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夫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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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夫夫》作者:初壹【完结】
文案: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做不成夫妻——那就做夫夫!
于是,多年之后,林弋瞪着女儿试卷上鲜艳的红叉,面色诡异。
题目:请用“一个……一个……”造句。
女儿的回答:我有两个爸爸,一个姓林,一个姓温。
、1.当闷骚遇上女王
挂断电话,林弋急火火地赶去幼儿园。
电话里,园长十分不好意思地解释,说他们实在是没辙了,不然也不会麻烦林弋亲自去一趟。
林弋心下了然,女儿的脾气他是最知道的,除了他们家南哥,其余都是浮云。
南哥叫林浩南,是林弋他爸,神一样的人物,日后详谈。
如此,怀揣了几分侥幸,林弋将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摸摸下巴,只期望女儿待会一定要买他的帐。
林弋不是个肯拉下脸教训孩子的合格父亲,毫不夸张地说吧,他舍不得动女儿一根头发,所以一直以来,得罪人的事都是他们家南哥去做,林弋只需装聋卖哑等风头过去,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出现然后拉着女儿的小手教她唱,世上只有爸爸好。
搓搓手,林弋低头检查一番,确定衣着整齐形象良好,这才用力吸了一大口空气,推门走进去。
园长办公室,五岁的林斯文正窝在椅子里,腿上放了一只红色的塑料盆,一边哭一边吐,还一边挥舞着小手呜咽着不许其他老师靠近。
“您好,林先生是吗?”
园长是一名中年男人,见林弋进来,起身招呼道。
林弋点头:“您好,我是林斯文的父亲,林弋。”
也许是听见了声音,小丫头咧着嘴抬起头,看见林弋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不出所料,哭得更凶了。
叹口气,林弋急忙走过去。
而离得近了,他才突然发现,办公桌的里侧其实还站了另外一个小孩,背着胳膊,正仰头看他。
摸了摸女儿的头以示安慰,林弋转过身,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听园长大致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原来是小丫头看上了邻桌男孩手中的气球,霸道地非要拿来玩,男孩不肯,小丫头干脆伸手去抢,于是惹毛了男孩,将小丫头推倒不说,还当着小丫头的面踩破了气球。
小丫头可能是摔疼了身子,也可能被气球破碎的声音吓到,总之,就成了眼下的情况。
轻咳一声,林弋向上推了推眼镜,压下心底一丝不满。
小丫头仍旧在哭,她每次哭得厉害时都会因为岔气而呕吐,林弋就一边轻拍着小丫头的背,一边抬眼再次打量对面的小孩。
毫无疑问,他就是踩破气球的男孩。
说实话,林弋在处理自己女儿的事情上向来没什么原则,本身么,他也不算是个有原则的主。
所以尽管这事怎么看都是他家小丫头自食恶果,可你要问林弋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其实特别想戳着眼前小男孩的脑袋瓜吼上两嗓子——你一大小伙子因为个破气球你至于么你?啊?什么脾气呢?以后能娶着媳妇不?
当然,他也就这么一想,他这人吧,向来……表里不一。
事实上,林弋冲男孩一笑,态度友好得都能当形象大使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抿着嘴,先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师,然后才小声答道:“温陆。”
林弋正好奇是哪两个字,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下意识抬起头,林弋朝门口看过去。
“……温祈。”
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门口的男人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右手插在西裤口袋,下巴微扬,径直朝里走过来。
可能由于天气的原因,屋内的光线不是很好,然而,此时此刻必须要讲的是——
这个叫温祈的男人,实实在在地,让办公室里好几个人狠狠惊艳了一把。
没错,惊艳,为一个男人。
怎么说呢,好像所有极限的字眼到了温祈这都略显得那么庸脂俗粉了点。林弋是个大学讲师,主讲艺术理论,对“漂亮”两个字的定义可谓严格到近乎变态的地步,画过的各路妖孽一火车皮都装不下,可偏偏,温祈的脸蛋的确是戳到他心坎里去了。打个比方讲吧,林弋觉得温祈就是一终结者,谁长得再出类拔萃只要往他旁边一搁就地和山寨手机一个档次,管他是男是女。
所以,林弋是在惊艳了几分钟之后,才眼皮一跳,猛然想起来,他娘的自己早就见过他!
——不止见过,印象还非常深刻!
可惜,没给林弋重温当时情形的机会,温祈轻哼一声,看着园长开口,语气却极为冷淡:“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视线落在办公桌里侧的男孩身上:“过来。”
林弋吓一跳,看这架势还以为对方要就地上演家暴了,急忙干咳两声,装模作样地伸手过去:“你好,我——”
“不好意思,”没想到对方直接打断林弋,扯过男孩的手,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我儿子的错,我道歉。”
林弋就一愣,挑着眉,心说自己看着特像要兴师问罪的?
然而无视周围的视线,温祈低头问男孩:“书包在哪?”
“……在教室。”
“走吧,回家。”
转过身,简单对园长点点头,也不再看周围一眼,温祈拉着男孩的手便离开。
屋内的人多少都带了几分诧异,倒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么好看一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么好看一人……性格可实在不怎么招人待见。
林弋收回仍举在半空的手,摸摸鼻尖,礼貌性地跟园长寒暄几句,然后抱起座位上的小丫头,转身离开。
小丫头打从温祈进屋之后就没再哭过,哼都没哼一声,就瞪着俩大眼睛,仰头盯着人家的脸瞧。
林弋边走边松了口气,知道女儿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
低头忍不住刮了下小丫头的脸,林弋又觉得好笑,才这么一丁点就懂得犯花痴了,不好,不好。
——不过,鉴于情况特殊,可以理解。
天阴得不像话,林弋快走几步,将女儿放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正要朝另一面的车门走,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停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瞄一眼时间,眼下正是出租车交接班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车辆基本停都懒得停。
于是鬼使神差地,林弋就那么走了过去。
在此之前,林弋绝不是个会主动与人搭讪的人,多数情况,都是他安安静静地往哪一杵,坐等猎物自己上钩,而他虽然不喜欢主动,却也很少拒绝过谁,反正眼缘对了,其他一切都好说不是?
于是,说到这,就不得不交待一句了——
没错,林弋是个gay。
即使他结过婚,还有个五岁的女儿,但这依旧不影响他是个gay这一事实。
他对温祈有好感,他也确定温祈和自己是同类人,所以他想接近他,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地变主动。
“你好,温先生。”
面上带着笑,林弋努力抑住心底的情绪,看起来还算镇定地打了声招呼。
温祈微一侧头,斜眼看过来,却没说话。
林弋也没觉得尴尬,就笑了笑,朝自己停车的方向一指:“你看,一会儿的雨可能不小,不如我顺道送送你们,小孩子淋雨特别容易生病。”
话音刚落,几声闷雷砸下来,林弋面不改色,心里却直乐,觉得自己急中生智的理由真他妈充分。
温祈抬起头,握着男孩的手紧了紧,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扭头转向林弋。
林弋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冷不丁遇上温祈的视线,怔了怔,莫名其妙一阵心虚。
而温祈就看着他,目光里竟多了几分调笑和不屑,像是看透了林弋的故作镇定一样,隔了半晌,才挑着眼开口:“那可真麻烦你了。”
林弋冒了满手心的汗,悄悄往身后蹭了蹭,跟在温祈后面一本正经:“温先生客气了,客气了。”
于是,这么一来,林弋如愿以偿地得知了对方的家庭住址。
只可惜……
林弋紧绷了一路,为避免自己套近乎的情绪过于明显,直到对方下了车他才眯起眼,看似随意地问道:“温先生怎么联系?方便的话留个——”
“不方便。”
温祈的回答异常干脆。
呵,果然,性格不是一般的差劲。
、2.英雄救美有风险
傍晚,林弋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安安静静的小丫头,若有所思。
低下头,林弋忽然问女儿:“喜欢温叔叔吗?”
小丫头正捧着林弋的手机玩消灭星星,听见林弋的话,先是瞪了瞪眼睛,继而做思考状,最后,大声回答:“喜欢!”
林弋一听乐了,刚要开口,没想到小丫头紧接着又甩过来一句:“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
林弋眼皮突突跳,半晌,戳着小丫头的脸蛋吹了口气:“小花痴。”
小丫头就叽叽咯咯地笑,她也不知道林弋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笑完了把手机突然往林弋面前一放:“爸爸,刚才有电话。”
“恩?”接过手机,林弋挺纳闷地翻看通话记录。
×。
结果等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林弋忍不住跟内心飙了句粗口,在女儿面前也顾不上形象了,从床上一跃而起,窸窸窣窣开始穿衣服。
将女儿放在客厅正看电视的南哥身边,林弋一溜小跑到门口:“秦安的局,我给忘了!”
说完,换了鞋匆忙离开。
秦安,男,三十,跟林弋同岁,林弋的发小。上幼儿园那会两家之间就隔了一道篱笆墙,直到初中秦父升了官才搬走,本来,林弋也没指望再跟他有什么交集,毕竟当时年龄还小,友谊也不算深厚,相反,架倒是没少掐。所以大一开学刚找到自己寝室的时候,林弋看着下铺正睡得一脸猥琐相的某人以及室友名单上醒目的“秦安”两个字,着实诧异得半天都回不过神,脑袋里边就俩字儿——孽缘!
于是,经过大学四年的反复牵绊,林弋跟秦安终于打破世俗在某方面达成高度统一,成为众多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丽友。
别误会,秦安不是gay,秦安只是唯一知道林弋是个gay的男人。
半个小时之后,林弋将车停在酒吧门口。
锁好车门,林弋推着眼镜往四周看了看,果然,秦安那台无比风骚的绿色跑车就杵在不远的地方。
咂咂舌,没空再理会自己那点吃不着葡萄的酸溜溜心理,林弋赶紧大步朝酒吧门口走过去。
白天说好了的,晚上几个好哥们一起出来闹腾闹腾,结果下午出了小丫头那档子事,打那之后林弋就睁眼闭眼脑子里一水的都是温祈,早就重色轻友把秦安这茬忘得干干净净了。
挠挠脸,林弋推门走进去。
进了酒吧,里面声音立时震得林弋头皮发麻,扶了扶眼镜,林弋往秦安一贯的位置挤过去。
果不其然,酒吧里间,秦安正一手叉腰一手来回比划着说得口沫横飞,典型的话唠,也不管旁边人乐不乐意听。
林弋哼笑一声,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也没心思再吐槽,就整理下衣服领口,抬脚走上前。
可惜到了地方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不经意一瞄,林弋突然不动弹了。
……常言道,事不过三。
林弋第一次看见温祈的时候,他只是惊艳,惊艳过后,是莫名的感动。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下午在幼儿园,他依旧是惊艳,而惊艳过后,是莫名的搭讪。
他没想到的是,第三次,竟会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而这一次,除了惊艳,林弋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比如——英雄救美。
他不是前者,但毫无疑问,温祈属于后者。
左侧几尺开外的地方,只见温祈正半蹲在地上,跟前的座位上倚了个年纪极轻的男人,男人一身惹眼的名牌西装,嘴唇紧抿,面色冷酷,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