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poison-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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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大人之前到过苏格兰,威廉姆斯也曾到过这里来找你,可以都被你隐藏过去了。但是,现在为什么又要让我们走进来呢?”希尔把水晶球抱在怀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说动他解救男爵,“我猜你需要什么辅助物质来治好布兰特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如果希尔的分析是对的,那么托伦斯需要的东西就是希尔可以提供的,要不然早在之前他就已经行动了。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惜错了。”头上的棕色小布外翻式帽子很合适他亚麻色的头发,头发在微风中有些起伏,却已经没人会为他打理了。“你在意的男爵大人也在这里,如果你还要见到他就过来吧。”
希尔看到托伦斯没有过多修饰的白狐狸皮大领侧过身时被夕阳染成了檀香色,像是小时候看到法兰蒂斯不带自己外出时在教堂里偷偷哭湿的白色绒毯。他想象不出来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托伦斯这样的情况他会变成什么样,托伦斯虽然自私,却是他见过最坚强的。因为希尔想到如果艾尔弗里德离开自己,或者遇到了意外再也无法见面,那么他不如也遇到意外死去好了。
在遐想时他们到了之前掉满落叶的林间小路,旁边的树木早就枯死可地上却被刚掉落的黄叶装饰着,不合逻辑的样子像极了托伦斯这幅英国贵族的打扮。希尔也还能记得在伦敦时男爵的装扮虽然不比这样的浮夸却还是非常高贵得体,有一种让人远远看着也觉得满足的美感。
“厄尔德大人,男爵大人真的在这里吗?”
“嗯。”
希尔听到托伦斯默默回应,没有像之前那样趾高气昂的以己为尊,就能隐约体会到他的孤单。大概自己并没有那么刻意的去让自己独自承受过什么,但是在骨子里希尔知道自己其实是非常害怕一个人的。
“谢谢你救了他。”
“哈哈,你怎么不去想,这个地方是我一手创造的,造成任何的死亡和伤害都应该由我来承受罪孽。所以他之所以会被困在那大雾里,不过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他那张脸。”托伦斯十分冷静的说着,阶梯下到处都是荒芜的广场上空空的像是老年丧子的父亲一样看着就悲痛,“而且,我只是想从他那里拿回那把剑。”
希尔知道他说的是布兰特男爵之前送给他的那把剑,后来被威廉姆斯抢走了,又被艾尔弗里德强行佩戴着。那场战争发生之前,托伦斯就应该已经预测到了结局,但是他依然让布兰特去了,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过分信任还是在尊重他。大概那之后他就后悔了吧,虽然为布兰特报了仇,却还是没有救回他。
最后他们进到了原本是妖怪寝殿的地方,二楼上那一排挂着壁画的地方没有发生变化。希尔看着托伦斯的平底鞋踏上那地板,然后在不强烈的光线下有影子打在地上,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在同样的光线下他却没有形成影子,之前跟男爵一起时也都没有。
托伦斯停在那一副画着艾尔弗里德母亲的肖像画前,大概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他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便推动墙壁打开了密室之门。
原来之前男爵那么久的站在这里觉得自己离父亲很近了不是虚假的感受而是真的,只是那时候他只是跟着故事的步骤在走,并没有思考更深的含义。
走进去,希尔看到了安静躺在床上的男爵大人,急切的冲过去却发现隔着伦敦特制宫廷蚊帐的人并不是艾尔弗里德,而是凯西纳尔。他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抿着嘴尴尬的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托伦斯。
“他呢?”
托伦斯侧着头想了一下,走到房间靠窗那面墙看着挂着的佩剑,“在广场边的大树上,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chapter 76
希尔冲出密室的时候发现外面那一直没有改变过的夕阳竟然正在消失;气温也跟随夕阳的消失而迅速降低;这个短短的一段路让希尔感受到了从夏天到冬天的快速转换。黑暗很快笼罩了下来;他站住脚靠着夜里的视力分辨方向;到广场正中心时也没有发现托伦斯说的树。
转了个圈把周围都看清楚了也还是没有找到;希尔焦急的站在水池边;然后低头沮丧的坐在水池边上;白色的长袍紧紧裹着身体也还是觉得寒冷。拉紧长袍时无意间看到了手腕上已经跟身体融为一体的封印线;他始终没有明白;法兰蒂斯给的解释也不清不楚;只是说跟男爵有关。其实真相未必是那样;也或许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是那样。
转过身看着水池里的废墟;黑暗里他只能看到那些藤条纠缠着在一起构成了某种画上才会出现的复杂姿势。叹一口气回过头看着空无一物的城堡广场;他终于想到;原来托伦斯说的广场上的树大概就是长在水池里的这一棵吧。
希尔一手撑着身体跳了进去;发现双脚并没有着地后的踏实感;而是像在飞行一样的既能够保持平衡却又不会落下。他慢慢移动查看里面的究竟;只走了两三步便陷了进去。在降落过程中周围有很多藤条起到缓冲作用;但也没能阻止他的下降。
当他向下看时;清楚的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一幕。在这个降落的地面上堆积着成堆的白骨;混乱的组成一个山坡一样的高度。也许这些人就是凯西纳尔故事里那些寻宝人吧;他们果真被某种传说中才有的诱惑吸引到了这里。
这让希尔有些匪夷所思;托伦斯就是那故事里的怪物吧;他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并不是在决定避世后才创造出来的。越思考就发现托伦斯身上有无数的谜团;但是希尔并没有兴趣去解开;他只想解救自己在意的那一个;也只对他的谜题感兴趣。
轻轻的点地站立;这里没有光线;如果是普通人掉进来一定会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希尔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些情况;但是仔细观察后他并没有找到男爵。
“大人。”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传到远处后传回来微弱的回声。
这里安静的可怕;而希尔正面临着之前思考的那种难题;独自存在于这样的世界让他不敢相想象就直接出现了。他站在那堆白骨旁边;看着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染上尘埃的白骨死前并没有做任何的弥撒;死后成为了孤魂野鬼;灵魂得不到安宁。
“乐师大人。”男爵出现时手里拿着点燃的木材,火光照着他的脸,黑色的衣服跟环境融为一体,如果换了其他人可能会被他这幅模样吓到,而希尔却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你没事太好了。”扑进男爵怀里,希尔险些哭出来,现在想起之前好多次男爵说过的不要跟他走散就更加难过。“我听到托伦斯说怕你熬不过就担心的不得了。”
“呵,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掉。我还要找到你,找到父亲,会伦敦管理庄园。”回抱住希尔,男爵也有些激动,拍拍他的背安慰着,心里大石头落下般的轻松笑了。
“我看到你父亲了。”希尔想起之前看到的凯西纳尔,男爵跟他有七八分相似,那状态看起来像是昏睡了很久,或者是死了被托伦斯用什么方法保护着。
“嗯,我知道。走吧,我们去接他回去。”
希尔有些担心男爵在看到凯西纳尔那种状态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又不能阻止。
“大人,你父亲…他…”
“乐师大人,不用担心我。”男爵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牵着希尔往黑暗的另一端走去,而希尔在那里并没有看到出口。
“可我担心啊。”希尔木着一张脸跟着男爵往前走,不知道男爵到底在想什么。
“呵呵。”男爵笑笑侧头看着他,火光下看起来很温暖。“你真好。”
希尔看一眼男爵;对于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脸热;转过头看着前方;不笑也不闹;很别扭。
“哈哈;乐师大人;你是在害羞吗”
“才没有。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像伦敦街头的淑女名媛那样动不动就脸红呢。”
“是吗;大男人的手心原来是动不动就出汗的哦”男爵加重手上力道不让他挣脱;“这辈子都别想挣脱。”
“明明是你自己先肉麻的,可恶啊。我要告诉我父亲,你欺负我。”
男爵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空旷的黑暗里回荡,惊动了那些堆积的白骨轻轻往下滑。
“好了,我们出去吧。”男爵把那根燃了一半的木材插到墙壁上,那个位置立即竖着裂开一条缝,然后慢慢扩大。
希尔看着外面的世界,还是在托伦斯的城堡里,黑夜一直侵蚀着。男爵捡起落到地上的火把,走出那密室。希尔站在前面看着寝殿的位置,回头对跟上来的男爵指明方向。
“托伦斯就在那里。”
“乐师大人,你能看见黑暗里的东西?”
“唔…是…”
“威廉姆斯教的?”
希尔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呃,我父亲教的,不是法兰蒂斯。”
“嗯。我们走吧。”
托伦斯安静在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凯西纳尔;换好了睡袍的他看起来有着白天没有的慵懒姿态。他的手指滑过凯西纳尔的脸;笑着靠近吻了一下;然后躺在旁边。
“晚安;亲爱的。”
、chapter 77
威廉姆斯整理着城堡里的一切,准备在开始新的旅行前就在这里度过这个冬天剩下的日子。地下室的酒庄里放着瑟戴提维斯喜欢的酒,威廉姆斯将灯盏放在门口走进去看着那摆满整个地下室的珍藏。一个单独列出来的架子上放着比酒瓶小很多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的大多是红葡萄酒,从外边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像宫廷香水师的调香屋里的药品。他走过去看着那一排排的瓶子,想起那一晚在侯爵的酒窖里他们曾经那样肆无忌惮的对饮,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了以后,那些曾经才显得那么珍贵。
出去散步的时候他刻意从侯爵府外面经过,却没有丝毫停留,只不过在心里粗略的将那里的岁月都回忆了一遍。很久很久以前,威廉姆斯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些单薄,没有过多的成分来修饰,他能做的就是守护托伦斯,那是他渴望做的,所以从来不曾怀疑。直到托伦斯离开到现在,他才发觉原来他的人生也是需要去寻找一些可以为他停留的东西,这样才能将生命的空缺填满。
国王病重已经成了如今爱丁堡街知巷闻的事,大家都为这个掌权不久却闹出好几场差点不可收拾祸事的国王不怎么满意,虽然他是罗马教皇亲自加冕的君王,那样的所作所为也很难让国民得到幸福。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的君主,不管在军事政治外交上作出怎样的丰功伟绩也难以守住江山。
侯爵死后,国王并没有让他的儿子继承爵位,而是贬为了庶民。可想而知国王心里对这位昔日的总理大臣抱着怎样的心态,不过侯爵死去后的世界对于一个生命里只有仇恨的人来说无疑是没有了生机。整日忧伤怀旧的年轻国王食欲不振,精神欠佳,国事都交给新任的大臣去处理了。
威廉姆斯仰头叹一口气,听着那些交谈声渐渐远去,还是没有忍住往城堡里面看看。没有了往日繁华的地方在冬日的承托下更加萧条,小小年纪的少年站在已经没有守卫的门口,从锁着的铁门往里看着自己曾经的乐园。看到威廉姆斯靠近,他转头看过来,眼睛里流露出的既惧怕又欣喜的神情。
“少爷,你在这里做什么?”威廉姆斯走过去低腰抱起他,“夫人呢?”
“厄尔德大人,我想我父亲了,你能带我去看么?”
“你叫我威廉吧,现在我带你去看你父亲,不过你要答应我看过之后就要乖乖的回家不准再乱跑。”
“安德柯琳小姐一直都不喜欢我,只是为了嫁给我父亲才讨好我的,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对我好了。威廉,我没有家了。”
威廉姆斯沉默了一下,抱着少年走了一段距离,再从那个角度往城堡里看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