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poison-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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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勺子里盛的并不是水,而是黑压压的蝌蚪,因为离开了水源,它们正在挣扎着要活命。
Alfred脱去Silverstre的鞋袜,卷起裤腿露出受伤的脚踝,血还在流,但已经快止住了。被抓着的人有些想往后缩,却因为男爵的用力而放弃了,只是用手撑着身体以稳住重心,眼睛很清晰的看着那个抓着自己的人。
男爵褪去了右手手套,露出一只修长的手,如果在白天里可能会比较清晰的跟左右对比出来。因为长时间被遮掩起来,右手要比左手白净,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主人对这双手都保养的很好。Silverstre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他这样是要做什么,只能这样看着。而夜里能视物的他看到了男爵右手无名指有些发黑,并不像左右接受过阳光的那种颜色较深,而是像中了毒一样的指甲发黑,甚至连整个手指的皮肤都变化了颜色。
他有些吃惊,身体不由的抖了抖,想到了戴上手套的男爵在无名指上还戴了一颗红宝石戒指。
而现在这双好看的手正在将那些蝌蚪捣碎形成浆糊,然后手的主人抬头对着少年笑了一下,说,“如果用其他的药可能都会疼,但是这个不会的,只是有些冰凉,你忍一下。”
说着便将那些死去的蝌蚪敷到伤口上,并一边敷一边向伤口吹气,像是在降低这异物入侵的排斥反应。最后用池边树的叶子将伤口包扎固定好,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明天你就会好了。”扔掉那些剩下的蝌蚪,他抱起少年离开了水池。
但被抱住的少年却一直盯着那些正在游动的蝌蚪发呆,夏天都已经来了,为什么它们好像永远都在那里不停的游动,没有过其他的模样。
“祝你好梦。”将他放在客房的软榻上,男爵吩咐侍女们为他梳洗宽衣后关上门离开了。
看着那道被关上的门,乐师那些慌乱消失了一大半,但是又出现了新的。他不曾这样被人伺候过,在众人面前被脱光会让他觉得无限羞耻。
可是不说话的人只能摆动着手来表示自己这样就可以了,等到侍女们也都离开后,他才叹一口气缩到床上去盯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看。
男爵进来的时候阳光也跟着进来了,Silverstre睁开眼睛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人不禁失色。在他印象里,这个人绝对的跟阳光是相反的。
另一件奇怪的事便是,昨夜竟然睡的香甚至一夜无梦。
揭开被子时他发现昨天敷在脚踝处的那些蝌蚪和树叶都消失了,伤口也都恢复完全了。他用另一只脚踢开被子看着那奇迹,实在不敢相信。
“这些药物都是会被吸收的,你不必觉得奇怪。”男爵在一旁解释,而这句话无疑更加使当事人困惑,但也没有过多的执着。“公爵的马车已经在十公里内了。”
Silverstre点点头起床,眼睛再次恢复到了从前的混沌没有焦距状态,大家都不在觉得奇怪,似乎这并不影响他的美丽。
和前一天一样的享乐加豪饮,众人都非常尽兴,当然是因为增加了娱乐项目的缘故。
前一天大家玩的还算拘谨,想着这不是国宴也不是家宴,而且国王都没有出席,像是没有底气似地不敢放开心。而这一天就不一样了,国王在公爵出现后一刻也到了这个曾经被他视为乐园的地方。
男爵站在门口迎接,从大门往里按照爵位依次排列这各位到场的贵族,十分壮观。年轻的国王从是王子时就见惯了这阵仗,并无觉得异样。倒是看到男爵后笑的更加开心,整个白天都拉着男爵陪同闲逛。
、chapter 8
在这之前,兰特里斯并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宴会,用来招待国王在内的所有权贵。想来这次会有不少人在这里邂逅,然后成全一段姻缘,或者一个阴谋。
看到前面那一片就快开花的舞草,在微风下飘动的样子确实像在跳舞,Alfred想把这花比作美少女,可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就快结婚这件事,心情忽然变得复杂。
“陛下…”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身边的少年,然后递过自己刚刚摘下的一株花,“不知公爵大人有没有说过关于婚姻的安排?”
年轻的国王沉默了一下,想起不久之前梅根对自己说的那一番大道理。要不是因为公爵跟自己母亲的血缘关系,他是大不可能跟那个自以为是的老男人来往的。可是,自己如今根基未稳,若不依靠着他,恐怕自己迟早要被那些盯着那把椅子的人们撵走。作为国王他还不够成熟,可是作为一个人,他已经活了一段时间,了解到人间的世事并都是像公爵说的那么完美。在看惯了贵族们醉酒丑态之后,即使第二天再衣冠楚楚的现身也无法洗去那不可重来的印象。
“定在下月十三号。”
低头看着手里的花,他环顾四周。兰特里斯庄园享有英国第一庄园的称号,不光是建筑物吸引人,植物也是亮点之一。“这花叫什么?”
“丽春草。”说着变弯腰从根部摘下一朵,起身看着这一片的红色花朵,“我父亲很喜欢这花,一直教我管理照顾她们。”
“很漂亮。”那话中带些伤感,男爵听出来后看了看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也开始想念父亲了。
“父亲喜欢读书,每晚都会在我和亚历克斯睡前为我们读一段。”他轻轻的捏着花瓣,有湿润的感觉,“有时候是一些哲理,有时候会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真好,我临睡前只有侍从会站在一边。”海柔尔凑上去闻了闻花的味道,浅蓝色的眼睛像是能折射出水光一般,“那你还记得那些故事吗?”
“当然,我得每天给亚历克斯读啊。”说完笑了,这样的弟弟说烦人但大多时候艾尔弗里德都是觉得幸福,毕竟那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位亲人了。
“我见过他,长的很漂亮。”
“我替他谢过陛下的赞赏。”
“其实我是说,这是因为布兰特家族的基因,每一位后人都是天生丽质的。”他看着男爵,阴天里的光线照着那头金发,绿树环绕的地方最能衬托出这种美。
刚刚二十岁的男人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气盛,也有超过这个年龄的内敛稳重。他看着国王,不说话,但心里却明白这是为什么。
“陛下过奖了。”他微微鞠躬,低头看着脚边的田野罂粟。“我一定会在大婚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等着迎接苏格兰公主。”
海柔尔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发僵。他转身看着像是已经蔓延到天际的绿色,眨眨眼睛说好。
其实,除了去过苏格兰的外交人员以外,大家只知道男爵大人即将娶一位公主,并不知道那位有福的女孩到底长的高矮胖瘦。而即将婚配的人,连他未来妻子叫什么都不得而知。
毕竟那不是重点。
在三日宴会结束的时候,艾尔弗里德到庄园门口送宾客。远远的看见希尔维斯特在公爵的搀扶下坐上了离去的马车,心里又想了一遍那些琴音,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庄园,留下老练的随从帮忙送走那些来客。
亚历克斯陪着哥哥,看到他走也跟着走了。
“哥,你不开心啊?”比男爵矮了大半个头,每次男爵走在前面时,他都喜欢跟着身后迈着小步子快速的跟着,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被那些人吵到了吧,真的很闹呢。一直嘻嘻哈哈的,讨厌死了。”
“原来亚历克斯不喜欢那些人啊,以后哥哥都不让他们来了。”还是一贯温柔的语气,他回头拍着弟弟棕色的头发,却发现了他那双茶色的眼睛,忽然笑容里就多了阴郁。“等他们都走了,让佛罗那过来找我。”
“你又要去地下室啊?”
“我要工作,才能让父亲留下来的庄园维持下去。”
“那你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啊,我都十六岁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么?”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快乐的成长,认真接受佛罗那给你安排的课程。”
少年一听到佛罗那三个字就不高兴,低头一瞬想起了什么,便又看着艾尔弗里德,“哥,佛罗那说你喜欢听竖琴?”
“还好吧,没有特别偏爱。”
“那我学了弹给你听好吧?”
这个时候的男爵沉默了,想起乐师那一身白色装束,弹起竖琴时连吹过的风都变得有诗意。
“好啊。”
那些人离去后,赫班尼斯也消失了。亚历克斯找不到爱宠,不愿意跟佛罗那学剑,也不学功课,后来甚至连饭都不吃了。
艾尔弗里德得知消息后去看他,左说右说都没有用。
“原来亚历克斯更喜欢赫班尼斯,那我可以退休了。”
“哥,我当然更喜欢你的。但是,你从来不让我跟你睡,也不陪我玩。有时候我几天都见不到你,那些时候都是赫班尼斯陪我的。你知道吗?”
“一只猫而已,我再送你就是。”
“不一样的。哥,我跟你说吧,赫班尼斯有灵性的。”
“动物都有灵性的,没什么不一样。”
“不是的,我跟你说哦。”男孩非常认真的拉着哥哥,用手肘推了一下桌边的食物,像是找到了理由不吃一样的眼里居然闪出侥幸来。
“吃完这些再跟我说。”这种把戏耍了几年,也就艾尔弗里德受得了也能有对策。
“……”无奈之下只得听话的吃东西,但是他怕哥哥会突然站起来转身回地下室,一边吃一边看着身边的男人,“它的眼睛能看穿人。”
“你说谁?”
“赫班尼斯。每次我把他放在身边时候它就会注视着身边的人,你看到过他的眼神么,其实有些凶的。”
男爵忽然想起那只猫的眼神,一点不怕人的跟他对视,结果最后是他败下阵来。确实有几分慑人。
表面温顺的东西一般都会隐藏些秘密,而这只猫则是把锐气都藏在了那眼神里。当然还有他那莫名的可以解毒的本领,男爵一直想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而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之前在教堂里佛罗那读的那则随笔的落款。谁家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儿子起这么一个象征死亡的名字,除非他们根本不想要他。
“有一个仆人,他老偷我的东西。我就告诉赫班尼斯,结果第二天那个仆人就不见了。”
男孩正在尝试吃掉最后一点食物,而这句话却将身边思索的男人扯回了现实。
“不许骗人。”
“我没有。哥,我已经十六岁了,你应该相信我。”
“好,我相信。”
“所以,你要给我把它找回来。”
“好。”
这天夜里,当庄园里只有地下室里和夜里的守卫们还在忙碌着时,一只灰□从房顶的天窗看着房间里睡着的人,慢慢的往下滑行,然后透出那些瓦片,最后掉落在室内地板上。一步步的走过去看着床上的人,猫眯着眼睛像是在思索一般,最后蜷缩在床边闭上了眼。
、chapter 9
黑色的长筒靴踩过有积水的地面,尽管雨水下的肆无忌惮,也不够阻止这一行人的前行。这个多雨的季节里气温总是低让人无法估计,马车里的娇小姐们快有些受不了这天气的寒冷而失去了娱乐的兴致。
年轻的苏格兰使臣一路护送与之同龄的公主到英格兰,历尽千辛万苦。海柔尔几天前就通知了男爵进宫等候公主到来,而男爵却迟迟没有动身。
“殿下,还有十英里我们就到伦敦了。”骑士跟在马车旁,在接到探路者带回来的消息时如是报告给坐在马车里的公主。
“嗯,我知道了。这期间我想休息,没有别的事请不要打扰我。”
“是,殿下。”
收到公主到来的消息,海柔尔派了巴雷特伯爵亲自前往迎接,自己则在宫中等待艾尔弗里德的到来。
“大人,攀上前面那个坡就能看到伦敦了。巴雷特伯爵在那边等我们呢。”
“嗯,减慢行程,不要影响到公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