么都没有,他真不想呆在这里,他真想爸爸,很想很想,从来都没有离开爸爸这么久的。
还有学校的老师,一起玩耍一起念书的同学,甚至于,就连那些作业本都异常怀念起来。
好想读书,好想好好学习……
陈乐抽了抽鼻子,眼睛有点酸。
有些人有些东西,因为以前每天见到,所以没觉得什么,现在忽然两个多月没瞧见,就感觉做梦一样,对什么都开始贪恋起来,经常做梦都梦见自己回家了,见到爸爸了,去学校读书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受,陈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心里就是明白,自己不想过现在这样的日子,而是想回去。
他自然是不敢把自己的感觉告诉给小狗子的,那不是讨打么!
只得默默惦记。
于陈乐而言,山里的日子是万分无趣的,小狗子不知从哪天起就忽然忙碌起来,早出晚归整天背着那破背篓,每天小狗子一出去,他就只能被锁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发呆睡觉,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谁受得了?不发疯都是奇迹了。
还好陈乐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现在整天一个人,虽然闷了点,但也不是无法忍受,只是这样与世隔绝的日子过久了,他那怕生人的性子就越发明显了,小狗子也没觉得这一点有哪里不好,反正疏离别人就等于靠近自己么,小狗子是求之不得的。
变故发生在这一天。
小狗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忽然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陈乐说:“媳妇儿,我想好新名字了!”
陈乐刚咽下一口萝卜,听了他这话有些奇怪。
什么新名字?谁的新名字?
小狗子连忙解释:“你不是说我的名字不好听吗?我终于想到一个好听点的名字了。”
“什么?”陈乐皱眉。
名字也是说改就改那么简单的吗?
小狗子咧嘴笑:“乐夫!”
陈乐眉头更皱了,他听懂了小狗子新名字的读音,却无法想象出那两个字的字形。
他更奇怪的是,小狗子怎么会忽然想到改名字,印象中,小狗子没上过学,根本不认字……
像是发现了他的疑惑,小狗子竟然解释似的说:“你的名字是小乐,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丈夫,所以我就叫乐夫。”
陈乐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到大脑中小狗子的话分析完毕,整个人就傻了。
“乐、乐夫?”他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小狗子还在沾沾自喜,他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太好了:“对啊对啊,这个名字可好听了是吧?待会儿我就告诉他们我改名字了。”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就是村里的人了,毕竟在山里人看来,改名字也算是件大事,就是不举办个什么大会,也该让所有人都晓得才是。
陈乐幡然醒悟一般,脸瞬间爆红,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吼出来:“一点都不好听!”
小狗子僵硬在原地,全身心的喜悦因为陈乐这句话被冲散得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不好听?”下一秒,小狗子歪过头看向陈乐。
陈乐就觉得小狗子的声音都带着冰一样,那冰就和刺似的,又冷又扎人,戳得他心发慌。
他心里一阵阵的害怕不断涌上来,就是看着小狗子的脸,都有一种对方马上要扑上来杀了他的错觉。
这破山,都快把人逼成神经病了。
陈乐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状态越来越不对了,幻觉错觉都越来越多了,但没办法,小狗子一有点表情声音不对,他就觉得自己要被杀掉了,这恐惧感已经刻入了他骨子里,再也抹不掉了。
他动了动嘴唇,接着听到自己的声音蚊子一样颤颤巍巍地轻响起来:“我、我什么都没说……”
小狗子眯了眯眼,忽然笑起来:“嗯,你什么也没有说。”
说完又忽然拉起陈乐的手,在他脖子边蹭:“媳妇儿媳妇儿,以后我就叫乐夫了,以后你就喊我阿夫好了。”
他的话语轻快,言语间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突地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抱住陈乐的头,在陈乐惊慌的目光下,一口咬上了陈乐的嘴。
小狗子不是很懂接吻,就是单纯觉得心里开心,想要发泄一下那种开心的感觉,又想起上次碰到陈乐嘴唇的时候触感特别舒服,就自然而然地亲上来了。
两个小孩的嘴巴紧紧贴在一起,相对的是两双瞪大的眼。
小狗子又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往陈乐嘴上舔了舔。
陈乐想也不想地赶紧把人推开。
两人分开。
小狗子很快站稳,眉头也皱起来了,有些不满地看着把自己推开的陈乐:“你干什么?”
陈乐心跳如鼓,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光是不停地摇头,一张脸都是惨白的。
那模样着实是吓坏了。
小狗子看着他这样子就觉得有些烦躁,想了想还是起身先走了:“你先呆着,我出去一下。”
陈乐看着小狗子离开,半天才浑身一股冷瑟感。
小狗子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几个临近的村民家说了下自己改名的事情,村里人嘴碎,很快小狗子改名的事情就会传遍全村,虽然他们并不懂这个新名字背后所隐藏的意义。
又过了几天,曾经与陈乐有过一面之缘的雷叔忽然冲进了小狗子家:“小狗子——”
正要睡觉的小狗子和陈乐惊醒过来,小狗子让陈乐呆着,自己走出卧室:“雷叔,我已经改名了——”
话刚说到一半,雷叔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这死崽子,怎么敢瞒着我和她勾勾搭搭的!”
23、读书很重要 。。。
小狗子被雷叔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满头浆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连忙说:“雷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还说不是故意瞒我的!”雷叔黝黑的脸都变黑红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咋就不和我说一声,万一她又要跑了咋办?”
这个她,自然就是雷叔家里锁着的那个女人了。
最近天气热起来,罂粟也差不多谢花落果了,雷叔在田里忙得不可开交,今天难得中途回家拿东西,就发现那个女人偷偷摸摸地往床底下藏东西。
他拦下抢来一看,这可好,一大堆脏黑的草纸。
怪不得这俩月家里草纸用得那么厉害,敢情都在这儿呢。
那女人吓得浑身都发抖,尽往角落里缩,他问了半天连个屁都没问出来,都要打人了,结果福娃忽然哭着跑进来说了好些话。
他这才晓得,居然连小狗子都掺和了一脚!
雷叔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儿子老婆和从小看大的小狗子三人联合起来蒙了,怒火就一阵阵地往上飘,就差冲过来挨个儿打一顿了。
小狗子看出来雷叔这是真的发火了,心里也是紧了紧,想着反正目前为止都没有出什么事情,也就胆子大了些:“雷叔,你放心,这事儿我是瞒着你了,但我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心里有底,不会让她跑掉的。”
见雷叔张口又要说,小狗子连忙续上:“其实这也没啥啊,就是让她教教我和福娃念书,多少认个字啊,我是没什么所谓,但福娃……雷叔你总不能让他永远做个睁眼瞎啊。”
雷叔愣住了,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小狗子一看有戏,脑子一转就一股脑儿把自己从那女人那里学来的话都吐出来了:“咱不能永远窝在这山疙瘩里,总要出去见见世面的,要是一个打字都不晓得,出去了肯定得给人笑话啊,听说现在外面都是义务教育了,五六岁的小孩子就送到学校去念书了,可你看看咱们村里,认得字的有几个啊。”
见雷叔低头沉默着,小狗子又加了一把火:“不认字不读书,就是出去了也是没出息,赚不了钱娶不了媳妇儿,给人看不起,难道雷叔你就想让福娃一辈子窝在这里种花不出去了?”
这一句话可是真真打在雷叔心坎上了。
福娃,那就是雷叔的宝贝儿子命根子。说实话,种了这么多年的罂粟,雷叔自己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感觉的——这活计干不了一辈子。
不种花了,他们能干什么?唯一的出路就是下山。
山下他去过几回,花花绿绿一片片的简直要迷花人的眼,那地方的人都是有文化,说起话来句句都是道理,根本没有他们插嘴的道儿。
凭良心讲,雷叔对于山下也是羡慕的,他年纪大了,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去了山下也没用,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