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poison-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
三天过去了,国王再没有任何新的动作,侯爵一直情绪低落。由于出现的太晚,并没有来得及跟别人打听托伦斯跟侯爵的关系就已经计划了这种事,算是一个失败的策划。不管侯爵立场如何,男爵都不打算表明意图。
傍晚时分天已经黑了,简单打扮后的男爵带着希尔到了热闹的酒馆一条街上找线人打听消息,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国王近几日的情况。
有在王宫里工作的朋友的家伙在两人绕了好大圈子后总算是被找到了,偌大的酒馆里行行□的人群复杂交错,谁都不会去注意谁。了解清楚国王安排了狩猎后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更加不可放心了。这个国王比伦敦那个要难对付呢,男爵这样想。
两人进入房间查看威廉姆斯情况时,瑟戴提维斯正坐在地上弹着竖琴,素白的窗帘搭在身上并不能取暖,露出来的皮肤被冻的有些发紫,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流畅。他的琴音虽然不比希尔的婉转飘渺,但却也称得上非常动听。
希尔第一反应是要过去却想起男爵并不认识瑟戴提维斯,一时间就只能脸上写着惊讶的站着。
“你是谁?”男爵好奇的问了出来,想了想是不是当时送花的人,但是看这打扮和气质都与一般人不同,想来不会是那种随意能露面的人了。如果是国王的人,那么就是过来查看情况的了。这么在心里做着总结,又觉得还是可疑。
“死者的朋友。”瑟戴提维斯抬起头来看着男爵,总算是以人的身形跟他正式见面,跟很多一般的见面一样的开场白,一点不新鲜。
“怎么这幅打扮?”
瑟戴提维斯看看自己,连竖琴都是趁希尔没发现时从他身上拿走的,确实很狼狈。“你看,我是一个吟游诗人,这幅打扮非常合理,不是吗?”
男爵看他沉默的样子像是见惯生死的过来人一样麻木的以为自己不难过,其实心里十分在意朋友的离开。
“明天早上就会有教堂的人过来接他走了,你见过他之后就离开吧。”
“不行,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守着。”说完又继续弹着琴,琴声一直是这种有些淡淡悲伤的低沉曲调。
希尔看着那把琴,心里直冒汗。自己就是被保护惯了,所以这么大意的认为没人能够从自己身上取走什么。
男爵回头看着守在房间楼下的守卫们,可以断定这个所谓的吟游诗人不一般,于是决定跟他耗在这里了。掀开白布看着已经有出现尸斑迹象的威廉姆斯,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重新盖上。
“怎么会这样?”希尔急切的看着男爵,就算他怎么蠢笨也知道这已经是死人的征兆了,男爵再厉害也不会起死回生。
瑟戴提维斯一直弹着琴,额头上那颗常人看不到的水晶正发着光,散发出来的气息一直笼罩着威廉姆斯,而这琴音也有一定治愈能力。希尔丝毫没有想到其他东西,一心就想救活威廉姆斯,而瑟戴提维斯却一直在挣扎着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救他。
“没办法了,这样只能说明他真的中了铃兰毒。我能解,可是已经错过时间了。大概是因为自身有能力吧,他几乎没有腐坏的痕迹。”
希尔看着他这样平淡的说,十分想大声吵闹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强烈怀疑着男爵的初衷。如果那一切都是演的戏,如果他才是真正想杀死威廉姆斯的人,那么希尔实在觉得自己被玩弄的可笑。更重要的是,男爵这样的人确实有杀掉威廉姆斯的理由。十分充分的理由。
“你不要那么看着我,让他中毒的人不是我。”男爵又重新掀开那块白布,看着再不会嬉笑的威廉姆斯,“有人在他假死之后又下过毒,看到这个没,就是二次中毒的症状。而且中的就是铃兰毒,据我所知,当时宴会厅里只有国王一个人身上才有那种毒。”
顿了顿,男爵拉过希尔的手,发现那手凉的有些厉害,“乐师大人,明早我们送完他最后一程就继续往北去吧。我担心亚历克斯,得快些回伦敦。“
“好。”
两人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看着广场上的火把,听着瑟戴提维斯的琴音,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chapter 64
简单的葬礼,神父在念过圣经上纪念死人的祭文后让人把棺材放下坟墓,接着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面扔花朵,让死者丧命的铃兰花朵。男爵拉着希尔最后出现,往棺材上放了一束黄水仙,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那棺材很久直到雇佣开始盖上泥土才离开。
不远处一块石碑上蜷缩着黑猫,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这里,直到所有人离开了才跳下来慢慢走到十字碑前,绕到后面看着墓上写着的关于对托伦斯的祭奠。已经到了寒冬,天非常寒冷,它开始发抖,却没有离开。
在雪下起来时男爵刚好跟希尔坐上离开的马车,侯爵赠送了他们一些必备物品,他们去道别时并没有看到本人,听侍从说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男爵一直没有跟希尔说的是,打从他第一眼看到侯爵起就知道他中了一种慢性毒,到威廉姆斯去世那天因为伤心的缘故毒性发作了才使得他顷刻间卧病不起。向来为了避免麻烦,男爵很少使用慢性毒药,这是一种十分考验人耐性的东西,所以他都喜欢速战速决。而这位国王的恶趣味远远超过了男爵,搞不好自己会在某个分心的瞬间中剧毒死去。
如果没有猜错,奥尔丁顿二世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认为他的死跟侯爵和托伦斯有关,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要报仇。不惜假装被侯爵左右,什么事都听命于他,为的是让侯爵大意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苏格兰的命脉,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一击,取得胜利。
那么,常驻军的回归也有很好的解释了,果然是为了平定内乱。等他们都回来了,国王会在议会上宣布侯爵因为身体健康的缘故无法继续担任总理大臣之位,然后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自己掌管朝政。
多么美好的计划,男爵曾经干过类似的事,可是却不是为夺取政权,而是财富。
入夜时分,雪花的落下已经只能看见分毫,瑟戴提维斯裹着一件袍子出现在威廉姆斯坟墓前,口里呼出了大量的白雾,一会儿之后便消失不见。白雾渐渐升起,让整个陵园显得有些阴森。
将黑色的袍子拉拢了坐到墓碑上,将弗塞斯的火蛇召唤出来,逗一逗就让它吐出了火团,围绕着威廉姆斯的墓地,像夏天出现的鬼火。瑟戴提维斯笑了笑让它自己玩,起身挥手扫去了摆放在墓地前的花束,紧接着像威廉姆斯平时那样借助着风的力量将石板以及下面的泥土拉起来,很快就看见了那具细工雕刻的棺材。
小火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具棺材,发现上面竟然刻着的是托伦斯的样子,凑过去吐出一串火光将棺材盖照的更亮了。
瑟戴提维斯站在一旁看着躺在深处的棺材,挥手掀开盖子,看着里面的威廉姆斯。他笑了笑用灵力散出紫色光晕将死去的人包裹着抱了起来,接着在火蛇的陪伴下回到法兰蒂斯那里去了。
“你怎么会救人类,这会消耗你多少精力你不知道么?”法兰蒂斯皱着眉看着软榻上的尸体,尽管没有出现腐败但还是看着不舒服。“提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喜欢他吗?”
“不是。”瑟戴提维斯回答的很直接,他搬了椅子坐在威廉姆斯身边整理他的情况,“因为他是我这段时间唯一的慰藉,没有了会很冷清。”
他们的生命可以很长,长到觉得活着十分的无聊,就算才开始没多久瑟戴提维斯已经觉得那些纷扰异常无趣。喜欢的人热衷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没办法帮上忙是一件苦闷而急躁的事,长久下来就会积累很多没法宣泄的情绪。在这一点上他跟威廉姆斯有着接近的感触,尽管威廉姆斯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骄傲的猫,而在他心里威廉姆斯也是一个活的十分自我的人。
所以,没有了对方会很寂寞,这只有他们才会了解。
“是吗,我不反对,但是绝对不支持。如果你现在停下来,我会将他这个状态保存下来,直到我死。”法兰蒂斯有些担心瑟戴提维斯,靠过去看着他因为一直受冻又输能力给人类而变得毛躁的头发,像请求一样说,“你看这样好吗?”
瑟戴提维斯意外的抬头看着法兰蒂斯,他一直以为这个一心只有地位的族长记恨并爱着那只火蛇,发誓要让他痛不欲生而又折磨着自己。却不想他会主动关心自己,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了自己的追随行动会变得不利吧。
遥遥头又笑了笑,瑟戴提维斯转过去抱起威廉姆斯往房间里走了,“赫伊斯,我想要朋友,活的。”
一直看着瑟戴提维斯的背影消失,法兰蒂斯安静的站了很久,最后叹着气带着弗塞斯处理政事去了。
威廉姆斯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周,那天下午难得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男爵却在布莱尔高里冒着风雪前进。到了这一带居民已经变得不多,要经过很久才会看到人烟,男爵总是担心希尔的身体会不会因为天气出现问题,希尔总是暗自拨弄琴弦开道,让那些本来该更加恶劣的天气稍微好一些。
瑟戴提维斯累得无法顾及其他的睡在地上,火蛇将没有壁炉房间烘的很暖,水分流失过多让倒地的人有些煎熬。威廉姆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处的房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发现这已经不是侯爵府了心里一阵落空又一阵轻松。慢慢坐起来看到了地上的瑟戴提维斯,一张虚弱的脸上有了笑容。
“你也会有这样累的时候。”说完将一床毯子盖到他身上,然后起身去靠近躲到墙角的火蛇,白色的睡袍被照的有点发黄。
“不要靠近它。”瑟戴提维斯坐起来无神的嘱咐,“会吓到它。”
“提夫?”威廉姆斯嬉笑着回头,“这是你住的地方?”
“关你屁事。”
“……提夫,不可以说脏话。”
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贴着脑袋,让坐在地上的瑟戴提维斯看清楚了这颗脑袋的形状,当威廉姆斯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看着自己时,瑟戴提维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chapter 65
威廉姆斯发现自己被瑟戴提维斯看着,好奇的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瞧见他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
“你能看见?”
“嗯。”
“为什么?”抬头看不到他额头上的水晶,威廉姆斯有些不明白。“你的水晶呢?”
“裂了。”
“为什么?”
瑟戴提维斯别过脸不看他,眉头紧皱着不耐烦地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看他那副像是跟谁打了一架还被人欺负得不能还击的样子,威廉姆斯也就不想多问了。
“不说算了。”
法兰蒂斯坐在水晶球前沉默着,想着自己的计划,坎普塞斯,以及已经过去很久的从前。瑟戴提维斯只能微微的听到他的叹息,就连眼前威廉姆斯的想法都无法像从前那样从容捕捉。以后也不能再随意偷看别人的梦了,时间好像回到了五十年前,什么都才开始。
如果不是法兰蒂斯费心思为自己疏导,就连视觉都不能恢复,就彻底沦为了一个只会简单占卜的瞎子。瑟戴提维斯还是觉得光线太刺眼,而世界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看见了反而会增加好多不安,像是住进了一个不知道谁制作的巨大幻境,到死都走不出去。
男爵和希尔一直往北,穿过了一直下雪的埃利斯就走进了能见度很低的大雾里,只能靠着指示方向仪器来辨别北方。手里的指南针已经渐渐开始不转动了,即使原地打转也毫无反应,再过一阵便能看到这仪器的失常。
希尔的紫水