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玫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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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王室的独裁者”,顶着“皇帝代表的光环”,在内阁会议上,他常常以“皇帝的声音”说话。
但是皇帝和皇后都对他很信任。
格吕内伯爵不仅仅只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有时候他还作为卡尔亲王的代表出现在弗兰茨面前。皇帝几乎有点依赖他——仅次于茜茜。
在伊丽莎白皇后看来,卡尔亲王只是一位名义上的父亲,他的脾气和性格本来就是羸弱的,索菲30多年的威压使他习惯了不声张自己的需求。索菲给他什么,他便接受什么,从不要求更多。所以,他在孩子们的心中,大概就是母亲的丈夫这样的地位了。弗兰茨有时候会忘记,这顶皇冠原本是他父亲的,如果没有母亲索菲要求父亲放弃继承权,这顶皇冠现在还到不了他头顶,而他现在也只会是一个皇太子而不是皇帝。
不过,这对于他能否遇见茜茜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干预,谢天谢地。
“格吕内伯爵,你怎么看待这些针对你的言论呢?”弗兰茨将发表对格吕内伯爵负面言论的报纸轻轻放在桌上。
“陛下,这些话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格吕内伯爵苦笑:“我习惯了,当然如果这些言论仅仅只是损及我个人,我是从来不怎么在乎的。”
“我看了一下,大部分指控还都不算空穴来风呢。”
“……唉,陛下,同样的一件事情,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意思就会完全不同,这真是……我就算想解释。也没法解释。只要陛下了解我就好了。”
“伯爵,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仍然十分的相信您。”弗兰茨微笑起来。确实显得很诚恳。
不过……谁能够真正的相信一位君主的承诺呢?倒不是说弗兰茨是个习惯出尔反尔的人,而是……君主们制定政策地时候往往需要以国家需求为前提,因此“此一时彼一时”,随着不同阶段的不同要求,做出不同的选择,乃是最正常不过地。
现在弗兰茨需要格吕内伯爵,可以不计较对他的负面言论,以后会否改变心意……谁也不知道。
伊丽莎白皇后习惯于弗兰茨的身边有格吕内伯爵的存在,伯爵老成持重,很适合成为弗兰茨的谋臣,而格吕内伯爵也正是起到了这个作用。
帝国首相仍然是鲍尔,只是弗兰茨对他越来越不满了。鲍尔空有大志,手段却不怎么样,也不能够另辟蹊径改善帝国外交状况。他的外交手腕有时候显得很是生硬傲慢,是奥地利最令人讨厌的人之一。弗兰茨总想撤掉他,但因为没有合适的首相备选人,只得作罢。
…
久拉·安德拉西伯爵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被当作首相候选人提了出来。
弗兰茨十分震惊:“不,我不能同意这个人选。”
“我也不同意。”索菲太后严肃地道。
“为什么呢?”茜茜装作不了解的样子,问。
“他曾经想要杀了弗兰茨!弗兰茨宣布对他的特赦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竟然还有人想要一个暗杀者留在皇帝的身边?”索菲太后猛烈反对:“这坚决不可行。”
“只是作为一个可能的人选而已。并不是就要任命他。”伊丽莎白不以为然地道。
“即使只作为候选人,我也不能忍受!”
“妈妈,您不要太激动了,这对您的身体不好。”弗兰茨无奈地说。
“这是个原则问题!”
“……好吧”,茜茜暗中叹气,看起来,婆婆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了。跟愤怒的婆婆争执没有必要,茜茜主动退让,否决这个提议。
媳妇的态度总算稍稍安抚了索菲太后。如今弗兰茨更多时候会跟伊丽莎白讨论国家大事,索菲一来力不从心,二来面对越来越能干的媳妇,竟然有点气短。伊丽莎白能够考虑到婆婆的感受,主动退避,这令弗兰茨感到很欣慰。他总算再也不用夹在婆媳之间左右为难了。
之后,伊丽莎白悄悄地对丈夫说:“尽管安德拉西曾经是一个激进的反对派领袖,但是他的出发点乃是为了匈牙利的兴盛和进步,这总是好的,只是采取的方法不好。”
“茜茜,我明白你的意思,国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能够跨越民族界限任命新的大臣,其实是很符合国家需要的。”弗兰茨是个保守的君主,但是不是头脑糊涂的人。
“你说的对”,伊丽莎白赞许的看着眼前这名日渐成熟的青年,“弗兰茨,我很高兴你能有一颗开朗的高尚的心。不管安德拉西以前做过什么,他现在已经宣誓效忠你,并且实实在在的在为奥地利和匈牙利的融洽关系付出了努力,我们应该看到他的努力。安德拉西此人不仅是一个普通匈牙利贵族,他几乎能够代表大多数匈牙利贵族,得到了他,就几乎等于得到了匈牙利。”
“我也仔细考虑过安德拉西的情况。就像你说的,他现在占据在一个极其敏感的位置上,我不可能放任他仅仅作为一名普通贵族游荡在布达佩斯,他有能力,而我希望他的能力能够为我所用。”皇帝淡淡一笑:“至于他曾经派人暗杀过我,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他并没有伤害到我,所以我觉得原谅他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想到自己刚刚加冕成为奥地利皇帝的那一年,到处逃跑躲避暗杀者和叛军,无比凶险、狼狈,都过来了……现在更没有什么理由畏惧此人。
“弗兰茨”,伊丽莎白很是惊喜,“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即使国家之间原本有怨隙,在合理的条件下也能够化敌为友,更何况仅仅算是个人私怨。”弗兰茨拿得起放得下,颇有些明君的风度。
“至于安德拉西的任命,先暂时搁置一下。母亲的反对意见总还是要顾及的。先让他在匈牙利待着,”弗兰茨思忖着:“让他参与匈牙利议会的建立与完善,如此可好?”
“这样安排极好。”伊丽莎白也很满意。
1860年的弗兰茨,已经有了一些明显的改变。他的思维方式不再是墨守成规的保守、冰冷,也学会站在别人地立场去考虑问题。伊丽莎白曾经跟她的哥哥路德维希说过:“弗兰茨受过良好的教育,青年时期处在充满呵护的环境中。如果有人谦卑地向他提出他无法恩准的请求44哪他就会以和蔼亲切的口气加以拒绝。然而,如果有人对他提出强硬而有分量的要求,那么这种方式就会使他大吃一惊,他就会不知所措而做出让步。”
伊丽莎白很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在与弗兰茨婚姻生活的早期,她往往利用这一点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红衣主教华伦斯塔近月来频繁往返与维也纳一巴黎一罗马一米兰之间,并作为罗马教皇地代表。会见了米兰总督费迪南德亲王。
年轻的皇弟跟老奸巨滑的主教谈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罗马红衣立即返回维也纳,连夜要求觐见奥地利皇后。
值夜班的男侍从非常为难的说:“主教阁下,皇后早已就寝……”
“我有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华伦斯塔强调了“重要”二字。
“……可是阁下,如果每一个人都以重要为借口,半夜叫醒皇后陛下,那皇后陛下也不用睡觉了。”
“哪有那么多可是?”华伦斯塔主教很不耐烦,不住催促侍从。
侍从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去叫醒了皇后。
伊丽莎白自从生育过孩子之后,生物钟有点紊乱,夜晚睡觉总是睡得比较浅,很容易就醒来。
“华伦斯塔主教要见我?”皱眉,有些不高兴。睡眠不好地人总是更为恼怒睡眠被打断。
弗兰茨也醒了:“这位主教有点冒失了吧。”亦很不悦。
“主教阁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觐见皇后陛下。”
“……”弗兰茨疑心重重的瞧着妻子。
伊丽莎白没奈何:“真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白天再说?”还是起身略微梳妆了一下,去见红衣主教。
“皇后陛下,请原谅我的冒失。”华伦斯塔主教抢先自责:“打搅了皇后安眠,我实在心有不忍。”
“不用客套了。我不会责怪你的,主教阁下。有什么事情请你赶紧说吧。”伊丽莎白脸色不大好。
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后陛下,我刚从米兰回来。”
伊丽莎白疑虑地看着中年主教:“米兰?你去哪里……你去见了费迪南德?”
“是的,陛下,我见到了费迪南德亲王,跟他讨论了一些事情;并且,我还发现,米兰的总督府前不久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谁去了?”茜茜大惑,听主教的口气,仿佛情况很糟糕似地。
“法国皇帝的一位私人顾问,据说他是个奥地利人。”华伦斯塔观察伊丽莎白脸上神色,慢慢地说出那人的名字:“布莱克·冯·艾兰德曼伯爵。”
然而奥地利皇后却是一脸茫然:“这个人……怎么了?”
华伦斯塔主教只得叹气了:“皇后陛下来到维也纳的时候,奥地利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年这位艾兰德曼伯爵率领叛军,几乎要捉住了刚登基的奥地利皇帝陛下。”
“叛军?”反应有点迟钝的伊丽莎白想了又想,才明白过来:“哎,明白了,然后这位伯爵被宣判死刑,于是逃亡去了巴黎,在法国皇帝那里寻求庇护;然后他现在又跑去跟当年想杀掉的人的弟弟密谋什么,是不是这样呢?”
“艾兰德曼伯爵是否跟费迪南德亲王密谋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确实跟亲王殿下会面了,并且……”主教犹豫了片刻,才道:“亲王殿下似乎言谈之中,对意大利局势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他怎么说的?”伊丽莎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
华伦斯塔主教便说了他在米兰的所见与其他情报汇总得出的推论。
伊丽莎白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喃喃道:“我虽然早有预感这事跟费迪南德有点关系,想不到还真的是这样的……”
“皇后陛下!”主教充满期待的看着伊丽莎白皇后:“费迪南德亲王对意大利志在必得,利用加里波第推翻各国政府,然后他再以哈布斯堡家族皇室成员的身份,去重新占据那些国家。”
伊丽莎白一挑眉:“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想法?”
“亲王殿下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我,我是根据各种线索综合出来的结论。”华伦斯塔主教振振有词。
“您只是推论而已,经不起推敲的。”皇后摇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费迪南德根本无法保证,他能够顺利的取得加里波第打下来的城市与国家。”
“加里波第所倚仗的就是军队而已,亲王认为,只要能有比加里波第掌握的军队更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在意大利的势力,又能得到罗马的支持,收复南意大利易如反掌。”
“我会仔细考虑的,但首先,我要你拿出来确凿的证据。您知道,费迪南德不仅仅是米兰的总督,他还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弟弟。”
“是,正因为我知道费迪南德亲王对于皇帝陛下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才会那么焦虑。”
“既然他不会对罗马不利,那么主教大人您也不必担心了。”
华伦斯塔苦笑不已:“皇后陛下,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事态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担心,如果无法控制局势,罗马也非常有可能遭劫。据我所知,加里波第此人并不算是坚定的信徒,很难确定他会如何对待罗马国——毕竟中部意大利还有为数不少的教皇国领地,加里波第想要统一意大利,就无法避免进攻教皇国领地。”
“嗯……费迪南德似乎太过于急进了……如果最后他无法控制加里波第怎么办?”历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